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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軸監理會 藏妖 4309 字 6個月前

以憤怒!因為憤怒,故而不甘!

黎月夕的手緊緊地抓著被子一角,就像抓著凶手的脖子,想要狠狠地掐死他!

忽然,一隻大手不輕不重地按住了黎月夕的腦袋,黎月夕抬起頭,看到了杜忠波嚴肅的臉。

“一條被子叔叔還賠得起,想撕儘管撕,不用忍著。”杜忠波用嚴肅的表情和口%e5%90%bb說著玩笑話,黎月夕一下就愣住了,一秒前還滿是殺意的表情瞬間消失殆儘,有些尷尬地低下頭。

杜忠波是真心準備賠償幾條被子好讓黎月夕順利地發泄一下,還是拐彎抹角的安慰他,其動機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結果。結果就是黎月夕恢複了正常,乖乖地拿起筆在小本子上記錄情況。

小七朝著杜忠波挑挑眉,笑得意義不明。後者懶得搭理他,繼續說:“現在要做的是從七個人裡找出凶手。資料給我。”

小七正準備把七個人的資料遞給杜忠波,病房門忽然被大力的粗暴地推開!杜忠波的主治醫惱怒地站在門口,指著他:“你還想再開一刀縫幾針?”

病房裡的三個人都被吼愣了,杜忠波更是下意識地使勁搖頭。

主治醫繼續怒吼:“誰讓你坐起來的?誰讓你工作的?”

杜忠波毫不猶豫地指向小七。

主治醫看向小七的眼神,仿佛要將他千刀萬剮!小七忙解釋說:“案子,很重要。”

“這是醫療所,不是總部!這裡我說了算!”主治醫大步走進來,怒視著杜忠波,“給我躺下!”

黎月夕忙起身抽走了杜忠波身後的兩個枕頭,扶著他躺了下去。然而,這並沒有讓主治醫的臉色好一點,他三下五除二把床上的資料和筆記本電腦沒收了,在場的三個人愣是沒有敢違抗的。

主治醫狠狠地瞪了小七一眼,拿著他們重要的東西怒氣衝衝地走出了病房。

小七這才緩過神來,拍拍腦門,不解地說:“我招誰惹誰了?”

“彆坐著了,趕緊去把東西要回來啊。”杜忠波指著房門說。

小七急道:“你還能繼續嗎?”

“找花鑫。”杜忠波也是疲憊了,精神有些不濟,“把剛才的記錄和七個人的資料都給他。我要睡會,有點犯困。”

小七心說:這都是什麼事啊?

抱怨歸抱怨,小七還是很儘職地跑出去找到主治醫,說了不少好話要回了資料和電腦,隨便找了個房間,將東西都發送到花鑫的郵箱裡。隨後,又發了一條微信。

——杜忠波帶傷工作,已經快壯烈了。剩下的你來吧。

第103章

花鑫的車子駛過南家村的界碑,遠遠的, 望見聳立在天地之間的鎏南山。山體巍峨挺拔, 山脈綿延起伏深深密密。此時, 秋黃漸謝, 遠遠地看著, 就像一件綿延了數百裡的金黃霓裳,幾點綠俏皮地從中冒出頭來,與漫山遍野的黃爭搶著秋季所剩不多的溫暖。

一層山水一層人, 南家村坐就落在鎏南山腳下, 這裡有山有水有田野,美麗的鎏南山守護著美麗的南家村, 養育著美麗的南家村人。

就像溫煦。

溫煦是乾淨的。他的乾淨不僅僅是流於表麵, 而是內在的乾淨, 心底的,靈魂的乾淨。花鑫發覺, 溫煦雖然已經離開南家村快四年的時間,可他真的屬於這裡,一樣的質樸, 一樣的乾淨。

收回凝固在溫煦身的視線,花鑫也有些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麼。隻是,還需要再等等。

是的,再等等……

“前麵就進村了, 你慢點開。”溫煦的口氣中有些緊張,儘管他已經稍加掩飾, 還是泄露了近鄉情怯的情懷。

花鑫微微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問道:“緊張了?”

溫煦看著村口方向無奈地歎息了一聲,苦笑著說:“我不是受歡迎的人。”

花鑫聞言眉間微微一蹙:“你好像說過,當初是被趕出來的。怎麼回事?”

因為溫煦從沒仔細說過那件事,花鑫也從不會主動問起。而此時,他們馬上就要進村了,不得不把這件事提上來講一講。

可溫煦是不想說的,他甚至連想都不願意去想。

“其實,也沒多大的事。”溫煦吞吞吐吐地說,“就是不招人待見唄。沒關係,我們悄悄地進村。”

花鑫笑了,他的助理真的很陽光啊。

忽然,花鑫的手機響了兩聲,屏幕上劃過一段文字,是小七發來的微信。

溫煦拿起手機解鎖,看了眼,說:“估計是杜忠波累壞了,剩下的說是讓你來。你郵箱有新郵件了,可能是小七發的。”

“打開看看。”花鑫說。

在溫煦打開郵件,並下載了附件之後先一步看了一些。

不多時,花鑫把車停在了村口。

溫煦抬頭看了一眼,指了指右手邊的一條岔路,說:“這邊走,我帶你從村子後麵進去。“

於是,花鑫重新開起車沿著右邊的蜿蜒小路去了。

十幾分鐘後,越野車停在了一個很不起眼的屋子後麵,溫煦說這個屋子裡的主人家常年在外打工,所以屋裡沒人,車子停在這裡最不容易引起注意。

兩個人下了車,花鑫聽見遠處有孩子們的歡笑聲,他四下打量了一番,卻沒看到一個成年人。

溫煦說:“這個時候大家都忙著收秋呢,在村頭那邊,基本不到村後來。走吧,我奶奶家很近。”

“郵件裡都是什麼?”花鑫邁動腳步,跨過一叢已經枯黃的野花叢,跟在溫煦身邊。

溫煦把手機還給他,說:“是杜忠波的分析結果,還有幾個嫌疑人的資料。小七的意思是,需要你從七個人裡確定一個,這個人就是凶手。”

花鑫挑挑眉,一臉古怪地問:“就憑這點資料?”

“都說杜忠波已經分析完了,就差最後一步。”說著,溫煦拉住他的胳膊,拐了彎。

映入視野的是一座座一排排錯落有致的平房,院牆門或關或掩,一扇扇的門裡有不同的聲音傳了出來,那是笑聲和家禽的叫聲,攪合在一起說不出的愜意。

溫煦早已習慣了鄉間雜音,花鑫好奇地看看這裡,又看看哪裡。總共看到母雞三隻,小雞若乾還有黃狗一條。

黃狗歪著腦袋盯著兩個闖進來的人類,看了又看,隨後趴在地上,懶洋洋地曬起了太陽。

花鑫不解地問:“不是說鄉下的狗都很會看家護院嗎?它怎麼不叫?”

溫煦笑著扯了他一把,說:“你對農村的狗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不是每條狗都叫嗎?”

“至少這條不會。走吧,前麵就是了。”

花鑫還再回頭看著那隻曬太陽的黃狗,忽然說了句:“還是貓可愛點。”

溫煦忽而一愣,隨即跟著感慨道:“想兔子了。”

也不知道小家夥在醫療所那邊怎麼樣了,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玩耍……

越想溫煦越擔心,恨不能馬上給醫療所打個電話問問。花鑫跟著他走過兩戶人家,邊好奇地往裡看邊說:“放心吧,我的貓,他們不敢怠慢的。再說,兔子那麼可愛,誰舍得不管它?肯定比咱倆過得舒服。”

溫煦笑著停下了腳步,這時,花鑫也看到了麵前兩扇開合式的鐵門。◢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門上刷著青藍色的漆,漆被時間剝落了一些,看上去有幾分斑駁。鐵門中央是一把快趕上巴掌大的黑色明鎖。溫煦拿出小布包從裡麵取出一把單獨的鑰匙,打開明鎖,隨著鐵門發出吱嘎一聲,院門打開了。

約有三十多平的院子非常乾淨,地麵上隻有些灰塵,不見一片枯黃落葉,可見是經常有人來打掃的。在院子右邊是一排水泥壘起的禽舍,這會兒已經不見雞鴨,就連禽舍旁邊的食槽都非常乾淨。

溫煦說:“估計每天都有人打掃,院子才會這麼乾淨。”說著,他走進院子,腳步非常緩慢。

仔細算一算,他有三年多沒回來了。這裡似乎沒什麼變化,當初給奶奶做的小馬紮還是放在窗戶下麵。

想起了幾年前的種種往事,溫煦的心裡也沒滋生出什麼酸澀來,隻是淡淡地笑了笑,說:“進屋吧。”

從小布包裡掏出一串鑰匙,從中取了一把打開屋門,帶著花鑫進了屋子。

進了屋子就是廚房,好久沒人生火煮飯的地方同樣的乾淨,隻是少了些煙火味兒。溫煦指著右邊兩個房間說:“前麵這個是周穀城以前住的,後麵那個是我的。左手邊的大房間是我奶奶的。”

花鑫聞言,來了興趣:“先去你房間看看。”

溫煦苦笑道:“還是先找東西吧,你也得抓緊時間看看郵件裡的資料。”說著,溫煦打開了奶奶的房門,花鑫緊跟在他身後進去。

午後的陽光在屋子裡鋪的滿滿都是,靠在窗根下的兩個矮櫃上放著鏡子等物品,簡單而又乾淨。花鑫左右看了看,脫口問道:“怎麼沒有炕?”

“什麼?”正準備打開櫃子的溫煦愣了愣,回頭問他,“你說沒什麼?”

“炕,燒煤塊或者是柴火就能熱起來的炕。”

撲哧一聲,溫煦樂了:“你當我們這是大東北?”

花鑫咂咂舌,顯然有些失望,在屋子裡溜達一圈,怏怏地坐在床邊的一把椅子上,乖乖等著溫煦找東西。

溫煦將奶奶的東西一件一包的從櫃子裡拿出來,擺放在床上。間隙看到老板閒閒的無所事事,便說道:“你彆乾坐著啊,看看郵件。”

花鑫慢吞吞地拿出手機,慵懶地說:“杜忠波這是故意的。”

溫煦把藍底碎花的包袱放在床上,從花鑫的手裡拿過他的手機。打開郵件後點開第一個文檔,邊看邊說著:“他動完手術才幾天啊,你也體諒一下他。”

花鑫斜睨著溫煦,似笑非笑地問:“我體諒他,誰體諒我?”

“老板,你真是坐著說話不嫌腰疼啊。”溫煦的手指從手機屏上劃過,“杜忠波躺在床上都能解決問題,體諒體諒他也是應該的啊。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沒想到他這麼快就確定了凶手隻有一個人。真厲害,有機會跟他多學學。”

花鑫表情立刻沉了下去,一把搶過手機,認認真真地看了起來。

溫煦也沒注意到老板的表情,自顧自地打開拿出來的包袱,一個一個地找著。他手上不停,嘴也沒閒著:“咱倆也去過現場,還看過前期的現場鑒定,你說咱倆怎麼就沒看出來血跡有問題呢?還有那個插銷,平時生活中多常見啊,怎麼就沒看出來呢?我當時都沒注意到那個插銷。所以說啊,經驗豐富就是牛逼。”

花鑫蹙著眉,不滿地看著忙活著的溫煦,問道:“經驗豐富很了不起嗎?”

“當然啊。”

花鑫磨磨牙,一副“你等著瞧”的樣子。

大約過了五六分鐘,花鑫的表情漸漸嚴正了起來,他低著頭朝溫煦伸出手:“紙筆。”

溫煦連個愣都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