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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件事上能有點默契,現在我是‘卦四’,你是費律師,我們沒有任何私人的關係,明白?”

費禦景靠到他身邊的欄杆上,回道:“不明白。時進,你變了太多。”

時進不理他了。

要說的話他已經說完了,他不想再和費禦景廢話。

因為位置的關係,費禦景正對著的剛好是時進的側臉,他聽著時進的話,看著他的側臉弧度,雙眼微眯,說道:“時進,我不喜歡你現在的態度。”

時進被他這話說得有點動氣了,又側頭看他,冷冷問道:“那你為了利益,在我麵前扮演好哥哥的時候,又有問過我喜不喜歡你這樣利用我嗎?費禦景,彆這麼虛偽,我不喜歡。”

費禦景與他對視,對於他的指責表現得十分坦然,說道:“虛偽是我這種人的本性,時進,我不喜歡現在的你,變得聰明了,不好騙了。”

“嘖。”時進真的很不喜歡費禦景這種清醒的“壞人”,你指責他,哪怕是他理虧,他也不會惱羞成怒或者反駁,反而能毫無壓力地把所有指責照單全收,並絲毫不受影響;你跟他講道理,他不會聽的,他心裡自有一套自己的行事準則,輕易不會動搖;你打感情牌,那很抱歉,他沒有感情,也順便恭喜你,正好落入了他的陷阱。

費禦景像是看不到時進臉上的嫌棄不喜一樣,繼續說道:“時進,你很會找靠山,以前是時行瑞,現在是廉君,我或許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了解你。”

“不用或許了,你就是不了解我。”時進轉身看他,掏出隨身帶著的槍,對準他的心臟,冷冷說道,“要麼立刻離開,並且不要再來煩我,要麼我現在就一槍崩了你,幫你徹底絕了想要利用我的心思。費禦景,我討厭被人利用,更討厭彆人戴著親情的麵具來騙我,不要再來我這浪費口水,我現在耐性不好。”

費禦景表情都不帶變的,說道:“你不會開槍的。”

時進也慫得很是坦然,說道:“為了不給我的老大惹麻煩,我當然會儘量選擇不開槍,但如果你繼續來煩我,我今天這槍可能開不出去,但你母親那邊,可就不見得沒有子彈過去了。”

費禦景的表情終於變了,伸手握住了時進握著槍的手,沉聲說道:“時進,你敢。”

“你儘管來試試我敢不敢,費禦景,我警告你一句,隻要你身上還有軟肋,就少理所當然的做些傷害彆人的事,否則那些傷害,遲早會報應到你在意的人身上。”時進用槍口敲了費禦景%e8%83%b8口一下,然後掙開他的手,冷笑一聲,側身不再看他。

一直旁觀的卦九也適時側跨一步,擋在了時進和費禦景中間。

費禦景眼神沉沉,摸了摸被敲的%e8%83%b8口,看一眼被卦九半擋在身後的時進,終於轉身走了。

會議室裡,廉君收回看著外麵的視線,把注意力挪回了麵前的資料上。

對麵的左陽把他的動作看在眼裡,開口問了一句魯珊昨天也問過的問題,不過語氣卻惡劣許多:“廉君,那邊那個是你新收的屬下?”

此時會議室裡的人正在核查章卓源新發下的一份資料,全都沒有說話,他突然開口,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引得許多人都朝著左陽示意的窗外看去。

廉君表情不動地放下資料,看向左陽,不答反問:“左陽,你去年讓天馬首領從我手裡撬人的賬我還沒跟你算,你就又盯上了我另一個屬下,怎麼,你九鷹是沒人可用了麼?”

第49章 因愛生恨

天馬這兩個字一出, 會議室裡的氣氛立刻變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從窗外收了回來,齊齊朝著左陽看去, 眼神帶著懷疑和忌憚。

不怪他們反應這麼大,實在是天馬這幾年做的事太過招人恨了。

天馬是一個中型的合法暴力組織,也算是個老組織了, 一直表現中庸, 在道上並不引人注意。但大約從四五年前開始,天馬的行事作風突然變了——吞並小組織、暗害同等級中型組織、瘋狂從其他組織裡挖人、給同行埋釘子……總之是怎麼惡心怎麼來,手段十分卑鄙下作。

它就像是個臭蟲, 走到哪臭到哪, 還試圖在你家埋點屎。

而且它十分狡猾, 麵對實力比它差的, 它瘋狂踩;麵對實力和它差不多的, 它就隻騷擾你,給你找麻煩;麵對實力比較強的, 它麵上不會做什麼, 暗地裡卻會偷偷去挖人。東招惹一下,西蹦躂一會, 看人下菜碟,讓人煩不勝煩。

最主要的是, 它收拾不掉。各大組織或明或暗地針對了它好幾次, 但它就像是個打不死的蟑螂一樣, 怎麼都不能滅, 就活著惡心你,蹦躂得你不得安生,讓你沒法安安心心發展,讓人十分牙癢。

今年天馬首領沒有來,大家還開心了一下,因為合法的暴力組織不來參加會議,隻有兩種可能——完蛋了,或者被官方下牌了。而無論是哪種情況,大家都很樂意看到。

其實早從去年年中開始,大家就很少聽到天馬的消息了,聰明點的都在猜天馬是不是惡心事做太多,被哪個看不過眼的大組織給暗地裡收拾了。

現在廉君突然指出九鷹和天馬有聯係,大家的心思瞬間就活泛了。

聽廉君的話意,天馬應該是被廉君給弄掉了,還被他查出來天馬和九鷹有那麼點關係。其實大家老早就在猜測,天馬之所以敢這麼無所顧忌地蹦躂,是不是背後有大組織在扶持。現在有了廉君提供思路,大家順著這麼一想,立刻發現天馬的畫風突變,好像就是從九鷹開始迅猛發展那年開始的……

左陽頂著眾人的視線,差點沒忍住對著對麵的廉君罵起來。

彆人可能不知道,但他是十分清楚天馬現在是怎麼回事的。這個好用的棋子早在去年就在Y省被廉君一鍋端了,之後再無消息,據說是被官方送進了監獄。

他最開始還擔心過廉君會不會撬開了天馬首領的嘴,發現天馬背後站著的是自己,結果他左等右等,左試探右試探,一直沒能等到滅的後續動作,便以為天馬首領遵守了約定,在被抓後沒有把他爆出來,廉君也沒把卦四成為叛徒的事聯想到他身上。

結果他萬萬沒想到,廉君不是不知道,而是知道得太多了,而且廉君知道就算了,居然還硬是憋了快一年,在他早已經把這事拋到腦後之後,在所有人麵前把這事捅了出來,給九鷹拉足了仇恨!

陰險!狡詐!卑鄙!無恥!心機深沉!

左陽心裡拿到廉君短處的得意被衝淡了,麵皮抖了抖,硬是擠出一個吊兒郎當的笑,看著廉君,同樣不答反問:“我隻是好奇問了個問題而已,你反應卻這麼大,莫名其妙往我頭上扣鍋,我是不是有理由懷疑,你新收的那個小屬下很特殊?”

“他當然特殊,我的每一位屬下都很特殊。”廉君放下手裡的資料,表情仍然不動,說道,“左陽,你言語刺探的水平在我看來還是太嫩了。天馬是被我清掉的這件事,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但你現在還敢來惹我,在我看來,你簡直是沒有腦子。不怕我把你其他‘爪牙’全部公之於眾的話,你可以繼續騷擾我,我不介意讓大家多知道點九鷹內部的信息。彆忘了,撬人這種事,你會做,我也會做。”

左陽的表情終於變了,卻仍硬撐著沒認天馬還有“爪牙”的事,說道:“廉君,你顛倒黑白的手藝還是這麼爐火純青。”

“我是不是在顛倒黑白,大家心裡自有評判。”廉君又拿起了資料,一副不願意再和他多說的樣子,“左陽,當黑道土皇帝這種夢少做,大家都不是傻子。”

黑道土皇帝?

章卓源側頭朝著左陽看去,說道:“左陽,會議結束後,我們可能需要單獨談談。”

左陽臉臭得仿佛吃了屎,終於不再維持他的假笑,閉嘴不再說話。

魯珊看到左陽吃癟,直接笑了起來,手指慢悠悠轉著一支筆,說道:“這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沒斷奶的孩子做著黑道土皇帝這種不切實際的夢,廉君,我突然覺得你不是那麼討厭了。”△思△兔△網△

“如果不被你討厭的代價是必須矮你一頭,做你口中的‘孩子’的話,那麼不必了,請繼續討厭我。”廉君冷淡回答,堅持保持著和魯珊的交惡表象不動搖。

魯珊表情一僵,十分不滿地看他一眼,冷笑一聲丟掉筆,罵了一句:“不知好歹的兔崽子。”不再說話了。

一場第一梯隊頂尖組織首領的勾心鬥角就這麼結束了,會議室裡恢複了安靜,但室內的氣氛卻與之前有了很大不同。

大家之前有意無意針對廉君的排斥,在廉君挑破九鷹和天馬的聯係之後,陸續轉到了左陽身上。

廉君雖然因為和官方聯係緊密這件事而十分招人恨,但廉君卻不會培養“爪牙”去害其他組織,危險性小得多。左陽就不同了,野心大,人也無所顧忌,現在更是爆出了偷偷扶持其他組織,在道上攪混水這種事,簡直是個行走的危險源。

一邊是想做黑道土皇帝的人,一邊是從來不會無故打壓其他組織的低調強者,哪一方更值得忌憚,大家不用想就有了選擇。

一場會議開到晚飯前才散,出來時各大組織首領的表情都不好看,其中左陽的臉色格外差一些,人也很倒黴,會議一結束就被章卓源和劉振軍一起“請”走了。

時進照常擠開卦一,搶了扶廉君輪椅的工作,關心問道:“我看到那個左陽找你說話了,他為難你了?”

“不算為難,他隻是一如既往的沒腦子而已。”廉君簡單回答,待時進推他進了下一層船艙,四周的人變少之後才繼續說道,“不過他手裡確實握著東西,敢這麼當麵挑釁我,連自己可能有把柄握在我手裡這件事都不顧忌,他手裡不可能沒有籌碼。”

時進皺眉:“所以龍世果然在他手裡?”

“不止,人應該就在他的船上。”廉君回答,猜測道,“左陽今天被我壓了一頭,之後肯定會忍不住來找我,或早或晚,我們等他上門就是。”

時進聞言看一眼廉君依然停在900沒動的進度條,點頭應了一聲。

廉君的預料不錯,左陽在當天稍晚一些的時候,果然派人來找了廉君,邀請廉君到九鷹的船上一敘,並留下了一個寫著“龍”字的卡片。

廉君當著左陽屬下的麵把紙條丟進了垃圾桶,回道:“轉告左陽,我廉君沒他那麼蠢。”說完就讓卦一把左陽的屬下掃地出門了。

時進看一眼垃圾桶裡的卡片,有點在意。

廉君以為他是不明白自己趕人的原因,細心解釋:“我們不能按照左陽的節奏走,放心,他會再來的。”

時進卻搖搖頭,拐過去拉起廉君的手看了看,皺眉,突然繞過去扶住輪椅,推著他去了洗手間,拿起香皂拚命給他洗手。

廉君何等聰明,立刻反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