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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裡把那段回憶過了一遍。

但是和自己沒什麼特彆的關係。

李清羽回答的很快:“沒有。”

程野當然不信,他擰著眉,仔仔細細觀察李清羽的表情,他和李清羽在一起玩了這麼多年。隻要他想,他就能辨認出來對方到底是不是在撒謊。

可是眼下李清羽目光沉靜,毫無閃避,口%e5%90%bb淡定的好像在回答一件和他無關的事情。

程野不僅沒有因為對方否認而心情變好,反而眉頭越擰越緊。

憑什麼!憑什麼李清羽能不生氣!

自己在他生日那天拋下他去陪另外一個女生,他憑什麼不生氣!

程野的心越來越煩躁,越來越煩躁,心臟洶湧跳動,連帶著他的呼吸都粗重起來。

他肉眼可見的非常不爽。

程野忍了忍,又咬牙切齒地問:“那是我不在得時候,有人欺負你了?”

李清羽不知道程野乾嘛突然這麼問:“沒有,挺好的。”

不僅挺好,他還交了很多朋友,和顧林徐蔚然他們的關係也明顯比以前好多了。

程野知道,李清羽沒說謊。

要是真有什麼情況,徐蔚然他們肯定會告訴自己。

可是他心裡的不安還是無法平息,具體來說,他這份不安在兩個月前在b市看到李清羽和他哥站在一起的那張照片時就埋下了。

程野問:“我不在這段時間,我哥經常找你見麵嗎?”

聽到程未,李清羽的心口抽了兩下,他垂著眼,神色非常暗淡。

但是他今天情緒一直不太高,程野也沒看出他那一瞬情緒的變化。

李清羽說:“沒有,我們很久沒見了。”

程野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眼,再次確認李清羽說的是真話。

他自己也不太清楚為什麼一直吊著的心,才恍然間落了地。

但他還是不太放心。

“李清羽,聽我的,要是我哥來找你,你彆理。彆離我哥太近,他那個人..”

程野的話戛然而止。

他不想把話說得太明白。

程野很清楚,要是程未真對李清羽有點彆的心思,他也沒什麼立場去阻撓。

但是他就是不爽,隻要一想起來李清羽可能會和誰有牽扯就不爽的要命!

更彆提那個人還是他同父同母的親哥哥程未。

李清羽聞言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他有些置氣地反問:“你知道程未哥乾什麼去了嗎?”

程野聽見他問起程未,肉眼可見的臉又黑了下去。

李清羽第一次沒控製住,瞪了他一眼。但是他也知道,無論是他的擔心還是程野的擔心,對現實不會有任何一點兒改變。

程未既然不主動告訴他們,也肯定是因為怕他們操心。

他又忍了回去。

徐蔚然從外麵回來看到程野的時候,嚇了一跳:“我擦,你怎麼回來了!”

程野笑:“我怎麼不能回來了!”

徐蔚然拍了拍他的肩膀,確定是活人:“媽耶,是真的!你們那個項目不是還沒結束嗎?你怎麼回來的?”

程野意欲不明地乾咳了兩聲:“請假的唄,後天就得回。”

徐蔚然「啊」了一聲:“後天就回啊。”

他擠眉弄眼嘟嘟囔囔道,“我還以為你回來陪我們小羽毛過七夕節呢。”

他放低聲音,悄咪咪地說,“我看小羽毛好像還給你準備了禮物呢。”

程野的心微妙地動了動:“七夕節?禮物?”

他旋即看向李清羽的方向,李清羽聞言也看過來,但是他的神色茫然,顯然沒聽清他們說的什麼。

徐蔚然趕忙做了一個捂嘴的動作,在李清羽洗漱完畢,轉身爬上床的時候。

他嗬嗬笑了兩聲,出賣隊友出賣的非常絲滑,湊在程野耳邊偷偷說:“是施研平告訴我!他說小羽毛半夜三更不睡覺,在床上打著燈偷偷織圍巾!”

程野聽了挑了挑眉:“織圍巾?”

他和李清羽認識這麼多年,知道對方在某些方麵就是個手殘黨的,李清羽居然破天荒學會了織圍巾?

程野問:“他織圍巾是要送給誰?”

徐蔚然——八卦的製造者兼傳播者:“哈哈,還能給誰,肯定是送給你的七夕節禮物唄。”

他說著說著,又捂住了嘴。

臥槽!他也太大嘴巴了!搞不好李清羽是想給程野一個驚喜,被自己這麼說出來,那驚喜不就沒了!

對於李清羽在七夕節給程野送禮物這事兒,401宿舍沒有一個人感到好奇。從他們認識開始,李清羽和程野的關係就可以用好的過分來形容。不論什麼節日,兩人都會互相送禮物。最早的時候他們幾個也還懷疑過兩人之間的感情不純潔。可是在做了幾年的室友後,也習慣了這兩人之間膩膩歪歪的相處模式。他們倆要是突然不膩歪了,那才叫有問題。

李清羽這個人不太擅長自我表達,但是心思細膩。

在宿舍偷偷點燈織圍巾送給程野,很像他能乾出來的事情。

聽了徐蔚然的話,程野心底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的感覺。

把這幾個小時裡煩悶、焦慮、恐慌的感覺一掃而空。

剩下的隻有滿心的悸動與歡喜。

他的唇角不自覺勾起。

想到李清羽一個手殘黨為了他去學習針織,為了不讓人發現,還偷偷半夜在床上點著燈趕工。

程野站在床底下暗自心動。

他將想象出的畫麵回味了一遍又一遍。

最後沒忍住,心裡甜滋滋地「艸」了一聲。

已經爬上床拉起簾子的李清羽對外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覺。

對程野立在他床底下灼灼向上看的目光也一無所覺。

他其實知道程野今天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不大高興。

可是他的%e8%83%b8口憋悶,像是有股濁氣淤積在裡麵,怎麼都找不到方法散出來。

就更沒什麼心情去應付程野,像從前一樣把人哄高興了。

從前他喜歡程野,所以為他做什麼也都無所謂。

可是現在他們隻是非常普通的朋友,最多也就是比普通的朋友稍微關係再好上那麼一點。

他實在沒有義務,再犧牲忽視自己的情緒去哄著另一個人。

李清羽側躺在床上,蜷縮著身體,一隻手死死揪著薄薄的毛毯。

明明已經被喂養過的胃裡,突然又開始有點隱隱作疼。

連帶著心口的位置也像是被人扯著,一抽一抽的,讓他的呼吸都有些困難。

難受,實在太難受了。

可是到底是因為什麼難受,他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李清羽又翻來覆去了許久,最後實在沒忍住,又拿出手機。

他突然想到剛剛徐蔚然說的,七夕節馬上就要到了的話。

他用手機查看了一下日曆,發現七夕節就在下周四。

他的圍巾已經快織好了,隻剩下一些收針的工作。

肯定能在下周四的時候完工。

圍巾就放在他的床頭,顏色是很沉穩的灰色,也不知道程未會不會喜歡。

現在除了每天的祈禱,他好像根本做不了什麼。

雖然不知道程未能不能收得到,但是李清羽想了想,還是給程未發了條短信。

問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如果對方能夠平平安安在周四之前回來。

那麼等到七夕節那天,他就可以把圍巾送出去了。¤思¤兔¤網¤

第49章 開竅的小羽毛

“先去拍個心電圖。”

這段時間總是心臟難受, 李清羽決定去醫院做個檢查,因為之前外婆就是因為長期沒有體檢所以導致發現癌症的時候已經太晚了,所以姨父和阿姨一直特彆重視他們定期體檢。

李清羽在等結果的時候, 被白樊撞見:“咦?李清羽, 你怎麼在這兒?”

“外麵蚊子多, 你來我辦公室等吧。”

白樊把人帶到辦公室安頓好,就去走廊打了個電話。

白樊是單人辦公室, 乾淨整潔,插了電動蚊香液,還有股淡淡的熏香。

李清羽坐在她辦公室沙發等的時候,一個小護士敲門進來, 說是305的患者又開始鬨了,需要白樊過去看看。

李清羽去走廊幫忙叫人,走到拐角時他無意間聽到白樊打電話的聲音:“得了吧你, 人家程未手段一套一套的,還用得著你操心?”

“是啊, 這回的項目確實有點兒危險, 我也勸他彆去來著。但是畢竟是國家的重點項目,你也知道,他那個人又比較負責。”

“話說回來, 我真是佩服程未,喜歡人家喜歡了這麼多年,也不敢去表白。就敢偷偷和我說讓我關照一點兒他的小白月光——”

白樊無意間掃到過來找她的李清羽, 話音戛然而止。

她匆匆對著電話說了一句:“不說了, 先掛了, 等他回來再聚聚。”

白樊放下電話, 笑了笑:“結果出來了?”

李清羽搖搖頭:“護士說305的病人需要你過去看看。”

白樊不知道剛剛的話李清羽聽到沒, 又聽到多少,一直小心翼翼觀察著他的神色。

可是李清羽看起來還挺淡定的,大概率是沒聽到。

白樊還沒來得及鬆口氣,被李清羽出聲挽留住:“白醫生。”

原本已經打算去305的白樊被他喊停,醫院的燈光慘白,照的李清羽臉更白。

其實剛剛那些話,他都聽到了,包括那一句程未有個喜歡了很多年的白月光的事情。

這其實和他沒什麼關係,他也是這麼告訴自己的。

可是他的心臟突然變得特彆難受,像是密密麻麻的針紮著。

他感到%e8%83%b8口一陣滯悶。

眼見著白樊要走,李清羽終於還是沒忍住問:“你剛剛說程未哥有個喜歡了很多年的人,是誰啊?”

白樊的視線在他臉上掃過,突然意識到什麼,心裡笑了一聲。

但是作為朋友,她知道分寸,除非程未主動開口。否則程未的事她不管,她也管不著,他那人想法很多,什麼事情都有自己的打算和步調。雖然有些操作看上去彎彎繞繞,匪夷所思,但是程未從來沒失手過。

來找白樊的小護士看見人走過來時看到了白樊,又喊了她兩聲,說305那對夫妻鬨的厲害,其他病人都在投訴。

最後白樊什麼也沒說,跟著護士匆匆去病房了。

醫院的人總是步履匆匆,來來往往。

遠處救護車呼嘯而過的聲音,撕心裂肺喊醫生護士的聲音,醫用推車車輪滾過的聲音,朋友家屬等在手術室外啜泣的聲音..

等等聲音紛亂錯雜。

空氣中是刺鼻的消毒水的氣味,醫院白晃晃的燈光照的人眼睛乾澀。

四周人來人往,腳步匆匆忙忙,但都不自覺掃站在牆角一臉失魂落魄的年輕人一眼。

可能是他的臉色太過慘白,還叫人以為他遭受了什麼巨大的打擊,紛紛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