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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電視,朝時進伸了手,問道:“晚飯吃了嗎?”

時進點頭,沒有握他的手,直接靠過去抱住了他。

廉君一愣,然後輕輕回抱住他,問道:“前兩天嚇到你了?”

時進搖頭,靜靜抱了他一會,直到確定自己心裡的想念擔憂等等情緒全部沉澱下來了,才坐起身笑著回道:“不是,我就是想你了,對了,我今天聯係章卓源了,問到了會議日期,還幫你把文件處理了一半。”

“這麼厲害,章卓源有沒有為難你?文件呢,有沒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廉君順著他的話題詢問,臉上在笑,眼裡卻不見多少開心。

“章卓源還算好對付,文件倒是有不懂的地方,我把不懂的地方都記下來了,你教教我吧。”時進掏出了一個小本子和一支筆,一副要請教老師的模樣。

廉君看著他努力裝作平時的模樣,垂眼握住了他的手,輕輕捏了捏,應道:“好。”

兩人聊了一個多小時的工作,氣氛還算輕鬆。時進克製地在九點前收拾好了東西,準備離開。

“我會爭取早點搬出這裡去陪你。”廉君在時進離開前忍不住喊住他,輕聲承諾。

時進離開的腳步停下,轉身又抱了抱他。

……

時間不知不覺流逝,二月過去,三月來臨,廉君沒能像他承諾的那樣儘快搬出隔離病房,他身上出現的症狀越來越多,惡心反胃的情況越發嚴重,時常一天都吃不下一口飯,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

時進每天都會去陪他,儘量幫他放鬆精神,想儘辦法地讓他進食。在這過程中,時進慢慢穩重了起來,給卦一等人發布命令時不再那麼隨意和不自然,文件批得越來越好,和時緯崇的聯絡也固定了下來。

大家都看到了他的變化,心裡不免唏噓——遇到困難的時候,時進果然是成長得最快的那個,隻可惜,他這種成長大概是廉君最不想看到的東西。

三月初,費禦景飛了一趟島外,去忙能源部分的收尾工作;三月中,廉君的生日到來,時進在廉君持續昏迷的情況下,給他戴上了為他準備的生日禮物;三月下旬,黎九崢脫下了白大褂,開始準備隨時進一起出航參加會議的事情。

出航當天,時進獨自去了一趟廉君的病房。

一個多月了,神經毒素能造成的症狀,廉君已經基本體會了一遍,他本來養得還算不錯的身體,變得比兩人最初相見時還要糟糕,身上瘦得像是皮包骨頭,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昏迷的時間比清醒的時間多,並且完全無法挪動。

時進眼神有些黯然,心裡木木的疼。難怪龍叔強烈要求廉君把身體調養得足夠好了再開始治療,如果不是事先調養了一下,廉君可能早就熬不過這仿佛永無止境的毒素折磨了。

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真的要三個月、半年,甚至更久嗎……

“毒素最活躍的時期已經熬過去了。”龍叔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身後,安撫說道,“你彆看他這樣,其實這已經算是比較好的情況了,他變瘦是避免不了的,毒素造成的惡心嘔吐和食欲不振是長期性的,這些需要等毒素活躍期過去後再慢慢調養。還有腿部無法活動的問題,這個也不用擔心,沒了毒素影響,他複建起來會很快。”

“我知道。”時進回頭看龍叔,問道:“我能進去看看他嗎?就一會,我知道他現在身體虛弱,但是……”

“進去吧,做好消毒就行,他現在可不能再生病。”龍叔回答,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你開完會回來,他或許已經可以下床了,所以彆太擔心。”

時進看一眼腦內廉君那已經漲到了500的進度條,低應了一聲。

……

換好衣服做好消毒後,時進進入病房,坐到了病床邊。

廉君麵朝上平躺著,胳膊上還插著點滴,臉上的氧氣罩倒是拆了,看上去總算是沒那麼像重症患者了。時進看了會廉君的臉,低頭握住他放在床上的手,從口袋裡掏出一枚戒指,輕輕套到了廉君的無名指上。

戒指有些大了,時進摸著廉君的手指,抿緊了唇。

這枚戒指是他很早以前偷偷讓卦二聯係人準備的,造型和廉君送他的那枚求婚戒指一樣,不過上麵鑲嵌的是藍色的鑽石,看上去優雅又華貴,很符合廉君的氣質。

他本來準備等廉君生日的時候,把這枚戒指送給廉君讓他驚喜一下,結果沒想到廉君那天卻出現了意識混亂的症狀,用藥之後直接陷入了昏迷。雖然他後來還是給廉君把這枚戒指戴上了,但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你得快點胖起來才行。”他說著,聲音低低的,“這次可彆再弄丟了。”

戒指的尺寸是按照廉君治病前的手指尺寸做的,現在戴有些大了,廉君生日的第二天,他過來看廉君的時候,發現他前一天給廉君戴的戒指,不知道什麼時候滾到了地上。他見了之後,直接把戒指撿起來重新揣進了口袋,想著要不要再去改一改。

但現在,他不想改了。

“你如果不能胖到可以正好戴上這枚戒指的程度,那咱們就玩完了。”他說著,又把戒指拿了下來,摸出一根細細的紅線,小心地往上纏,“現在就先這樣將就一下。”

一圈又一圈,鑽石的光芒被紅線遮擋,直到徹底消失。

他小心把紅線纏緊,弄掉多餘的,然後拿起廉君的手,認真把戒指重新給他戴了上去。

“居然剛剛好。”他摸著廉君的手,與他十指交握,“快點好起來吧,你說過等我開完會要來接我的,可彆說話不算話。”

第127章 休閒麻將館

船隻即將起航, 卦六站在港口岸上,朝著眾人揮手, 大聲吼道:“我會照顧好君少的, 每天都會發消息給你們,彆擔心!”

時進站在船頭, 也朝他揮了揮手, 然後喚了一聲卦五。

卦五表示明白, 朝著船長室示意了一下。

船慢慢動了起來, 勻速離開港口。時進遙遙望著綜合樓的方向,直到船隻徹底駛遠,視野裡再看不到小島的景象, 才轉身收回了視線。

卦一等人全部站在他身後,靜靜看著他。

“準備開會, 去大會議室。”時進收攏好情緒宣布。

卦一等人齊齊應是,先一步轉身朝著會議室走去, 去做會議準備。

費禦景等他們離開後上前一步站到時進麵前,攔住了他的去路,皺眉看著他。

“怎麼了?”時進疑惑詢問。

“比起看到你冷靜穩重得像個真正的大人, 我更希望你哭下鼻子。”費禦景說著, 從口袋裡掏出一副眼鏡,抬手架到了他的鼻梁上,“不想被人看清想法的時候, 可以戴上這個遮掩一下, 鏡片會反光, 還能遮住部分眉眼,旁人沒那麼好打量你的神情。”

眼鏡是平光鏡,金邊細框,壓在鼻梁上稍微有點重量,時進從來沒有戴過眼鏡,所以十分不適應。

“想扮豬吃老虎的時候,戴眼鏡也有奇效。”費禦景說著,又掏了另一幅眼鏡出來,塞到了時進手裡。那是一副邊框偏圓的眼睛,框架是質樸的黑色,塑料材質,很輕,握在手裡幾乎沒有分量——這明顯是一副適合給學生佩戴的眼鏡。

“話少永遠比話多顯得強勢和不好惹,麵無表情永遠比表情豐富顯得高深莫測和可靠,居高臨下地看人雖然有些不禮貌,但你這次去的場合也不需要多麼講禮貌。”

一句又一句,時進傻愣愣聽著,看著費禦景一臉平淡地傳授坑人教程的模樣,默默後退了一步。

費禦景手一伸把他拽回來,問道:“退什麼,好好學。”

“你好可怕。”時進誠實表達心裡想法,氣人於無形,“眼鏡而已,你居然能折騰出這麼多東西來,跟你這種人打交道,感覺隨時都有可能掉入陷阱。”//思//兔//網//

費禦景挑眉看他一眼,說道:“你這撒嬌的方式還真是特彆,想氣我然後和我吵一架,發泄一下情緒?彆想了,我不是老三。你實在想宣泄的話,我的肩膀倒是可以借給你哭一哭。”

時進:“……”

“想撒嬌就直接來,不用這麼擰著,做哥哥的又不會笑話你。”費禦景抬手擼了一把他的額發,示意船內,“哭不哭,哭的話我帶你去切洋蔥,彆人問起,就說老五突然想吃洋蔥麵了。”

一直安靜站在一邊的黎九崢立刻澄清了自己:“二哥,我不喜歡吃洋蔥,你彆利用我欺負小進。”

利用?欺負?

費禦景真的要被這兩個弟弟氣死了,隻覺得他們一個擰巴一個白癡,完全沒救了,乾脆拉住了時進的胳膊,說道:“走了,彆傻站在外麵吹風。”

時進愣愣被他拉著走,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在心裡戳小死,眉頭緊皺,反省自身:“我剛剛故意氣費禦景……是想撒嬌?”

小死回道:“肯定不是!進進你怎麼會對費禦景撒嬌呢,他凶巴巴又硬邦邦的,你對我撒嬌呀,爸爸疼你……”

時進:“……謝謝,不了。”

他收攏思緒,看一眼走在前麵顯得可靠又穩重的費禦景,又看一眼走在身側的黎九崢,心裡有點彆扭,又有點發軟,亂七八糟的情緒冒來冒去,反而把心裡梗著的那股難受勁衝散了點。他側頭淺淺吐了口氣,稍微用點力氣收回手,說道:“我不去廚房,會議要開始了。”

費禦景和黎九崢全都停步看他。

“……等開完會我再去廚房,今天大家吃頓好的改善一下心情。”他說著,摘下費禦景給他戴上的眼鏡塞進口袋,朝他們擺了擺手,越過他們朝著會議室大步走去。

費禦景和黎九崢目送他離開,黎九崢的表情慢慢消失了,說道:“二哥,我可以喜歡吃洋蔥麵,如果小進需要的話。”

“他很需要。”費禦景收回視線,卷起了襯衣袖子,“走吧,去準備洋蔥。”

……

花半個小時和卦一等人開了個會,初步安排了一下上船之後的瑣事,時進離開會議室,猶豫了一下,還是去了廚房。

廚房裡費禦景和黎九崢已經在了,兩人一個在揉麵團,一個在看熱鬨,氣氛倒也還算和諧。見時進進來,費禦景指了指案板邊足足有十幾個的洋蔥,說道:“切吧。”

時進看他一眼,走到案板前,拿起刀和洋蔥,卻沒有動。

總感覺動了,就輸給費禦景了。明明隻是個利益至上什麼都不管的家夥而已,乾什麼做出一副很懂的樣子,誰想接受這種彆扭的好——

“你是不是又跟自己擰上了,需要我先切一個給你示範嗎?”費禦景不知何時走到了他身側,拿起一個洋蔥在手裡顛來顛去。

時進毫不猶豫地讓開身,把刀塞到了他手裡,板著臉說道:“那你示範一下。”

費禦景看他一眼,站到案板前,乾脆利落地一刀把洋蔥切開,然後擺在一起唰唰唰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