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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不是呢!

他應下, 剛轉身打算去安排,就聽康熙道:“上盞茶來, 今日便罷了,日後再有不儘心的, 不說他們,朕先讓人把你拖到慎刑司。”

梁九功哭喪著臉回頭:“萬歲爺,不是奴才不中用,是靜安宮就沒茶, 奴才已經讓人回乾清宮取去了,要不先給萬歲爺上一盞白水?”

康熙的心情複雜到, 已經無法形容,仿佛窗外, 被風吹到淩亂的樹葉。

伊沐身子側著身子,跟他解釋:“茶不好喝,我不喜歡, 就把茶分給宮女太監喝了。”

這件事在伊沐看來,不算什麼事,彆人來她家裡做客, 肯定是有什麼喝什麼, 一般人都不會沒禮貌的生氣, 要不然這人的心得小成什麼樣。

她想了下家裡的東西, 詢問:“應該還有一點牛%e4%b9%b3,你要喝嗎?可以加糖。”

對上那雙坦蕩的雙眸,康熙縱有千言萬語,也是不知如何說了。

“算了,就先上一盞白水吧!”

梁九功心中悲泣,萬歲爺從小就沒受過這樣的委屈。

康熙不喝牛%e4%b9%b3,伊沐不自覺的添了下唇瓣,看向梁九功:“他不要,你讓荷香端過來給我,放一夜就要壞了,不能浪費。”

這習慣,康熙不能說是不好,他同樣不是鋪張浪費之人,可伊沐連一碗牛%e4%b9%b3都掛在心上,實在是……

聯想到那日她和四公主說的話,抬眼間,把房間打量了一遍。

最後視線落在了她如墨的黑發上,上麵空空如也,什麼首飾都未戴。

梁九功端著承盤輕著腳步進來,把白水和牛%e4%b9%b3奉上。

不等他放到桌上,就伸手接過:“謝謝!”

梁九功笑著回道:“主子折煞奴才了。”

太醫被小福子拽著來到靜安宮,剛開始不喜惱怒,後聽聞皇上在此,不用小福子拽,背著藥箱就往靜安宮跑。

此刻氣喘籲籲的在門外,平穩著呼吸,梁九功走到門檻處,讓他進去。

太醫跪地請安,康熙端著白水,抿了一口:“給沐常在看看。”

太醫拿出脈枕放在案桌上:“沐常在,煩請你把手放在上麵。”

請脈這件事對伊沐來說是新奇的,她聽話的把手放了上去。

一雙如玉的手,在脈枕上,手心朝下,手背朝上,康熙心裡歎氣不止。

“翻過來。”

伊沐把手翻過來,手背貼著脈枕,手心朝上,五指伸的筆直。

太醫:...好懵。

此時的康熙,竟覺得自己老了許多,帶太子都沒這麼費勁過。

放下茶盞,握著伊沐的指尖,帶著她的手掌向前:“是把手腕放在脈枕上。”

接過梁九功遞過來的帔帛,覆在伊沐的手腕上:“你到底是如何長這般大的。”

想來也是好笑,康熙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竟會伺候一個常在。

太醫的手指搭在覆著帔帛的手腕上,伊沐微微傾身問康熙:“這是在做什麼?”

康熙:.....

他累的不想回答,梁九功笑著道:“主子,孫太醫這是在幫你請脈呢!”

伊沐:“請脈是什麼意思?”

房間寂靜了一會。

“主子,請脈就是看看你身體是否安康。”

這些伊沐懂了,身體檢查,不過,就用兩根手指嗎?這個脈枕和帔帛,她能察覺到,並沒有什麼不同。

兩人一問一答,這次太醫的請脈時間都長了不少,沒辦法,聽到這樣的問話,實在沒辦法不分心。

他收回手,問道:“沐常在可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伊沐認真感受了下:“我的腹部很涼,有點漲的疼,而且那個癸水無法控製,讓我很不舒服,有什麼解決的方法嗎?”

“那臣給沐常在開副藥,沐常在用上一次,不適會好些。”太醫道。

伊沐:“腹部涼和漲疼還能忍,有什麼能控製癸水的辦法嗎?嵐嬤嬤說,癸水的時間在3-7天,時間比較久,能不能集中在一個時間排掉,或者是在不影響身體功能的情況下,把癸水摒棄掉?”

康熙萬幸沒有喝水,若不然真的能一口水噴出來,此刻震驚的看著伊沐,她的腦子裡到底想的是什麼?

太醫也傻了:他就一個太醫,不是神,把癸水集中在一個時間,摒棄癸水,他想都不敢想。

硬著頭皮回:“沐常在恕罪,臣醫術不精,做不到此舉。”

伊沐:“嗯,沒事,你回去研究研究,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實現了,加油。”

玩家進來體驗一次癸水就夠了,總不能真的月月來癸水,一耽擱就是7天,這7天身體不舒服不說,一走動就....

太影響用戶體驗,如果真的是這樣,全息遊戲真是自找死路了。

應該有什麼解決的法子,十有八九是走到此時,太醫的研究。

多麼信任的眼神,孫太醫受之有愧,這和他加不加油有什麼關係?

他要哭不哭的看向康熙,祈求英明的皇帝能為他說兩句。

康熙歎氣:“去開藥去吧!”

這處離太醫院遠 ,開了藥方取藥,再拿回來熬煎,怕是要一會。

伊沐端著牛%e4%b9%b3,一口氣喝了半盞,豪氣的樣子和後宮女子小口抿著完全不同。

康熙笑道:“朕聽聞你這幾日又去找了四公主玩。”

說到四公主,伊沐眼睛微亮,放下牛%e4%b9%b3點點頭:“她很可愛,我很喜歡她。”

康熙端起茶盞未說話,不由的回想到,當日在大街上,她直愣愣的說要和他生孩子的時候。

現在看來,她或許隻是喜歡孩子,心裡一個念頭浮現,不過一瞬,又被他壓了下去。

上次放的書,全都放在了耳房,伊沐連翻都沒翻過,康熙讓梁九功拿了兩本過來。

見伊沐沒興致,憐惜她來癸水不適,也未想著現在教她,隻自己看著。

看了一頁,見伊沐時不時的看他,便問:“想看,還是想讓朕讀給你聽?”

伊沐沉默了下,出於禮貌,她道:“你讀吧!”

其實她是想問,你到底什麼時候走?在彆人臥室待著不走,真的沒有禮貌,但又覺得康熙今天幫了她,現在教她識字也是為了她好,不好開口趕人。

孫太醫開好藥,背著藥箱逃離靜安宮。

走在悠長的小道,想著剛才伊沐的話,如果真的能做到,他定會青史留名。

青史留名,心動啊!

可是.....也就心動了一瞬,伊沐說的要求,除非神仙降世,若不然,華佗複生都做不到。

回到太醫院,當值的其他太醫紛紛圍了過來:“你是去了靜安宮?”

孫太醫把藥箱給一旁的小廝,剛才小廝不在,小福子一說皇上,他哪裡還管得了小廝在不在,直接背著藥箱就跑了。

他走了這一路,累的腿酸:“是去了靜安宮。”

其他太醫睜著眼等他繼續說,孫太醫一楞:“怎麼了?主子的脈案怎可胡亂說出去。”

幾個太醫坐下:“我等都懂,就是問問,沐常在有沒有特彆的地方。”

孫太醫:???當然有。

其中一人見他閃動的眼眸,來了興趣,笑著解釋:“你平日悶聲不吭,想來不知,之前沐常在傷了手,皇上讓小太監拿了盒金瘡藥過去,你猜怎麼著?”

這事孫太醫確實不知,追問了句:“怎麼著?”

另外的人笑的停不下來:“她塗上後,等了大約三息間,便說,怎麼還沒好,效果怎如此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孫太醫此刻也笑了:“就算是靈丹妙藥,也不會見效如此之快。”

一個太醫拍著大腿,笑的更厲害了:“可不是咋的,當時趙太醫氣的吹胡子瞪眼的,連飯都沒吃下。”

孫太醫想,那是應當的,趙太醫祖傳的金瘡藥方,不說彆的,全天下也是獨一份的,無人能及,此刻被人說效果慢,生氣自是應當。

“這也就算了,趙太醫氣過之後,第二日就告了假,我等想著彆是氣病了,下值後去看他,你再猜,怎麼著了?”

孫太醫猜不出,如他所願的追問:“怎麼著了?”

“趙太醫不服氣,在家研究著,怎麼讓藥效更快的起作用呢!哈哈。”

孫太醫心中一動,趙太醫年歲已到五十有餘,都有一股子氣魄,想著精益求精。

他才三十年歲,自負天資甚高,年紀輕輕就入了太醫院,竟求了穩妥。

沐常在說的情況,孫太醫隻當做笑話,定是做不到的,可說不定,多鑽研,或許也能改善兩分女子來癸水時的兩分不適。

他想的入神,猛不防被人推了下:“說說,沐常在可又鬨了什麼笑話?”

要是其他的事說說也無妨,可癸水一事重之又重,不說是宮裡主子,就算是尋常人家女子,也是隱秘,怎可輕易對人言。

孫太醫道:“沐常在一切安好,就是著了涼肚子有些不適。”

此話一聽就是假的,其他太醫冷了心思,紛紛離開,對孫太醫更是不喜。

寢房內康熙低沉的聲音繞耳,等到嵐嬤嬤端了藥進來才停下。

伊沐喝了一口,沒忍住直接吐了出來,一雙杏眼震驚著。

最後她把烏漆嘛黑的藥碗推到一旁,表示腹部的不適能忍受,無需喝藥。

如果能摒棄癸水,或者讓癸水量少,喝藥也行,就減輕點不適,伊沐想到那苦的大腦發懵的感覺,覺得劃不來。

康熙勸了兩句,最後見她精神還好,也就不再勸。

窗外鳥兒早已安歇,她喝了藥,梁九功抱著一件外袍進來,康熙站起身道:“你安歇吧!朕回去了。”

伊沐坐著沒動:“嗯,好。”

不是她變的不禮貌,實在是不敢動,難受。

伊沐看向穿外袍的康熙,心中恍悟,原來他不走,是等梁九功拿外袍來。

沐常在來了癸水,今夜自是無法侍寢的,梁九功想著萬歲爺怕是要回乾清宮,就吩咐下去,乾清宮的宮門今日延遲上鎖。

進了乾清宮,康熙停下腳步道:“你明日挑些東西,送到靜安宮去,擺件首飾,絲綢布匹,其他常在宮裡有的東西,你給她配齊了,彆想做一雙虎頭鞋的金線都拿不出來。”

靜安宮窮的叮當響,伊沐上次張口要東西,要了一堆無用的,竟不知給自己要些彆的。

梁九功應下後,遲疑道:“萬歲爺,今日沐常在未侍寢,那明日的賞賜,是用什麼名目?”

第一次侍寢後,多多少少都會賞賜,未侍寢賞賜,有些太過打眼了。

後宮是個什麼情形,表麵姐姐妹妹的,背地裡的爭鋒相對誰能猜不出。

要是康熙不看重伊沐,梁九功不會有此一問,但康熙明顯是把沐常在放在了心上,要知道,比照其他常在配齊,可是大手筆。

康熙:“就說是她父親救駕有功的賞賜。”

伊沐一夜都未睡好,換了好些個月事帶,嵐嬤嬤也是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