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一人坐一邊,中間隔著合起來的輪椅。
畫麵怎麼看怎麼滑稽。
元之夕腦海裡卻控製不住回?想?起自己那個荒唐的夢:她騎電動車載著牧延清,牧延清趁機輕薄了她!
元之夕越回?憶,越忍不住偷偷看牧延清的唇。
唇形飽滿,殷紅的,富有血色,許是今天心情好,嘴角微微上揚。
偷看了幾次,就被紅唇的主人抓包。
元之夕嗯哼一聲,故作鎮定,視線平移,看向牧延清身後的風景。
往遠處看,能看到清泉山一角。
牧延清跟著轉頭往後看,而後轉回?頭,說?:“這塊地沈家本來是撥給沈與川建遊樂場,但他說?想?種葡萄。”
元之夕還看著遠處,笑道:“他是看你有一整山的蘋果?,要和你一較高下?吧?”
牧延清聳肩:“或許是吧。”
但也不排除是因為佘一冉喜歡吃葡萄的原因。
兩人默契地把後麵這句話藏進肚子裡。
他們最先到達葡萄基底。
師傅幫著元之夕一起把牧延清扶下?來,元之夕連連道謝。
師傅熱情,話多?:“怎麼樣?咱這車坐得?爽吧?這車啊要是在城裡大馬路上還不能跑這麼快呢,超速,不戴安全帽要被交警抓!”
元之夕腦子估計是被風吹傻了,第?一反應是:夢裡她載牧延清時,有沒有戴頭盔?應該是沒有,不然怎麼容易就親到嘴。
師傅還有其?他農活要忙,把兩人安全送達後匆匆忙忙開?著拉風的三輪車就走了。
沈與川他們姍姍來遲,一同?來的還有佘一冉的抱怨聲:“沈狗你是真他媽狗,我?他媽要累死了,你有電動三輪車怎麼不多?叫一輛啊!他媽的全身都是汗!”
辛小?乙停了自行車撒腿往元之夕這邊來,躲開?吵架現場。
元之夕幫辛小?乙整理亂糟糟的頭發,問:“他倆怎麼又吵了?”
辛小?乙也是滿頭大汗,無語:“沈與川想?製造一起騎車的浪漫,笑死,浪漫個鬼,累個半死,我?下?次再和他們騎車我?就是狗。”
牧延清聽?著,取笑道:“沈與川的浪漫我?們不懂。”
——
一行人吵吵鬨鬨進基地。
葡萄不比蘋果?好樣,葡萄們嬌氣,不是長在西北大田裡,在南方培育,那就隻能待在人工搭建的大棚裡。
除去九月份成熟的剩餘不多?的巨峰葡萄,大棚裡現在最多?的是紅地球。
紅提色澤鮮豔,果?粒碩/大,搭棚裡的負責人把事先摘好的一些紅提用籃子裝好遞給他們。
元之夕嘗了一顆,天然無汙染種植出來的和農藥加工後的口感果?然不同?,那紅提粒粒飽滿,果?肉甜脆。
沈與川把工具分給大家,說?道:“我?們家的葡萄不管啥品種一律一斤15塊,五斤包郵,包甜。”
辛小?乙唏噓:“該不會我?們的錢你也要賺吧?”
沈與川很會接話:“你們是冉冉寶貝的朋友,不收錢。”
佘一冉瞪眼:“彆叫得?這麼惡心。”
沈與川:“那叫寶寶?”
辛小?乙:“嘔。”
元之夕彎腰,在牧延清身邊嘀咕:“他們好吵,葡萄估計都受不了。”
牧延清讚同?:“下?次不和他們玩。”
元之夕:“下?次我?們自己玩。”
第24章 有戲
24 有戲
今天是A市這些天裡難得的好天氣, 陽光籠罩著?基底大棚,葡萄葉在陽光下瑩瑩發亮。
秋高氣爽。
元之夕直起?身,遠眺目光, 看前麵幾人打打鬨鬨往葡萄棚深處走。
“你上次說想?去長白山是嗎?”牧延清輕輕碰了元之夕垂在身側的手,小心?翼翼般, 如羽毛劃過樣的觸碰感。
元之夕仿佛觸了電,猛地把手收至身前,注意放回牧延清身上。
牧延清雙眸澄亮。
元之夕琢磨著?牧延清這個?問題,尋了個?中肯回應:“是想?去,如果有時間的話。”
“你看看機票,”牧延清總能把一件事說得像很簡單馬上就能完成的樣子?,“有適合的時間就去。”
元之夕問:“你要和?我去嗎?”
牧延清搖頭?, 指著?自己這雙無力垂在腳踏板上的雙腿,說:“可能沒辦法陪你上去。”
長白山景區與少女?峰不同, 輪椅不方便上山。
元之夕反應過來?,可惜地歎氣, 又要給牧延清希望,元之夕儘量溫柔地低聲說道:“等你好了再去。”
牧延清還沒開?口,前頭?自顧自跑遠的那幾個?人折返回來?,隔空囔囔:“你倆說什麼悄悄話啊,還不跟上來?!”
好好的溫馨氣氛被打破。
元之夕囔得比他們還大聲:“來?了來?了!葡萄又不會?長腿跑了哦!”
牧延清好氣又好笑。
元之夕推輪椅, 要帶牧延清追上那三個?壞家夥。
牧延清去拂開?元之夕的手, 元之夕擰著?, 不肯撒手,要牧延清坐好來?, 彆給摔下輪椅。
果園的路崎嶇不平,輪子?碾過時不時會?卡在溝壑裡。
“我們下次還是去平原地區唄。”元之夕才推幾步就累了, 哼唧地邊用力邊提議:“我剛瘦下來?的手臂不想?再粗一圈了。”
牧延清感受著?身後元之夕近距離的呼吸聲。
牧延清很認真?地聽取元之夕的意見:“好,我會?安排。”
輪子?又卡在一條橫生出來?擋路的藤蔓上,元之夕蹲下去把藤蔓折斷,清脆的哢嚓聲擋住牧延清後半句話,元之夕沒聽清,嘴上慣性答著?:“好,可以。”
元之夕今天紮著?條高馬尾。
牧延清盯著?那條圈住元之夕所有頭?發的深藍色皮筋發愣,秋風清涼,吹在牧延清身上,牧延清覺得自己雙腿又麻又熱,想?站起?來?擁抱一個?人的欲/望高達頂峰。
他們這群人是一點也不客氣,前前後後兩?小時不到,摘了五大籃的葡萄。
紫紅圓潤的葡萄粒在籃筐裡乖乖堆成山。
葡萄叢禿了幾大塊。
沈與川邊喊虧本?邊叫來?工人幫忙把這一筐筐葡萄搬到小洋樓去。
全場就元之夕摘得最少。
元之夕朋友不多,也就摘了一小筐,一些給文玉寧他們,牧奶奶血糖高,吃不得甜,排除在外,家裡家政阿姨一些,方啟也來?點,剩下的她和?牧延清可吃不了多少。
牧延清基本?全程給元之夕拿手機拍攝記錄,沒怎麼去碰那些葡萄。
沈與川看在眼裡,順手摘了顆巨峰塞牧延清手裡,半個?身隨意靠在牧延清輪椅上,好笑著?:“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學會?攝影了。”說罷探頭?想?看手機屏幕。
牧延清嫌棄地推開?沈與川:“你影響到我了。”手機鏡頭?裡在清點戰利品的元之夕臉上光線忽明忽暗。
牧延清聚精會?神重新找回拍攝的最佳光線角度。
沈與川嘖了一聲。
——
沈與川組的局,晚上還有頓飯局。
小洋樓久不用的餐廳被幾位臨時來?的家政/員清掃乾淨。
沈與川請了五星級酒店大廚來?整這頓飯。
元之夕看著?風風火火的這一切,就覺得太神奇。#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性格南轅北轍的人居然能處成好兄弟。
沈與川的做事風格和?牧延清截然不同,沈與川大張旗鼓,說一不二,骨子?裡就一股衝動的野勁。
牧延清不一樣,做什麼都從容不迫,輕聲細語,沉默寡言,做事總是無聲無息,悶聲乾大事。
元之夕把這種想?法扭頭?和?窩在自己身邊的辛小乙說。
辛小乙頭?都不抬,往嘴裡塞甜葡萄,笑著?,一針見血:“你和?我還有冉姐性格不也一個?天一個?地的,這能有什麼,他倆穿開?襠褲的時候就認識,我們仨呢,雖然沒看到彼此穿開?襠褲的樣子?,但也是在哭鼻子?補抄作業的傻逼年紀就認識了,關係好點不算什麼。”
辛小乙抽紙擦手,拍拍元之夕肩膀,老氣橫秋說著?大道理:“性格相不相同不是重點,合不合得來?才重要。”
小洋樓內部沈與川前幾年讓人重新裝修過,一樓大廳又寬又奢華,元之夕和?辛小乙坐在真?皮沙發上,佘一冉在大門外和?甲方電話談公?事。
牧延清和?他的輪椅在落地窗前停駐,元之夕想?這人是真?的對?落地窗有特殊情結吧。
沈與川是閒不住的主,狗尾巴似地跟在佘一冉身邊,半天等不到佘一冉掛掉電話,整張臉臭烘烘,轉身搬了把椅子?去跟牧延清一起?看落地窗外的風景。
沒啥好看的。
窗外就是一片小綠地和?一堵泛青苔的牆。
沈與川覺得沒趣,晚飯又還沒開?始,沈與川就把頭?東轉西瞧,好幾次撞到坐在沙發上呆呆的元之夕往他們這邊偷瞧。
沈與川胳膊肘碰碰牧延清,小聲說:“有戲。”
牧延清視線從那顆被風吹得搖擺不定的小草上移開?,不懂:“什麼?”
“她一直在偷看你,”沈與川朝牧延清擠眉弄眼。
牧延清聞言,掀起?眼簾,鎮定自若地往元之夕那看。
元之夕的樣子?確實有點呆,更?多的是不知道自己在這個?陌生環境裡要做什麼,板直坐在沙發上,嘴巴一張一合,應是在和?辛小乙說話,說了幾句,元之夕慣性側目往牧延清這邊看。
被當?場抓包。
眼神在空中四?目相對?。
元之夕眼睛兒瞪得渾圓,立馬把頭?低下去,佯裝若無其事地伸手去拿茶幾上水果。
“目前看著?,”牧延清唇角不自主上揚,話裡含著?掩蓋不住的笑意:“確實比你和?佘一冉有戲。”
沈與川自然有看到剛才那幕純情四?目相對?的演出,咬牙切齒:“滾。”
——
沈與川最近在和?漁海行業合作生意,上桌的全是海鮮,秋蟹又大又肥,吃不完還能兜著?走。
空著?手來?滿著?手回家。
元之夕是滿足了。
到家已是半夜,把東西一籮筐塞冰箱裡。
牧延清還要堅持康複運動,元之夕吃撐,不想?去碰跑步機,懶懶散散的,牧延清看她那樣,也不需要她陪著?鍛煉,揮手趕她上樓休息。
元之夕開?開?心?心?地繞到廚房拿了瓶冰鎮椰奶才上樓。
洗漱完後,元之夕才看到半小時前佘一冉發在群裡一句嚴肅的話:“下次沈與川再組這種局,不用叫我了。”
元之夕把椰奶打開?,坐到床頭?邊,邊喝邊敲字:“怎麼了?”
佘一冉一直在線,秒回:“他那個?白月光校花回來?了。”
元之夕觸屏的手頓住。
沈與川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