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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度還不低。

小死十分心虛:“好像是一次性接受的信息過多,影響了你的身體情況……”

時進掙紮著想要起身,卻越掙紮越頭暈,無奈放棄,邊摸出手機給廉君發請假短信邊問道:“昨天的分析有結果了嗎?”

“有。”小死回答,語氣有些凝重,“名單上所有的聯係方式都被我還原了,但裡麵沒有一個聯絡號碼能和已知劇情人物的聯係方式對上,並且因為這單交易最後作廢,所以後續的金錢交易記錄也是空白的,缺少了最重要的信息對比條件。”

時進隻覺得頭更疼了,問道:“所以現在的情況是咱們分析了一通,線索卻斷了?”

“也不算吧……我根據名單上客戶姓名的首字母,通過排除篩選法,核對了所有劇情相關人員的姓名,最後得到了一個最可能的名字。”

時進聽它語氣不對,連忙問道:“是誰?”

“徐川,時行瑞的心腹律師,當初過來給你宣布遺囑的人。”小死回答,然後補充道,“在原劇情裡,徐川最後被時緯崇收服,成了時緯崇的專屬律師,給時緯崇提供了不少重要資料,幫時緯崇鞏固了在瑞行的地位。”

時進啞然,安靜了一會才確認問道:“你確定?”

“確定。”小死回答得十分肯定,見他表情不好看,安撫說道,“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分析錯了,畢竟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客戶名單上的字母就是徐川。”

“不用證明了。”時進倒回床上,長歎口氣,“和狼人交易的人多半就是他了。還記得我拒絕簽署遺囑後那反常增漲的進度條嗎?當時我死活想不通為什麼拒絕遺產之後進度條會不降反增,現在我想通了,問題不在我拒絕遺產上,而在我拒絕簽署‘那份’遺囑文件上。”

小死立刻反應過來了他的意思,問道:“進進,你是說徐川拿來的那份遺囑文件有問題?”

“多半是,不過這一切也隻是我的猜測而已。”時進回答,腦子裡各種想法亂衝,亂糟糟的理不清楚,“原劇情裡原主在簽署遺囑後沒多久就被綁架,被關起來折磨了很久,等原主被解救時,瑞行已經被時緯崇接管了。從原主被綁到原主被救這短時間裡,瑞行到底發生了什麼,時緯崇和徐川又在裡麵各自扮演了什麼角色,這些已經無從考究,我們現在隻能保守猜測。”

小死小心翼翼詢問:“那進進,你覺得那個徐川,有沒有可能是和時緯崇勾結的?”

時進想了想,搖頭:“我不覺得是,時緯崇確實對我沒有殺意,而且當初我和時緯崇在醫院見麵之後,進度條立刻降了幾點,我現在更偏向於是時緯崇的及時出現,讓徐川和幕後黑手有所忌憚,沒有再試圖讓我簽署文件或者對我直接動手。”

小死有些不放心:“如果萬一是他呢……”

“如果是,那就當是我腦殘眼瞎,看錯了人。但我還是覺得不是,時緯崇應該沒有和徐川勾結,起碼他肯定沒有提前得知遺囑的內容,這點原劇情有寫,時家五兄弟是在遺囑宣布之後才知道時行瑞把財產全分給了原主的。原劇情雖然有很多漏洞,但這種明確點出的事實,總不該也是錯的吧。”

時進扯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臉,繼續分析道,“還有,你仔細想想我在進入醫院後進度條的那幾波漲落,最開始我和時緯崇見麵時,進度條降到了997,但在我用言語試探他之後,進度條又回升了,這裡麵的邏輯現在也是一清二楚——時緯崇被我的試探弄生氣了,如果我當時繼續說下去,時緯崇大概率會被我氣走,徐川這時候就可以趁虛而入騙我簽文件……幸虧我當時及時閉嘴了,拖著時緯崇留在了醫院,還經由他的手,逼徐川把遺產一分為五,全部分了出去,不然我估計早就涼了。如果他們是有勾結的,那進度條根本就不會這麼波動,時緯崇也根本不必在醫院陪我,直接讓我簽文件就行了。”

小死若有所思。

時進說完思緒稍微理順了一點,想起這段時間和時緯崇的相處,自顧自出了會神,突然揭開了蓋在臉上的被子,說道:“現在想再多都沒有用,要確定時緯崇和徐川有沒有勾結,有個最簡單的辦法。”

小死回神,期待問道:“什麼辦法?”

“直接問他。”

小死大驚:“直接問?!”

“對,直接問。時緯崇現在可是個實實在在的好哥哥,當麵問問應該沒什麼的,而且就算他的好哥哥模樣是裝出來的,那不是還有大腿在麼,怕什麼,反正死不了人。”時進倒是樂天起來了,振作起精神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然後眼前一花,又哐一下倒了回去,虛弱道,“不行了,小死我頭好暈,幫我發條短信給卦二,讓他帶醫生過來。”

小死:“……”

幾分鐘後,卦二和廉君一起帶著醫生過來了。

卦二見到燒傻了的時進,十分沒人性的開始幸災樂禍,笑話他是皮過頭遭報應了。

時進沒什麼力氣地朝他翻個白眼,挪動視線朝著廉君看去。

廉君和他對視一眼,示意醫生上前。

醫生大爺給時進測了測體溫,挑眉,伸手拍拍時進的額頭,說道:“這腦瓜差不多快熟了吧,不愧是年輕人,燒成這樣還有精力發短信求救,而且一個字都沒打錯,身體素質不錯啊。”

時進被拍得生無可戀,難受說道:“龍叔,彆拍了,腦花在蕩,快給我紮兩針吧,我難受。”

龍叔大發慈悲鬆手,熟練地兌藥水拿針,說道:“我就喜歡你這麼聽話的病人,紮兩針是吧,放心,叔這就給你紮。”說著還意有所指地看了旁邊的廉君一眼。

廉君理都不帶理他的,滑動輪椅來到時進另一邊床邊,伸手碰了碰時進燒得通紅的腦袋。

時進被他手上的溫度冷得一哆嗦,哆嗦之後就覺得舒服,歪頭挪了挪腦袋,把過熱的腦門貼在了他的掌心。

廉君收手的動作停住,猶豫了一下,又把手貼了回去,輕輕按了一下他的腦門,問道:“很難受?”

“還行,就是暈。”時進回答,又把腦門往他掌心懟了懟。

卦二在旁邊不敢置信臉,一副看到了神跡的模樣。

廉君指尖微動,摸了下他鬢邊的頭發,突然說道:“頭發長長了。”

“是嗎,我都沒注意……”時進閉上眼,意識慢慢有些昏沉,知道自己這是扛不住要迷糊過去了,忙強撐著精神睜開眼,看向廉君說道,“君少,你彆一直在我這裡呆著,小心我過了病氣給你。”

廉君聽著他含含糊糊沒了精氣神的聲音,又摸了摸他的頭發,應道:“睡吧。”

時進撐不住睡了過去。

龍叔視線在廉君依然放在時進額頭上的手上停了停,拆開一個退燒貼,擠開廉君的手,啪一下把退燒貼貼上時進額頭,說道:“時進說得對,君少你快出去,發燒雖然不傳染,但萬一感染點彆的什麼毛病就不好了,你身體弱,可受不住。”

廉君攏眉看他一眼,又看了眼貼了退燒貼後表情舒緩了一些的時進,終是沒說什麼,收回手,滑動輪椅來到卦二身邊,吩咐道:“你在這守著,有事給我打電話。”

卦二點頭,送他離開後走到床邊,看著時進睡著後越發顯得傻氣的模樣,忍不住伸手彈了一下他的額頭,小聲嘀咕:“你這家夥……不會真的讓你癡心妄想成功了吧。”

正在給時進綁壓脈帶的龍叔聞言看他一眼,低哼一聲,給時進擦了擦藥,穩準狠地把針紮入了時進的血管。

第31章 生氣

病來如山倒, 病去如抽絲。▼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時進這次的高燒來勢凶猛, 久治不退,每次龍叔用藥把他身上的高熱降下去了, 沒過幾個小時降下去的熱度就又會升回來,反反複複,總不見好。

廉君不放心,讓龍叔給時進做了個詳細的全身檢查,結果自然是什麼都沒檢查出來, 時進的身體很健康,沒什麼大的毛病,真的就隻是高熱而已。

最後無法, 龍叔隻能給時進采取保守治療,怕再紮針下去會把人給紮傻了。

掛了好幾天水,吃了好幾天藥,時進麵色憔悴了一大截,吃什麼都沒胃口, 走兩步就覺得頭暈, 說話也有氣無力的, 比廉君都更像是一個身體差的重病患者。

小死看得簡直要內疚心疼死了,越發自責自己考慮不周,後悔當初應該先把名單篩出來, 再單獨把名單傳給時進, 而不是一股腦地把資料全塞過去。

時進倒是想得很開, 還反過來安撫它, 說自己這算是因禍得福,白賺了一個假期。

就這麼在床上躺了好幾天,這天上午時進睡醒後終於覺得頭不那麼疼,看東西也不再那麼暈了,估摸著接收資料的後遺症應該快要下去了,立刻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爬起來,洗漱之後裹上幾層厚衣服,摸去了廉君的書房。

他病的這幾天廉君每天都會過來看他,但因為他總是時睡時醒的,所以見到廉君的機會不多,每次都是迷迷糊糊一覺醒來,小死告訴他廉君有過來看過他,他才知道廉君來過。

如今他的病眼看著就要好了,就忍不住想去拍拍廉君的馬屁,看看廉君還有沒有在生氣,順便想找廉君要個假,去找時緯崇談談徐川的事,當麵探探時緯崇的口風。

到書房的時候,廉君正在和卦一等人說話,房內氣氛有些沉,似乎是聊的話題不太愉快。

時進見狀識趣地沒有上前打擾,和開門的卦二打了個招呼後就準備原路返回,過會再來。

那邊廉君卻已經注意到了他,擺手示意卦一談話暫停,在門內喚道:“時進?”

時進停步,見已經被發現了,就又轉了回去,站在門口朝廉君笑了笑,說道:“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們忙,我一會再來。”

“不用,進來吧。”廉君讓卦二放他進來,示意了一下沙發,“坐,先在一邊聽著。”

時進於是老老實實坐過去,乖乖坐旁聽狀。

廉君讓卦二給時進上了杯喝的,還把自己的毯子讓給了時機,這才繼續和卦一談事情去了。

房內其他人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心照不宣地互相對視一眼,默契裝瞎。

他們談的是陳清的事情,通過這幾天的調查,卦一已經基本確定了陳清家人的下落,隨時可以去救人,但新的問題出現了——救孩子很簡單,救被控製的陳清卻有點困難。

目前的情況是,陳清的孩子們是被單獨關押在外的,守著的人不多,救起來比較簡單,但陳清卻是被控製在了敵人的老窩裡,要救的話,必須深入敵營,比較危險。

這次想通過陳清算計廉君的幕後黑手也已經確定,是已經沒落的合法暴力組織黑玫瑰。這個黑玫瑰以前很強勢,屬於可以和滅平起平坐的大組織,背後還有官方人員做靠山,但幾年前黑玫瑰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