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頁(1 / 1)

時間軸監理會 藏妖 4348 字 6個月前

了出來,幾步走到溫煦跟前,蹲下去仔細觀察他的情況。

花鑫不知道溫煦在2011年經曆過什麼,但是眼前的溫煦臉色蒼白,渾身都在發抖。

“溫煦,怎麼了?”花鑫不自覺地放輕了聲音,語氣中透露著緊張,半抱半扶著他起來,“彆坐在地上,到這邊來。”

溫煦渾渾噩噩地被花鑫安置在椅子上,茫然間抬起頭來,看著花鑫。

花鑫握住了他的手,很冷,還在發抖。他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

溫煦%e8%88%94了%e8%88%94嘴唇,咽了口唾沫,微弱的聲音,說:“那塊表,是我爸的。”

花鑫眉頭微蹙:“什麼是你爸的?”

“那塊從趙煒屍骨裡找到的表,真的是我爸的。”

花鑫愣了,跟看到那塊表的溫煦一樣,腦子裡一片空白。

——

十分鐘後,扮演過打手、店小二的小七又充當了傳話筒的角色,他跑到副會長辦公室,轉達花鑫的幾句話。

“他帶著溫煦回去見周玉芳,打聽關於趙煒的情況。”小七說,“花鑫的意思是,黎家案他不管了。“

沒等小七的話音落地,副會長氣惱地摔了手裡的筆,怒道:“他想乾什麼?撂挑子還是跟我叫板?他說不管就不管,黎家案的爛攤子誰收拾?”

小七囁喏道:“他說你可以讓杜忠波和黎月夕接手。”

“他想得倒美。杜忠波還躺在醫療所,黎月夕能乾什麼?”

小七苦哈哈地指了指自己:“還有我啊。”

副會長詞窮,繼而煩躁地歎息了一聲,說:“黎家案很難破了,凶手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其實,也不是很難。杜警官曾經說過‘凶手沒有把作案痕跡留在現場,但是死者的痕跡卻一定在凶手身上’。”

副會長聞言眼睛一亮:“這麼說,他有辦法?”

“應該吧。”

小七心想:他有沒有辦法我哪知道啊?

副會長給了小七三天的時間限製,三天內小七要協助杜忠波偵破黎家案。

——

車子緩緩駛離總部範圍,溫煦坐在副駕駛席上,微微垂著頭兩眼發直。

花鑫很擔心溫煦,想起剛才他發抖是身體,心裡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有心疼,也有憐惜,更多的是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的東西。剩餘的就是疑惑了。

——趙煒屍骨中找到的那塊表,怎麼會是溫煦父親的?

想到這裡,花鑫開口問道:“溫煦,跟我說話細節。”

溫煦緩慢地閉上眼睛,把腦子裡雜七雜八的東西清除了一些,隨後說道:“趙煒應該跟我一樣,都是跳躍回去的。但是我估計,那是他第二次見我奶奶,或者是第三次……我沒有見過他的記憶,一點都沒有。”

花鑫將車速慢了下來,以保證在思考的時候不會出什麼意外。聽過溫煦的講述後,他思索了片刻,又問道:“你父親就是南家村的人嗎?”

“不,我媽是,我爸是外縣的,入贅到我姥爺家。打我記事起,我就沒見過我爸那邊的親戚,我媽說我爸就一個人。不過,我爸跟周叔特彆好,就是奶奶的兒子,周穀城他爸。”

“你父親叫什麼名字?”

“溫建軍。”

花鑫瞥了溫煦一眼,低聲說道:“我會調查你父親,明白嗎?”

溫煦點了點頭,隨後,百般不解地說:“我爸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一輩子沒出過幾次南家村,他能有什麼秘密呢?”

“對了,那是事故是怎麼回事?”

“你說我爸過世的那次?”溫煦抬起頭來,看著花鑫問道。

花鑫點點頭:“我記得你說過,那次事故不隻是你父親,周穀城的父親也死了。”

“山火。”溫煦說,“南家村有個習俗,每年開春那天要上山打龍草抓野兔什麼的,大家夥把打回來的東西堆在打穀場上,晚上開百家宴,希望一年風調雨順。那年,我爸是跟周叔結伴一起上山的,後來我聽村裡人說,他們好像追著獵物跑到沒【mo四聲】煙坳裡。”

“沒煙坳?”

“是個山坳,村子裡的老人說那個山坳太深了,彆說人,煙都漂不上去,所以叫沒煙坳。好像我姥爺小時候這名字就有了。”

花鑫神色如常,問道:“後來發生什麼事了?”

溫煦吸溜吸溜鼻涕,說:“後來,村裡人看到沒煙坳裡冒出火光都跑過去看個究竟,有人發現我爸和周叔就下去救人,結果……”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深深吸了口氣,“一共死了四個人,燒傷三個。我媽死了之後,奶奶說什麼都不肯讓我上山,十七歲那年我偷偷去過一次,沒煙坳比我想的還要深,如果上麵沒有人拉我上去,我一個人肯定上不去的。”

“誰把你拉上去的?”花鑫脫口問道。

“周穀城,那時候我們倆天天在一起。”

不知怎的,花鑫的臉色難看了很多。

溫煦隨手扯了一張紙巾,擦擦鼻子,一轉頭看到花鑫的臉色嚇了一跳:“老板,你怎麼了?”

“沒什麼。”花鑫笑了起來,“我是在想,沒辦法上去,那你是怎麼下去的?”

溫煦用紙巾揉著鼻子,想了想,說:“這個真不好形容,有機會我帶你去看看,你就明白了。”

“好,一定去!”

花鑫絕對不是在敷衍溫煦,而是打定了注意要去南家村看看,要去沒煙坳看看。

話趕話的功夫,他們已經快駛離灰雲山的範圍,溫煦的心情和精神狀態又好了很多,想起這就要去機場了,剩下的事怎麼辦?

“老板,咱們去看看杜忠波吧。你都把鍋甩給他了,好歹也交代一些問題。”

花鑫認為大可不必,不過既然溫煦這麼說了……

“你指的是什麼問題?”

“黎家案啊。”說著,溫煦打開手機裡的文檔,念叨著,“黎世翔電動車的位置、孫洲那幾個人的情況、還有趙煒跟石佳偉和黎世翔的關係。”

“小七會說的。”

“但是……”

“現在最重要的是去探望你奶奶,杜忠波有什麼疑問會給我打電話。好了,時間不等人,把安全帶係好,我要加速了。”

溫煦有些納悶地想著老板似乎非常不願意跟杜忠波打交道。

——

其實,杜忠波這人還是不錯的,至少,在黎月夕眼中是最值得信任的人。

黎月夕經曆了太多常人無法想象的恐怖事件,當他確定自己安全之後,對杜忠波產生了一種非常古怪的“依賴”心理。好像是隻有在杜忠波身邊,他才不會感到緊張,感到害怕一樣。

結果可想而知。

病房裡,杜忠波看著趴在床邊睡著的黎月夕,柔和的燈光籠罩在黎月夕的半張臉上,長長的睫毛投下一小片影子,嘴唇微微張開著,露出一點潔白的牙齒。

杜忠波歎息著,心裡想:真的是個孩子啊,我要是在大個幾歲,能當他爹了吧?

忽然間多了這麼大一個兒子,杜警官的壓力相當大了!

房門無聲無息地被推開,小七擠進半個身子來,對著杜忠波點點頭,低聲問道:“能進去不?”

“快進來!”杜忠波就差說,我快悶死了。

小七進了病房就把室燈打開,因為他很不喜歡在這麼柔和的燈光下跟一個大老爺們促膝長談。

黎月夕被燈光晃醒了,揉揉眼睛看了看小七。小七全當他不存在一樣,大大咧咧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對杜忠波開門見山地說:“出了點事,花鑫和溫煦去處理了,一時半會回不來。黎家案的問題隻能你來辦,副會長讓我來協助你。”

杜忠波愣了愣,隨即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姓花的還記得我肚子上被開了個洞嗎?”

小七尷尬地笑了笑。㊣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第100章

黎家案,杜忠波並不是不想管, 他的抱怨隻是針對花鑫這個人而已。事實上, 就算花鑫沒走, 逮著機會杜忠波就想擠兌他兩句。沒什麼理由, 隻是想擠兌而已, 就像遇到煩心事,想罵娘那麼直率。

說道黎家案,小七也是一頭霧水, 為了在限期內完成任務, 他虛心請教杜忠波:“我能幫上什麼忙?說吧,你需要什麼?”

“把整個刑警隊給我拉來。”杜忠波坦率地說。

你故意跟我過不去是吧?小七心想。

杜忠波擺擺手, 笑道:“算了, 不為難你。給我紙和筆就可以。”

“我已經帶來了。”在臨來前, 小七準備了幾樣基本物品,紙筆當然算在其中。

杜忠波的手指動了動, 按下調整床位的按鈕,床頭慢慢地升了起來。黎月夕起身打開床頭櫃,從裡麵取出一個黑皮小本子和一隻鉛筆, 再回到椅子上,把小本子放在膝頭,態度端正地看著杜忠波。

杜忠波微微一笑,說:“學生就是學生, 這才像個樣子嘛。”

黎月夕跟著說:“我速記特彆快,你說。”

小七一臉無奈地看著他們倆, 居然找不到可以插句話的縫隙!

杜忠波麵色一正,在自己的紙上寫了點東西,遞給小七,說:“想辦法去警局,弄到這個。”

小七接過來看了一眼,眉間微微一蹙。

——

飛機上,溫煦的神情有些忐忑不安。他不知道見到奶奶該從哪一方麵問起,也不知道奶奶還記不記得趙煒這個人。畢竟,那已經是2011年的事,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年。

察覺到溫煦的心情,花鑫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慰他。想來想去,還是提起了黎家案,把他的心思吸引過來。

“你認為,黎家案好辦嗎?”花鑫翻閱著飛機上的雜誌,看似隨口一問。

溫煦一愣,眨眨眼,反問:“你放不下黎家案?”

“不,我隻是想聽聽你的看法。”

“你都不擔心嗎?”

“當然不擔心。“花鑫笑的溫和,非常肯定地說,“杜忠波一定能破案。”

溫煦聞言,很想搞清楚到底是老板的自信過剩,還是杜忠波的自信過剩。

“想不通?”看到溫煦懷疑的眼神,花鑫說,“其實,並不是一點方法沒有。”

這便是關鍵。有的時候,人們什麼都不需要,需要的是解決問題的方法。當時間軸抹除了凶手所有留在現場內的痕跡,究竟用什麼方法才能將凶手繩之以法?而在想到繩之以法之前,必須確定誰才是凶手。

對此,花鑫說:“其實,我跟杜忠波的想法是一致的。現場雖然沒有了凶手的痕跡,但是死者的痕跡一定會留在凶手身上。這麼說,你明白嗎?”

溫煦想了想,點頭應道:“明白。就像在行凶的時候,死者會跟凶手有肢體接觸,血液、毛發、唾液等都會留在凶手身上。時間軸不會抹掉這一部分,所以,屬於死者的微量物證應該還在凶手的身上。問題是,我們現在連嫌疑人都沒有。”

“也不是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