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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的催眠相當成功,隻有查爾斯本人知道,單單是讓青年信任他就耗費了不少的精力。

這是值得的。查爾斯的眼神在這一刻變得深沉了許多,他的手指從青年精致的麵頰上滑過,輕聲道:“為了讓另一個‘你’出現,你可能會回憶起一些你不願記起的畫麵,告訴我你經曆了什麼,如果感到恐懼,記得我在你的身邊。”

時照點了下腦袋,按照查爾斯的敘述,回想著那天的情形。

查爾斯問:“你看到了什麼?”

“喬納森在我給他解開繩子時,勒住了我,他拿著刀片……”

“你對他有什麼感覺?”

時照的腦海裡多出了很具象化的畫麵,像是回到了那一天,喬納森猙獰的麵孔在麵前搖晃著,他的脖子被鋒利的刀片劃傷,血液一滴滴地浸出,“憤怒。”

對一個上一秒哀求,下一秒就想要挾他的人渣,時照隻剩下了憤怒。

“不害怕麼?”

奇異的,時照沒有一點懼怕,他知道,喬納森不算什麼,“他的身體很沉重,他在流血,手臂的力氣不足,腳步很虛浮。”

“你做了什麼?”

“……”時照的第一視角陡然變了,他的靈魂飄到了半空中,從他的角度看,“他”抬起頭對喬納森說了什麼,喬納森呆呆的沒了動作,任由“他”抽出刀片,將刀片……

“不!!”時照發出了一聲慘叫,他的眼前,血水從喬納森的脖子裡不停湧出,喬納森驚恐地望著……

喬納森望著的人是“他”!

查爾斯連忙握住了時照的手,這個可憐的青年,明顯是被什麼畫麵嚇壞了,那副驚慌失措樣子,和一隻受驚的兔子沒什麼區彆。

很可愛。查爾斯目光留戀地注視著時照啜泣的麵龐,聲音透著濃濃的關切,“彆怕,我是查爾斯,有我陪在你的身邊。”

查爾斯的手指,拭去了時照眼角的淚珠,他俯下`身,以擁抱的姿勢擁住了青年,“我在。”

在一個噩夢般的“夢境”裡,感受到溫度,時照幾乎是想都不想就挨近了那種溫暖。

“是我是我是我……”時照不住呢喃,事實的真相叫他難以接受,喬納森……死在了他的手裡。

“冷靜點兒。”查爾斯在時照耳邊低語道:“那是你要見的人。”

“我要見的人……”時照忽然想起了一個詞,“Mr.X。”

念出這個稱呼的那一刻,和他有著一樣麵孔的人抬起了頭,視線穿透了“夢境”,筆直地望向了他。

那個眼神,滿含欣喜、亢奮和得意,“他”甜甜地微笑,對著時照的方向,動了動嘴唇。

有一種來自腦海深處的聲音響了起來。

陌生又熟悉。

【你·找·到·我·啦!】

“是他。”時照的腦子一片混亂,Mr.X是真實存在的?還是這隻是他的臆想,他做錯了事,所以故意捏造出了一個人格,好讓他逃脫內心的譴責?

【承認我的存在,有那麼難麼?】

【傻瓜,你能和我交流,說明你接受了我。】

“接受?不,我不會——”一眨眼,時照“夢境”中的畫麵全部碎裂開來,他站在了一個廢棄的工廠裡,四周偏僻、荒涼,時照敢保證自己從沒來過這種地方,但他的腳好像有了自主意識,向著一個方向快步走去。

“醫生?克拉夫特醫生?”時照喊著醫生的名字,他聽不到醫生的回應,這讓他愈發慌亂了。

他的身體是不是被“X”占據了?他被困在了“X”的精神世界裡?

各種猜測蜂擁而至,直到他走到了一扇門前,停下了腳步。

第六十三章

這扇門的樣式十分老舊, 門板上刷著磚紅色的油漆, 金屬的把手上鏽跡斑斑,門縫並不嚴實, 紮手的木刺隨處可見。在這座廢棄的工廠裡, 到處有這樣破舊的房門,毫不起眼, 沒人在意。

時照站在門前,手腳僵硬的沒法動彈。

來自心底的強烈的直覺給出了警示,他該離開這兒,門內有什麼糟糕的、危險的、恐怖的東西在裡麵。

是的,他可以離開。

然而他像是被人控製了一樣,用那副僵硬的軀殼向前邁了一步。他的手握在了門把上, 空氣裡潮濕的鐵鏽味和觸摸到的鐵屑殘渣,讓這層夢境顯得是那樣的真實。

時照心臟狂跳,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了起來, 他按住門把手, 緩緩地推開了房門。

房內很昏暗,彌漫著腐朽破敗的氣味,大片斑駁的石灰牆麵剝落了下來,水泥地麵上滿是灰塵和細碎的石子,一些裝上生鏽器械的泡沫紙箱堆積在牆角處, 這裡就像一個普通的倉庫,但是在房內最中央的地方,有人用厚實的木板搭建了一個房屋。

時照在看到那個畫著小醜笑臉的房屋時, 他的精神受到了猛烈的衝擊,他在意識裡發出了一聲尖叫,捂住腦袋蹲下了身。

那些被時照遺忘的畫麵,爭先恐後的冒了出來……

一個戴著白色小醜麵具的男人,麵具上一顆黑色的桃心點綴在左臉頰上,右臉頰的眼底處則畫著幾顆星星,他的嘴唇塗成了鮮豔的紅色,頭頂是彩色的禮帽,這個男人望著他,嘴角勾出了誇張的大笑。

小醜的手中轉動著一副手銬,他歪著頭,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小醜拿出了塑料袋,他把塑料袋套在頭上,吐出舌頭,做出了窒息的鬼臉。

小醜拉進了距離,他的眼中帶著最為純粹的惡意,拉長了腔調道:“我們來玩遊戲吧~”

在時照想起小醜的同時,他的夢境再一次的發生了變化。

這一回,他被關在了畫著小醜笑臉的房屋裡。

房屋裡有最基礎的設施,他睡在一張小小的木板床上,在他旁邊的地下,還睡著一個長相漂亮的外國小男孩。

“吱嘎——”外麵的開門聲響起。

睡在地上的小男孩猛地起身,小男孩的手腳處捆著粗硬的麻繩,小男孩蹦跳到了他的床邊,推醒了他。

時照的思維好似和年幼的自己同化了,他被困在了小孩子的身體裡,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叫出了小男孩的名字:“澤維爾……”

“噓!”有著一頭淺金色短發的小男孩用帶口音的中文對時照小聲道:“他來了。”

時照刷地從木板床上跳起,他比澤維爾待遇稍好的一點是,他隻有兩手捆著繩子,雙腿是能夠活動的。

時照站在木板床上夠著身子往外望,木屋的頂端,有一條狹窄的透氣的通風口,他能通過這個通風口看見木屋外的情形。

一個小醜打扮的男人,手裡抓著一隻活蹦亂跳的兔子,他的嘴裡哼著古怪的歌謠,也許是感應到了時照的視線,男人抬起頭,對著時照所在的方向,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時照駭得立刻縮回了身體,他靠在了澤維爾的旁邊,“兔子,他抓了兔子……”

“彆怕,隻是玩遊戲……”澤維爾說是這麼說,一張小臉已然發白了。

小醜想玩什麼樣的遊戲?他們該怎麼做?

兩個小孩緊緊地依偎在一起,恐懼的情緒在這小小的木屋裡擴散著……

隨著腳步聲的接近,木屋的門被人打開了。

小醜拎著兔子的耳朵走進來,他仔細地鎖好了木門(木門上拴著鐵鏈),小醜先是脫下禮帽,對著兩個小孩一鞠躬,接著歡快地說道:“久等了,我的小客人們,猜猜看,我們今天玩什麼?”◎思◎兔◎在◎線◎閱◎讀◎

小醜將兔子放在了禮帽裡,擠了擠眼睛,“猜對有獎!”

他們不能不說話,不然一定會有“懲罰”,時照第一個開口,“是……變魔術?”

“回答錯誤。”小醜兩手交叉,比劃了一個叉。

“是捉兔子?”澤維爾隨後問道。

小醜咧開了嘴,“恭喜澤維爾,答對了!”

“對了對了,你的獎勵……”小醜把禮帽翻開,被他裝進去的兔子此時沒了蹤影,“你比小時多五分鐘的時間來找兔子,快,趁著小時不能玩,趕緊找兔子~”

“小時,你過來。”小醜對時照招了招手,“五分鐘內,澤維爾捉到兔子,今天就是你輸啦。”

時照乖乖走到了小醜身邊,被小醜一把抱進了懷裡,小醜的腦袋擱在了他的肩膀上,堅硬的麵具硌的他生疼。

時照偏了偏頭,他剛一動,小醜就伸出了舌尖,在他脖子上%e8%88%94了%e8%88%94。

小醜貼在時照的耳邊,他的呼氣噴灑在小孩的耳廓處,身體上的興奮使他在抱住這個孩子時,多用了幾分力氣。

“乖孩子,不要動,你想玩遊戲不是麼?”小醜壓低了嗓音,“放棄遊戲,我會帶走你,你的選擇呢?”

“我、我要玩!”時照忍住痛,急忙回道。他知道,被小醜帶走的人,再不會回來了。

他和澤維爾是僅剩的兩個人,他們約好要一同逃出去,他們誰都不能被小醜帶走!

小醜摸了摸時照的腦袋,意味深長地笑道:“你要加油喲,我總是那麼疼你,你比澤維爾更占優勢,看他連走路都不方便,你卻能跑能跳,輸的會是他。”

是啊,澤維爾被捆住雙腳,想抓住兔子太難了!時照心裡既為澤維爾擔心,又忍不住為自己鬆了口氣。

澤維爾在木屋裡四處蹦跳,那隻被小醜帶進來的兔子,在他麵前靈活的跑來跑去,後來澤維爾乾脆不動了,他坐在了原地,盯著兔子眼睛一眨不眨。

兔子見追它的小男孩不動,它也停止了奔跑,一人一兔互相對視,氣氛和諧極了。

就在兔子徹底放鬆的時候,澤維爾動了,他向前一撲,用胳膊牢牢地夾住了在他懷裡撲騰的兔子,高聲喊道:“我捉住它了!”

小醜在麵具後挑了下眉頭,眯著眼睛鼓起掌,“澤維爾太棒了,小時,你看他是不是很棒?”

時照咬了咬唇,澤維爾贏了,他該為澤維爾高興的,可是……

“看在澤維爾今天表現得這麼好的份上,我會為澤維爾準備一份大餐,澤維爾你好好休息。”小醜抓住時照的衣領,將這個瑟瑟發抖的孩子提溜在了手上,“輸掉遊戲的小時要接受遊戲失敗的懲罰,今天的懲罰內容是‘手銬禁錮’。”

時照在聽到這個詞的那一秒,眼裡蓄滿了淚水,他滿帶哭腔地乞求道:“求你,小醜先生,不要帶我走,我會好好聽話,我就待在這裡和你玩遊戲,不要懲罰我……”

“不行哦,小時輸了就要接受懲罰,否則遊戲就沒有意義了。”小醜捏緊了時照的下顎,對著這張哭泣的臉,即使想把最完美的放在最後享用,小醜的情緒也克製不住的高漲起來。

多麼可愛的孩子,這真是他最最最最滿意的禮物了,Surprise!

正當小醜要帶走時照時,澤維爾趕忙道:“等等!我抓住的兔子跑了!遊戲還沒結束!”

“嗯?”小醜轉過了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