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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軸監理會 藏妖 4326 字 6個月前

案發前一天買了那把刀,而且從現場來看,所有證據都可以證明你就是凶手。”說到這裡,他的話鋒一轉,“但是,查案子不能隻看現場。你要是能回答我幾個問題,我現在就把律師和醫生叫回來。”

他不等黎月夕搖頭或者是點頭,直接說:“第一個問題,你殺完人之後在哪裡換的衣服?客廳?你自己的房間?廚房?衛生間?還是你父母的臥室?”

黎月夕似乎被他的節奏影響了,馬上就回答:“衛生間。”

“第二個問題。你換下來的衣服呢?”

“扔了。”

“扔哪了?”

“小區的垃圾桶裡。”

“哪個垃圾桶?幾點扔的?有沒有用什麼東西包著?”

黎月夕很迅速地回答:“用塑料袋包著,扔到靠近小區大門的垃圾桶裡。大概是……我記不清了,天還沒亮那時候。”

杜忠波沉沉地歎息一聲,說:“按照你的自述,洗完澡換衣服,返回父母臥室查看他們是不是真的死了,然後拿著用塑料袋裝好的血衣走到玄關,穿上外出的鞋出門,到了小區門口,你把血衣丟進垃圾桶。我說的對嗎?有沒有漏掉什麼?”

黎月夕說:“對,沒有漏掉的。”

“好。”杜忠波忽然站了起來,“把鞋脫了。”

顯然,黎月夕對這個要求很難理解,但是他仍然照著杜忠波要求的去做,彎下腰解開鞋帶,脫下了腳上的運動鞋。

杜忠波並沒有去碰拿雙已經很舊的鞋,他說:“不許用手,再把鞋穿好。”

黎月夕慢吞吞地站起來,穿著襪子的腳塞進鞋裡,隨後一動不動。

“怎麼不穿了?”

“不用手,我沒辦法係鞋帶。”黎月夕說。

杜仲波走到他麵前,低著頭,說話的聲音很低也很嚴厲:“這是最後一個問題。你確認父母是否死亡在前,穿鞋在後,你給我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麼你的鞋上沒有半點血跡?”

黎月夕的肩膀縮了起來,懼怕的顯而易見。杜忠波並沒有因此放過他,甚至上前了一步,在黎月夕想要逃避的時候,他說:“你要明白一個事實。如果你真的是凶手,我不會放過你。如果人不是你殺的,不管你願意還是不願意,我都不會讓你接受精神鑒定。你也不要妄想利用精神鑒定給自己留後路。”

黎月夕開始發抖,控製不住地向後退了又退。

杜忠波扭頭朝著門外喊:“小程。”

小程急忙把門打開。杜忠波說:“帶他回去,看緊了。”說著,大步走出了房門。

這時候,老梁也跑了回來,說齊律師沒用他送。杜忠波抓著老梁到走廊一個沒人的地方,低聲說:“你記住,不管誰來找黎月夕沒有我和副隊的命令,都不行。”

“老大,你跟副隊搞什麼鬼啊?”

“你想想吧梁勝警官。這案子疑點這麼多,黎月夕十有八/九不是凶手。”

“但是……”

沒等他把話說完,杜忠波直言:“兩個四十多歲的大活人,被殺的時候不反抗?如果,你兒子拿刀要殺你,你不抽死他?黎月夕呢?從頭到腳一點傷都沒有啊梁勝警官!”

到底是老刑警了,經過杜忠波這麼一提醒茅塞頓開:“難道,他,他在包庇真凶?”

杜忠波拍拍他的肩膀:“終於開竅了。”

接下來的問題很明朗了。如果黎月夕是在包庇真凶,那麼就不能讓他做精神鑒定,因為一旦鑒定出他的精神有問題,這案子必然會定案,了結。真相被掩埋,真凶逍遙法外。

杜忠波說:“副隊跟我一個看法,他已經去調查黎月夕的人際關係。你現在明白我為什麼不讓他做精神鑒定了吧。”

梁勝為難地咂舌道:“跟局長彙報吧。”

杜忠波狠狠白了他一眼:“我這不是還沒想好怎麼說嘛!

梁勝差點笑出聲來,能製得住杜忠波的恐怕隻有局長了。

與此同時——

花鑫接到小七的電話,今晚十一點整,可以去看黎月夕殺親的案發現場。

第54章

溫煦抬眼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時鐘,發自肺腑地說:“小七真是太厲害了。”

小七的確很厲害, 在極短的時間裡就打通了關係讓他們去看案發現場, 就算是已經了解小七能力的花鑫, 也不得不說, 沒有小七他們寸步難行。

佩服小七, 自然就對這人有了幾分興趣,溫煦問道:“老板,小七是怎麼進入監理會的?”

花鑫隨口說道:“我在路邊撿的。”

“好像我也是你從路邊撿的吧?”你可真會撿啊。

花鑫似笑非笑地放下手裡的東西, 斜睨著溫煦:“你不是撿來的, 算是我搶回來的。”

跟分析部的人搶,再跟一群混混搶, 這麼說最為貼切。花鑫非常滿意這個定位, 並很願意享受其結果:“晚上還要忙呢, 去把出現場需要用的東西整理出來。”

溫煦指著自己的鼻子:“我一個人啊?”

“你還想我再給你雇一個保姆?”

“我不知道都整理什麼啊,你跟我一起去。”

“你是老板, 我是老板?儲藏室裡有電腦,自己看去。”

溫煦知道,老板又犯懶了, 這種時候就是天塌下來他都不會動一動。

溫煦怨念十足地說:“老板,我去整理東西,那你乾啥啊?”

“我要休息啊,老板也很累的。”

話音剛落地, 兔子從一旁跳到了花鑫的肚子上,邁著迷人的貓步走到臉前, 肉呼呼的小爪子搭上花鑫的鼻子,歡快地喵了一聲。

花鑫馬上坐了起來:“寶貝兒,想出去跑跑了?我帶你去。”

兔子要出去散步,必須先給四隻小爪子穿好爪套,花鑫勤奮地從玄關的鞋架裡拿出萌萌噠爪套,兔子甩了甩爪子——不穿!

“不穿就不穿,回來我給你洗乾淨。”說著,花鑫換好外出的鞋,打開門帶兔子出去散步了。

目睹這一切的溫煦想著,兔子真是比小七還厲害!

今夜明月繁星,微風吹皺了荷花池中的水,一層層清淺的漣漪蕩開,漂浮著的荷葉也跟著沉浮搖擺。池邊幾棵柳樹應景地發出沙沙聲響,從二樓窗裡映出來的燈光,將涼亭照的半明半暗。

花鑫悠閒地坐在後院的涼亭裡看著兔子滿地撒歡,時不時地要喊上一句,彆跑到池邊。

——

在地下室的溫煦,眼睛盯著電腦看了好半天,才知道該找什麼東西。好在,花鑫是按照類彆存放東西,找起來非常簡單。不過,要把兩人份的東西整理好放進背包,是個消耗時間的活兒。

到了晚上十點,溫煦換了衣服,跟著花鑫奔著黎世翔家去。

天氣轉涼後,花鑫就不喜歡開冷氣,隻把車窗放下來便足夠涼爽了。溫煦看著花鑫的頭發被風吹起,露出光滑的額頭,英俊的眉眼更加耐看了幾分,不由得臉紅心跳起來。他生怕被花鑫發現自己的怪異,就像做錯了事的孩子,急忙把臉扭到一邊,去看外麵疾馳而過的風景。

花鑫並沒有注意到身邊人的狀態,專注地開著車,經過二十幾分鐘的路程,他們趕到了半坡裡街的“紫金花小區”門口。

下了車,倆人朝小區走去,花鑫低聲說:“這個小區已經有十多年的時間了,疏於管理維護,連個像樣的物業都沒有。一般的小區在大門口都要有至少一個監控攝像頭,你看看這大門,能找到嗎?”

溫煦打量了幾眼:“會不會是在裡麵?”

“難說,我是不會抱什麼希望了。”說這話的時候,倆人已經走進了小區。沒有看到保安,也沒有看到攝像頭,更沒有人詢問阻攔他們。

小區並不大,也就二十幾棟樓而已。黎世翔家住在19號樓2單元4樓1室。

警方已經出過現場,案發現場的門口也被拉起了一道黃色的警戒線。*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把手套、鞋套、帽子都戴好。”花鑫說。

保護現場是重中之重,這一點花鑫還是很在意的。另外一點,也是不想破壞現場,給小七惹什麼麻煩。畢竟,小七辦這些事情也是要托人情的。所謂好借好還,再借不難嘛。

房門並沒有鎖,花鑫挑挑眉,對溫煦笑道:“你七哥辦事真是穩妥啊。”

“小七比我大?”溫煦非常驚訝地問。

花鑫隨手推開房門:“小七跟我同歲吧。”

“為什麼你這麼老?”

“找死啊你!”花鑫一巴掌抽在溫煦的腦袋上,“會不會聊天,小七是逆生長的,我才是正常的!”

耿直的溫助理“嗬嗬”了自家老板。

“溫助理,你知道‘嗬嗬’的殺傷力有多大嗎?”

溫煦忽然歎息了一聲,看著眼前黑暗的環境:“再大的殺傷力也比不過這裡發生的事。”

花鑫咂咂舌:“所以說啊,孩子長大了就會非常叛逆。”雖然調侃起溫煦來,他的手已經打開了牆壁的室燈開關。

一瞬間,燈光將客廳照的明亮,所有的物件儘收眼底。

客廳裡的東西很少,但能看得出那些空出來的地方原本是放了東西的,因為被畫了標記。可見,應該是被警方的人拿走了。花鑫低下頭,看到地板上有帶血的足跡,同樣被畫出了標記。

“不要碰到這些。”說著,花鑫繞道一旁,朝著案發臥室走去。

溫煦留在了客廳,這個客廳大概不到二十平米左右,沙發、茶幾、還有掛在牆上的電視機,幾乎占據了所有的地方。位於南麵有一扇鎖著的窗戶。窗戶兩側是淡藍色小白碎花的窗簾,看上去很廉價。

如果隻看客廳,那麼溫煦認為這裡並沒有發生過打鬥事件,再看地上帶血的足跡……

奇怪,這些足跡並不是通往玄關的,而是通往衛生間的,再仔細看看,這些都是襪印。

溫煦彎下腰隨著襪印走了起來,很快他發現。步長是一致的,步寬也沒有變化,步角雖然有些變化,但並不大。

怎麼回事?黎月夕殺了父母之後這麼冷靜淡定嗎?難道不該是倉惶地跑出來,造成襪印的雜亂無章?

一邊想著,他跟著襪印到了衛生間門口。衛生間是拉門,他的手剛剛要上去把門拉開,就聽花鑫叫道:“溫煦,進來幫幫忙。”

溫煦忙轉身繞開地上的襪印走了過去。

花鑫所在的房間小的可憐,而且沒有燈光。

溫煦納悶地問:“怎麼不開燈?”

花鑫正拿著手電到處找開關:“我一直沒看到開關啊。”

溫煦抬頭一看,隻見屋頂上並沒有吸頂燈或者是燈管,而是一個有電線連接,垂下來的大燈泡。

居然還有人這樣用燈,他們家很窮嗎?不至於窮到這麼份兒上吧?

“應該是有開關的。”溫煦說,“就這麼大點的地方,好找。”

花鑫把手電塞給他:“加油溫助理。”

老板的懶病又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