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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所見所聞又讓他不敢相信。

世間這麼多男子,除了條件不允許的,守著一人過日子的又有幾個呢?

昀哥兒瞬間紅了眼眶,他哭著搖頭,“我也想,我也想隻和陸大哥兩個人一起,沒有彆人。”

妒忌是七出之條,他卻不再顧忌地說出口,他知道,這是陸大哥想要給他的底氣。

陸憬起身抱住他,輕聲哄道:“不哭了,以後他們要是再敢鬨到你麵前你就罵回去,趕出去,罵不過就找我知道嗎?你要相信,我永遠堅定地站在你這一邊。”

昀哥兒覺得自己如墜雲端,整個人輕飄飄地被陸憬的愛意包裹著,他側頭輕輕%e5%90%bb在陸憬的喉結上,仿佛在訴說自己滿滿的愛意。

陸憬呼吸一沉,下一瞬就把他壓在了被褥間,極深極重地%e5%90%bb他,他也第一次放下矜持,青澀地回應,陸憬感覺到他的回應%e5%90%bb得更凶了,很快他的呼吸就亂成一團。

陸憬放開他低頭在他臉上輕輕啄%e5%90%bb,讓他順氣,等他喘勻了,便抬起身看著他,兩人的眼中都倒映著對方,滿滿的都是愛意。

昀哥兒推了推陸憬,“再不出去吃飯南琦他們怕是要餓壞了,我們走吧。”

陸憬便起身把他扶起來,兩人對視一笑,牽著手出去了。

南琦坐在桌旁百無聊賴地等著,臉上還發著愁,見他倆牽著手甜甜蜜蜜地出來才重新高興起來,他起身笑道:“我去熱熱飯菜,你們先坐著。”

昀哥兒道:“我來幫你。”他想掙開陸憬的手卻被拉住不放,疑惑地回頭看他。

陸憬對他笑了笑,才放開了手,他們兩個小哥兒一起他不好去湊熱鬨,便趁這段時間去店裡對賬。

昀哥兒心裡甜蜜,臉上也帶著笑,南琦覺得他倆之間的氛圍好像變了,卻說不出哪裡變了,他見陸憬走了,還擔心地問昀哥兒:“昀哥兒,陸老板不會納妾吧?他對你這麼好,就像我爹對我娘一樣。”

昀哥兒笑道:“他不會的。”

他第一次聽南琦提起爹娘,順著問了一句:“你爹娘感情很好嗎?”

南琦點點頭,“他們是我見過感情最好的夫妻了,我爹隻娶了我娘一個人,我娘生我時傷了身子再難生育,我爹也沒有為了傳宗接代納妾,他們成親這麼多年,感情一直很好。”

昀哥兒這才明白南琦這種純善的性子是從哪裡來的,他被父母的愛澆灌著長大,才會對這個世界都充滿善意。

隻是南琦現在卻流落他鄉,家裡怕是出了不小的變故……他想問問,卻怕戳到他的傷心處。

南琦見他欲言又止,主動往下說道:“他們最是樂善好施,前些年隔壁遭災來了不少難民,他們在城外施了半個月的粥,不知道救活多少人,可是好人沒好報……”

南琦說到此處已是泣不成聲,他想起溫和慈善的父母,如今卻慘死他處,而他卻連他們留下的家業都守不住,他真的很沒用。

昀哥兒放下手裡的菜,上前攬住南琦的肩膀,想說些話寬慰他,又怕自己不明前因後果說錯話傷了他的心。

屋內的周岩早就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此時聽到南琦哭了,他撐著拐杖走了出來,南琦哭得這麼傷心,他隻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碎了,他走到南琦身前,想低頭哄他,南琦卻一下撲進了他懷裡。

周岩身體一僵,他感覺到南琦哭得整個人發抖,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抱住了他。

昀哥兒見狀也不再打擾他們,他快手快腳地進屋熱飯,等飯菜全部熱好擺上了桌,南琦也終於平複好了情緒。

他眼睛鼻頭都紅著,不好意思地跟昀哥兒道歉:“我沒忍住,讓你一個人忙活了。”

昀哥兒笑道:“這算什麼,熱幾個菜而已。”

陸憬也對好賬回來了,幾人坐下,陸憬舉了杯,笑道:“慶祝我們開業大吉,生意紅火。”

四人舉杯相碰,周岩傷還沒好,南琦給他把酒換成了茶,南琦自己的杯子裡卻是酒。

他之前也不常喝酒,一杯下去便滿臉通紅,周岩趕緊給他倒了杯茶,他咕咚咕咚灌了下去才覺得好了一些,抬頭一看昀哥兒竟然也在灌茶。

陸憬順著昀哥兒的背,失笑道:“就是個儀式,抿一下意思意思得了,你倆怎麼這麼實誠全喝了?算了,下次不買酒了,喝茶就行。”

南琦和昀哥兒對視一眼,都笑了起來。

吃到一半,南琦主動和陸憬兩人說起了自己的事,他對兩人足夠信任,不怕他們會出賣自己。

“……就是這樣,我和周岩才來到了折溪鎮。”

陸憬和昀哥兒聽完後對視了一眼,沒想到南琦居然經曆了這樣的事。

陸憬沉%e5%90%9f著開口道:“依照你的說法,你父母受害這件事便很可疑,說不定便是你叔伯……”

他怕南琦介意,沒有直接說出口,南琦卻直接點頭道:“其實我和大……周岩也有所懷疑,隻是我們當時自身難保,根本沒辦法去找證據。”

昀哥兒道:“你們做的是對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先保全自己才能找機會把他們扳倒。”

南琦現在也緩過來了,不再鑽進牛角尖覺得自己沒用,隻是他的神色還是黯淡,他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為父母報仇,更甚於,他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做到這件事。

他們把身份都說開了,周岩也不再偽裝,他安慰南琦道:“小少爺,我們一定可以為老爺和夫人報仇的,你不要難過。”

他笨嘴拙舌,說不出什麼漂亮話來哄人,南琦卻認真的點點頭,應道:“我們會的。”

陸憬道:“彆灰心,若有機會,我們一定會幫忙的。”

昀哥兒也道:“一定會有機會的,伯父伯母最疼愛的就是你,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南琦眼裡含著淚,點點頭道:“我知道了,多謝陸老板,多謝昀哥兒。”

陸憬笑道:“我們認你們是朋友,私下裡不用叫我老板。”昀哥兒和南琦投緣,他便也真心認他們做朋友。

南琦點點頭,“知道了,陸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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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邊一片和諧,張宅卻是雞飛狗跳。

趙媒婆被南琦用掃帚趕出門,她頭發都被蹭亂了,身上也有些碎草。巷子裡有人路過,都離她遠遠的,對她指指點點。

她氣瘋了,自己說媒這麼多年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奇恥大辱,她想破口大罵,卻又怕泄露今天沒說成的親事,最後她隻能憋著這口氣,直接去了張宅。

張家一家人吃完晚飯正在喝茶,李氏知道趙媒婆要來回話,便把妾室和她們的子女都尋了由頭打發回去,因此正屋隻有她們正房的人。

李氏聽下人通稟趙媒婆來了,趕緊讓下人把她請進來,心裡還道趙媒婆速度快,既然這樣,他們今日便一起把日子定了,早些辦婚事。

張靈舒聽說媒婆來了,恨不得竄出去問問結果,雖然他覺得十拿九穩,還是忍不住想立馬親耳聽到媒婆說陸憬答應了婚事。

張掌櫃也笑著放下茶盞,今天已經晚了,他計劃著明天就去找陸憬談圖冊合作的事。

趙媒婆便在一家人期待的目光中走進了正屋,她福了福身,勉強扯出個笑,正要開口,張靈舒就按捺不住地發問了。

“陸郎同意了嗎?他是不是很高興?”

李氏裝模作樣地嗬斥了他一聲,“舒兒,莊重些,都要嫁人的小哥兒了還這麼急躁。”●思●兔●在●線●閱●讀●

張靈舒吐了吐舌頭,“人家就是著急嘛。”

李氏忍不住笑道:“知道你著急了,剛才心不在焉地飯都沒吃幾口。”

她轉向趙媒婆笑道:“你快給他個準信兒吧,可是同意了?”不等趙媒婆開口她又接道:“可有說好何時上門提親?”

趙媒婆見他們一家人都沒想過陸憬會拒絕的可能,心裡又冤又苦,她怎麼知道陸憬這人竟然不按常理出牌啊。

她看著喜氣洋洋的一家人,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便把那路上想的那些鋪墊的說辭丟在腦後,直接道:“是我無能,陸老板沒有同意親事,他說平妻也好妾也罷,他都不要。”

勸昀哥兒降妻為妾是她自作主張的,現在親事沒說成她便也不會拿出來說。

趙媒婆話音剛落,正屋裡便倏然安靜下來,一家人高興的表情像是凝固在了臉上,顯得十分滑稽,趙媒婆在這樣的氣氛下也不敢說話,屏住了呼吸。

突然,張靈舒尖叫了一聲:“不可能,我都願意去做平妻了他怎麼敢拒絕?我這麼多嫁妝,他怎麼會拒絕?是不是那個狐%e5%aa%9a子讓他拒絕的?你告訴我,是不是?”

他神情激動,眼眶通紅,哪還有平時裝出來的溫柔模樣,趙媒婆被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說了真話:“是陸老板自己拒絕的,他家夫郎沒有說話。”

張靈舒狀若癲狂,“我不管!我要嫁給他,我要找他問個清楚!”

李氏見他說著說這就要往外跑,趕緊叫門外的下人攔住他,她怕張靈舒真去大鬨昀華齋弄得街坊四鄰全都知道,這樣的話不出明天他就會成為整個折溪鎮的笑柄,到時候誰還願意娶他?

她見張靈舒實在鬨得厲害,便讓下人把他帶回房看好,不許任何人放他出去。

安排好張靈舒後她才轉身看向趙媒婆,趙媒婆沒辦好差事本來就有些底氣不足,結果還見了張靈舒現場發瘋,她見李氏神色不對,連忙保證道:“李夫人放心,我今天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看見。”

李氏見她上道,讓下人取來銀錢,給了趙媒婆一兩銀子,算是封口費,她笑著道:“趙媒婆可要牢牢記住剛才說過的話啊。”

趙媒婆連連點頭,跟著下人離開了正屋。

趙媒婆一走,張掌櫃便砸了茶盞,“好啊!好得很!就是不給我這個麵子是吧,就要不識抬舉是吧?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他連嫡親哥兒都給了出去做平妻,陸憬竟然還不答應,在他看來陸憬就是故意的,故意向他宣戰,他氣得在屋裡來回轉了兩圈,能砸的都被他砸光了。

李氏見他發泄得差不多了,上前道:“既然他不識抬舉,那也不能讓他毀了我們現在的生意,事不宜遲,老爺這便修書一封稟告主家吧。”

張掌櫃喘著粗氣,抬手道:“走,去書房。”

李氏上前扶住他,兩人一起去了書房。

由於主家和越雲布號關係極近,他們能拿到的貨都是最好最全的,因此一般的競爭對手也打不過他們,但是如果真有,主家就會跟越雲布號打招呼,言明不再出貨給與競爭對手合作的布商。

他們這一片就越雲布號這個大布號,行走的布商都是從越雲布號拿貨,因此這樣便是掐斷了貨源,對方很快便開不下去店了。

這種手段他們用得駕輕就熟,主家手下的所有掌櫃都知道,因此張掌櫃隻要把現在的情況和競爭對手的店名告訴東家,東家自會派人去做,他隻需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