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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最重要的人是他師父。

但今天這個時機踩得太巧,他剛和婁鬱談完,現在最在意的就是這貨是不是自己的師父,以及“師父”這個身份下突然增加的愛慕——這兩份在意被幻境捕捉,便越過他師父九霜真人,直接具象成了婁鬱。

這假貨也沒讓人失望,一開口就直戳紀瀾的神經,兩條全占了:“寶貝兒,還不肯認我?”

紀泓:“……”

付海帆:“……”

這絕對不是他們那位會長!

紀瀾輕輕“嗬”了聲,殺意蔓延,今天因為這貨升起的煩躁頓時都有了宣泄口。

他拎著棍子迎上去,頭也不回地扔下一句話:“你們都不許插手。”

一個沉睡三千年才剛蘇醒的幻境,能具象的武力值是有上限的。

何況具象出來是旨在讓人消滅,雙方的實力差距不會太大。最重要的是紀瀾一直就沒摸透過婁鬱的修為,隻遠遠地見過一部分劍招,他不信幻境能分毫不差地模仿出來。

兩個人眨眼間對上,全下了死手。

紀泓和付海帆有心想幫忙,卻發現根本插不進去。

這二人出招的速度既快又刁鑽,讓人看得眼花繚亂,感覺插手就是個死。

付海帆瞠目結舌:“這……這是你弟?”

紀泓也很吃驚,但臉上沒表現出來。

補考試煉上他也看出紀瀾的身法出色,事後問過兩句。紀瀾猶豫一下,最終交代是會長偷偷來教過幾天,所以後來才沒再在論壇上放話說會長欠人情。這事需要保密,他那之後就沒再多問。

他本以為紀瀾補考上的表現就是全部了,沒想到還能更加驚豔,甚至到讓他不敢相信這是他弟弟的程度。

付海帆道:“你弟用的也是劍術?”

紀泓道:“應該。”

付海帆震驚:“我為啥感覺他要壓過會長了?”

這話說完沒多久,紀瀾果然開始全麵壓製。

二人正緊張地看著,發現這冒牌貨也是個閒不住嘴的,一邊挨打還一邊笑著問話,完全不耽誤。

“我真的想好婚禮了。”

“咱們哪天結婚?”

“寶貝兒喊聲師父行嗎?彆不理我。”

“瑞白?”

紀泓:“……”

付海帆:“……”

付海帆往紀泓那邊挪了半步,低聲問:“我記得……你弟是不是在牆上貼了會長的照片?”

紀泓木著臉“嗯”了聲。

付海帆有心想說一句腦殘粉的內心世界真是豐富多彩,但轉念想想人家進來是為了他,便咽了回去,問道:“剛剛喊的是瑞白吧?這什麼意思?”

紀泓給他一個眼神,表示自己怎麼會知道。

可能是在內心世界裡有過什麼劇情或暗號吧……二人不由得在心裡想,都默了默。

高手過招往往不會太耗時間。

又是幾句話的工夫,紀瀾成功把這貨弄死,長出一口氣,愉悅道:“舒坦多了。”

紀泓和付海帆保持沉默,安靜地禦劍飛行。

心裡意%e6%b7%ab一個人,光天化日被攤開展覽,這可太羞恥了,二人光是想想就覺得窒息,都體貼地沒往紀瀾的身上看。

倒是紀瀾發現太安靜了。

他怎麼想都覺得自己剛才的表現很反常,主動道:“你們沒什麼想問的?”

紀泓和付海帆幾乎同時道:“沒有。”

紀瀾便不給自己找事了。

反正他們心裡有疑惑肯定會試探,他到時候接著就是。

三個人沒搜到那位小朋友,便繼續往前搜。

這片樹林可能就是為了具象而存在的,古樹都長得極高,越往上飛的空間越小,上麵纏繞的攻擊植物的等級也就越高,擺明了就是不想讓人通過上空離開森林。

而且樹木之間的障礙特彆多,哪怕禦劍也很難不撞到東西,隻要撞上,就立刻會有具象人出現。

在紀瀾又一次和“婁鬱”互掐過一輪,他們便一致決定讓紀泓打頭陣。

因為付海帆具象出來的會是父母,無論是讓他對父母動手還是眼睜睜地看著紀家兄弟群毆父母,都太過殘忍,對比一下便隻能選擇登基為皇的“紀瀾”。

付海帆至今沒看見父母的身影,心裡著急,沒話找話:“你們說我要是具象出父母,能從他們嘴裡問出他們的位置嗎?畢竟大家都在秘境裡啊。”

紀瀾道:“他們是通過你內心具象的,你都不知道,又怎麼指望他們知道?”

付海帆暗道也是,死心地“哦”了聲。

幾秒後他突然想到一個可能,臉都白了:“他們如果也在這片森林裡,會……會具象出我嗎?”

紀家兄弟頓時看向他。

紀泓凝重問:“你在他們麵前用過法術嗎?”

付海帆都快哭了:“我給他們演示過那台機甲。”

紀家兄弟腦中閃過“付海帆”操控機甲追殺自家父母的畫麵,一起沉默。

下一刻,紀瀾的神識終於又掃到了動靜,同時遠處響起了一聲尖叫。

付海帆正控製不住思考各種糟糕的可能,聞言差點從法器上掉下來。

他們急忙趕過去,發現是一個二十多人的團隊,裡麵有四五位小朋友。三人把追他們的東西一一定住,詢問後確定是具象的,便解決掉它們,落了下去。

眾人見他們是修士,瞬間找到主心骨,快速圍了過來。

付海帆打開手機照片問了一圈,得知他們都沒見過自己的父母,再次擔憂。

紀瀾道:“你們先前在鎮子的什麼位置?”

“我們一家是正在果園裡采摘,”其中一人道,“是在鎮子的邊緣,當時我們感覺地震了,就往開闊的地方跑,然後莫名其妙就在這裡了,再然後和他們遇見,就一起走了。”

付海帆眼前一亮:“我爸媽應該是在鎮中心,果園和那裡離得遠嗎?”

那人道:“遠,律溪鎮下麵好幾個村呢,這裡和鎮中心基本是一頭一尾,因為中間有山路,開車得一個多小時。”

付海帆下意識看向同伴。

紀瀾道:“或許沒在這片林子裡,我先上去看看。”

他思考兩秒,找人要了一個打火機,又找紀泓要了他的劍,示意他們原地等候,踩著法棍直接往上飛。

上麵全是攻擊類的植物,但等級再高也是怕火的。

紀瀾這具身體是雜係三靈根,偏偏裡麵就沒有火靈根。他裹好防禦的法器,借著打火機的火苗一麵掐了攻擊的火性法訣撞過去,一麵用紀泓的法器掃開多餘的藤蔓。然而自身的修為終究太低,沒多久便被藤條抽中,掉了下去。

他在半空調整好姿勢,陷入沉思。

紀泓踩著另一件法器飛上來,說道:“劍給我,我試試。”

紀瀾想也不想道:“你不行。”

“不行”這個詞太能挑動神經,紀泓掃他一眼,直接朝他伸手。

紀瀾把劍還回去,看著他兩分鐘之內就被抽了下來。

紀泓站定後保持沉默,一語不發。

付海帆見狀飛到他們身邊,問道:“要不……我也試試?”

紀瀾看向他。

煉器天才付海帆,單係火靈根,可惜現在的修為也是低,否則這種森林根本困不住他。

他沒什麼誠意地道:“行,你去吧。”

付海帆“刷刷刷”掏出三四件法器圍著自己,禦劍往上衝,很快就步了紀泓的後塵,並沒能多堅持一分鐘。

兩位“一分半”的尖子生沉默無言,一齊看向“四分鐘”的墊底生,覺得這事極其荒謬。◢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紀瀾頂著他們的視線想了想,終究還是把婁鬱拖出來當借口了,能屈能伸道:“會長教……給過我一個劍陣,我現在教給你們,希望你們能學會。”

紀泓和付海帆打起精神,聽著他講解了一遍。

二人都是尖子生,悟性也高,很快領悟了精髓。

三個人組成劍陣試了一次,由於配合不當,立刻被抽了下來。

紀瀾知道這二人以前總在一起做任務,便進行調整,把配合的事多放在他們身上,接著又試了幾次,在第七次的時候才終於接近頂端,眼見功虧一簣,紀瀾急忙掐了火性法訣撞過去,勉強開出一個狹小的缺口,迅速穿過層層障礙出了樹頂。

這隻能容納一個人通過,且時間很短。

紀泓和付海帆將他送上去,看著藤蔓重新填上窟窿,全掉了下去。

付海帆落地站好,回想剛剛的一幕,隻覺脊背有些發涼。

他是火靈根,能感知到那個法訣有多厲害,問道:“你弟剛才的法訣你看清了嗎?”

紀泓望著上方,搖搖頭。

付海帆道:“可能也是會長教的,你說……他們之間會不會真有點事?”

二人彼此對視,想到先前的“婁鬱”,同時沉默。

紀瀾站在高處,掃視了一圈。

秘境的麵積極大,一眼望不到邊。

他們來時剛過傍晚,找到現在已經入夜。這裡的時間好像與外界同步,天際掛著殘月,周遭一片昏暗,正中央是座漆黑的通天一般的高山,山上可見零星的瓊樓金闕。目光擦著山體的一側向前望,遠處有星星似的光點,不知道具體是什麼。

他便破開缺口重新回去了。

這些藤蔓不想放人離開,對進來的人倒是很歡迎,他隻需要開個口子,便會直接被它們抽下去。

他簡單敘述了一下外麵的情況,拍板道:“往山那邊走。”

紀泓和付海帆都沒意見。

那裡有建築,說不定會長他們也會過去看看。

其餘人自然更不會反對,跟著他們一點點往前摸索,中途又救了幾個人,隊伍漸漸壯大。

一行人走了將近一個小時,隻覺視野微微一亮,有零星的月光灑了進來。雖然仍在森林裡,但能讓人清晰地感覺到他們出了剛剛那片壓抑的林子。

凡人不像修士,走到現在都累了。

三人組示意他們原地休整,從儲物袋裡拿出水分了下去。

頭頂上方不再有要命的植物,付海帆禦劍飛上去看了看,回來道:“你們說那些亮點是不是鎮中心?人多的話,生個火很正常吧?”

紀瀾剛想開口,便覺一股熟悉的神識掃了過來。

緊接著眾人眼前一花,一個身影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婁鬱正帶著協會的人挨個區域搜人,沒想到竟發現了自家徒弟。

他看著瑞白,笑著挑眉:“你怎麼進來了?”

紀瀾道:“做好事,幫同學的忙。”

婁鬱不太信,估摸這隻是表麵的借口,瑞白八成是衝著他來的。

他隻覺萬分愉悅,寬容地看向另外兩個人,有點不想責備他們擅闖秘境的過失。

紀泓和付海帆猛地又對上這張臉,腦中鬼使神差閃過了魔性的“寶貝兒咱們結婚吧”,幸虧會長換回了一身黑衣,不然他們差點繃不住表情,腦殘粉實屬有毒。

付海帆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