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1 / 1)

,走到洞府附近便聽到顧京墨在叫她:“黃桃!黃桃!”

她還當顧京墨出洞府來等她了,開心地跑了過去,卻看到顧京墨居然被人埋進了土裡,隻留下一個頭露在土的外麵。

“魔尊,你這是怎麼了?”黃桃趕緊丟下了手裡的東西,朝著顧京墨跑了過去。

“彆提了,昨天傷情複發,今天睜開眼睛就發現我被埋在這裡了,我還靈力耗儘,什麼都做不了。喊懸頌他還不理我,隻能等你回來了。”

“我馬上把你挖出來。”黃桃動用靈力,拿著佩劍挖土,可惜她靈力不高,佩劍質量也不過關,沒一會兒佩劍便斷了。

黃桃著急,生怕顧京墨在土裡受苦,乾脆捏出指訣變身,變為了黃狗的模樣,身上的法衣脫落在一邊的地麵上。

黃桃以黃狗的形態半披著衣服,用兩隻前爪一個勁地刨土,果然比方才快了一些。

*

懸頌盤膝坐在洞府中,蒲團被燒壞,他隻能坐在青石板上。

聽著洞府外主仆二人罵罵咧咧地挖土,想到顧京墨氣急敗壞的模樣,居然不受控製地嘴角微微上揚。

這是他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笑容,已然不知是多少年後的第一次微笑了……

第5章 銀鈴血祭(五) 今天,魔尊她不太高興……

顧京墨從土中出來後第一件事,便是氣勢洶洶地進入了洞府中。

她身材高挑,腿又直又長,疾行時步子也要比黃桃大出許多來,自然走在黃桃前麵。

行走間走路帶風,破敗的衣袖翻飛,氣勢十足,仿若蝶翼柔軟的墨色蝴蝶,氣勢洶洶卻翩然而至。

這個女人身上的每一處都透著古怪,也隻有氣勢與姿態偶爾能夠透露出她實則是一位魔尊。

她進入洞府內先是上下打量懸頌,明明關心卻裝得沒那麼在意,確認懸頌沒有受傷才問:“是不是你把我埋進土裡的?”

坑能挖得那般規整,土能蓋得那麼敦實難挖,就連土麵的平整度都值得一誇,還不忘在她的頭邊點綴幾棵完整的花草。

長林豐草之地,紛紅駭綠之間,嫩草隨風搖擺,一下下地往顧京墨的臉上抽,她伸長了脖子都無法躲開。

這種土係控製能力,非懸頌這種土係單靈根莫屬了。

好好的土係能力不往好的地方用,挖坑埋道侶倒是一絕。

懸頌本在打坐調息,此刻也未睜眼,答非所問:“把衣服穿好。”

顧京墨抬起衣袖看了看,嘟囔:“露這麼點有什麼不能看的?以後我們不是會互相看?”

懸頌原本掐著修煉的蓮花初綻指訣,聽到這句話不由得握拳努力忍耐,再次提醒:“把衣服穿上。”

黃桃跟著進入洞府後,從儲物袋裡取出了新的法衣遞給了顧京墨。

她伸手接過法衣,這法衣屬於低階,不能調用靈力直接替換,還需要人為穿好。

她站在洞府內坦然地脫掉了破碎的法衣,穿上了新的,同時還在嘟囔:“品階低的法衣的確不太好。”

“等我多多打獵,給你買身好的。”黃桃幫著顧京墨穿衣服的同時說道,將自己的任勞任怨體現到了極致。

修仙者的聽力極佳,懸頌能夠清楚地聽到脫衣與穿衣時的簌簌聲響,不知為何,昨天夜裡看到的晶瑩皮膚再次出現在腦海裡,像是纏人的小妖繞著他旋轉。

他竟然能夠想到法衣劃過那般細嫩的肌膚時,會是怎樣的畫麵,頓感一陣耳熱。

這女魔頭太沒規矩,怎可在男子麵前如此不避諱?

顧京墨換好了衣服,再次來到了懸頌的身前,蹲下`身語氣不善地問道:“欸!小子,我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是不是你把我埋起來的?”

小子?

他比她大一千七百歲。

懸頌回答得簡潔:“你衣冠不整,隻能出此下策。”

“那也不能把我埋了啊。”

“天地為衣。”

“天、天什麼?”

“回歸天元。”

“……”說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顧京墨回身拔了自己的低階佩劍,凶道:“今兒我就宰了你,再埋了你。”

剛巧,她走近時懸頌睜開眼看向她,目光平靜如無波古井。

對視的刹那她的腳步一頓,看著他那張俊逸非凡的麵孔,握著佩劍的手緊了緊又鬆開了,喉間一滾,凶狠的話又咽了回去:“下次不許了。”

黃桃本來都要跟著叫好了,結果顧京墨的態度突然轉變,不由得一怔:“欸?”

或許是怕自己這句話沒有氣勢,顧京墨緊接著又吼了一句:“知道了嗎,臭小子!”

懸頌:“……”

“你不回答,我就當你知道錯了,下不為例。”說完,又用控物術放回了佩劍。

黃桃愣愣地看了看顧京墨,又看了看懸頌,想著這是道侶之間的事情,她不便過問,便追過去觀察顧京墨的身體狀況了。

在確定顧京墨身體無恙,隻是靈力虧虛後,黃桃才慌慌忙忙地跑了出去:“我去找我狩獵的靈獸屍身,炮製好了拿到坊市去賣,你先好好養傷,有什麼需要我帶回來的東西嗎?”

“看看有沒有便宜些的飛行法器。”

“好!”說完快速跑出了洞%e7%a9%b4。

懸頌目光跟隨著黃桃出去。

黃桃如今說話已經十分利索了,雖然不能全然理解人類的思維,卻能完美地適應人類的生活環境。

她身材嬌小,還挽著靈動的少女發鬢,尾端有幾縷頭發不聽話地翹了起來,在她奔跑的時候跟著身體一同跳動,彈力十足。

她身上鵝黃色的法衣也是最為低階的款式,袖口繡著的簇簇藍鈴花也是凡間的手藝。想來是雜靈根的普通修士,無法真正地進入修真界,便做些零工,做的也都是低階卻還算漂亮的法衣。

也是一身的寒酸。

除了性格不錯,其他哪點值得她成為魔尊唯一的隨從呢?

懸頌至今仍未想通。

*

顧京墨很想和懸頌聊聊天,可惜懸頌根本不理她。

她隻能一個人躺在青石板上輾轉反側,獨自恢複靈力。

這一日顧京墨總是悶悶不樂的,好不容易抓到了合適的藥引子,她還格外滿意,結果卻看得著碰不到。

問題似乎還出在她的身上。

看著懸頌好整以暇地坐在那裡,她都心癢得厲害。

懸頌喜靜,這般在洞府中蹉跎時間也能安然地打坐調息,不驕不躁。

他總是肩膀展開,腰背挺直的模樣,氣質絕然。

看慣了魔門修者懶散的模樣,看到懸頌這般一板一眼的仙尊還真有幾分稀奇,引得她躺在青石板上盯著他看了許久。

到了夜半時分,黃桃終於回了洞府。

顧京墨原本還在津津有味地盯著懸頌看,突兀地察覺到了什麼,在黃桃回到洞府後便伸手拿來了低階佩劍暗暗警惕。

在黃桃跟她展示自己賺到的靈石時,顧京墨抬手按住,並未說話,而是在探查。

懸頌的神識輕盈掃過,跟著知曉了情況。

黃桃被人尾隨了。

如今修真界殺人奪寶之事數不勝數,諸多修士在身單力薄時,都不敢外露自己的法器,免得引來殺身之禍。

黃桃身上也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這般被幾人尾隨而來,要麼是想著黃桃人單影隻比較好下手,這幾人實力也不算強,要麼是奔著黃桃這個人來的。

尾隨的修者似乎也知曉他們已經被發現了,畢竟被神識掃過,隻要是修為高於他們此刻修為的修者,都能夠輕易注意到。

懸頌跟顧京墨此刻皆是築基期修為,尾隨者中卻有一名金丹期修士。

看到顧京墨警惕的模樣,加上那幾人確定隻有三名築基期修士後不再隱藏蹤跡,大大方方地走了出來,黃桃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她驚慌地看向顧京墨。

顧京墨並不慌,坦然地走了出去,說道:“看看他們要做什麼。”

“嗯。”黃桃牽著顧京墨的袖角跟了出去,微微發力的指尖透著粉紅,就連發梢都有著欲蓋彌彰的緊張。

她們二人走出洞府,尾隨的五名修者已然等候在洞口外。

為首的男子昂藏七尺,豹頭環眼,從健碩的體魄以及他手上的法器可以看出,他是一名體修。

區彆於劍修、藥修等修者,他們不用武器,鬥法之時主要靠拳頭。

其他四人皆是築基期男修者,看模樣應該也都是體修,目光不加遮掩地打量著走出來的顧京墨。

本以為黃桃已經是相貌極佳的女子了,再看到豐神綽約,珠輝玉映的顧京墨走出來,幾人紛紛被晃了神,不由得有幾分驚喜。

這般妖冶絕美的樣貌,在修真界都算是出挑的。她的眸子裡含著瀲灩的湖波,晴方好,漣漪碎,一浪推來抖動的湖光山色。

再看那濃朱唇,挑唇時如紅櫻碾碎成汁,榴齒含香。

為首的男子倒是沒多看她,朗聲問道:“敢問道友何門何派?”

“沒有。”顧京墨回答得淡然,雙方明顯有著“實力差距”,她也毫不在意。

“可有道侶?”

“有。”就在洞府裡坐著呢,雖然還沒雙修過。

為首金丹期男子不由得失落,回頭跟自己的兄弟們說:“她有道侶了。”

另一個男修跟著問:“那剛才那個黃衣服的小姑娘呢?”

“做什麼?”提及黃桃,顧京墨的語氣便沒有那麼友善了。

男子也回答得底氣十足:“我的兄弟們都沒有家室,想尋個道侶,瞧上方才的小姑娘了。”

顧京墨拒絕得直白:“你們不配。”

金丹期體修回頭對幾個兄弟嘟囔:“她說你們不配,那算了?”

其餘幾人也有點糾結:“那也不能白跟一路啊……”

男子認同地點頭,隨後甕聲甕氣地朝著顧京墨吼:“那我們就打個劫吧,把你們身上的靈石、法器統統交出來。”

坐在洞府內打坐的懸頌:“……”

不太正常的魔尊,遇上不太正常的劫匪,也是一絕。

黃桃一直躲在顧京墨身後,探出頭來露出眼睛偷偷看向外麵。

聽說他們要打劫,趕緊傳音給顧京墨:“魔尊,莫要與他們打鬥,你身上靈力不穩容易出事,而且你現在每次動用靈力鬥法都會渾身劇痛無比,太折磨人了。我們把東西交給他們就是了,是我惹來的人,我以後賺回來。”

“這些事情防不住的,不是你的錯。”顧京墨回答完,將自己手中的佩劍丟給了他們。

緊接著,二人將儲物袋也朝他們丟了過去。

五個人聚過來看著她們二人交出來的東西,頓時感覺自己被耍了。

修煉到築基期巔峰了,就算沒有門派扶持,也不該這般寒酸。

煉氣期入門的小修士都沒見過這麼拮據的。

“耍人呢?!”男子將低階佩劍往地麵上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