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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了。

從江靖才在車禍現場出現,她就知道完了。

一切都完了。

“見到我很吃驚?”江靖才見她如此,反而勾了勾唇,讓人更加害怕。

鄒語早就習慣了他溫文爾雅的模樣,哪怕對自己沒有愛意,這些年也相敬如賓,如何受得了,往喬立鴻身邊靠,帶著哭腔,“二哥…二哥…”

“這麼膽小?”江靖才冷嗤一聲,“你那麼能耐,把他叫醒啊!看看能不能叫醒!”

他話語毫不留情,%e8%83%b8腔微微起伏,帶著微怒,“這麼依賴他,為什麼不湊成一對?禍害彆人做什麼?有病嗎?”

都他媽的有病!

看到鄒語這張臉,他就想上去撕掉。

江靖才神情冰冷至極,甚至帶著一絲絲恨意,深入骨髓的恨意,鄒語身子抖了抖,熱淚湧了出來,哭喊著,“我喜歡你,喜歡你不知道嗎?”

“明明是我先喜歡你,明明就是我!”

她哭得十分可伶,看著他,不斷控訴著,“明明就是我,為什麼看不到我?為什麼?”

話落,她又自己呢喃著,“我們一起長大的,這麼多年…”

靳碟不過是一個出現幾個月的人,憑什麼?

她十分肯定江靖才想起來,也沒有掩飾,吸了一口氣,看向他,語氣犀利起來,一字一頓道,“你厭惡我,恨我,討厭我,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是我,是我從二哥手裡把你救出來,在國外,也是我陪你醫治,陪在你身邊,你這條命,是我給的!”

聞言,江靖才臉色未變,目光看向她,自嘲道,“所以,我應該感激你?”

鄒語沒說話,但表情卻鎮定很多。

不應該嗎?

他冷冷的語氣傳來,“誰讓你救了?活著比死更惡心!”

鄒語瞪大雙眼看向他,似乎懷疑自己聽錯了,對方卻繼續道,“活著和你生活的每一天,都讓我覺得惡心,還不如死了痛快!”

她僵在原地,麵色變得煞白,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身子也跟著晃了晃,搖搖欲墜。

“包庇罪,慫恿他人犯罪。”江靖才冷哼一聲,目光落到喬立鴻身上,語氣更加陰冷,“至於他,故意殺人,走私毒品,販賣器官…隨便哪一項,都能讓他牢底坐穿,一起進去作伴好了!”

話音未落,他頭也不回轉身離開。

伸手,將門拉開,看到靳紹煜站在眼前,江靖才僵在原地,渾身的火氣倏然消散,帶著一絲孩子般的緊張無措,動了動嘴,發現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靳紹煜就這樣盯著他,幽深的黑眸,望不見底。

病房的隔音不好,兩人聲音也不小,江靖才知道,他聽完了。

這個兒子聰明,絕對不可能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稍稍一想,便會知道。

“在暗中的人是你?”靳紹煜率先開口,目光直直看向他,眼底也看不出什麼情緒。

江靖才猶豫了一會,張嘴卻覺得有些說不出的尷尬,想要自稱爸爸,卻再也開不了口,隻能點點頭,怕他誤解,解釋道:“以前記不起來,恢複記憶是在第二次見到你,磕到頭那一次。”

“出車禍,沒死,被弄去國外,順帶被迫整了個容,雖然,我現在都沒弄清楚喬立鴻為什麼會放過我,但的確是好好活著。”

靳紹煜聽著,嘴角一抽,仔細回想一下。

好像是來喬氏談具體方案,然後撞到了電梯的門上?

他當時還在想,這個老總,看起來有些老實,不怎麼精通,價格還可以往下再壓一點。

“你和你母親的眼睛很像。”江靖才看著他,眼底透露出悲痛,語氣苦澀,“你好好生活,事情我會處理好。”

“怎麼處理?”靳紹煜看向他,“恢複你的身份,或者,永遠這麼隱姓埋名生活下去?”

他其實還有很多好奇的事,此時卻不是詢問出口的時候。

“就這樣過下去吧,挺好。”江靖才上扯了扯嘴角,再次出口,“嘟嘟他…很可愛。”

他曾經遠遠看過幾眼,很活潑很懂事的一個小孩,和他小時候一樣。

一個已死之人,為什麼還要再次出現?

處理好這件事後,他已經有了打算。

說起小家夥,靳紹煜臉色緩了一些。

又是一陣沉默。

“恨我嗎?”江靖才深沉的目光對上他,再次出口,“你恨我嗎?”

話語間,帶著無可奈何,卻也帶著滄桑脆弱。

靳紹煜心頭倏然有些一酸,但也隻是一瞬間,隨後道,“或許,以往恨過吧,很小的時候吧,現在沒有,我忘記你了,哪怕我知道你麵容不是現在這樣,我也記不清以前你是什麼樣。”

“每年忌日去給你上香,看著你的照片也覺得陌生了。”

喬立臨出事的時候,他不過幾歲。

時間是個可怕的東西,何況還是二十幾年,再大的創傷也要被治愈。

曾經他覺得,喬立臨不出事就好了,這樣靳碟也不會出事,他也能和彆人一樣,擁有一個完整家庭,最起碼,會有一個後盾。

現在不需要了。

他已經足夠強大。

江靖才被一噎,這話聽得奇怪極了,兒子忘記老子,還這般說出口,他臉色都變得有些古怪起來,下一秒,又對他生起愧疚。

到底是他的錯,哪怕,不是他所願。

“準備怎麼做?”靳紹煜看著他,聲線淡淡。

儘管他不承認,但江靖才的確是幫了他很多忙,溫舒韻幾番妥協也是他的手筆,而且,對付喬立鴻,他的確是比自己更有能耐。

“我已經報警了,證據也準備好。”江靖才看向病房,語氣譏誚,“喬立鴻再陰狠小心也抵不過鄒語的愚蠢,稍稍逼供,她肯定都招了,部分證據已經交給警察,隻等他認罪就好。”

靳紹煜滿頭黑線。

鄒語現在名義上還是他的妻子吧?這樣聽起來總有些怪異。

江靖才看向他,瑉唇又道,“這次事件解決之後,我會離開,公司你來接管吧,股份我會轉移到你名下,至於江凱…”

他說起這個孩子,眼底閃過一絲厭惡,隨後神情又變得複雜。

實際上,國外的事情,他現在都沒有完全想起來,江凱是他看著長大,但一想到是和鄒語的孩子,著實是喜歡不起來,明知對他不公平,卻沒辦法克製。

“我缺你那點東西?”靳紹煜挑眉看了看他,“彆什麼事都推給我,自己開的公司自己掌管,關我什麼事?不想要捐了!”

江靖才:“…”

靳紹煜的毒舌和不留情他第一次體會到,似想到那個古靈精怪的女人,眼底又變得柔和。

被他這種眼神盯著有些奇怪,靳紹煜擰了擰眉,又道,“不過你也就我一個兒子,死了也隻有我能繼承,我要是不想要,也隻有給外人的份,你先待著吧,哪天我心情好或許會接管,規模小了點,但再小也是肉,錢不嫌多,大不了賣掉。”

“…”江靖才無語,下一秒怔住,抱著一絲希望,“江凱…”

“人家給你戴綠帽了。”說起這個靳紹煜瞥了她一眼,語氣古怪,又有些似笑非笑,“有意思,也不是喬立鴻的種,真是有意思!”

“…”雖說有那麼一瞬間鬆了一口氣,但他看著靳紹煜,他也想知道,這是他的種?

真的不如靳永奕討人喜。

要不,他再乾個二十幾年,公司留給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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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老爸出現的老靳變得很不一樣呀,啊哈哈哈,有後盾嘛,有後盾和沒後盾的孩子是不一樣滴,或許可以傲嬌傲嬌,\(^o^)/~

☆、526: 是幸運呢?還是不幸?(三更)

喬立鴻還沒醒,鄒語就讓警方帶走了,原因是和喬立鴻合謀故意殺人,涉嫌包庇和誘導。

江凱趕過去的時候,根本沒有接觸的機會。

鄒語膽子小,一進去警局,原先還有些克製,警察也不是傻子,江靖才提供出來的證據又有些“確鑿”,兩人見麵的錄像和照片都有。

這下,鄒語心虛啊,但她也對故意殺人據死不承認,隻說喬立鴻是為了保護她,讓她好好生活,江凱喜歡溫舒韻,喬立鴻又和靳紹煜有仇,所以就報複了。

這麼解釋好像也沒什麼不合理。

最後靳紹煜和溫舒韻也被拉去做筆供,夫妻都是戲精,將一個被害人的身份演繹得淋漓儘致,想要從他們口中知道一點貓膩,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就是被害人,接二連三被陷害的被害人!

喬立鴻還在昏迷,案件調查也就受到了阻礙,總不能把他拉起來審訊吧?

再說,這人生死未卜呢。

鄒語的罪也判不了,江凱正準備將她保釋回家,結果,警方再次收到報案,鄒語曾經是一個二十幾年前“死”了的人。

喬家的養女喬佳琳。

這一發現,讓警方震驚了,覺得裡麵故事不少,馬上又對鄒語進行了新的一輪盤問。

不招沒關係。

警方有時間磨蹭,不打不罵,就是折騰,那燈光照射,十幾個小時不讓睡,鄒語一開始還嘴硬,最後沒法,把江靖才的事情說出來。

當然,隨之招供的就是喬立鴻買凶殺人。

“喬立臨車禍並沒有死,喬立鴻準備在車底安裝炸彈,再次引爆,讓他死,可是我發現了,我苦苦求著他,讓他不要這樣,後來他答應我。”鄒語聲音嘶啞,眼神空洞,像是在訴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為什麼他會答應你,你們以什麼作為條件?”女警察不斷寫著,抬頭問。

鄒語沉默了一會,自嘲一笑,“因為我懷了他的孩子,而他,當時也不可能娶我,他結婚了,以這個孩子為條件,我救了喬立臨。”

“後來,我發現他完全想不起之前的事情,就設置一場意外,讓我也死了,實際上,我們是搬到國外去,喬立鴻也同意了,因為有人幫我照顧孩子,他也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在殘缺的家庭中長大。”

“你的臉是在出國之後整的,難道喬立臨沒有懷疑嗎?”警察說出她的疑惑。

“沒事,前幾年,喬立臨臉受傷包裹著臉,時不時還要進行手術,很少看到我真實的模樣,而且,他的記憶紊亂,時常失憶,靠藥物治療幾年後才有好轉。”鄒語搖搖頭。

這也就是江靖才為什麼從來沒懷疑的原因,因為他也發現自己時常記憶力不好,所以對她的話比較相信。

警察正在做筆錄,她低著頭呢喃,“如果沒回來就好了,還在國外就好,一直在國外,一家人一起…”

她聲線悲涼,還哭了起來,肩膀不斷顫唞著。

可,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同情,實在太自私了,為了一己私欲,讓另一個家庭去承受這種失去至親的痛苦,現在還要陷害。

自作孽,不可活!

鄒語斷斷續續又交代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