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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發現你們送來的另一支藥劑,和這根針裡的藥劑成分是完全一樣的。根據你們後來送來的資料,我可以確定這些藥都是龍世製作的。”龍叔把自己的推論說完,提到龍世時語氣雖然仍有點不自然,但情緒總算不會太過波動了。

另一支藥劑?是說從那個小孩手裡拿到的藥?所以那個小孩其實也是九鷹的人?

卦二皺眉,也忙說了一下昨天審訊龍世的結果:“君少,龍世昨天交代,他在被九鷹抓走後,身上藏著的幾支藥劑全被左陽拿走了,那些藥左陽知道用途,但手裡並沒有解藥。根據我的側麵打探,我可以確定龍世是不知道水螅和槍火的關係的,他以為水螅背後站著的是L國某個官員,所以一直留在了那裡。”

所有的線索,都越來越指向九鷹其實是被槍火坑了的這個事實。

廉君沉思幾秒,問龍叔:“按照針裡的劑量,在始終無法接受正確治療的情況下,人可以撐多久?”

“用最好的藥物緩解維持的話,最多兩個月。”龍叔保守估計。

廉君手指點了點輪椅扶手,又問卦二:“卦一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已經掃掉了槍火的兩個小組織,目前正準備收拾一個較中型的組織,官方和L國官方都在暗地裡幫忙。”卦二回答。

廉君表情好看了一點,吩咐道:“你也去幫忙,通知老鬼那邊,繼續加大對九鷹的打壓,資源不夠,我幫他補。”

這居然是要繼續硬剛?

卦二意外,看一眼時進這個偽名號,問道:“君少,不是要演戲嗎,我以為……”

“是要演戲,但不是演妥協的戲。”廉君打斷他的話,反握住時進的手,手指用力到發白,“我的字典裡,沒有妥協這兩個字。”動了不該動的人,就該付出代價。

時進手被握得很疼,心裡卻有點發飄,戳小死:“所以廉君這是準備演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戲嗎?”

小死:“……”

……

當天下午,發現情況不對的左陽立刻遞了消息過來,要求親自和廉君談話。

廉君應了,就在病房裡接了左陽打來的視頻通訊。

“你什麼意思?”左陽開門見山,語氣帶著一絲壓抑的憤怒和氣急敗壞。

廉君冷冷看著他,反問道:“什麼意思?你動了我的人,這麼明顯的挑釁我,現在卻來問我是什麼意思?左陽,我縱容你多年,你是不是真當我不會動你。”

這跟寫好的劇本不一樣啊!

左陽氣怒道:“你瘋了嗎!你小情人的命現在捏在我的手裡,你這麼跟我對著乾,是不想要他的命了嗎?”

廉君麵無表情,說的話卻讓左陽覺得後背發涼:“他如果死了,我要你整個九鷹給他陪葬,反正我也是活不久的人,大不了魚死網破。”

“你個瘋子!”左陽拍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講條件,“隻要你讓老鬼停手,並且不再慫恿官方針對我,我就派人把解藥送去給你。”

廉君冷笑:“左陽,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蠢?你給時進下的藥,明顯就是龍世的手筆,他在滅長大,用藥做藥的習慣我比你更清楚,他如果有留解藥的習慣,我的雙腿早就好了。左陽,不說解藥,你連你下的藥是什麼配方都不知道吧?”

被說中了事實,左陽表情一變,又很快調整了回來,硬撐著說道:“廉君,難道這世上就隻有龍世一個人會做藥嗎?你會不會太相信自己的推測了?”

“我當然更相信自己,醫生說時進最多能撐兩個月,左陽,我倒要看看,你九鷹能不能在我手上撐過兩個月。另外,提醒你一句,龍世躲藏的水螅是槍火的暗線組織,槍火賣得紅火的‘快樂藥’也是龍世的手筆,你真是蠢得給敵人當了工具!”廉君說完,也不管左陽那邊是什麼反應,直接掛斷了通訊。

第67章 大魚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 有了滅的支持, 鬼蜮開始更凶殘地針對九鷹。另一邊,卦一等人也開始以收割般的速度, 瘋狂清掃L國國內所有和槍火掛鉤的小組織。

第一天的時候,左陽那邊還沒什麼動靜,等到了第二天, 左陽突然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樣, 開始瘋狂遞消息過來,試圖再次和廉君對話。

廉君把為愛瘋狂的人設維持了下去,對於左陽的聯絡請求, 全部殘酷拒絕, 並且調動了國內的勢力, 開始在國內明麵上針對九鷹。

滅低調多年, 實力雖強, 又獨得官方扶持,卻從來沒有主動在行業內惹過事, 這次滅突然高調掛旗針對九鷹, 立刻引起了國內各組織的注意,狼蛛的首領魯珊更是直接撥了個電話過來, 詢問情況。

麵對魯珊帶著長輩式八卦的詢問,廉君的回答十分簡短乾練:“左陽動了我的愛人。”

“你說什麼?”魯珊聲音立刻拔高, 震驚詢問, “你愛人?誰?你什麼時候找的對象?我怎麼一點消息沒拿到, 開會那會你好像也沒……等等, 是那個新收的小屬下?”

“是他。”廉君回答,是提醒也是警告,“爭利益可以,但動我的人,不行。”

魯珊立刻聽懂了他的意思,稍微安靜了一會,然後冷哼一聲,說道:“你這小鬼還挺護對象,反正我是對禍及家人這種手段十分不齒的。現在道上被你這一出鬨得人心惶惶的,你最好透點由頭出來,不然大家又得都盯上你了。”

“我明白,多謝提醒。”廉君語氣緩下來,又給魯珊透了一點槍火這邊的底,然後掛斷了電話。

時進被他對外介紹了一波,心裡美滋滋,湊過去問道:“你和狼蛛的首領好像關係不錯?”

廉君回道:“魯姨是我父親的朋友,算是我的長輩,現在我和她礙於目前的局勢,在明麵上隻能是交惡的狀態,等一切塵埃落定了,我再帶你去正式見她。”

這是要帶著見家長的意思?

時進一愣,然後突然反應過來,這好像是廉君第一次在他麵前提起家人的事情。

他瞄一眼廉君,又瞄一眼廉君,欲言又止了一下,又欲言又止了一下。

“有什麼想問的就問,不用顧忌什麼。”廉君被他這模樣逗得眉眼舒展,伸手想抱住他,又被輪椅擋住,於是退而求其次地握住了他的手。

時進見他這麼說,想著這些事遲早都是要互相了解的,就小心問了出來:“我聽說你是在滅長大的,關於你的家人,大家好像都沒怎麼提過……”

“因為我已經沒有家人了,大家平時有所顧忌,所以從來不提。”廉君回答,因為早已經消化掉了這些事情,所以提起這些,情緒還算平靜,“我父親是滅的上一任首領,他的位置,是他在我母親死後,從老首領那搶過來的。”

時進聽到這,心裡有點點矛盾。他想知道廉君的事,但從廉君說的這一點點內容來看,廉君的過去似乎又並不是特彆愉快,提起這些,很可能會讓廉君不開心。

他不想讓廉君不開心。

廉君看出了他的糾結,心裡一軟,安撫說道:“沒事,隻是些陳年舊事而已,讓你知道一下也好。”

廉君的家庭故事其實挺簡單的,概括起來講,就是從小在組織長大的廉君父親,通過自己的努力,一點點爬到了組織高層的位置,成為了組織老首領的左右手,然後在一次出任務的時候,偶然認識了隻是普通人的廉君母親,生了退隱去過普通人生活的想法。

老首領表麵體諒屬下,幫廉君父親換了身份,讓他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暗地裡卻把廉君父親的去向透露給了老對手,害得當時有孕的廉君母親受了重傷,生下廉君沒多久後死亡。

廉君父親恨極痛極,想要報仇,這時老首領又站了出來,護了他一手,說可以幫他。廉君父親感激涕零,帶著廉君回了組織,成了老首領最鋒利的一把刀,不僅幫老首領乾掉了老對手,還穩穩打下了一片新的江山。※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結果江山坐穩後,老首領因為心虛,動了兔死狗烹的心思,撕開偽善麵具,以廉君的性命相威脅,逼廉君父親自裁。廉君父親這時才知道了當年的真相,怒到極致,也恨到極致,明白以老首領的為人,就算他聽話自裁了,廉君估計也活不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帶人把老首領給乾掉了,自己坐上了那個位置。

“……大概就是這麼個故事。我父親曾猶豫過,要不要送我去普通人家,過普通人的生活,現在我十分慶幸,當年我父親因為怕我被滅的仇敵挖出來殺掉,所以儘全力推我坐上了這個位置,如果不是這個位置,我可能也遇不到你。”

時進傾身抱住了廉君,認真說道:“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廉君的眼神溫柔下來,反手抱住他,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應了一聲:“嗯。”

……

在國內滅開始明麵上針對九鷹之後,九鷹、鬼蜮、滅,這三家組織在東南地區的動靜,終於在明麵上攤開在了國內各組織麵前。

三家爭鬥起來的詳細原因沒人往外透露,大家隻知道是這三家在東南地區起了利益之爭。

知道這個消息後,國內各大組織的首領提著的心稍微踏實了一點——原來是涉及了利益之爭,不是滅突然毫無緣由地亂動火就好。

放了心之後,大家想起九鷹在會議上的囂張姿態,突然也就理解了滅的這次動火——左陽都挑釁成那樣了,廉君要收拾他,好像也很正常。

事不關己,大家開始看熱鬨,甚至有的組織開始落井下石,趁亂踩九鷹一腳,於是九鷹的境況變得更糟糕了。

……

“該死!”左陽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問副手,“槍火那邊還是沒消息?”

副手表情凝重,搖了搖頭:“沒有。”

“MA的!蒙拉真是卑鄙!”左陽低罵一聲,表情變來變去,突然咬了咬牙,說道,“給老鬼遞消息,就說我願意反水,幫他們撈人,條件是讓廉君接我的電話!”

副手聞言嘴張了張,想說點什麼,最後還是閉上了,低低應了一聲。

……

時進“住院”的第三天,左陽終於送來了他的誠意——他送了一份老鬼被扣屬下可能被關押的地址清單過來,並附贈了幾個槍火暗線組織的資料。

廉君終於滿意,大發慈悲地接了左陽的視頻通話。

“隻這點誠意可不夠。”廉君開門見山,說道,“我要槍火首領的人頭,還有能救我愛人的藥。”

左陽已經被逼到崩潰邊緣了,說道:“這不可能!蒙拉那人比你還狡猾,從來沒和我麵對麵聯係過,我上哪給你弄他的人頭,廉君你適可而止!”卻是絕口不提藥的事。

“他會主動聯係你的,很快。”廉君把他的話堵回去,然後掛了通話,看向身邊守著的卦三,示意了一下左陽送來的清單和資料,說道,“去把這幾個槍火的暗線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