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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軸監理會 藏妖 4236 字 6個月前

但是,過於巧合就可能是人為性的了。”黎月夕怯怯地表達著自己的看法,末了還看了杜忠波一眼。

杜忠波老懷甚慰:“對,你沒記錯。”

黎月夕靦腆地笑了笑,一副“還好,看我沒給你丟臉”的樣子。

大老板搖搖頭,說:“其實,剛接觸到這些線索的時候,我的想法跟你們一樣。但經過無數次的推論和驗證之後,我們排除了‘人為性’這種可能。你要我說個明白,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之,不是有人把試驗點定在了那座山,而是時間軸能量核在那座山裡。”

眾人麵麵相覷,都是一頭霧水的樣子。

花鑫冷笑了一聲:“那你說說吧,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十七年前的事跟現在有關的?”

大老板指著黎月夕:“他父母的案子。”

黎月夕愣了愣,一旁的杜忠波最先開口:“仔細說說吧,畢竟我家孩子可是失去了雙親。”

大老板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能量壓縮罐:“野心家在當年觸及的禁忌研究可不隻有跳躍未來。他還從技術部抽調了一部分精英,秘密研究‘無限製跳躍’和‘延長跳躍時間’的方法,但是這兩種技術都需要大量的能量支撐。所以,你們查清了黎家案之後,我就懷疑,對方手裡有一個能量核的壓縮罐。”

信息量太大了!哥幾個都有點吃不消。

承受能力比較強悍的花鑫當即提出一個問題:“既然那時候您就懷疑了,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大老板抿著嘴,微微搖頭:“沒有證據,如果我說了,會引起監理會的恐慌。”

“好好好,您是大老板,您要擔心整個大局。那您能說說是什麼時候確定雙弧的嗎?”

大老板愣了一下,眼簾微微下垂:“柯瑞被殺。”

客廳裡忽然安靜了下來,在場的幾個人都驚訝地看著大老板臉上的惋惜和懊悔。

大老板:“本來,他隻是找到羅建那個丟失的筆記本的下落,覺得事有蹊蹺,跟我請示要不要深究。可我沒想到,我們見麵的地點是雙弧的地盤。當晚,他就被殺了。那時候,我才意識到,我們麵對的是什麼。”

“不對吧。”杜忠波狐疑地說,“老副找您都要大費周章,怎麼柯瑞一個調查員能直接聯係到您呢?”

大老板苦笑一聲:“他是我親手帶出來的徒弟。”

彆說是羅建和杜忠波,就連在監理會工作年頭最長的花鑫都愣住了。完全沒聽說柯瑞是大老板的徒弟這事。

花鑫猛地想起件事來:“柯瑞出事的那天晚上,在酒吧跟他見麵的人是你?”

大老板點點頭,露出一個笑容。隻是笑得過於慘淡,讓人不忍目睹。

“我應該帶他一起走的……老了,警惕性遠不如從前了。”

從大老板的語氣中能感受到他真的很自責,花鑫不由得想起了薑璐和趙煒。他們都是在用生命給同事留下線索,而在短短數月內,總部就是去了兩位調查員和一個部長。

雙弧,到底還掌握著什麼優勢?

大老板忽然用力地拍了兩下大腿,似乎從沉痛中剝離了出來:“言歸正傳吧。咱們長話短說,當初梁斌等人采集能量核失敗,引發爆炸。野心家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後,瞞著所有人隻帶了一個秘書趕往事發地。支援部趕到的時候,隻抓住了他,他那個秘書和一個壓縮罐不見了。至今,我們也沒找到。”

花鑫的心突突直跳,下意識地抓住了大老板的胳膊:“雙弧?”

“對,雙弧就是這麼來的。那個秘書,野心家的秘書創建了雙弧,在十七年前。”

不等大老板的話音落地,杜忠波咂舌道:“大老板,您這個可是有點‘上帝視角’了。”

大老板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從手機裡調出一張照片。眾人湊上去看,隻見,照片裡大部分都是由泥土形成的深坑,深坑底有一具腐爛程度很高的屍體。

“十幾天前發現的。”大老板說,“通過驗證DNA確定就是那個秘書,我的人在屍體上找到了這個。”手指劃過屏幕,第二張照片出現,那是一個在皮膚上的胎記。

杜忠波第一反應就是去看黎月夕。

黎月夕麵色慘白,兩隻手都在發抖,杜忠波輕輕地攔住他的肩膀,安慰道:“月夕,你答應過我的……”

沒人知道黎月夕答應過杜忠波什麼,但都看得出,在杜忠波的勸慰後,黎月夕真的冷靜了下來。

大老板繼續說:“這個胎記黎月夕父母身上有,錢文東有,警局那個女警也有。我們隻知道有這種胎記的人跟雙弧有關係。但是從十七年前那件事進行推論,這個秘書在雙弧的地位不可能是小嘍囉,所以,我想,他應該是雙弧的創立者。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被吳菲取而代之了。”

聽到這裡,花鑫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大老板深深地看著他:“十七年前梁斌帶人采集能量核失敗了,十七年後還會失敗嗎?我們嚴禁研究跳躍未來的技術,雙弧也會嚴禁嗎?他們已經有了一個壓縮罐,如果得到所有壓縮罐,是不是真的能跳躍未來?誰能保證‘不會’呢?”

客廳裡的氣氛非常壓抑,大家都像是在岩漿剛打了個滾,又掉進了冰河裡。身體忽冷忽熱,雞皮疙瘩一層一層地冒出來。

忽然,黎月夕說:“不可能。溫煦從未來回來了,這就代表雙弧沒成功。”

大老板搖搖頭:“孩子,你要想的是:他們為什麼回來。”

為什麼?如果監理會是勝利者,溫煦還會回來嗎?

黎月夕想起未來的溫煦斷了一隻手臂……冷汗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花鑫咽了口唾沫,使勁搓著眼睛,把眼睛搓的通紅,再猛地抬起頭來:“現在什麼情況?”

大老板指著桌子上的壓縮罐:“這是一個,我手裡還有一個。雙弧手裡有一個,第四個應該在山裡。”

花鑫眉頭一緊:“應該?”

“是的。”大老板篤定,“其實,蜂巢事件裡,雙弧要搶的那個能量艙就是準備替代壓縮能量的。所以我斷定,他們手裡隻有一個。那第四個就是在誰都不知道的地方,想想吧花鑫,誰有能力把東西藏得這麼好?”

花鑫深吸了一口氣:“野心家。”

“對,但是那時候他沒時間藏東西,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把一個壓縮罐藏在事發地附近。”說到這裡,大老板有些激動,“重點來了!我在十七年前事故報告裡找到一個經緯度坐標,我按照經緯度去山裡找壓縮罐,結果什麼都沒找到。我隻能確定一件事,這個經緯度坐標既不是十七年前發現能量核的地點,也不是爆炸地點。”

花鑫忙打斷了大老板的喋喋不休:“如果坐標是真的,不應該找不到;如果坐標是假的……怎麼可能是假的呢?”

大老板諱莫如深地笑了:“當年野心家可是又一群很忠心的‘保皇黨’,那篇報告是六個人共同寫的,肯定是這六個人中的一個篡改了經緯度。”

杜忠波白眼一翻:“這不是歇菜了嗎?”

“不。”大老板的眼睛裡仍舊有著充滿了希望的光彩,“手寫記錄還在。那是支援部的人在事發地按照真實數據記下來的數據,被直接歸納到檔案室裡了。隻要找到手寫的報告書,我們就能確定正確的經緯度。”

這一刻,羅建臉上的血色褪的一乾二淨。`思`兔`在`線`閱`讀`

對於事件的討論已經進入到白熱化階段,偏偏花鑫在這時候冷靜了下來,或者說冷靜的有點可怕。

“大老板,你太武斷了。”花鑫說,“你所說的一切都是推論,沒有半點證據。”

“但也是至今為止唯一合理的邏輯鏈了。還是說,迫在眉睫的這個時候,你能給我新的線索?”

花鑫有些焦躁,咂舌道:“但是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溫煦曾經被時間軸拋回南家村,他遇到了趙煒。趙煒找溫煦的奶奶,拿到了溫煦他爸爸的一塊手表,後來我們在趙煒的屍骨裡找到了這塊手表。”

大老板捏了捏眉心,無奈地說:“這件事……如果我告訴你,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信嗎?”

花鑫向後靠在了沙發背上,麵色嚴正,斜睨著大老板:“這個借口很難說服我。”

“是事實。”大老板轉了半個身,正對著花鑫,“從十七年前那次事故開始到現在,有幾個謎團都沒有答案。首先,你們都知道時間軸給出案件警報,都是在案件已成為既定事實後,但是溫煦觸動警報那次卻不是。當時他隻是打開了保險櫃,警報器就響了。但事實上呢?他沒拿裡麵的錢,關上了保險櫃,他的行為構不成一起既定事實的案件。這是其一。第二,時間軸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他丟回過去?我們還是不知道原因。”

這不是說了等於沒說嗎?花鑫有些氣惱,跟他掰扯起來:“這事老副都不知道吧?我估摸著以您的尿性,沒找出個子午卯酉來不會跟他說。那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你沒有動用監理會的能力去尋找壓縮罐,換句話說,你真的仔細找了嗎?”

大老板麵對如此嚴厲的靈魂拷問,拍案而起:“這事能是鬨著玩的嗎?我不但找的仔細,甚至還去溫家找了線索!”

“您去溫煦家?”黎月夕詫異地看著大老板,“怎麼還跟溫煦扯上關係了?”

大老板一臉的鬱悶,呐呐地說:“爆炸事件連累了很多村民,溫煦的父親也在其中。”

下一秒,黎月夕和杜忠波刀子一般的目光齊刷刷地砍向了花鑫——你也太狠了,居然不告訴溫煦。

花鑫也很惱火:“我不知道!我跟你們一樣,也是在幾分鐘前才知道的!”

該死的!花鑫憋了一肚子火氣沒處發泄。如果這是大老板乾的事,他還能罵兩句,打兩下,然後帶著溫煦遠走他鄉過甜蜜的小日子,管他什麼雙弧什麼監理會,都滾犢子!可這糟心的事是上一任大老板乾的,參與過的人基本都死絕了。讓他找誰報仇去?

大老板似乎看出了花鑫的猶豫,當機立斷:“這是我的責任,應該由我單獨跟他談。”

花鑫沒吭聲,心裡邊跟翻江倒海似的,當初他在總部地下數據部目睹了溫煦出發警報的整個過程,那時候他就對小七說:我找到搭檔人選了,如果計劃順利,兩年後我就可以脫離監理會。

那會兒小七並沒有為花鑫選擇了溫煦而驚訝,驚訝的是花鑫要脫離監理會。

我欠她的,我得去找她,是死是活,總要有個結局。

那你也該選個機靈點的吧?那小子哪好?完全不符合監理會選擇調查員的標準,基本線都沒過。

花鑫無言以對。因為留下溫煦的理由很自私,自私的沒有勇氣說出來——就是因為他呆,才好擺弄。

然而,他沒想到溫煦這個看似呆頭呆腦的家夥竟然事事出乎他的預料。花鑫自己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被溫煦吸引了。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