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頁(1 / 1)

時間軸監理會 藏妖 4280 字 6個月前

程,溫煦免不了還要問問。故而,花鑫上了車就假裝精神不濟,閉上眼睛補眠。溫煦也不敢吭聲,脫了外衣給他蓋好,小心翼翼地開車。

因為開車的人是溫煦,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十點了。

花鑫下了車,對溫煦說:“快點,我跟杜忠波約的是九點半。”

“啊?杜忠波也來?”溫煦一溜小跑跟在花鑫身邊,聽到杜忠波也在,條件反射地慢了下來。

花鑫扯了他一把:“汪厲的案子轉到他手裡了,這樣我們更方便。”

這算是個好消息,溫煦重新提起精神跟著花鑫一路快行進了醫院。

杜忠波早早發了微信,讓他們到醫院的2號診樓三樓。可是,當他們找到2號診樓的時候,卻看到一大群人圍著樓門,哭聲和吵鬨聲交雜在一起。溫煦仔細一看,就見樓門口有人拉起一道黑布白字的橫幅——院方草菅人命,汪厲慘死,殺人凶手!

溫煦一蹙眉:“汪厲?他們是汪厲的家屬?”

花鑫歎著氣搖搖頭:“怎麼可能有這麼多家屬?估計是雇人來鬨事的,無非就是想訛醫院的錢。走吧,彆管這些人。”

說是不要管那些人,但吵鬨的哭喊聲還是會不斷地傳來。

——我兒子死得冤枉啊,死的慘啊。你們TM的沒一個好東西,殺了我兒子。償命,給我兒子償命!

——喪良心啊你們,好好的一個人讓你們給耽誤了。

溫煦沒有邁動腳步,看著那些坐在地上哭天喊地的人,想起了自己被趕出南家村那一晚的事……

這是在了什麼孽啊!

有娘生沒娘教的小畜生!

早知道他這樣,當年就不該救他。

對,讓他跟他那個瘋媽一起燒死得了。

滾,滾出去。以後再也彆回來!

滾出去。滾出去!

沒有等到溫煦跟上來,花鑫回頭一看,發現溫煦麵色蒼白,眼神悲傷。花鑫趕忙走到他身邊,低下頭細看他的眼睛。

“溫煦,怎麼了?”

溫煦咽了咽唾沫,勉強地笑了笑:“沒,沒事。”

“還說沒事?臉上都沒血色了。”花鑫擔心地握住他的手,“怎麼這麼涼?”

溫煦把手從他的掌心裡抽出來,眯起眼睛笑著:“真沒事,走吧,杜忠波還等著我們呢。”

在花鑫看來,溫煦口中的“沒事”就是在敷衍自己。他不知道溫煦究竟怎麼了,但是他可以肯定,溫煦的變化是看到那些醫鬨後發生的。

“溫煦,你以前……”

“快走吧,彆讓杜忠波等著了。”溫煦不想提起以前,低下頭拉著花鑫尋找能突破人群的缺口。

就在這時,忽聽有人大喊了一聲:“鬨什麼鬨!?”

溫煦聞聲抬頭看去,看到了杜忠波一臉厭煩地站在最高的台階上,麵色陰冷,低著頭怒視著下麵哭天喊地的一群人。

杜忠波一嗓子鎮住了幾十人,第二聲可就沒這底氣了。他朝旁邊一伸手,馬上有人遞來一個擴音喇叭,杜忠波接過來喂了兩聲。就對下麵的人喊道:“你們要是對醫院有意見可以找他們領導談,不相信他們領導可以找律師直接起訴。不過我告訴你們,在給汪厲做手術的時候,全程都有監控錄像。醫生們有沒有玩忽職守,看了就知道。”

在下麵哭喊的人中嗓門最大的就是汪厲的母親,她一下子跳起來指著杜忠波罵道:“你算老幾?”

杜忠波毫不避諱地說:“我是省局下屬刑偵大隊總隊長,我姓杜。汪厲的案子有我們刑偵隊偵破。”言罷,他走下台階,走到了汪厲目前麵前。

汪母眼睛通紅,眼淚還掛在臉上。她怒氣衝衝地瞪著杜忠波,好像要一口吞了他似的,說:“我兒子送到醫院的時候還活著!你們知道他是HIV患者就不肯搶救了。他被傳染了那種病毒已經很可憐了,還遇到一幫沒醫德的王八蛋,我要給我兒子討回一個公道!”

杜忠波放下了擴音喇叭,伸手抓住汪母的胳膊,“大姨,你的心情我完全能理解。但是有些情況你並不了解。”

“我當然不了解。這家醫院就是黑心醫院!”

“大姨!”杜忠波當即喝了一聲,隨即吐出一口氣,在汪母耳邊說了幾句話。

花鑫和溫煦還站在外圍,隻能看到杜忠波和汪厲的母親耳語了幾句。花鑫還想著,杜忠波插手了醫鬨的事,估計一時半會脫不了身了。沒成想,汪厲的母親居然招呼她的人趕緊走,趕緊離開。

溫煦驚訝的不得了,問道:“老板,杜忠波說了什麼?”

花鑫搖搖頭。

溫煦的表情有些凝重:“我怎麼覺得不是什麼好事呢?”

“真巧,我也是這麼想的。”

圍在樓門口的幾十人如雲消霧散,陸續離開。杜忠波透過來來往往的人群,看到了花鑫和溫煦,便走了過去。

溫煦忍不住當即就問:“你剛才跟汪厲的母親說了什麼?他們怎麼走得這麼痛快?”

杜忠波苦笑了一聲,回道:“今天早上七點,一部分屍檢結果出來了。汪厲不是死於刀傷。”

“不是?”溫煦瞪大了眼睛,“那也不可能真的是醫生不管啊。”

杜忠波搖搖頭:“跟醫生沒關係。汪厲真正的死因是慢性中毒。”

汪厲死於慢性中毒的消息,把所有人打了個措手不及。等花鑫緩過神來便是歎息著想:剛才我家助理說什麼來著?

——我怎麼覺得不是什麼好事呢?

第120章

汪厲死於慢性中毒這一點不但讓花鑫和溫煦非常意外,就算是爆出消息的杜忠波在剛得知結果的時候也是被驚到了。

昨天晚上, 杜忠波跟花鑫說過對於汪厲案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還不到八小時, 法醫就驗證了杜隊長的直覺。

對於直覺這種事, 花老板一向是不怎麼在意的。所以, 跟他在一起時間久了,就會發現這人總是慢半拍。花老板從頭到腳都給人一種非常精明的感覺,可他偏偏總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樣子, 看上去就像對什麼事都不上心。不說以前, 單說杜忠波這個人。溫煦曾經說過,杜忠波的直覺一向是“穩準狠”, 被他那雙眼睛盯著, 沒乾壞事也會覺得自己乾了壞事。就是如此令人忌諱的杜隊長, 也沒讓花老板刮目相看。

說到底,花鑫也個不大相信直覺的人。

樓門前鬨事的人都散了, 一切恢複了正常。

杜忠波從口袋裡掏出香煙盒,遞給花鑫,後者搖搖頭, 他便自己抽出一根點燃。吐出了一口煙,才說道:“具體是什麼毒,還要等最後的檢驗結果。目前能確定的就是汪厲的確死於中毒。就算沒有人紮他兩刀,他也看不到今天早上的太陽。”

“知道幾點下的毒嗎?”花鑫問道。

杜忠波搖搖頭:“不好說, 這事挺麻煩的。法醫告訴我兩天後才能出結果。我估計啊,這兩天我也能查個大概齊了。”言罷, 他看向一直沒吭聲的溫煦,“你啞巴了?”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網Θ提Θ供Θ線Θ上Θ閱Θ讀Θ

溫煦沒想到杜忠波會點自己的名,下意識地看了過去,看到杜忠波的臉上儘是戲謔的笑意。溫煦哭笑不得地說:“兩尊神在這呢,我能說什麼啊?”

杜忠波嗬嗬一笑,道:“溫煦,你什麼時候學會裝孫子了?”

溫煦誠懇地擺擺手,說:“我是真沒什麼可說的。接下來的事你們都清楚該怎麼做。既然是中毒死亡就不能排除報複性殺人,所以要調查汪厲的人際關係、經濟問題、最後一個見過他的人是誰、最近有沒有跟人結緣什麼的。哦對了,還查一下他是從什麼地方返家才能經過新開發區。”說完這些,他的目光流轉到花鑫的臉上,似乎想說什麼,卻又咽了回去。

花鑫的心情真的是不怎麼樣。從回到本市到現在,事件一個接著一個的突發,上一個還沒消化掉,下一個邊便墨登場。借用自己助理的一句話,就是——太糟心了。

花鑫覺得糟心的同時,溫煦也在琢磨這些事。汪厲的案子發生了不到二十四小時,死因就變了。這回好,彆說看到什麼真凶了,估計連人家一根頭發都摸不著。時間跳躍這項牛逼的能力也毫無用武之地了。

對汪厲一案,花鑫和溫煦都覺得很鬱悶。但是杜忠波卻沒什麼特彆的感覺,不過就是剛剛聽說汪厲真正死因的時候驚訝了一下下而已。現在,他既沒有覺得鬱悶,也沒有覺得糟心。案子嘛,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唄。

“我說你倆都便秘了嗎?”杜忠波似笑非笑地問道。

溫煦咂咂舌,一臉無奈地說:“這案子非常麻煩啊,杜隊長。”

“哦?”杜忠波挑起眉毛,問道,“怎麼說?”

溫煦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給他解釋:“你看。我們隻能回到死亡時間的前一個小時,就是說,這一次我們根本看不到凶手,甚至摸不到下毒現場。你說麻煩不?”

聽完了溫煦的解釋,杜忠波沒有及時回應什麼,他低下頭看了眼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踩臟的鞋麵,忽然想起,早上出門前黎月夕把這雙鞋擦得乾乾淨淨,乾淨的都可以用來照人,心裡不免有幾分怒氣。

溫煦不知道杜忠波在想什麼會想得麵色不善,恐杜症當即發作,連續後退了幾步,退到花鑫身邊才覺得安全了些。花鑫倒是沒留意到杜忠波的變化,還在想著自己那點心事。

杜忠波抬起頭,問溫煦:“有紙巾嗎?”

溫煦忙從背包裡掏出一包來給他。杜忠波接過紙巾,卻沒有下一步動作,忽然自嘲地笑了笑,把紙巾揣進口袋裡,說:“我要去看證物了,一起吧。”

黑我一包紙巾,這算什麼意思呢?溫煦覺得越來越看不懂杜忠波了。

跟著杜忠波走進醫院大樓內,到了三層後見到幾個醫院方麵的主管。杜忠波隨便問了幾句,跟在後麵的溫煦就明白了很多問題。

——比方說:當夜參與搶救汪厲的醫生護士全部被隔離,等著檢驗結果,耗時需要兩周。再比方說:屬於汪厲的東西要經過特殊的專業處理才能交給警方,耗時需要五天左右;再再比方說:汪厲以前的病例已經找到了。

花鑫跟杜忠波並肩走在前麵,忽覺得有人在後麵拉了拉自己的衣袖,回頭一看,是溫煦。這人直勾勾地看著自己,似乎有話要說。

花鑫慢下腳步,等著溫煦跟上來,問道:“什麼事?”

“你問問,汪厲死亡前清醒過沒有,有沒有留下什麼話。”溫煦說道。

花鑫搖搖頭,說:“應該是沒有清醒過,不然的話,小七一定會知道。”

溫煦有些沮喪地歎息了一聲:“線索真是少的可憐啊。”

花鑫聞言笑了笑,習慣性地摸了摸他的頭發,隨後轉身繼續朝著前麵走去。

不多時,眾人來到了病理室門口,醫院的主管打開門,分彆給杜忠波幾個人發了手套、帽子和口罩。等他們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