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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同時,他們還時不時地在梅特麵前提起想念科爾,有意無意責怪她沒有和弟弟一起上下學;時常去學校看著和科爾年紀相差不大的男孩出神。

梅特覺得科爾的下場大快人心,自從自己被騷擾後,恨不得除之後快,但又迫於自己還需要念書生存的客觀事實,不得不低頭伏小,裝作自己對於弟弟離世也很痛心的樣子。

在種種心理壓力下,梅特為了討好養父母舉辦了那次派對。希望這些男孩和女孩們的歡聲笑語,能給養父母帶來些許安慰。

可是梅特沒有想到,自己偶爾的情緒發泄竟然釀成了大錯,她在派對上提供了不該在他們這個年紀飲用的酒水,雖然度數不高。

但她想著自己養父母就在樓上,出不了什麼大事。可沒想到,自己一陣眩暈後再次醒來,竟發現自己暈倒在家中地下室裡。

地下室的地板被鮮血淹沒,牆上、家具上到處都是鮮血,將她眼睛刺的生疼。而自己的不遠處,七零八落睡著幾個男孩,她大聲地尖叫,試圖喚醒其他人,卻始終沒有回應。

梅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過去,卻發現除了他之外的六個男孩全都死了,而她手邊放著一把尖銳的匕首,上麵沾了血的手指痕跡大小正好與她相符。

她霎時間覺得天旋地轉,就在她六神無主時,自己的養父母跑了下來,在聽完她語序混亂的解釋後,他們竟然幫助她處理了現場,還對她說隻有她一個女兒了,他們會保護她的。

清理完現場後,他們火速將梅特送出了迷鹿鎮念書,一連到梅特結婚生子都沒有再回來,直到現在養父去世,養母身體不好後,梅特才帶著家人回到家鄉。

時間線回到現在。

“兩個婊/子!”鮑曼暴怒地站起,就要開槍親手殺了殺害自己弟弟的凶手,不論是老太太還是梅特一個都彆想逃,“我要殺了你們!”

他牙齒咬的咯咯作響,想到慘死的弟弟,科爾的作惡,還有那些無辜逝去的生命,他眼中閃著無法遏製的怒火,手背青筋暴起死死地握著手中的槍。

氣氛一觸即發。

“你當年隻有十一歲。”白癡,頭疼欲裂的艾莉森緩慢地開口,“六個和你同齡段的男生,你又喝了酒,怎麼才能在保護自己不死的情況下,殺了他們全部人?”

“啊!我......我不記得了!我真的不記得了!”

梅特崩潰痛苦,她抱住自己的頭蹲下,那天醒來後她怎麼回想,都記不起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成年後她甚至請了心理醫生催眠,都無法找回那段記憶。

“你彆以為這樣我就會饒過你!”艾莉森的話雖然有道理,但梅特仍有嫌疑,鮑曼將槍口在老太太和梅特之間比劃神色激動,“你們全部都該死!”

老太太眼神一變,開口求饒,“是我們莫爾家對不起你,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我全都滿足你!”

“哼!”鮑曼寬大的鼻翼噴出粗氣,他氣的麵色發紫,雙手揮舞,“休想羞辱我,你以為什麼東西都能用金錢交換是嗎?你這個肮臟的,陰溝裡的老鼠!”

“夠了!”

戴文猛地推開桌子,他聽不下去了,結婚二十多年來,自己的枕邊人從未和他說過這些事情,一直把他埋在鼓裡。

他以為自己娶的是門當戶對的千金,沒想到卻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自己還和她有了兩個小孩,想到這他看向自己大小兩個女兒,隻覺得滿心頹廢失望,頭也不回地走進衛生間,他需要冷靜一會兒。

“戴文!”

梅特淚流滿麵試圖叫住自己丈夫,卻連一個回眸都沒有得到,再看向自己的兩個女兒,大女兒表情帶笑像在看戲般,小女兒還年幼,神情懵懂似乎沒聽明白發生了什麼。

衛生間內。

妻子的自白猶如還圍繞在耳畔,戴文瘋狂搖頭想要把這些該死的話擺脫,這樣他就不用再煩惱。

他將衛生間的門鎖上,走到鏡子前把水龍頭打開,嘩啦啦地水流蓋過了門外地聲音,似乎讓他好受了些,如果不是梅特親口所說,他實在是不願相信,自己的妻子居然殺過人,還不止一個。

他掬起清水不斷潑灑在自己臉上,想要清醒些,好想清楚接下來自己應該怎麼辦。但僅僅潑在臉上似乎還不夠,他盯著鏡子裡憔悴的自己,又將整個腦袋伸到水龍頭下,讓水流將自己用發膠打理好的棕發衝散開來。

突然,衛生間裡的燈光閃了閃。

一道綠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衛生間中,她緊緊的貼著,彎腰在洗漱台裡衝刷腦袋的戴文身後,兩人的身影幾乎重合。

戴文絲毫沒有察覺。

緊接著,綠色身影抬起慘白的手,帶著火山噴發似的怒火,將戴文的腦袋狠狠地按在已經蓄滿水的洗漱台裡。

“唔——”戴文劇烈掙紮,他的耳鼻喉都嗆進了不少水,感覺自己就快要窒息,他想要擺脫後麵人的壓製,艱難擠出話來,“誰?!”

第7章

與此同時餐廳裡。

氣氛仍然焦灼著,鮑曼連開兩槍卻都被艾莉森阻攔後射偏,梅特乘機和老太太躲進了廚房裡。

他剛想開口質問少女有沒有良心,卻被少女一個橫踢打下了自己手裡的槍,劇痛傳來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少女撂倒,少女反剪過他的雙臂,悠然坐在他的背上,還抽出一隻手拍了拍他的臉頰,“反派死於話多。”

什麼意思?鮑曼還沒有理解過來。

陡然,餐廳裡響起一聲尖叫。

一直處於暈厥狀態的邁克不知道什麼時候清醒了過來,他尖叫著,“不要進去!不要進去孤兒院!快離開!”

那姿態被頸托束縛著,使勁伸長了脖子的搞笑模樣,活像隻尖叫的火雞玩具。

“嗤。”艾莉森被逗笑了,她來了興致逗弄邁克,“你睜大眼睛看看這是哪?”

對於邁克的話她並不意外,在幻象中她看見五歲的自己時,稍一聯想邁克先前說十六年前見過自己,她就大概猜測到了邁克和那個神秘的孤兒院有關。

“什麼?”一頭霧水的邁克被問懵了,他驚慌失措地四處打量自己所在地地方,在看清楚後失聲尖叫,“我的上帝!”

話音落下,又尖叫著暈了過去。

艾莉森難得呆愣了,這麼不經逗的嘛,怎麼又暈過去了,她還有話問呢!沒等她站起來查看邁克情況,隻見戴文一身濕淋淋的白色襯衫大叫著從衛生間衝出來。

他嘴裡叫喊著,“彆殺我!”

同時,聽到戴文尖叫,擔憂自己丈夫出事的梅特鼓起勇氣,從廚房躡手躡腳的走了出來,她的衣服裙擺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水弄濕了。

“你這個該死的瘋女人!你要謀殺我嗎?”

戴文%e8%83%b8膛劇烈起伏,頭發上的水不斷滴落在地板上,很快就形成了一小窪水漬,他臉色鐵青驚魂不定地上下掃視著從廚房跑出來的梅特,她綠色的裙擺上有一片水漬。

正好和他在衛生間反抗時,潑灑在要謀害他的人身上一模一樣。

戴文在反抗中,模糊間看見那個襲擊者和他的妻子穿著同樣的衣服,身形發色也很相似,但始終沒能看清楚臉。

先前他還不敢肯定,可眼下出現的梅特在裙擺處擁有同樣水漬,答案呼之欲出,他的好妻子竟然要謀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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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莫名其妙指控的梅特一頭霧水,她嘴唇哆嗦著,似乎沒想到自己的丈夫能說出這種話,“你在說什麼?你瘋了嗎?!”

“你怎麼解釋你裙子上的水漬?”

戴文箭步衝上前來,一把扯住梅特的領口,眼睛迸發出憤怒的火花,剛才瀕臨死亡的戰栗感還曆曆在目。

“這是我剛在廚房洗水果灑的!”

戴文才看清自己妻子手上確實捧著一盤子水果,驚訝之下戴文鬆開了梅特的領口,他不敢相信,明明自己看見了和她同樣的人,就算是巧合也太巧了,“是嗎?在被人用槍指著後,你還能吃的進水果?”

“嘭——”

梅特推開丈夫,重重地把手裡的果盤放到餐桌上,“是,我是吃不進去!但是邦妮每天這時候要補充維生素你忘記嗎?你這個混蛋!”

在梅特說話的同時,她身邊悄然出現了一個身影,那是個和她長相穿著毫無二致的女人,活生生就是梅特,唯一的區彆就是她的肌膚慘白的像是屍體,腳下也沒有穿鞋子,赤著腳站立。

艾莉森眼神微眯,太陽%e7%a9%b4經脈刺痛,這個女人分明是方才一直身披白布的人,她/赤/%e8%a3%b8/的腳上有一道玻璃刮過的明顯痕跡!怪不得她一直覺得白布女人和誰有些相似,現在看來分明就是梅特的翻版。

這是怎麼回事?靈魂出竅?分身?

白布女人站在梅特身後,身體緊緊地貼著她,似乎想把整個人都掛到她身上,慘白臉上掛著詭異的微笑,微笑弧度很大都能看見她完整的一口牙,看上去格外驚悚。

她盯著梅特放下果盤,以一種詭譎的聲調問她,“真的不是你做的嗎?”

話音落下梅特身子一顫,眼珠四處漂移就是不敢看向自己的右邊,她的幻覺又出現了。自從她接到來自迷鹿鎮養母的電話後,就開始頻頻出現幻覺。

最開始是幻聽,似乎有人在和她談話,在她難以抉擇的時候,告訴她應該怎麼選擇;再後來事情一發不可收拾,幻聽變成了幻覺,那道聲音有了實體,並且和她長的如出一轍,還與她同吃同睡。

那個幻覺告訴梅特她就是自己,她們是同一個人。

幻覺頻繁的出現讓她幾乎崩潰,現在她居然又出現了,而且她剛剛說的話和丈夫的話對應,怎麼會有那麼巧合的事,邦妮確實要補充維生素沒錯,但她在廚房洗水果,更多的是被下意識聲音所操縱,鬼使神差地在那種僵硬的氣氛下做了。

水龍頭的水更是以不合常理的弧度,直接潑灑在了她裙擺的最下方。

“夠了!”老太太忽然發怒,本來她和養女一同往廚房出來,兩人離著距離不遠,但她邊說話指責養女,邊迅速遠離了養女一段距離,才繼續開口道:“莫爾家是這麼教導你說謊的嗎?你明明離開了廚房幾分鐘後才回來洗水果的!”

彆墅的廚房設置在中心位置,有兩個出口可以通往房子各個角落。梅特完全可以在襲擊丈夫後,趁對方視線模糊逃離衛生間,再神不知鬼不覺的通過廚房另外一個方向的門進來。

來自養母的證詞似乎更是坐實了梅特的行為。

一直對著梅特微笑的白布女人,將頭轉了過來,衝遠處的老太太露出了更燦爛的笑,卻沒有發出一點笑聲,僵硬的弧度生生裂到了耳根。

明明之前也隻有梅特和艾莉森能看見白布女人,此刻艾莉森卻清晰捕捉到了老太太一閃而過的驚恐表情,有意思她也能看到。

“你們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