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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軸監理會 藏妖 4488 字 6個月前

波一愣,隨即瞪大了眼睛,問道:“你確定嗎?”

“當然確定。”技術人員說,“因為這種毒是很多有毒物質合成出來的。單獨用任何一種下毒都不會致命,可要是混合在一起……你懂得。所以,要做檢測對比並不難。”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無心插柳柳成蔭。

這個時候的杜忠波一掃之前的鬱悶,整個人都鮮活了起來,但他知道現在不能拿著證據回警局,畢竟他也是監理會的成員之一,就兩項工作而言,他更加喜歡監理會這一邊,這可能跟黎月夕多多少少有些關係,不過他本人並不承認,隻是在工作方麵,為監理會賣多一點點力,一點點而已。

杜忠波對著副會長露出即將看到勝利的微笑,問道:“老付,你打算怎麼辦?”

副會長把平板電腦遞給了溫煦,溫煦坐在沙發扶手上跟花鑫一起看著。

花鑫隻是掃過一眼檢驗結果,便說:“抓人吧,這案子不能拖了。”

杜忠波似乎料到花鑫會這麼說,然而謹慎起見,還是把關鍵人物提了出來:“鄭俊勝怎麼辦?”

沒等花鑫開口,副會長擺擺手示意他稍微等等。花鑫看得出,老副是為難了。

副會長的為難之處在於他是個掌權人。他不單單要顧著汪厲案,還要顧著柯瑞案。花鑫急著抓捕白月,是想專心破解柯瑞案。所以,單論這件事,副會長是同意立刻抓捕白月的。

可矛盾就沒辦法化解了。如果現在就抓了白月,需要多久時間讓她說出鄭俊勝的下落?進一步說,白月一旦被抓,鄭俊勝得到消息後會不會隱藏的更深?

忽然,一直安靜如小綿羊的溫煦開口了,他說:“我覺得,還不能抓白月。”

哎呦,溫煦居然反對花鑫的意見。少見少見。

副會長和杜忠波完全一副看好戲的架勢,同時將目光轉向了溫煦,就連遭人恨的資本主義老板都抬起頭來,盯著他。

溫煦完全處於本能地址在乎花鑫的態度,這會兒被老板盯著看,心裡多少有點打怵。

花鑫很隨和地說:“隻要你的理由能說服我。”

溫煦放下手裡的咖啡杯,很正式地說:“她丟下了穆淵……我覺得,她開始收秋兒了。”

花鑫蹙眉歪頭:“收什麼?”

杜忠波嘿嘿笑著:“收尾的意思。你真是沒文化。”

花鑫一副老子很高貴不跟屁民一般見識的樣子,白了杜忠波一眼,轉回頭去問溫煦:“哈尼,收球兒是什麼?”

溫煦老老實實地說:“是秋天的秋,不是球。就是說該收莊家了。”

副會長不耐地指了指花鑫:“不要打岔,讓他把話說完。”

花鑫拉著溫煦的手,讓他坐下說。溫煦像是腳底下生了根一樣,一動沒動。開玩笑嗎?一個是老板,一個是前輩、一個是最高領導、這裡哪有他坐得份兒。

花鑫也是沒轍,索性不管他了。

溫煦一臉嚴肅地繼續分析:“穆淵找了一個律師保護她,我估計那時候她就意識到事情兜不住了。但是她沒跑,也沒乾啥,隻是請穆淵吃了一頓包子。將近兩個小時啊,我都被凍透了!就幾個包子一碗湯,他倆能吃兩個小時,我也是佩服了。”

副會長咳嗽兩聲,提醒道:“先不說包子的事。”

“對對對,包子不是重點。”溫煦言歸正傳,“重點是白月,她甩了穆淵,一個人走了……”說到這裡,眼神有些茫然,“她是愛穆淵的,所以,她不想連累穆淵,一個人走了。”

腦海中的記憶畫麵像是投影在雪白的牆麵上,成了一幕暫短的無言電影——風雪中白月回首,最後一次凝視。

再見。你在溫暖的光明裡,我向你道彆。幻想中的耳鬢廝磨,支撐我走到儘頭。欠太多,不能說感謝。今生毀了我的靈魂,我沒有靈魂去來世與你相遇。就此再見吧。

再見,不過是再也不見。

“她身上承擔的事情太多了,能放下的隻有穆淵。”

房間裡突然安靜下來,咖啡的香氣彌漫,門外的腳步聲路過,有人隨著腳步低語,聽起來像是另一個世界的躁動。

花鑫握住溫煦的手,手還有些微涼。

杜忠波是個糙漢子,非常不適應充滿了哀傷的情調,深吸了一口氣,打破房間裡的壓抑氣氛:“行了,咱們抓緊時間吧。如果白月要做最後一件事,肯定是去找鄭俊勝。”言罷,話鋒一轉,“這裡麵有個問題,如果白月知道鄭俊勝在哪裡,為什麼現在才去找人?”

花鑫開口道:“因為製毒工具被我們發現了。想想看,白月為什麼要留著那些東西?”

溫煦從情緒中走出來,很肯定地說:“因為那是唯一可以指證鄭俊勝製毒的證據。”

副會長敲了兩下桌子,麵色嚴正地說:“白月沒有舉報鄭俊勝,看來她不想公了。聯係小組組長,看看白月在什麼地方,你們馬上過去,趕在白月動手前抓住鄭俊勝!”

花鑫和溫煦還有杜忠波幾乎是同時行動,副會長忽然想到了什麼,說:“溫煦,今晚要是還有時間,你去一趟老杜家把兔子抱回來,黎月夕惦記著。”

溫煦自知是下屬的下屬的身份,禮貌地說“我知道了”的時候,鄭重點頭。站在他身後的兩個人,卻對副會長投以懷疑與慍怒的目光,而這些,溫煦並不知道。

第154章

副會長在花鑫等人離開後,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加濕器依舊在運作, 噴出稀薄的白氣, 靠在牆邊的小桌上,咖啡機剛剛煮好一壺香濃的咖啡。小七盤腿坐在沙發上, 腿上放著他慣用的筆記本。

副會長走到旁邊坐下, 看了眼茶幾上擺著的銀色托盤, 上麵有一隻被踩壞的手機, 一塊男士手表,以及一張什麼字都沒有的白色卡片。這些東西都是在09屍體取下來後經直接送至辦公室的。

\"怎麼樣了?\"副會長問道。

小七不樂觀地搖搖頭, 說:\"這事你直接讓技術部做比我快。\"他真的很希望副會長會接著話茬兒把這些任務轉交技術部, 但副會長什麼都沒說, 甚至連眼神都沒有絲毫的變化。小七在心裡哀歎了一聲, 看來, 老副連技術部都信不過了。

其實,小七很想問, 現在除了我們這一組人, 你還信得過誰?

副會長這人不能說他老謀深算,心思縝密倒是比較適合他。有些問題, 花鑫或小七,乃至杜忠波隻需要考慮事件的某些片麵性就可以, 沒必要顧全大局,因為顧全大局這種事是老副的責任。所以, 為監理會操碎了心的老副先生,一般人不敢惹的, 因為他真的很辛苦。

小七知趣地沒有繼續討論下去,很聰明地直奔主題。說道:\"手機裡的芯片和電話卡都被拿走了,我能查到的不多。目前為止,我隻知道他的手機被竊聽過。還有手表,不知道什麼時候裝了跟蹤定位係統,這種技術顯然不是我們的。我沒辦法告訴你,裝這種係統的人是誰。\"

老副沉思片刻了,說:\"有沒有發現跟薑璐相關的線索?\"

小七抿了抿嘴,手指猶豫了一會兒,才點下回車鍵。

小七:\"薑璐的指紋出現在四處。一,09的麵部顴骨、二,上衣裡懷口袋上、三,09的大衣領子上、四……\"

小七的看圖說話戛然而止。副會長看到電腦上的圖片已經知道,第四處是09的致命傷。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

難怪黎月夕看到薑璐的時候,她的手上還有血跡。副會長這樣想著。

\"小七……\"副會長關掉了筆記本上的圖片,以一種我們來聊聊天的口氣,說,\"你覺得是薑璐殺了他嗎?\"

小七咂咂舌,自嘲地笑了起來,說:\"從主觀角度說,目前為止她的嫌疑最大。要從客觀的角度來說,她的嫌疑更大。\"

這個回答倒是讓副會長感到些許的意外,詫異地瞥了眼小七:\"為什麼這麼想?\"

小七苦不堪言,卻又不能不說:\"因為我知道一些你們不知道的事情。\"

看到小七為難的表情,副會長明白了一點什麼。為了讓傾訴人能夠少一些自責,他露出了微笑,低聲問道:\"說來聽聽吧。\"

小七合上了筆記本,這預示著將要說的事與案子無關。本來,的確與案件無關,然而這一點必須建立在09還好好活著的基礎之上。

小七:\"09,他喜歡薑璐快三年了。\"

心思縝密的副會長足足愣了三秒,才難以置信地反問:\"09喜歡薑璐?\"

\"對,要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對薑璐死心塌地的?\"小七翻了個白眼,\"不管薑璐提出多荒謬的要求,09都能辦到。我也是在一起偶然的機會下才知道這事,09讓我幫他保密。\"

說到這裡,小七笑了:\"我隻是個技術人員,分析案情的事是花鑫他們的工作。我說這些,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花鑫知道這事嗎?\"副會長顯然已經把這件事放在了心裡。

小七點點頭:\"我也是在一小時前才告訴他的。\"

於是,副會長本來很放鬆的眉頭又緊了起來,緩緩起身走到牆角調製了兩杯咖啡,分給小七一杯之後,端著自己的咖啡杯,一邊攪拌著一邊在房間裡踱步。這種以龜速在限定範圍內來來回回的模式,不是在想什麼,就是在想什麼。

看樣子很苦惱啊。小七放棄了跟他一起討論的意圖,隻等著下一個命令。

副會長在辦公室轉了幾圈,打通了腦袋裡的任督二脈,豁然開朗:\"09盜取筆記本是為了薑璐。薑璐圖謀著什麼呢?09要麼是為了保護她被殺,要麼是被她殺了滅口。換言之,09的死於薑璐脫不了乾係。這件事我是壓不住的,隻能開部長會了。\"

小七剛剛打開筆記本,聞言手上的動作一滯,布滿血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副會長:\"要開部長會?那薑璐還有活路嗎?\"

副會長的腳步慢了下來,抿了口咖啡,似自言自語地說:\"我想不到最好的結果,最壞的結果就是送去\'孤地\'。\"

小七頓時火了!可是,他不比花鑫,不能在副會長麵前發脾氣,耍性子,他能做的隻是守著本分,婉轉地提醒老板的老板:\"你們不怕她變成第二個吳菲嗎?\"

聽見那個名字,副會長剛剛打通的任督二脈瞬間堵塞,腦仁兒都跟著疼了起來。揉了揉太陽%e7%a9%b4,苦惱地說:\"財務部部長不在本市,要五天後才回來。部長會議是一定要召開的,你回去告訴花鑫一聲吧。\"

小七挑挑眉--這是暗示他們,想要挽救薑璐,必須在五天內查清事實真相。哦,難怪花鑫急著抓白月歸案,原來還有這麼一茬兒等著呢。

幾乎在想清楚的同時就收起了筆記本。小七一臉嚴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