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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幽香 萬山燈 4343 字 6個月前

的幾人也退出去了幾個,隻剩一個看似是領頭的帶著他兩個小跟班。

“祭祀儀式須淨化祭品,聽聞您是公主,應當?知現下孰輕孰重?”

季枝遙皺了下眉,下意?識往後退了點。

那人往前走了兩步,直接蹲下來號她的脈。等了許久,他忽然抬頭,眼睛都亮了許多:”你體內有合歡散?“

季枝遙不?知這是好是壞,不?置可否。

這位領頭的嘖了一聲,匆匆出門,似是在同外麵?的人在商量對策。

沒過多久,他們又進來了,隻是帶來了一個讓季枝遙瞬間變臉的消息。

這群人得知自己體內有合歡散後,道若是能使她懷孕,腹中帶著新?生之力與孩童的純陽之氣,能讓陛下心願之事事半功倍。

不?多時,從皇城發回來的急令便?同意?了他們的新?計劃。

於?是,季枝遙從準備被?淨化,到被?伺候著沐浴,渾身擦得乾乾淨淨,還泡了許久的花瓣澡。她被?人下了鬆軟筋骨的藥,全程儘管百般不?願,也隻得任人擺布,最後被?搬上一張一看就不?尋常的床榻。

季枝遙腦海中忽然浮現出西瀾國君那張滿臉褶子的老臉,喉中忍不?住惡心乾嘔,用力想掙脫,卻?連起身離開這床被?子的力氣都沒有。

一旁的水鐘滴答響,時辰到後,她先是聽到外麵?腳步錯亂,很快,就隻剩下兩三人的聲音。

腳步在緩緩靠近她的床。

有兩個宮女模樣的人取來三緞紅綢,將她的眼睛蒙上,雙手捆在兩邊床角。無?論如何?,她今夜都逃不?過。

宮女離開了很久,季枝遙眼淚已經?浸濕枕頭。無?力地隻能眼睜睜看著眼前明亮的紅變成暗色的紅。

那個男人走了過來。

他將身上的衣袍隨意?扯鬆,便?直接跨上了床榻。季枝遙感受到他的發滑過自己的肩膀,她惡心得直接偏開了頭。

“既想要至純至淨之人助陛下長生不?老,便?更不?應當?選我。”

身旁的人動作顯然一頓,卻?沒說話?,隻安靜聽著。

季枝遙:“我幼時便?被?玷汙,如今是東櫟國君實際上的夫人。再?如何?淨化,我便?已經?這般,你們做這些有什麼意?義!”

那人聽完,反而開始有了動作。伸手將被?子掀開,離她更近了。

季枝遙根本沒有力氣反抗,隻能硬生生忍著惡心感受肌膚溫度的變化。隻是這人的手並沒有很粗糙,由此她斷定這人不?是國君本人。

不?知是不?是因為有些熱,催動了體內合歡散的藥力。她雖然不?適,卻?覺得手腳有了些氣力。

找準時機,在那男人伸手要鬆解自己腰帶時,她用力往他身上一踹。

對方吃疼,悶哼一聲,停下來緩了很久。

可惜這樣的抵抗最後換來一條鎖住她雙腳的銀鏈,她被?禁錮得更徹底了。

季枝遙哭了很久,眼前的綢帶已經?被?眼淚浸得深了一度。可來者並沒有體諒她任何?,也沒有趁機羞辱她,隻像個木頭一樣要完成自己的任務。

最終還是沒能躲過。

在那一瞬間,季枝遙感覺此生從未如此絕望過。體內的合歡散像個看戲的歹人,毒力越發強大,身心摧殘著她。

季枝遙覺得自己要瘋了,渾身顫唞著卻?沒辦法改變什麼。一身汗和淚,從最開始拚了命地抵抗,到最後一點力氣都沒有,像個玩物一樣任人宰割。

停息時,季枝遙聲音已經?喊啞,低聲緩緩說:“陛下,是我無?能,對不?起。”

說完,她蓄足了力氣想從下往上用力撞。

方才?掙紮時她感受過,枕頭前方,也就是她的頭前是一排木櫃,如今被?這樣對待,她已沒有臉麵?再?回去麵?對裴煦。

男人察覺到她的動作後,反應很快地伸手擋住了她的頭,輕易將人往下帶,順勢又來了一次。

她從未有過這樣絕望惡心的感覺。

屋外一片寂靜,仿佛一個活人都沒有。

像個沒了魂的人,她被?動地承受所有,一聲不?吭,儘管體內的毒力讓她感知更加靈敏,她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那男人興許覺得她有些無?趣,低頭想親她。

季枝遙皺著眉直接對著他嘴唇狠狠咬了一口,腥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一路往下充斥整個喉間。

她終於?聽到這個男人的聲音。

他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不?過也是顆可憐的棋子。若是讓陛下知道今夜的事情?,第一個死的便?是你。”

男人對她的威脅充耳不?聞,伸手輕柔地撥開她耳旁的發,輕輕咬了下她的耳珠。

一瞬間,季枝遙僵硬住。

這個動作......難道男人都喜歡這樣做?

她能忍受所有刺激,隻是這一處是她永遠沒法抵抗的。季枝遙往旁邊躲開,他不?厭其煩地追隨過來,細細密密的酥|麻感讓她羞恥又惡心。

“你滾開!”

“還從未聽你這樣罵過人。”他離開了些許,聲音又沉又啞地磨過她的耳畔。

季枝遙懵了,不?敢相信這道聲音,眼角淚痕未乾,片刻後夾著血的%e5%90%bb纏綿落下。

“枝枝,我絕不?會讓你孤身涉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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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季枝遙不知道他是用什麼辦法混進來的, 也?不知道?他背後有什麼計劃,回想夜裡的事情,縱使是裴煦也?讓她感到非常難受, 隻是這樣的不適感暫時被他帶來的安全感壓下。

為了確保季枝遙能儘快懷上孩子, 他們宮中之人派了太醫來把脈開方,沒日沒夜地讓人去她房中。

每一次進來, 裴煦都會帶些藥給她服用。第四日時, 季枝遙有些敏[gǎn]地察覺到碗中的東西味道不一樣。

“這是能讓你有假孕脈象的藥。”

“若是讓他們知道?我有了身孕, 恐怕立刻就會動手把我獻祭上去......”

“孤自?由安排,你且放心。”

季枝遙很想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可礙於他們每次見?麵?時間不宜太長,在此處說這?些也?可能有走漏風聲的風險, 所以她隻選擇信任。

隻是她還是會害怕, 若是此番裴煦救自?己不成反倒把自?己搭進去, 便?很不值得了。

她緩緩從床榻上坐起來, 低頭平靜地整理有些揉皺了的襦裙。這?幾日她哪裡都不能去, 沒有人伺候自?己,便?也?沒有梳妝。

餓了幾日,麵?色有些白, 整個人明?眼可見?地瘦了許多。

就在她回想自?己在西瀾待了幾日時, 忽然有人闖入房中,一下子來了三?四個人, 也?沒在其中發現那雙眼, 她心中暗叫不好?!

“計劃有變, 今夜便?上祭台完成儀式!將人帶走——”

季枝遙連連後退, “你們陛下不是說腹中有孩子更?好?嗎?為何?說變就變......”

那人脾氣急躁得很,懶得聽她廢話, 反手就是一巴掌甩了過去:”你還說!定是你這?個小賤蹄子使什麼辦法通風報信了,東櫟大軍壓境,要我們即刻放人。隻是陛下大計將成,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他們生?拉硬拽不顧她任何?,將人直接拖走。

季枝遙像在湍急河流中的一隻木舟,從沒法決定自?己要往哪裡去,隻能隨波逐流,東磕西碰地往前撲。

時隔數日,她再?次回到那天?被崇恩帶來的地方。

國君已經換上隆重的朝服,周圍站著崇恩和伊瑟,還有幾位她叫不上名字的人,應當也?是皇子。■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待她被壓著跪在地上,從旁邊緩緩走出來一個人。他動作很慢,每一下卻都很精準從容。手裡拔出一柄匕首,輕輕貼在她脖頸上,溫聲道?:“最後一步至關?重要,委屈公主配合本王。”

季枝遙勉強抬頭看清他的麵?容,好?像是那位攝政王。

“我需要做什麼?”

“什麼都不用做。”他溫和地笑著,甚至似有若無地用手蹭了蹭她的臉頰,“稍後隻需要走入那銅爐中,便?可......”

“安、息。”

季枝遙雙瞳睜大,遠遠看著便?已經能感受到撲向臉前的熱浪。原來之前在後院中看到的那具屍體並非消失多日,正是因為進行了生?烤,屍體溫度很高才會腐敗地更?快。

隨著時間推移,儀式越發順利地進行。崇恩和伊瑟警惕地看著周圍的禁衛,生?怕最後一刻會出什麼岔子。

季枝遙就這?樣被挾持著,離那火爐越來越近。她已經不知道?絕望二字怎麼寫了,甚至一滴眼淚都掉不出來。

裴煦到底是沒能趕上。

“嘭——”

銅爐的門?緩緩打開,站在一旁的宮人手上拿著厚厚的布才能防止自?己被燙傷。季枝遙隻在前麵?站了一瞬,便?覺得渾身都要燒起來。

攝政王已經將手中的刀挪開,用帕子緩緩擦拭上麵?磨出的血跡,語氣也?照舊溫和:“公主殿下,請吧。本王從不舍對?女子動武,自?己乖乖走進去。”

季枝遙看著那個內裡已經燒的通紅的容器,根本沒有辦法想象這?會有多痛苦。她沒有辦法邁出那一步,餘光已經瞥見?那位攝政王將刀遞給下屬,提了提衣擺,順勢便?要抬腳將人踹進去。

就在這?時,兩個聲音同時在耳邊響起。

“等一下!”

“恭送殿下——”

可是打攪這?項儀式的,還有第三?方。

地動山搖的感覺,所有人都覺得腳下在震動。

“莫不是又地動了!”伊瑟皺眉拔出劍,邊看周圍,邊努力穩住自?己。

“報!”一位士兵違抗命令策馬衝入場地,“集報!!”

國君整個人麵?色垮下來,怒火中燒,伸手指著他怒罵道?:“有什麼事都當結束再?說!放肆!!放肆!!!”

“陛下,東櫟大軍壓境,現下已經攻破艾石城,直逼王宮了!”

“他們幾日前便?已經在邊境,不過一萬士卒,不足為懼。傳寡人軍令,精銳兩萬埋伏在宮道?中,既然來了,就彆想活著回去!”

“陛下!不是一萬......”傳報的士兵已經被嚇破了膽,嘴唇止不住一直在顫唞,“是,是十?萬!!”

崇恩麵?色一滯留,轉頭看向還未進入銅爐的人。季枝遙正好?與他對?上視線,見?他眼底情緒複雜波動。

因為剛才出聲製止的那道?聲音,就源自?他。

國君遲遲做不了決斷,乾脆將所有事情丟給攝政王,自?己則一心隻想快些獲得長生?不老之術。

那士卒見?他如此不管不顧,跪在地上一直磕頭求陛下停止儀式,守護天?下安定。

這?邊這?個還沒被拖走,又有第二人匆匆忙忙從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