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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怎麼就那麼愁人呢。

陸寧蘊走上前,扶葉布修上馬車, 眼神不舍卻沒有挽留,“先生回京若是遇到事情, 可找富貴樓的掌櫃, 那是我留在京中的人。”

看來小反派還是有一定勢力的, 葉布修也不是太擔心他了。那個在雪地裡比野草還低賤的孩子長大了,沒有再像野草那麼低賤,但是卻生命力像野草一樣,沒有被戰火燃儘。春風吹又生。

葉布修今日穿回往日的衣衫,白色的單衣外披了一件狐裘,臉頰被狐裘的暖意烘熱,泛起難得血色。據說這狐裘是陸寧蘊親手打的獵物。在葉的記憶裡,不過是幾天前他還送了這孩子平安符,現在這孩子已經能贈他一件狐裘了。

這小孩怎麼長那麼快呢,不過就是幾天的功夫,就長這麼大了。

“嗯。你也是。”葉布修最後再撫摸了子蘇的頭,此去一彆,怕是再也見不到了。

因為他的身體實在是太差了,隨行還帶上了許多的醫師,在路上走走停停,停的時間比較多,等到了京城,已經過了兩個月。他進城門的時候,可能是早有準備,城門口站了許多人迎他。

最前麵的是太子,熟悉的人,但是樣貌比之前還要成熟內斂,放在現代就是活脫脫的潮男酷哥款,葉布修想主角去現代還可以接拍模特圖。

“先生,好久不見。”太子的眉眼戾氣內斂之後,倒是現出原本俊美的五官。這也讓京城裡的芳齡少女們一顆心都撲在他身上,趁著現在太子中宮空闊,都去求自家的父親要入宮選秀。

仁正帝身體抱恙已經許久沒有寵幸後宮了,更不可能去召見秀女,這秀女都是為了太子而來的。但是從選秀後,太子就沒去過儲秀宮。

秀女裡有不少世家小姐,父親身居高位,太子仍舊我行我素,叫一眾秀女傷透了心,隻能等在宮中待過兩年,仍舊沒有被選中,回到家中待嫁。

由此可見,主角仍舊是那個主角,脾氣暴戾,不容他人對他掌控分毫。在原劇情裡被他收入後宮的都是沒有家世,或是家世不足一提的女子,就可見一斑。

“見過太子殿下。”葉布修彎腰行禮。

玄色衣衫上的四足龍張牙舞爪,頭上冠冕垂到額前,擋住了陸濯煜幽深的眼神,他站著看著葉布修行禮,彎腰的人狐裘下滑,露出一截細長的白色後頸,如同他多年前一見那般,心中死掉的欲念又爬上來了。

陸濯煜彎腰,大手握住葉布修的手,在捏住冰涼的手後大手狀似不經意地摩挲了一下,“先生何必如此多禮,你我師生一場,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您說起來也算是我的義父。”

葉布修無語,這年頭連主角學會了說話的藝術了,都開始會惡心了人。還叫義父,想到劇情裡他死後被主角拉起來鞭屍,主角可真的是大孝子。

“陛下龍體可安好?”葉布修也不撣開主角的手,愛扶就扶著唄。反正過幾天就要被主角處死了,再惡心他幾天也不算多的。

陸濯煜望他一眼,笑道:“父皇龍體甚好。太傅可真是關心父皇,要不是謠言已經澄清了,其實人都要誤會您和父皇的關係了。”

確定過眼神,葉布修在想剛剛是不是被狗shi糊了眼。怎麼會覺得主角這個比變得懂說話的藝術了,看這說的是人話嗎?

剛剛還在叫義父呢,現在就敢議論他兩個爸爸的壞話。不孝子孫。

還有什麼龍體甚安,明明比他還要早掛,現在可能已經是垂死狀態了。宮裡發生的突變沒有傳到外麵,塞外的小反派現在都還不知道陛下的近況,看來主角是打算仁正帝掛掉後再昭告天下,等小反派從塞外趕回來,他的登基大典都已經辦完了。

原劇情裡沒有這段,仁正帝病倒的信息很快就傳到了反派的耳裡,他這個奸臣也知道等太子登基了沒有好果子吃,聯合了反派一起造反,但是並沒有親自露麵,最後造反的反派被斬於馬下,而他這個奸臣在塵埃落定後,被清算之前做的種種壞事。

是什麼讓劇情突然改變了呢?葉布修一時沒有想通。

“殿下說笑了,您都說是謠言了,怎麼能做真呢。”葉布修讓人把行禮拿出來,把在小反派那裡拿到的好東西送給主角,“這乃是塞外的新奇烈酒,下臣帶了不少,這瓶就贈與殿下了。

沒有錯,就是那個陸寧蘊喝了一口就扭曲了表情的特製奶酒。牛奶的腥味濃烈,加上烈酒的割喉,十分的上頭,葉布修願稱其為牛子酒。

又一隨從抱了一壇子過來,葉布修看到壇子眼睛亮了,熱情介紹:“這個是我路過一地尋來的醃菜,在當地是一絕。嘗過都讚不絕口。”當然沒有嘗過的都被臭暈了。

壇子、臭暈、醃菜。吃過的都知道這是什麼了吧?

螺螄粉裡的酸筍。

主角這個太子都來了,這次迎他的不少的同僚都很麵熟,雖然因為時間流速,很多人都變老了很多,但葉布修還是認出來不少說過他壞話的同僚。“我帶了不少東西,這些都是不值錢的,大人們也拿走一些吧。”

隻送主角的話,等一下這些嘴碎同僚又在背後編排他籠絡太子。

葉布修保證想看他們出糗的念頭隻有一丟丟。

葉布修以前在朝裡名聲不好,同僚都不屑於他交好。

除了太子都來了的緣故,也有葉布修成了翰林院院首的原因。翰林是天下讀書人考官必經之路,誰家都會幾有個要考功名的孩子。因為背地裡說過人壞話,現在又來討好太傅,同僚或多或少麵上都帶了尷尬,沒有想到葉布修竟然不計前嫌,給他們也贈了酒,當下不管對他再看不順眼的都開口道謝領了情。

同僚們心想,也許太傅之前的壞名聲真的是冤枉,看其大度的表現,君子所為也。

等他們嘗到了奶酒裡的腥味,和酸筍壇子打開後發現整個宅子都有一股難以描述的味道後,才知道葉布修的用心險惡。

十年沒有回來,葉布修在想宅子裡的人都應該跑光了。沒有想到回到了太傅府,除了門看起來有點斑駁,好像沒有什麼大的變化。

“府裡走了一些人,我已經安排了新的仆人到宅子裡。”主角出聲打破他的疑惑。

“是這樣子啊。”到了太傅府,葉布修想起來,他有一個關係很好的暗衛,叫什麼來著?

第62章

沒有見過太傅大人,但是聽……

侍衛敲的門, 開門的是葉布修沒有見過的新鮮麵孔。

沒有見過太傅大人,但是聽過許多人講太傅的事跡,其中容貌被傳的最廣, 守門的仆人機靈地略過一眾老頭子和看上去就很凶的太子, 精準地朝葉布修喊道:“大人回府了?府中膳食都準備好了。”

這比原來的守門機靈多了, 原來的那個小子愛偷懶, 每次人敲門都會拖上一會才開,一開始太子來府中被太傅教授,他會隨叫隨開,但是後麵發現太子不會對府中的下人做什麼後就又繼續擺大爛。連太子這種狠角色也敢怠慢, 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原來的那位守門隨從呢?”葉布修隨口問道。

“回大人的話,您說的那位回鄉了。”其實在太傅失蹤後,府裡的人很快就走了一批,那位隨從還算是慢的,在這裡等了五年。

這是怕他人已經沒了, 其他人不知道,府裡的人卻是最知曉他的體弱的,各找下家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葉布修也不再多問這些事情。

就是他的暗衛哪去了呢?怎麼這麼進府這麼久了都沒有見到, 太子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先生是在尋伍青嗎?”

“嗯。”葉布修覺得伍青這個名字出來,周圍人的表情都不太對,直覺告訴他, 伍青出事了。

“先生的汙名乃是伍青傳播, 他才是和貪官勾結之人, 他自狀罪名, 數罪並罰, 下牢兩月後被處以車裂。”陸濯煜把汙名二字咬的極重。

指尖掐住了衣袖,把繡花給掐出一絲細線,葉布修淡定道:“原來如此。”●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府裡是真的換了一番人,葉布修沒有看到一個眼熟的人,坐到席上他寥寥吃了幾口,就沒有胃口再吃了,宴散了後,同僚奉承幾句沒有再多留。

就是主角這個沒有眼裡見的還站著不走。

葉布修覺得這個人麵目可憎的很,很想ooc讓他直接滾,可也隻是想想而已,“殿下要是無事的話,就先回吧,下臣有些乏了。”

陸濯煜湊近看太傅蒼白的臉,濃密的睫毛讓人想要上手數一數,他也順從心意地伸手摸了一下,被睫羽掃過的手心都變得燥熱。

捏住太傅想要推開他的手,陸濯煜順勢把人抵到牆邊,手摁在牆上讓其無法動彈,他臉靠得更近了,近到兩個人的睫毛煽動的時候都能碰到,他唇邊掀起一個弧度,似笑非笑,“那麼好用的狗被弄死,先生一定很難過吧?還要假裝冷靜。”

葉布修垂眸,被抑在喉嚨裡的咳嗽漫了上來,沒有袖子掩著隻能咳到太子的臉上,“咳咳……放開下臣,您逾矩了。”

heitui!有那個大病!

陸濯煜的唇離得很近,咳出來的水漬有落到唇上的,他抿了一下唇,有一股淡淡的藥味,“先生莫氣,又不是學生弄死的你的狗,要怪就怪那個雜種,伍青可是那個雜種弄死的,若是他不查,伍青自然也就不會死了。”

葉布修又掙紮了兩下,沒有掙開主角這個大力怪,現在整個太傅府都是太子安排進來的人,那些人仿佛沒有看到眼前一幕似的,都低頭裝聾作啞。

“生死有命,臣不怪任何人,殿下能放開下臣了嗎?”

陸濯煜摸了下手裡的肌膚,涼涼的,似玉一般,又比玉多了幾分軟意,難怪書裡有溫香軟玉一詞,隨後才放開了人,他道:“先生的身體要多加修養,學生學了診脈,剛剛切出大虛之脈象。”

“那真是麻煩殿下了。”葉布修咬牙切齒。

這時臉黑已經算不得是ooc了,他的人設又不是個基,遇到這種事情臉黑才是正常的。

主角真的是進步了不少,連這種曖昧性的動作也能強行說成切脈。就是為什麼……

【這個世界怎麼啦?為什麼主角和反派都變成了基佬!我害怕!!】

係統比他更懵逼,它也不知道是怎麼啦,原書也沒有寫男主好南風,它猜測道:“可能是因為,主角的性向本來就是雙性戀?”

葉布修覺得自己遇到了職場性騷擾。

哎,說起來,伍青怎麼會去自首啊。又不是他養的暗衛,沒有必要為他出生入死,要是混不下去就回宮裡待著又沒什麼。

葉布修有點悵然,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消失,而且這個人是自己身邊的,是和從其他地方聽到某某死掉不同的感覺。

本來還設置了讓伍青看他死後以後偷偷跑路的法子,現在全都用不上了,葉布修把襪子脫掉,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