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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亂七八糟沒營養的家常了。

卦二一眼看穿他的心虛,抬手勾住他的肩膀,威脅說道:“說實話,否則哥也幫不了你,我真的是好久沒見過君少這麼難看的表情了,上次君少露出這個表情,還是卦一查出卦四是叛徒的時候。”

時進聞言有些慌了,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說道:“也沒什麼,就是我前兩天出門前,一時衝動,抱了君少一下……我發誓,真的就隻一下下,抱完我立刻就鬆開了!”

卦二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慢慢收回勾著他脖子的胳膊,往旁邊挪了兩步,和他保持了距離。

“小老二,你一定要幫我!”時進撲過去粘著他。

卦二殘忍地把他撕開,一臉不忍直視:“你自求多福吧……時小進,我算是看清你了,你就是屬癩蛤蟆的,膽大又皮厚。”

時進的心涼了半截,痛苦問道:“真的沒救了嗎?”

“沒了。”卦二搖頭,見他麵露苦相,想起廉君最近麵對他時奇怪的態度,又補充道,“當然,你也知道,君少比較心軟,你道個歉,認了錯,說點好聽點,說不定可以爭取個從輕發落。”

時進的心徹底涼了。

到書房的時候,廉君居然沒有坐在書桌後看文件,而是坐在了正對著書房門的沙發邊,手裡什麼都沒有,膝蓋上放著一份文件,一副專門等著時進過來的樣子。

時進幾乎想掉頭跑掉,因為廉君的表情果然如卦二形容的那樣,十分沉,麵無表情的,眼中一點溫度都沒有,仿佛又變回了第一次見麵時那死氣沉沉,眼裡什麼都沒裝的樣子。

“時進留下,卦二你去外麵守著。”廉君吩咐,就連語氣都冷冷的。

卦二遞給時進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轉身退出了書房。

時進硬著頭皮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到廉君身前,扯起嘴角朝他笑了笑,問道:“君少,你找我有什麼事?”

“坐下。”廉君吩咐。

時進乖乖在廉君對麵坐下,想了想,還是老老實實先道了歉,說道:“君少我錯了,對不起。”

廉君的表情還是很難看,問道:“錯在哪了?”

“我不該非禮你……”時進低頭。

廉君表情變得更加難看,甚至氣得坐直了身,把膝蓋上的文件拿起來丟到他麵前,硬生生壓下了脾氣,說道:“這是官方剛剛傳過來的東西,你自己看看,看完再說說你錯在哪了。”

官方的文件?

時進這才明白廉君不是在氣兩天前那個擁抱,一頭霧水地把文件拿起來翻開看了看,眼睛唰一下瞪大——這居然是元麻子供出徐川的口供和已經完整破譯的狼人客戶名單!

“解釋。”廉君見他表情變了,知道他是認出了文件裡的東西,努力壓下不被信任的失望感,說道,“我記得你任務完成回來的當天,我就找你問過任務完成的具體情況,你當時為什麼對自己是狼人客戶單子的事情提都不提?反而不等病好,就偷偷去找時緯崇和向傲庭幫你調查?如果不是官方發這個信息過來,你準備把這件事瞞我多久?”

第32章 忘了

時進被問得一愣一愣的, 看一眼文件,又看一眼廉君難看的臉色, 回想了一下自己這些天的心路曆程,最後隻能乾巴巴回道:“我忘說了……不是故意瞞著你……”

他是真的忘了,剛回來那天他滿腦子都是陳清的事,後來又因為時緯崇他們鬨出的烏龍, 一直在擔心廉君有沒有生氣, 彙報任務的時候彆說什麼單子不單子了,他連自己還從狼人那弄到了客戶名單這件事都給忘了,直到晚上躺在床上胡思亂想的時候才記起來。

後來單子結果分析出來,他又連續高燒了幾天, 腦子一直糊裡糊塗的, 等病好了,就直接把元麻子這事給翻篇了,光想著要去打探一下時緯崇是不是和徐川有勾結這事了, 沒想起來要告訴廉君客戶單子這事。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 他就是……忘了, 或者說是壓根沒想到這事應該知會廉君一聲。

廉君看著他蠢得十分真誠的臉, 硬是忍了一會沒說話,等確定他的解釋就這麼一句話之後,越發氣了, 反問道:“忘了?這就是你的解釋?”

時進頂著他的怒氣僵硬點頭。

廉君滑動輪椅就想走, 滑了一步又硬生生停下了, 看向時進,聲音都強迫著緩和了下來,問道:“你去找時緯崇那天,跟我說找他是有家事要說,這個家事指的就是你懷疑自己是狼人客戶單子的事?”

時進見他氣得臉都白了,有些心驚膽戰的,怕怕地扶住他的輪椅扶手,點了點頭:“是這個。”

“好一個家事!時進你再回去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再來找我。”廉君拿起他的手就丟了下去,滑動輪椅走了,頭都沒回。

砰!

書房門被從外甩上了。

時進被廉君這罕見的怒氣嚇到了,瞪大眼看著門。

幾秒後卦二推開門探頭進來,壓低聲音問道:“你怎麼君少了,他氣得直接去地下二層了。”

時進其實還有些懵來著,不明白廉君怎麼會這麼生氣,對於卦二的疑問隻能苦惱搖頭,回道:“我不知道……君少去地下二層乾什麼?”

“練槍啊,二少每次氣得狠了,或者心情不好了,就去槍館練槍,這是老習慣了。”卦二回答,見時進一副又懵又傻的樣子,無奈了,問道,“你剛剛和君少聊什麼了?”

時進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拿起文件就走了過來,逮住他嘰嘰咕咕一頓說,最後說道:“我是真的忘了,可君少聽了解釋反而更生氣了,說讓我再想想,想明白了再去找他。”

聽完他的解釋,卦二皺了眉,說道:“時進,大概是你來得晚,又不是從‘滅’裡麵一層一層選拔上來的,所以有些常識太過欠缺。你這次的做法,在我們這行,算是犯了個原則性的大錯誤。組織裡麵最忌諱的就是信息隱瞞,你這個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單子的事是你的私事,你想自己琢磨完全可以,但你不該不告訴君少,不然萬一你哪天冷不丁因為這個單子出了事,我們甚至都沒有頭緒去救你幫你,這都是無數前人用血換回來的經驗——在發現涉及人身危險的信息時,無論確定不確定,都要向上報告。這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大家好,明白?”

時進還真沒想到這方麵,聞言恍然大悟,點頭說道:“我……大概明白了。”

卦二見他聽進去了,十分欣慰,又繼續說道:“除了信息隱瞞,你還做錯了一件事——瞞著君少去找外援。”

時進辯解:“我沒想去找外援,我當時就是想去刺探刺探我大哥的態度。”

“我相信你不是故意去找的外援,君少應該也看出來了,不然現在就不是君少自個氣得跑去槍館,而是你被丟去領罰了。你可能確實沒有找外援的想法,但你做的這事在旁人看來就是找外援的操作。進了咱們這一行,在遇到危險或者可能遇到危險的時候,最好的處理方法是向上報,而不是自己想辦法,亂找外援,擴大事情影響。不過你這次找外援找得也不算太犯忌諱,那畢竟是你哥,你最主要的錯處還是沒提前告知君少這件事……反正你再好好想想吧,想明白了就去找君少,他留下這句話就是給你留了餘地,你可得抓緊了。”卦二說完看著時進若有所思的樣子,忍不住歎了口氣,轉身走了。

時進坐回沙發上,低頭翻了翻文件,說道:“小死,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小死安慰:“也沒有,你就是沒有經驗。”

“這跟有沒有經驗沒關係。”時進倒是自我反省得很快,回想了一下自己這幾天的心路曆程和卦二的話,低低歎了口氣,“我就是……沒上心而已。”

但凡他多記掛著廉君一點,多信任他一點,就不可能會忘了把客戶單子這事告訴廉君,其實說到底,他就是沒上心,雖然關心著廉君的安危,並且把廉君當救命的大腿,卻從沒想過把自己的安危真正托付到對方手上。

廉君一直把他當必須照顧保護的屬下,而他卻從來沒把廉君當成可以依靠的老大,這種感情上的差彆,才是他會“忘記”告訴廉君客戶名單的真正原因。

小死哼哼唧唧地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思▓兔▓網▓

“走吧。”時進突然收起文件站起了身。

小死停下哼唧問道:“走去哪?”

“去道歉。”時進回答,一語三歎,“你也知道你家寶貝那身體情況,槍的後坐力那麼大,練起來也是很耗體力的,而且生氣傷身,他走的時候臉都氣白了,我就怕他這麼一折騰,會把這段時間好不容易養回來的一點精氣神又給氣沒了。”

小死聞言心裡一凜,忙催促時進走快點。

……

槍館被廉君清空封場了,時進被堵在招待室進不去,隻能在外麵等。

足足幾個小時過後,廉君終於滑著輪椅出來了,身上看著沒什麼變化,甚至表情都恢複了平靜,一點不見之前的怒氣。

時進一個箭步衝上前,堵在廉君身前,說道:“君少,我想明白了。”

廉君停下輪椅看他一眼,話語簡短:“說。”

時進見他沒有拒絕溝通,大大鬆了口氣,忙把自己不該隱瞞客戶名單信息和尋找外援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誠誠懇懇認了錯,主動要求領罰。

廉君好一會沒說話,手指慢慢點著輪椅扶手,問道:“卦二幫你分析的?”

時進表情一僵,小心瞄他一眼,誠實地點了點頭,然後補充說道:“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肯定注意,絕對沒有下一次。”

廉君還是看著他,問道:“你還有沒有其他想說的?”

時進抱著僥幸心理,輕輕搖了搖頭。

廉君臉一沉,扶著輪椅轉身就要回槍館裡去。

“彆!我還有想說的,你彆再去槍館了,你看你臉都白了!”時進忙伸手拉住廉君的輪椅,甚至膽大包天的拿起廉君的右手看了看,見掌心虎口果然已經紅了,忍不住碎碎念,“你氣歸氣,這麼折騰自己乾什麼,你不知道你身體不好嗎?槍後坐力那麼大,你還練這麼久……”

“夠了!”廉君抽回手,沉著臉說道,“下去,繼續去反省。”

“該吃飯了,我吃完飯再去反省。”時進扶住他的輪椅,不顧他的反對把他推回電梯裡,按了六層的按鈕,說道,“先吃飯,你今天可以不喝湯。”

廉君薄唇緊抿,沉聲說道:“時進你不要得寸進尺。”

“我沒有得寸進尺,我隻是還沒解釋完,咱們邊吃邊說。”時進說著,怕他真的把自己氣壞了,又緩了聲音,安撫道,“你有氣撒我身上就行了,乾嘛跟自己過不去,我皮糙肉厚,抗打抗罵,你氣我什麼直說就是,我自己想不一定能想得明白,你說了我肯定好好反省。”

廉君側頭不說話,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