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喊項子誠回來。那僧人找上小竹,小竹走近提醒道:“二小姐,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回去了。”
項子誠忙起身相送,結果起得太急,不小心拌住了腳,當即就要摔倒,二丫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扶穩。
靠在二丫身上,呼吸間滿是女兒家的香味,項子誠蒼白的臉色泛起一層薄紅,連忙站起身子道:“在下失禮了,謝謝昕昕妹妹了。”
“項大哥你沒事吧?”二丫問道。
項子誠尷尬道:“不礙事,就是不小心絆了一腳。”
“那就好。那我就先走了。”行了個禮,二丫便帶著小竹告辭了。
相看過後,又逛了逛桃林,寺裡吃齋飯的時候,張信問道:“感覺怎麼樣?人可還好?”
其實張信遠遠的看過一眼,倒還順眼。
劉氏道:“我看項秀才人挺不錯的,就是太瘦了,臉色也有些白。項夫人看起來挺嚴肅的,不過說起話來卻是溫聲細語的,還端莊守禮,倒也不難相處。”
“到時候養養就好了,隻要人過得去就行。”張信笑道,然後看向二丫。
二丫咽下嘴裡的食物,抬頭道:“還行吧。”
張信也沒指望一見鐘情:“還行就行,那就再處處看,畢竟日久見人心。”
張信在這問結果,那邊項母也在問:“淮兒,你覺得張家的二小姐怎麼樣?”
聞言項子誠不覺,想起二丫扶著他的瞬間,嘴角微翹:“昕昕妹妹活潑開朗,又通文識墨,和她相處,倒是輕鬆。”
項母含笑點了點頭:“我本以為張家運氣好,才攢了些家業,怕仍是鄉下粗鄙人家,不想那張夫人倒不像鄉下人,言談舉止都不差。聽花媒婆說,她家大丫頭和縣令家的次子訂了親,能讓縣令家看上的,想必有其可取之處。”
“再接觸接觸吧。”項母歎了口氣,而後又道:“都是娘沒用,讓你苦讀熬壞了身子,不然都城裡的貴女我兒都娶得,何至於到現在也沒找到個稱心的。”
項子誠忙勸慰道:“娘說的哪裡話,若沒有娘的辛苦操持,兒子又如何能考取功名。”
項母拍了拍項子誠的手,沒有說話。
吃過齋飯,張信領著劉氏和二丫幾個到鳴遠書院看小寶三個小子。
上了半年的學堂,經過李夫子的管教,三個小子穩重不少,雖然隻是一會兒,用不了多久就會原形畢露。
“怎麼樣?跟不跟得上夫子授課的進度?”張信問道。
小寶忙把小手往後藏,作讀書人昂首挺%e8%83%b8狀:“當然跟得上。”
二丫卻毫不留情拆穿,把他的小手從後麵抓出攤開,果然有些紅腫:“那這是怎麼回事?”
小寶臉色羞紅,掙脫後犟道:“我那是...那是上課遲到才被夫子罰的,又不是因為跟不上課業。”
“是嗎?”二丫滿臉懷疑,然後看向小來和小正。
小來和小正忙點了點頭,他們是不會出賣自家少爺的。
劉氏忙道:“行了,就知道欺負弟弟妹妹。”然後遞了個包袱給小正,道:“這是一些筆墨紙硯和零嘴,你們三個分了吧。”
“彆忘了分些零食給同窗們。”張信跟了句道。
小來和小正躬身道:“謝謝老爺夫人。”
張信摸了摸兩個小子的頭,一臉欣慰,還有滿足。
“也彆太辛苦了,要注意休息,保重好身體。記得多吃飯,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和同窗們要好好相處,彆鬨矛盾。”
劉氏又細細叮囑了一番,一行人才離開鳴遠書院回家去。
“回來啦,覺得怎麼樣?”張信駕著馬車回到家裡,早早守在那的吳嬸立刻上前問道,語氣頗為緊張。
張信笑道:“人還不錯,可以試著處處。”
“...這樣啊,不過我打聽了下,說那項秀才早年讀書時虧了身子,現在是個藥罐子,走兩步都氣喘。說句不好聽的,怕是個短命的,信小子你就不再考慮考慮?”吳嬸雖說有不為人之的私心,但也確實真心為二丫考量。
張信擺手道:“這個倒不用擔心,改日我讓大夫給他看看,然後再養養,等全好了再說也不遲。”
“你心裡有數就好。”吳嬸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
劉氏下了馬車道:“勞累吳嬸您幫著昕昕打聽了。”
二丫也道:“謝謝吳奶奶。”
“不用,不用,既是這樣,那我就先去忙了。”說著,吳嬸便逃也似的跑了。
過了幾天,在吳嬸的擔心焦慮中,總算是等來了沈福的消息。
吳嬸和何嬸正在廚房裡忙活,何叔跑了進來,笑道:“吳妹子,大福來信了。”
吳嬸忙放下手中活計,激動道:“真的?!快讓我看看。”
何叔忙把信遞了過去,吳嬸接過,看了眼,確實是沈福的字跡,頓時又哭又笑,嘴裡還不停念叨佛祖保佑。
何嬸也念了幾聲佛,而後對吳嬸道:“老姐姐這下可是放心了,我看你這些天都心不在焉的,飯也吃不好。”
吳嬸把信拆開,突然想起自己不識字,忙讓何嬸幫著念念。
第79章 三合一章節
“奶奶,孫兒一切安好,您不用擔心,還請您照顧好自己,等孫兒回來。
不孝孫子沈福敬上。”
吳嬸看著何嬸,示意她繼續。
何嬸笑道:“念完了。”
吳嬸把信拿了過來,看了又看,不禁念叨道:“這個臭小子,平日裡悶就算了,寫信也沒幾句話,也不知道有沒有吃飽穿暖,有沒有受傷。”
“也不說什麼時候回來。”這個吳嬸最為關心。
何嬸安慰道:“信裡不是說沒事嗎?老姐姐您就放心好了。”
與信一起的,還有一個大包袱,裡頭全是些皮子,吳嬸分了何嬸好些,何嬸推辭不過,隻好接了,吳嬸這才回房去放東西。至於張信那邊,自然也是有沈福送的皮子之類的,這東西送過來張信是看過的,當然給吳嬸的信沒拆。
除了皮子,還有些小玩意,木雕、麵具、陀螺和蹴鞠用的球等,更有女兒家用的釵環等。
“大福怎麼托人送了這麼多東西回來,也不知道他吃穿夠不夠用。”劉氏既欣喜又擔憂道。
張信踢了下皮質的球,彈性還不錯,笑道:“在軍中自是吃穿不愁,看他寄這麼些東西過來,說明日子過得不差,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信裡也沒說個清楚。”
沈福寫給張信的信,也是寥寥數語,說自己過得挺好的,不用擔心之類的,其他的是一概沒交代。
“聽說大福哥送信回來了!”二丫跑進來道,不待喘氣接著問道:“他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張信道:“沒說什麼時候回來,隻報了個平安。”
二丫的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劉氏安慰道:“還送了好些東西回來呢,你選些喜歡的挑挑。”
張信順勢把球踢給二丫,二丫一把接住。蹴鞠家裡幾個小的是玩過的,不過當時踢的是藤球。二丫拿起桌子上的信,細細看了下,這才興致缺缺地挑了好些東西,然後抱著皮球走了。
沒一會三丫也過來了,張信讓她挑完,把剩下的拿去給大丫。皮子則由劉氏收了起來,等天冷的時候做衣服穿或披風。
第二天,項子誠上門來了,由張信招待。
項子誠施禮道:“見過張叔。”然後把手裡的書交給何叔,道:“聽說昕昕妹妹喜歡看話本和遊記,正好家裡收藏了些,就拿過來給昕昕妹妹解解悶。”
張信吩咐人上茶,讓他坐下,道:“你倒是有心了。”而後問道:“最近身體怎麼樣?我讓人送去的藥酒有在喝吧?”◆思◆兔◆網◆
項子誠忙道謝道:“張叔的藥酒確實管用,我身子骨好上不少,家母還讓我給您道謝呢。”
張信擺手道:“有用就好,下次我再請個大夫給你好好看看。”
“不用了,還是不麻煩張叔了。”怕有推脫之嫌,項子誠又道:“家裡有相熟的大夫時常為我看診的。”
張信笑道:“不麻煩,我認識的這個大夫對補身子很有一套,你就不用推辭了。而且我都跟他說好了,到時候見不到人,豈不怪我。”
“那...那就謝謝張叔了。”項子誠隻得應下。
“說起來,這還是你第一次來我家呢,我讓人帶你好好逛逛。”張信放下茶盞道。
這人自然是二丫,但也不是兩個人獨處,有下人遠遠地跟著。
“這園子還蠻有野趣的。”跟在二丫身旁,項子誠四顧後讚道。
二丫眼睛也不定神,把玩著沈福昨兒個送回來的鷹型木雕,道:“都是我爹讓人修的。”
“張叔真是心思巧妙。”項子誠說了句,然後氣氛又沉悶下來。
走了一會,不覺到了池子邊,二丫道:“我們到亭子裡休息會吧。”
項子誠自無二話。
亭子裡魚食一直都備有,二丫隨手抓了一把,往池子裡一散,池子裡養的鯉魚立刻浮到水麵上搶食,成群結隊,五顏六色的,倒也好看。
項子誠見有趣,也跟著撒了一把魚食。看了眼仍在不時往水裡扔魚食的二丫,問道:“昕昕妹妹可是有什麼心事,我見你一直都心不在焉的。”
二丫又抓了把魚食,道:“就是一直呆在家裡,覺得有些悶。”
項子誠擦了擦手,道:“我今兒個帶了話本和遊記過來,欣欣妹妹可以看看。”
“那謝謝項大哥了。”二丫道謝,但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項子誠也不好多問,開口道:“不如欣欣妹妹再領我到彆處看看吧,我看那邊的林子長得挺好的。”
項子誠少於女孩子接觸,有些不善言辭,二丫心裡亂糟糟的也不知道該聊些什麼,於是二人就隻是單純地逛了逛園子,略微有些尷尬。
逛過園子,項子誠就提出告辭了,張信讓他過兩天再來一趟,給他好好看看身子,又送了好幾壇藥酒,這才把人送走。
現如今除了要操心兒女的事,張信是徹底輕省下來,沒事跑跑步、釣釣魚、爬爬山,日子過得輕鬆愜意,也並不覺得無聊。
給項子誠看過後,確定是身體虧損問題,而不是其他亂七八糟的病症後,張信也就放心讓他和二丫相處,培養感情。
平淡如水的日子過得很快,眨眼院試已過,章永平不待放榜就回來了,不過在半路上就收到消息了,落榜了。
回來拜訪張信家,自覺挺沒臉見人的,告罪道:“對不起,讓大家失望了。”
劉氏安慰道:“沒事,這科考本來就不容易,哪能一次就中,你還年輕,再考就是了。”
“就是,我堂大伯不就考了那麼多年,也沒見他取中。”二丫也安慰道。
劉氏眼神警告了下二丫,道:“彆亂說話,要是讓那邊聽見了,非跟鬨起來不可。”
“我才不怕他們呢。”二丫撇嘴道。
看著他那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