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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酒樓吃了頓好的,昀華齋現在也賺了不少錢,幾兩銀子的酒席也吃得起了。

席間陸憬忙著給昀哥兒夾菜,雲飛卻在暗戳戳地試探南琦,不過南琦雖然單純,卻也不是對彆人的意圖毫無察覺,全都裝傻擋過去了。

他想不明白世間這麼多厲害的繡娘,這人卻心心念念地讓自己去他家繡房,不知道是為什麼。

吃完飯後,幾人又一起去逛了縣城的鋪子,陸憬想起自己除了定親的時候就沒給昀哥兒買過首飾,便把他帶到首飾鋪裡。

隻是首飾鋪的樣式都是為女子設計的,陸憬沒看到滿意的,他左右看看,看到一個櫃子上擺的竟像是各色水晶,便詢問掌櫃的是否能把水晶做成耳釘。

水晶在這個朝代叫做水精,價格不貴,陸憬選了水綠色、白色和藍色的水精,配上純金的耳釘給昀哥兒做三對耳釘,他現場畫了一個樣式圖交給掌櫃的。

圖上是很簡約的樣式,純金底座箍住小指尖大小的水晶,掌櫃的點點頭示意能做,陸憬便直接付了錢,約好來取的時辰便拿上條子離開了。

雲飛沒有買什麼,他的吃用有人打點,並不缺什麼,隻是隨便看著路邊的小玩意兒,興致缺缺。

南琦卻是買了些吃的,他牢牢記住大夫之前說要給周岩好好補補的話,看到好的就想給他買,現在他的工錢也有結餘,不像之前那麼拮據,便也買得起了。

四人在縣城逛的不亦樂乎,折溪鎮卻是炸開了鍋。

先是陸憬一大清早就趕著馬車拉了賊人去縣衙報官,昨晚被吵醒的人不少,隻有離得近的街坊鄰居知道情況,見陸憬拉了人走便都在相互打聽。

一打聽可不得了,昨夜竟是有賊人想縱火!眾人都心有餘悸,鎮上許多木頭房子,若是真燒起來怕是會燒一大片,竟有人如此惡毒。

眾人都在咒罵,又慶幸賊人被陸憬抓住沒有得逞。

因為知道這個前情,眾人發現昀華齋沒有開門也不奇怪,心裡反倒很是同情他們,但是另一邊的萬寧布莊竟也沒有開門,眾人便納了悶兒,這萬寧布莊又出了什麼事?

李氏聽下人來報張掌櫃出門後就被人架上馬車帶走了,急得打翻了茶盞,她趕緊讓家裡的下人都散出去找,卻一無所獲。

李氏六神無主,正要叫人去縣衙報官,就聽門房稟報說有衙差上門,李氏喜出望外,本以為是老爺遇到什麼事被衙差救了送回來,誰知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衙差冷冰冰的聲音,“張元忠可是這家?”

李氏連忙道:“正是,我正想前去報官,我家老爺一早就被人擄走了。”

衙差道:“張元忠指使他人縱火被杖八十,去縣衙領你家老爺吧。”

衙差通知完便策馬掉頭離開,李氏卻是如遭雷擊,往後退了好幾步才站穩,丫鬟趕緊上前扶住她,李氏喃喃道:“不會的,一定是有什麼誤會,一定是……”

她讓下人套車,快馬加鞭地趕到了縣衙,接到奄奄一息的張掌櫃時才敢相信這竟是真的,李氏趕緊把他送到醫館,大夫看完後告訴她:“傷得太重,隻能儘力救,就算救回來也需要用好藥溫養著,才能慢慢養回來。”

李氏看著張掌櫃麵色蒼白地躺在那裡,心裡惶惶,隻覺得這個家好像馬上就要完了。

到縣衙看熱鬨的街坊鄰居回了折溪鎮,帶來的消息卻讓大夥兒驚掉了下巴。

那縱火的賊人竟然是受人指使的,指使他的人就是萬寧布莊的張掌櫃!

“謔——這是什麼仇啊竟然下這麼狠的手。”

“我猜是因為昀華齋搶了他們的生意,可他們還明目張膽剽竊昀華齋的成衣樣式呢,要論怨氣,我覺得昀華齋才應該生氣。”

“幸好陸老板身手敏捷沒叫他們得手,說是隻想燒庫房,可真燒起來了誰說得準?說不定便要賠幾條人命進去。”

“我可不敢再去萬寧布莊買衣服布匹了,這張掌櫃平日裡看著和和氣氣的,沒想到背地裡竟然這麼陰毒。”

“說得是,以後去昀華齋便是,昀華齋現在也有布匹賣,我昨天去看了,他們家布匹花色真好,我瞧著比萬寧布莊還要強幾分。”

“是嗎?那我可得去看看。”

“……”

直到申時末,幾人才慢悠悠回到了鎮上。

雲飛和眾人告彆,回了自己租住的小院,陸憬幾人則是趕著馬車進了後院。

周岩拄著拐杖出來,先看了看南琦,看他整個人高高興興的才放下心來,開口問起縣衙的情況。

南琦一一跟他說了,又扶他進屋坐著,“王大夫說了讓你儘量不要站著,你是不是不想讓腿長好啊?”

周岩看著南琦認真盯著自己傷腿的眼神,仿佛下定了很大的決心,開口道:“小少爺,我聽說你和新來的雲飛少爺走得很近,你……你不用顧忌我的,本來就是我拖累了你。”

周岩覺得自己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在心裡戳出一個口子,若是小少爺沒出事,那他和雲飛少爺就是門當戶對。

不過現在也還好,雲飛少爺看起來很喜歡小少爺,聽陸老板說他是自己拚搏出的家業,不是那種在意門第的人,小少爺若是和他在一起一定會過得比現在好很多。

南琦卻是一下愣住了,“你……你讓我和雲飛好?”

周岩不敢看南琦的眼睛,他怕自己看了便忍不住想把他留在自己身邊,看了便說不出剩下的話,他依舊垂著眼,“雲飛少爺和小少爺正相配。”

南琦沒想到他竟然能這麼麵色平靜地勸自己和彆人在一起,他一時懷疑起他對自己的喜歡是不是就是自己的誤會,可他低頭卻看見了周岩握緊的拳頭,握得那麼緊,連青筋都露了出來。

南琦心裡又酸又軟,他沒想到大傻子竟然真的這麼傻,覺得拖累了自己便要把自己推給彆人,那他對自己的這份真心呢?就要永遠藏在“小少爺”的稱呼之下嗎?

周岩良久沒聽到南琦的回音,抬頭看來,就見南琦眼裡含著一層薄薄的水霧,他一下就慌了神,“小少爺彆哭,是我說錯了,對不起……”

他還在語無倫次地哄著南琦,南琦卻突然上前伸手抱住了他,周岩一時失語,之前兩次都是南琦情緒失控才往自己懷裡撲,這次卻不知道為何。

他規矩地攤著手不敢動作。

南琦哭著道:“你這個大傻子,你不是喜歡我嗎?為什麼讓我去和彆人好?”

周岩一下便僵住了身體,下意識解釋道:“不是的小少爺,我……我隻是一個下人……”

“那……倘若我允許你喜歡我呢?”南琦打斷了他的解釋。

周岩一時失語,他甚至不敢去深想這句話的意思,南琦帶著哭腔的聲音就在自己的耳邊,他覺得自己被蠱惑了,忍不住伸手摟緊了南琦。

南琦的身體又瘦又軟,他像摟住了一捧雲,在這一瞬他隻想把這捧雲珍藏在自己懷裡,不想給任何人看到。

他閉了閉眼,甘願認輸,“那我會獻上我這輩子的喜歡,隻要小少爺需要,我就隨時在。”

南琦終於聽到了他掩埋於心口的話,字句樸實,但南琦知道,周岩一定會說到做到。

於是周岩便聽到了南琦又輕又軟的聲音,“那我也勉強喜歡你一下吧。”

他不敢置信,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一瞬的狂喜之後就是無力和不安,“小少爺,我……我隻是一個護院,你應該和更好的人在一起。”

南琦又聽他說這種話,氣得低頭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周岩身體瞬間緊繃起來,南琦氣道:“我喜歡的就是最好的,如果爹娘還在世他們一定也會同意的。”

其實他的爹娘早就不把周岩當護院看了,他們會帶著他查賬,一些生意上的事都有意放手讓他去做,而且他的爹娘最疼他,隻要他喜歡的爹娘也會喜歡的。◆思◆兔◆網◆

南琦說起爹娘,語氣又低落起來,周岩便顧不上其他,伸手輕輕拍著南琦的後背:“小少爺彆哭。”

他笨嘴拙舌,最不會說漂亮話哄人開心,南琦卻知道,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自己。

南琦道:“你不要叫我小少爺了,你叫我的名字。”

周岩猶豫著沒叫,現在兩人都說開了,南琦便再沒顧忌,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驕縱的樣子,“快點,不叫我不開心了。”

周岩慢吞吞開口道:“琦……琦哥兒。”

他的聲音低沉,卻好像含著濃濃的情意,南琦靠近他的那隻耳朵都被熏紅了,他這才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他撐著周岩的肩膀從他的懷裡退出來,周岩規矩地把手放到了兩邊,南琦有些害羞,卻還是強撐著揚著腦袋,“以後不許再說這種話了,知道了嗎?”

他的臉側有層薄紅,眼裡也因為剛剛的事有著未散去的水霧,坐在自己的腿上驕傲地揚著頭對自己說著命令的話,周岩眼神深了深,嘴裡卻乖順地應道:“知道了,小……琦哥兒。”

南琦強撐著說完後,終於忍不住害羞從周岩身上爬了下來,“我……我去做飯,你彆走動了。”

周岩應了聲,目送著南琦打開門出了屋子。

陸憬和昀哥兒也在廚房裡,昀哥兒見他進來疑惑地問道:“琦哥兒,你的臉怎麼這麼紅?不會發燒了吧?”

他說著便想上前試試南琦額頭的溫度,南琦連忙搖頭,“不是,沒有,就是覺得有點熱。”

昀哥兒還想繼續問,卻被陸憬拉了下手,昀哥兒扭頭過去,看到陸憬的目光便瞬間明白了,他倆都看出了周岩對琦哥兒的感情,隻是他本來還以為琦哥兒單純什麼都不懂,現在看來怕也是開了竅。

果然,吃飯時琦哥兒便在有意避免和周岩的對視,絲毫沒有之前的自然隨意,周岩卻時時刻刻注意著他,眼底都是溫柔。

晚間,昀哥兒跟陸憬道:“說不定過不了多久我們昀華齋就能辦喜事了呢,不知道他倆怎麼打算。”

陸憬摟著他道:“你怎麼老是操心彆人,我覺得你應該操心一下你夫君的身體。”

昀哥兒被他一句夫君說得臉紅,又聽他說操心身體,以為他真的哪裡不舒服,撐起身子道:“怎麼了阿憬,哪裡不舒服嗎?”

陸憬翻身壓住他,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他比陸憬身形小了一圈,陸憬像一張被子把他整個蓋住,昀哥兒察覺到什麼,頓時沒聲了,陸憬懶洋洋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昀哥兒快幫幫我。”

昀哥兒被他壓住一動不能動,想逃也逃不開,最後自己也禁不住紅了臉,他自暴自棄地攤開手腳不動了,“我幫不了。”

陸憬這才笑了一下,伸手握住他的手翻身把他摟進懷裡。

昀哥兒連眼睛都紅了,想著隔壁住的周岩和南琦,努力忍住不發出聲音,陸憬上前%e5%90%bb住他,把他的聲音都吞進肚子裡。

床上落下一張皺巴巴的手帕,昀哥兒紅著臉被陸憬抓住了手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