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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狼時刻 番外 呂天逸 4347 字 5個月前

明鏡一片。

而且雲真這些天半是怕刺激到雲清,半是擔心雲清身子沒恢複,自打抓回來就沒再強迫過他,最多就是睡覺時抱著,連親都不怎麼敢親,怕一親上就控製不住,而且待雲清的態度也恢複往日溫柔的狀態,不再像下山逮人那天那麼強勢了。

竟是完全不給雲清順水推舟的機會……

“啊啊啊啊啊!煩!”雲清抄起枕頭一拋,狠狠砸在門上,氣鼓鼓的。

他煩自己天生的這副彆扭性子——雖說他想明白了,但以他的彆扭程度,讓他就這麼順順當當地和雲真好了,或是主動示愛讓雲真與自己親近,那羞恥的折磨是要命的……都不如乾脆一刀殺了他。可心裡明白歸明白,性格這東西可不是光靠“明白這樣不好”就能立馬改了的。

“煩人!”雲清在床板上蹦跳不已,火冒三丈,“煩人煩人煩人!”

雲真不明白雲清其實是在氣他自己的性子,還當是這些天的軟禁生活害得雲清煩躁,不禁心下愧疚,放下手中看到一半的書,道:“……明天我陪你下山逛逛。”

“不去!不逛!都賴你!”雲清跳下床,像頭暴躁的小獅子,在屋裡來回疾走。

賴的是雲真為何要喜歡他,又為何要害得他也跟著凡心大動,賴的是雲真明知他彆扭,為何不再強迫強迫他,為何強勢過一次之後卻又這麼沒出息地順著他了。

雲真卻以為是雲清賴自己軟禁他,自認理虧,垂著眼簾不吭聲,任由雲清撒野。

於是這天夜裡,雲清趁雲真熟睡,躡手躡腳地爬下床。

這些天雲清都沒試圖逃跑,雲真的戒心也多少輕了些,所以雲清下床的響動沒能把他驚醒。

雲清挪開雲真堵門的桌子——這桌子放得十足無用,隻是心理上的慰藉罷了——推開裡屋門,無聲無息地溜出去,剛把外屋門推開條縫,身後卻忽地傳來一個聲音……

“師父?”白阮從外屋的小床上坐起來,白白的小圓臉上滿是驚恐,“你要去屠儘天下蒼生黎民了?”

——竟是把原話複述了一遍,記性好得很。

大的沒醒,小的怎麼醒了!?雲清嚇得一蹦,三步並兩步衝過去把白阮嘴堵上,見白阮還要掙紮,慌忙把小孩兒整個往胳膊底下一夾,一陣風似的溜出去了。

直到出了觀,邁上了下山的路,雲清才鬆開一直唔唔嗯嗯的白阮,把他放在地上,頗為頭疼地看著這個拖油瓶。

白阮終於等到自由,嚇得圓尾巴顫唞,還以為走火入魔的師父要拿自己祭旗,忙規勸道:“師、師父……不能殺人啊!”

雲清眼睛一瞪,厚起深逾三尺的臉皮:“嘿你個小兔崽子,為師堂堂名門正派,怎麼就要殺人了?”

白阮:“那……”

雲清湊到白阮耳邊,輕輕嗓子,神秘兮兮道:“其實你師伯是個大壞妖怪,為師今天不小心撞破了他的秘密……”

“!?”白阮幼小的心靈在這一瞬間徹底懵逼了。

跳跳……又在做夢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雲清:嘻嘻嘻嘻~抓我呀~師哥來抓我呀~

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

第84章 番外之【師哥饒命(十八)】

雲清讓懷疑兔生的小白阮變回兔形, 把他的小衣服褲子疊好用左手拿著, 右胳膊則托著白阮讓他繼續睡覺。

跳跳真的在做夢嗎?白阮把三瓣嘴張得大大的,打了個哈欠,越想越糊塗,沒多一會兒就被雲清走山路的顛簸搖睡了。

雲清這次落跑跑得粗糙,除了一身衣服和白阮什麼都沒帶, 下山這一路也是走走停停, 路過觀景台便停下看看月亮,路過山溪還坐下泡個腳, 生怕誰逮不著似的。

東方泛起魚肚白時雲清才走到半山腰, 懷裡的小白兔四腳朝天酣睡著,毛腦殼枕著雲清%e8%83%b8口,熱乎乎的,雲清單手抓著兩顆沿途摘來的野桃, 就著石縫裡的泉水搓皮上的細毛,打算待會兒拿這當自己和跳跳的早飯。

他正洗著,山路上忽然響起一聲暴喝:“雲清!”

雲清扭頭, 遠遠望去。

雲真這次追得急,連頭發都沒綰,墨雲似的披著, 晨間清涼風氣朝他掠過去, 撩著他道袍寬鬆的袖口和衣角,實力詮釋什麼叫做俊美出塵,仙風道骨。

就是臉色陰沉了些, 略煞風景……

“哇,師哥你這……”雲清在心裡吹了聲口哨。

確實是視覺動物不假。

雲真大步走至近前,他本來麵如寒霜,可待看清雲清的模樣,他的神色便緩和了些許——除了白阮,雲清什麼都沒帶,哪有半分真心要逃跑的樣子?

“哎呀……”雲清演技浮誇地捶了兩下%e8%83%b8,頓了兩下足,賤兮兮地觀察雲真表情以精確掌握作死度,惋惜道,“好不容易跑出來的,怎麼又被抓住了!”

雲真不吭聲,一手接過熟睡的白阮,一手攬過雲清的腰,背一躬,肩一沉,竟是將雲清大頭朝下扛了起來。

雲清雙腳淩空踢蹬幾下,吱兒哇亂叫:“放下!師哥你放下!我跟人家小姑娘約好的,天亮山腳見呢!”

雲真不理他,隻是按在他腰間的右手威脅地緊了緊。

“師哥——師哥……師哥!”雲清變幻各種語調叫著師哥,比起求饒更像是在撩撥——這些天軟禁下來,“師哥”在雲清的認識中已變成了一個曖昧的、隱含調情意味的稱呼,雲清除了雲真還有幾個師哥,可從前幾天起雲清就忽然不管他們叫師哥了,張嘴閉嘴直呼道號,頗有些沒大沒小。可雲真慣著他,不僅慣著,雲清沒大沒小時他還一臉迷之愉悅,愉悅中透著一絲淡淡的浪,所以也沒人敢說雲清,隻好隨他胡叫。

這時白阮被兩人的動靜吵醒,眼睛半開半合,三瓣嘴微啟:“嘰嘰?”

跳跳還在做夢嗎?

雲清連借口都懶得想,直接道:“你做夢呢,傻孩子。”

白阮:“……”

白阮用三瓣嘴咬住雲真的衣服拽拽:“嘰?”

真的是夢嗎?

師伯雖可怕,但似乎比師父靠譜。

雲真麵無表情:“……是夢。”

白阮隻好呆呆地端坐在師伯手臂上,等待夢醒。

雲真繼續扛著雲清悶頭走。

雲清生怕回去屁股開不了花似的,想方設法作死。

雲清:“妖怪,還我女朋友!”隨即像纖夫喊號子般有節奏地重複,“女、朋、友!女、朋、友!”

雲清:“累了,吃會兒桃。”遂大頭朝下開始吃桃,吃了兩口,嘰咕道,“師哥啊,倒著我咽不下去……”

雲清:“打個商量,能不能換個姿勢,你看你這,大頭朝下扛著……跟山大王搶壓寨夫人似的……”

壓寨夫人是什麼?聽起來很重的樣子。幼小的白阮有聽沒有懂,用爪子托著毛絨絨的臉蛋,陷入沉思。

身下人仍舊悶聲不語,就在雲清以為自己不會得到回應時,雲真卻拋出一句:“你就是。”

那嗓音壓得很低,所以格外磁性,雲清被撩得心頭一跳:“我就是什麼?”

又一陣熟悉的沉默後,雲真擠出四個字:“壓寨夫人。”

雲清目瞪口呆:“師哥你變了!你以前死也說不出來這種話!”

雲真頷首,字斟句酌道:“以後還會變得更多。”頓了頓,又道,“我上次抓你回來,你讓我威脅你,我說如果你再跑,就把你……”

“師哥師哥!跳跳在呢!”雲清張牙舞爪拚命阻止。

雲真發狠地咬了咬嘴唇:“其實你就是想讓我把你……你對我有意。”

“沒有的事兒!閉嘴閉嘴!”雲清撲騰得像隻大兔子。雲真被他弄得重心不穩,揚手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粗聲道:“彆鬨。”

雲清被打了屁股,嚎得像殺小豬仔,那兩瓣屁股蛋在道袍下鼓起兩輪圓溜溜的形狀,一巴掌打下去手感又韌又彈,還會果凍似的抖一抖。雲真喉結滾動,又拍了一巴掌,道:“不許大喊大叫。”

雲清還叫,那巴掌便毫不留情地打下來,雲清挨了幾屁板,癟著嘴不吭聲了。

豈料萬籟俱寂中雲真忽地又拍了他一巴掌,輕叱道:“還叫。”

“……”雲清一愣,冤得六月飛雪,“我叫了嗎!?”∮思∮兔∮在∮線∮閱∮讀∮

雲真瞬間理直氣壯:“這不是叫?”

啪,又一巴掌。

雲清捏住嘴巴,誓死不再吭聲。

師哥學壞了啊!跟誰學的這是?

難道是跟我?雲清心裡很有逼數地想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師哥近我,黑了倒也正常。

安靜持續了片刻,雲真貌似忠良道:“師哥下手沒輕重,給你揉揉。”

雲清:“……你是被奪舍了吧?”

殊不知雲真由於之前壓抑了太久,不僅和正人君子四字扯不上關係,甚至還憋出了那麼一點兒可以原諒的變態,隻是平時藏得太好,實際上腦袋裡的東西拿出來能嚇跑一個排的雲清,還是真跑的那種。

兩人這麼一路拌著嘴回了觀,雲真照例把白阮放在外屋。

眼見那小白團子仍乖巧地蹲坐在草窩裡等夢醒,雲清體貼地衝他打了個響指,道:“我定一下,你醒了。”

白阮驚了:“……嘰嘰嘰!”

……但是跳跳覺得不太對勁!

嘭的一聲,雲清被丟在床上,緊接著,通往臥室的門合上了。

門內傳出了更加不對勁的聲音。

……

月至中天。

雲清賊溜溜地越過雲真,從床上摸下去。

此時距離他第二次被抓回觀又過了好幾天,他掩了掩道袍四敞大開的領口,將褪色的殘留%e5%90%bb痕遮好,故技重施溜出弟子房。

雲真心疼雲清是男子,要用本不該乾那事的地方乾那事,所以整體上仍然克製,發泄過一次就能連憋許多天,把食髓知味的雲清愁壞了。

但彆扭人設不能崩!

於是雲清決定再次落跑,好刺激刺激師哥——與其說是落跑,不如說是誇父逐日。

雲清溜回自己的弟子房,搬了個小馬紮,翻出一袋瓜子,在落霞觀門口五米遠處岔著腿兒一坐,哢嚓哢嚓嗑瓜子看星星……非常欠日。

也不能總半夜趕山路不是,那也忒反人類了,反正也要被抓回來,隨便跑跑就得。

沒過一會兒,觀門嘭地被人踹開。雲真殺氣騰騰地邁出門檻準備千裡緝夫,結果一抬眼就看見雲清坐在小馬紮上,滿身殺氣沒地兒使,泄了個一乾二淨。

雲真:“……你在做什麼?”

雲清磕著瓜子,表情卻繃得一本正經:“我這跑路呢。”

雲真眉梢緩緩揚起,一字一頓確認道:“跑路?”

下一秒,雲清屁股一抬,保持著半蹲的姿勢拎著小馬紮走出三步,又坐下了,理直氣壯道:“這不,跑路呢。”

雲真嘴角微微一抽:“你……”

雲清斜眼睨著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