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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吻 鬆子茶 4371 字 6個月前

上閃過一絲陰霾。

他轉頭望著阮竹仙,雖然知道她不是這個意思,但他還是一字一句說道,“我已經好了。回到他身邊的,是個正常的我。”

阮竹仙一滯,“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 岑南打斷了她,“我也明白你想說什麼,但我還是那句話,沒必要。秋秋他已經原諒我了,我們過得很好,過去的事情他沒必要再知道了,徒增煩惱。”

岑南抬起頭,望著餐廳門邊一搖一晃的兩盞紅色小燈籠,他在芝加哥的小彆墅,新年也會掛這樣的小燈籠,是他奶奶掛上去的,說這樣會有點年味。

如今又是一年快過去了。

“我不想他難過,” 岑南望著阮竹仙,“多餘的事情沒必要再提了,結局已經改變不了,他知道了又能怎樣。”

阮竹仙還想說什麼,但是梁沐秋已經開著車過來了。

梁沐秋降下車窗,望著台階上的兩人,總覺得氣氛有點怪怪的,但他也沒多想,衝著他們招手,“快點上車。”

兩個人互看一眼,誰都沒再說話,坐到了車上。

梁沐秋先把阮竹仙送到酒店。

下車的時候,阮竹仙已經又神色如常,走到駕駛座邊上,俯下`身,手搭在車窗邊,笑盈盈道,“今天很高興跟你見麵,有機會的話,希望在我回國外前,還能跟你聚會。”

她的發梢輕輕從梁沐秋手背上擦過,嫵%e5%aa%9a的眼,即使隻是笑著看人,也繾綣又多情。

妖孽啊,梁沐秋心想,好在他喜歡男人,不然誰擋得住,女生都得被這種女人撩走。

“有機會我一定去。” 他對阮竹仙笑笑。

阮竹仙直起身,對著岑南也揮了揮手,轉過身回了酒店,她的背影高挑又利落,走在人群裡也很晃眼。

梁沐秋調轉了車頭,從另一頭開出去,開往他和岑南的家。

一路上,岑南都沒怎麼說話,隻有梁沐秋的聲音在車內回響。

梁沐秋有點奇怪,擔憂地問了他一句,“你怎麼了,不會是酒喝多了頭疼吧。”

岑南本想搖頭,但是又停住了,順著 “嗯” 了一聲,“不是頭疼,有點頭暈而已。”

梁沐秋信以為真,“那你把座位放平,躺一會兒吧,到家我喊你。”

岑南依言躺下,閉上了眼睛,外麵風聲大作,一月的天氣,陰冷又刺骨,車內卻溫暖平靜,梁沐秋輕聲哼著歌,哼得奇奇怪怪,卻也挺好聽,讓人心情不自覺平靜下來。

第61章 兩封信

作者有話說:先發一章。不想讓大家久等,先睡吧,還有一章我來得及就今天發,來不及也會並到明天的更新裡,不會溜掉的。

回去後,梁沐秋本想著岑南喝了酒,催他早點睡,但岑南卻完全沒有這個意思,窗外冰天雪地,屋內卻溫暖如春。

梁沐秋今天穿的紅色毛衣,襯得皮膚像牛奶一樣,毛衣一點一點被卷起來,露出雪白的背,貼在微冷的玻璃上,讓人情不自禁戰栗,細聲哼著,卻又夾雜著細碎溼潤的親%e5%90%bb。

前幾天剛買的白色地毯又給弄臟了,月光透過紗簾落下來,卻乾淨得像水一樣。

梁沐秋的身體繃得像一張弓,喉嚨乾澀,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他總覺得岑南今天似乎格外用力,脫掉了君子的假象,骨子裡的暴戾隻在床上點燃。

他忍不住嗚咽了幾聲,眼神像被碾碎的月光,說不清是歡愉還是痛苦。

岑南又湊過來%e5%90%bb他,像在親%e5%90%bb一朵玫瑰,充滿憐惜和安撫,仿佛片刻前失控的人不是他。

“你有時候簡直像雙重人格,” 梁沐秋累得癱倒在地毯上,忍不住低聲抱怨,“平常都裝得像個君子,一到床上就像個野獸。”

他的聲音沙啞,嘴唇紅得嫵%e5%aa%9a,眼神也柔軟,抱怨的話也說得像情話。

岑南坐在他身邊,手指剝開他汗濕的額發,“隻對你這樣。”

梁沐秋笑了一下。

兩個人什麼也不做,就在這地毯上擁抱了一會兒,修長光潔的身體交纏在一起,皮肉相貼,連心跳聲似乎都同步了。

眼看著梁沐秋有點瞌睡了,岑南才把他抱起來去洗澡,用毯子卷起來,塞進了被子裡。

梁沐秋沒多久就睡著了,岑南盯著他,腦子裡很俗地想著,他像天使一樣無害。

今天跟阮竹仙分開前,阮竹仙問他有沒有把所有事情對梁沐秋坦白,他明白阮竹仙的意思,他的這位青梅一直認為愛人之間不該隱瞞,尤其是梁沐秋這樣的人,知道事實以後一定對他百般溫存,照顧他,安撫他,有助於他心理的穩定。

可他不覺得。

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再難改變,說出來也是徒增傷感,梁沐秋現在這樣躺在他身邊,素淨的臉毫無陰霾,這樣就很好。

雖然警告過阮竹仙不要去跟梁沐秋胡說,但此後的幾天,岑南還是有點提防著阮竹仙會不會單獨約梁沐秋見麵。

但是阮竹仙沒幾天就回豫州去陪父母了,壓根不在濱城了,這讓他稍稍放下心來。

可他沒想到的是,他這位跟他從小長大,算是君子之交,惺惺相惜的青梅,唯獨在這件事情上違背了他的意願。

新年的前一周,阮竹仙又回了濱城一次,單獨約梁沐秋在咖啡館的包間見麵。

要讓阮竹仙自己說,她本來也不想淌這出渾水。

跟岑南作對也不是什麼愉快體驗,弄哭梁沐秋就更不是,隻是一堆燙手山芋落在她手上,她也是進退兩難。

在梁沐秋還沒來的時候,阮竹仙喝著咖啡,望著窗外朗朗日光,心情也不怎麼好。

一直到梁沐秋推開包間的門走進來,兩個人目光相撞,她才下意識笑了下。

梁沐秋戴了個軟帽,外麵風刮得有些厲害,把他的頭發吹得亂糟糟的。他還不知道阮竹仙要跟他說什麼,摘了帽子,揉了把頭發,不好意思地笑道,“我這樣子是不是很難看。”

阮竹仙輕輕搖了搖頭。

看見梁沐秋此刻柔和明朗的臉,她覺著自己五臟六腑更難受了。

她想岑南的親媽,她叫著顧阿姨的人,還真是給了她一份 “好差事”,偏偏顧錦繡夫婦對岑南這個兒子極儘冷酷,對她這個世交的女兒,卻實打實地給過幫助,所以利用起來也得心應手。

這讓她既心存芥蒂,又不得不順了顧錦繡的意。

她望著梁沐秋的眼睛,心裡實在覺得抱歉。

梁沐秋坐了下來,跟阮竹仙各點了一份咖啡和甜點,這地方是他選的,他還給阮竹仙安利了這邊的提拉米蘇,說很好吃。

阮竹仙有點心不在焉,順便也點了一份。

梁沐秋覺得阮竹仙的態度怪怪的,卻又說不上是哪裡,讓他有點惴惴不安的。

等到侍者把咖啡和甜點送上來,他才問道,“你到底找我什麼事啊,神神秘秘的,還不讓我告訴岑南,” 他想了想,開玩笑道,“彆是壞事吧,岑南醋勁可大了,我可不想晚上睡客房。”

雖然岑南多半不敢。

他端起摩卡喝了一口,熱乎乎的巧克力香氣讓人在冬天也覺得舒服。

直到此刻,他臉上都還是笑著的。

而阮竹仙在沉默半晌後,才低聲道,“我今天其實是受人所托,想給你送點東西。”

梁沐秋有些詫異地抬頭,“給我的?”

他想不出來,除了岑南,誰還會通過阮竹仙給他東西。

阮竹仙從旁邊的椅子上拿起了個盒子,當著梁沐秋的麵打開,紫檀木的盒子,裡頭放著一塊白玉雕成的玉牌手串,但是不知道被誰摔碎了,四分五裂,又用黃金鑲嵌著補起來,而在這條手串旁邊,還壓著幾張零零散散的照片,是岑南跟梁沐秋的舊照,是他們還風平浪靜的二十歲,在岑南去美國之前拍的。

梁沐秋的眼神變了。

屋子裡熱氣融融,他卻從心底升騰起一股不太好的預感,讓人情不自禁背脊有點涼。

他又喝了一口摩卡,也不笑了,望著那副白玉手串,那是他外婆給他的東西,老人家給兒孫祈福的,他送岑南去美國之前,把這個手串掛在了岑南手上,說保佑他平平安安。

“不過你回來還要還我,” 他當時這樣笑著說,“不然我可不好跟外婆交待。”

可後來岑南沒有回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七年後岑南再出現的時候,他送給岑南的手表還在,這副手串卻不見了。

他心裡不是沒有在意過,沒有刻意去問,分離太久,岑南又經曆這麼多事情,問了也是平添煩惱。

阮竹仙把小盒子推給他。

梁沐秋艱難地問道,“是誰讓你把這個給我的?”

阮竹仙心裡歎了口氣,她其實也不太想麵對這個問題。

“我阿姨,顧錦繡,” 她直說了名字,“也就是岑南的媽媽。”

“她不想出麵,所以想拜托我跟你說些事情,也托我給你和岑南帶封信。”

阮竹仙的手伸進了盒子裡,從照片下抽出了兩封信,老派的作風,說起來真不像顧錦繡會做的事情。

她這輩子對兒子大多是嚴厲而冷靜的,到最後決裂了,卻寫了兩封親手信。

父母與孩子走到這一步,也實在是情分兩清。

“上麵那封是給你的,底下是給你和岑南的,” 阮竹仙無奈道,“我隻負責帶話,但你看完有什麼疑問,都可以問我。”

第62章 你贏了(二更)

作者有話說:二更還是補上了~收工,晚安

梁沐秋一直知道岑南在國外過得不好。

被迫跟他分手,一邊完成學業一邊照顧生命垂危的親人,最後又在國外送走自己的奶奶,無論怎麼想,這都說不上很好的生活。

但是在打開顧錦繡的那封信前,他沒想過會是這樣的糟。

以至於他覺得這不是一封信,而是一片鋒利的刀片,割破他的喉嚨,又一路向下,洞穿了他的心臟,淌出汩汩的鮮血。

顧錦繡在信中,用極為平靜的語氣告訴了他,岑南去國外後發生的所有事情。

從落地美國開始,岑南就被他父母派去的人監控了,所謂的轉學到國外,不過是他父母知道自己兒子愛上一個男人後采取的迂回措施。

最開始,他父母並不拿岑南這段感情當回事,年輕人圖新鮮,分開沒多久感情就會變淡。

可是轉眼大半年過去,岑遠霄卻發現自己兒子非但沒有冷卻的意思,還在策劃帶著在國內的小情人來國外結婚。

荒唐。

他們把他送到國外,是要斷了他的念想,他倒好,在父母鋪墊的路上越走越偏,還絕不回頭。

最後他們讓岑南自己選,是要這個家庭,要他未來的康莊大道,還是要梁沐秋。

岑南選了梁沐秋。

“…… 我至今對他都很失望,他真的不像我和岑遠霄的兒子,這樣軟弱多情,難成大事。

但他對你來說,應該是個好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