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案件的深入,江靖才的身份也不得不曝光。
上流社會引起一陣轟動。
要知道,喬立臨可是當時喬郭最器重的小兒子,相貌卓然,為人溫和有禮,在商場的手段卻很冷厲,是冉冉升起的神話。
靳紹煜就很像他。
首先坐不住的就是喬立豪,本來以為喬立鴻躺醫院,老爺子差不多也要死了,剩下就是他和靳紹煜爭,結果喬立臨回來了?
對於這個弟弟,他向來不喜。
比他有能力的人他都厭惡!
也就對喬立鴻有好感一點,沒想到這才是藏得最深的一條毒蛇!
——
外界的議論,沒有乾擾到靳家人。
今天,是靳碟的忌日。
一家人很早就從a市回到c市,江靖才也隨行了,儘管老兩口看到他依舊不適應,但也沒什麼好說,想起自己那個短命的獨女,更是歎氣連連。
靳碟被葬在河源墓地,靳紹煜買了一束白菊,而江靖才卻買了一束粉玫瑰。
“漂亮的花。”小家夥今天穿來黑色的上衣和黑褲,指著江靖才手上拿著的花,說了一句。
上次來看靳碟,他還很小,沒有印象,這一次他感到很新奇,不過爸爸媽媽都沒說話,他感覺到一股壓抑,今天也比平日安靜一些。
“恩,奶奶喜歡漂亮的花。”江靖才看著他,倍覺親切,衝他笑得慈愛。
“奶奶。”小家夥歪著頭,跟著重複,這對他來說,是個新詞,和腦海裡的人物對不上,他大眼露出迷茫,江靖才看著他,眼底流出痛楚。
小蝶啊,這可怎麼辦?
靳紹煜臉色也不自然起來,將小家夥抱過來,轉了一個方向,杜絕和江靖才講話。
江靖才身子一僵,瑉緊唇,把懷中的花抱緊,也沒有再說話。
溫舒韻看著靳紹煜,心底無奈。
墓地身處半山腰,空曠寂寥,踩著一層層階梯往上走,每一步都有些沉重。
到了靳碟的墓碑前,上麵放著一張她的黑白照。
穿著小白襯衫,紮著馬尾辮,笑得露出一排牙齒,帶著開朗陽光。
溫舒韻沒見過她,單單看照片,她便覺得這是一個自信的女人,渾身充滿著朝氣,麵容嬌%e5%aa%9a,難怪會吸引來當時被譽為天之驕子的喬立臨。
他為了她,和家族決裂,毅然奔走他鄉。
是幸運呢?還是不幸?
餘秋鳳將酒和食物拿出來,排放在前麵,她紅了眼,捂嘴哭出聲來,看向江靖才,動了動嘴,最終還是一句話沒說。
命苦啊,命苦有什麼辦法?
江靖才盯著那張照片,將花放下來,拳頭緊握,站在一旁。
沒有人看到,他放在衣袖裡的手在抖。
即便他們不說,他也知道,靳碟是抑鬱症死的,在得知他死後患的抑鬱症,鬱鬱寡歡三年後,撒手人寰。
那時的他,遠在國外,迷茫看著“妻兒”,感動於鄒語為他的付出和陪伴,儘管這些年,他與鄒語有名無實,但也磨滅不了兩人相處幾十年,他還是做好一個丈夫應儘的責任。
每每想起,痛不欲生。
若是能選擇,他也希望死去,活著的人啊,比死了痛苦多了。
“嘟嘟,來。”
靳紹煜跪下磕頭之後,溫舒韻對站在一邊的小家夥招手,柔聲說著,“給奶奶磕頭。”
小家夥一臉迷茫,他還是走了過去,乖巧跪下來,一跪到石泥上,他就皺眉了,抬頭看向溫舒韻,“媽媽,嘟嘟不舒服。”
小孩子皮嫩,這麼跪下去的確有些難受。
“小煜啊,讓他起來吧,你媽不會說什麼,嘟嘟還小。”餘秋鳳心疼他。
人都死了,在意這些儀式又有什麼用呢?讓活人受罪。
“可是嘟嘟可以的,嘟嘟是小男子漢。”靳紹煜沒出口,小家夥就先出聲,看著墓碑,稚嫩的聲音出口,“奶奶,嘟嘟有很聽話,會好好聽話。”
照片上的人依舊笑得耀眼,他眼神清澈天真。
在場人聽了,一陣心酸劃過。
江靖才看著小家夥,很久才轉移目光,重新落在墓碑上,心道:小蝶啊,你若是在,肯定會喜歡這個孩子,小煜和小韻把他教得很好,我會好好活著,把你欠缺的那份愛,一一補給他們。
祭拜過後,眾人準備離開,江靖才卻留了下來。
靳家人也沒多問,率先離去了。
江靖才在墓地坐著,一直陪她聊天,從中午到傍晚,看著夕陽漸漸落,他嗓音有些啞,熱情卻沒減,“夕陽挺美,這裡風景不錯,隻是你一個人,肯定覺得孤單了。”
“那個小家夥,像極了小煜小時候,不過乖巧很多,古靈精怪的,討人喜。”
“為什麼不等我?也是了,要等好久,你耐心那麼差,肯定失望了。”
…
他用手,細細把她墓碑周圍打掃乾淨,念叨著,“這麼愛乾淨,你該嫌棄了。”
末尾,給她磕了幾個響頭,久久沒抬頭。
眼淚濺落地麵,化開了。
活著的那個人很煎熬,真的很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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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晚了一些,明天見,我主動坦誠,沒有萬更…我明天會努力萬更的!
要有目標,有夢想,萬一實現了呢?對吧?
☆、528: 嘟嘟讓媽媽也生一個妹妹(一更)
喬郭在昏迷三天後醒來。
第一件事,他讓靳紹煜將靳永奕帶過來,他的身體還很虛弱,隻能躺在,側頭都辛苦,他看著小家夥,眼眶有些溼潤。
費力抬抬手,卻隻是動了幾個手指。
還帶著氧氣罩,張嘴罩內就充滿霧氣,靳紹煜靠得很近,還是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曾爺爺什麼時候能好起來?”小家夥握著他乾癟的手,抬頭看向爸爸。
“就快好了。”靳紹煜摸了摸他的頭,瑉唇出聲。
“那嘟嘟要告訴曾爺爺,嘟嘟有爺爺了。”小家夥語氣帶著開心,“爺爺很愛嘟嘟,爺爺肯定也希望曾爺爺能夠好起來。”
靳紹煜怔了怔,似乎沒想到兒子會突然出口這句話。
江靖才會經常來看小家夥,而小家夥每次都不知道怎麼叫他,溫舒韻詢問過他的意見後,便讓小家夥叫他爺爺。
像是要把這些年的虧欠補回來,江靖才對小家夥的寵溺和憐愛,甚至超越老兩口,許是這些天,小家夥也很開心,他覺得開心的事情,就應該和曾爺爺分享,這樣曾爺爺也會快點好起來。
聞言,喬郭渾濁的眼直接瞪大,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他昏迷之前,是夢到喬立臨回來和他說話,小家夥這番話,讓他有些錯愣,也變開始懷疑。
那個小兒子是他一輩子的驕傲,也是他終身的遺憾。
靳永奕能見到,是不是說明…
靳紹煜歎氣,目光落在他臉上,“我爸沒死,失憶了,前段時間剛想起來,所以回來了。”
喬郭手又動了動,情緒激動。
“好好活著吧,養好身子。”靳紹煜繼續道,“他是不會來見你,你養好身子還能去見他。”
江靖才對喬郭有多少怨念,他不知道,但絕對不少,以至於看到他的病情,選擇視而不見,他也自私隱瞞了喬立鴻的事情,從鬼門關走回來一趟,他也不想喬郭再出什麼事。
喬立鴻現在還沒醒,鄒語也被拘留,這件事仿佛已經得到解決,可他知道,更多的恩怨,已經無法得到緩解,關係也不可能得到完整如初的恢複。
喬郭神情還是沒穩定,眸底又慢慢黯淡下去,努力瞪圓他的眼睛,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仔細一看,眼眶又有些紅。↘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曾爺爺是不是疼?他要哭了。”小家夥看向爸爸。
靳紹煜呼了一口氣,揉了揉他的頭,“可能吧,嘟嘟多陪陪他。”
“嘟嘟會好好陪的,讓曾爺爺好起來。”小家夥頗為認真點頭,再次看向喬郭,他已經閉上眼。
“乖。”靳紹煜輕哄了他一句,目光又落到病床上。
短短數日,他睡在病床上,瘦得隻剩一把骨頭,看起來有些可伶,周圍全是冷冰冰的機器,以此來續命。
——
十一月中旬。
卿一羊水破了,兩個小寶寶即將提前半個月出生。
溫舒韻趕到的時候,卿一已經到產房,李琪和卿雄還有林家人已經等在外麵。
“嘉恒哥呢?”溫舒韻有些疑惑,低聲詢問旁邊的陳珊。
“進去陪產了。”陳珊看著手術室,雙手緊緊揪在了一起,語氣擔憂,“一個就很遭罪,這還是兩個,我這心啊…”
“沒事的。”溫舒韻攬著她的肩膀,寬慰著。
卿雄全程臉色算不上好看,陰沉著臉,看向林家人,跟誰都欠他幾千萬一樣,可不是?自己寶貝女兒還在裡麵受罪,這種複雜的心情,誰有女兒誰就理解了!
“乾嘛呢?”李琪也看到他的神情,拉著臉,“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出去抽煙去!”
彆在這裡影響她心情。
卿家那點破事還沒處理,聽說卿老爺子又在給嚴勇相親。
看來還沒放棄造人計劃。
不過,誰敢給她女兒找不痛快,她就讓對方全家不痛快!
卿雄滿身憋屈得不到安慰,反而還被訓了,心情非常不美麗,正想辯論幾句,病房內傳來卿一歇斯底裡的怒喊,“林嘉恒,你混蛋!”
“欺負我女兒?”卿雄一聽,眼底直接冒火了,大步就走到手術室前,李琪攔都攔不住,他怒火滔天,盯著林家人,“林嘉恒進去乾什麼?是不是偷偷簽手術同意書?”
“我告訴你們,保大!要是林嘉恒敢保小,他出來我廢了他!”
“聽到沒有!”
“親家公,這不會的,肯定保大,保大。”陳珊也被吼愣了,連忙出口解釋。
“叫林嘉恒出來,馬上給我滾起來。”他一想到卿一有可能在裡麵被人欺負,整個人都冒火了,大聲喊著,“馬上叫他給老子滾出來!”
“冷靜點!”李琪拉出他。
“冷靜給屁,你沒聽到一一在叫喊嗎?你這個當媽的怎麼回事?”卿雄直接甩開她的手,大聲吼了她一句。
話音還未落,卿一的聲音又從手術室傳出來,“滾!給老娘滾!疼死我了,不生了不生了!你這個混蛋,嗚嗚…”
卿雄氣勢洶洶的臉,猛地就僵住了,變化十分精彩。
李琪簡直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丟人啊丟人。
林家人倒也沒計較,陳珊還出口道,“很正常,我能理解親家公的心情,嘉恒也會處理好的,不會讓一一受委屈。”
因為胎位都比較正,卿一選擇的是順產,這樣身體恢複快,對孩子也好,但過程肯定是很疼。
卿一都快疼暈了,加之林嘉恒在身旁,她哪還有理智去思考外麵能不能聽到?
疼就叫、哭,順帶罵一下林嘉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