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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幻境裡紀瀾見他們氣得哆嗦,愉悅地道了彆,便飛走了。

二人追了幾步,撕心裂肺地吼道:“試煉還有三四天呢,你他媽現在得意什麼!彆讓我們碰見你,碰見你就是你的死期,看看咱誰能笑到最後!”

付海帆被紀瀾這一手反轉弄得十分開心,正覺得穩了,聞言不免擔憂。

“他們說得對啊,”他看向紀泓,“這才剛開局,他手裡的木牌不一定能攥到最後。你看他這放飛和嘲諷的樣子,萬一後麵再惹一群人,這……這怎麼辦?”

紀泓沉默。

他不知為什麼已經能想象到大批補考生追著他弟群毆的畫麵了,暗道但願這混賬心裡有數,後麵能消停點。

紀瀾離開可愛的同學便找了一棵樹,在靠近頂部的樹枝上坐了下來。

剛才幾次戰鬥他全程專注並在時刻尋找機會,神識雖撐得住,但靈氣損耗有些多,需要休息,便向後靠著樹乾,從儲物袋裡翻出了遊戲機。

婁鬱一直在看他,通過他的第一視角見他在打俄羅斯方塊,忍不住在心裡想:現在操控身體的,是哪個魂魄?

依瑞白的性子,玉佩和法決若真是他給自己留的後手,作為幫忙喚醒他的一方,他不可能奪人家的舍,所以這具身體裡應該有兩個魂魄。

他蘇醒時語言不通,對現代物件也陌生,和那小孩是怎麼溝通的?又是怎麼適應的?

還有他醒時什麼感覺,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在猜出他和宣霆是魔族後,心裡是什麼想法?

他有沒有……想過他玄陽宗的師父?

婁鬱盯著屏幕越想越多,恨不得能立刻把人拉出來聊聊。

聊一聊這三千年的空白,也聊一聊三千年前那些不知從何說起的話。

手機鈴聲轟然炸響,拉回了他的思緒。

他拿出來一看,按了接聽。

宣霆在一片亂糟糟的背景音裡問道:“什麼時候回來?”

婁鬱道:“還早。”

宣霆提醒:“你自己說就去半天的。”

婁鬱糾正:“是半天到一天。”

他先前覺得這個時間足夠他觀察完蘑菇並找出答案。

現在答案是有了,但他卻完全不想走。

“一天?”宣霆揚聲,“絕對不行,你現在就回來,他們要複刻高級煉器室的法陣,沒你盯著誰敢動手?萬一把我們炸死了怎麼辦?”

婁鬱道:“他們沒那個修為。”

宣霆道:“煉器部的那幫瘋子是你說沒修為就放棄的嗎?他們什麼喪心病狂的事都乾得出來,求求你快點!”

婁鬱閉了一下眼,知道那些活早晚得乾。

反正現在瑞白出不來,不如先去把工作做完。他最後看一眼屏幕,吩咐校長給他留一份錄像,轉身離開。

臨行前以防萬一,他補充道:“如果你們提前結束試煉或提前放紀瀾出來,記得通知我一聲。”

校長點頭應下,心裡莫名,暗道他們怎麼可能會提前放人。

婁鬱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想法,沒有解釋,轉瞬間回到了協會。

宣霆急忙迎了出來。

他穿著今年的流行色襯衣,下麵是條破洞牛仔褲,腳上踩著雙限量版的球鞋,哪怕正焦頭爛額,渾身也透著一股迷人的魅力。

婁鬱看看他,又看看自己這常年的一身黑,皺眉。

宣霆鬆了一口氣:“你總算來了!”

婁鬱越過他往裡走,決定在意一下:“交給你一個任務。”

宣霆道:“說。”

婁鬱道:“抽空幫我買點衣服。”

宣霆下意識點頭,緊接著在半路卡主:“——啥?”

婁鬱重複:“幫我挑點衣服,要好看的,配我的。”

宣霆頓時瞪眼。

這莫名其妙的決定是怎麼產生的?

你不對勁啊!

第15章

紀瀾悠哉地打了一個小時的遊戲,這才收進儲物袋,從樹上站起來。

付海帆和紀泓正在看彆人打怪,掃見他的動作,同時望了過去。

他現在實時積分第一,他們巴不得他就這麼打三天遊戲,誰知這就不玩了。

雖說進秘境是為了試煉,但這畢竟是補考,還是慎重些好。

付海帆後悔:“我看他帶遊戲機還以為用不上呢,早知道我把我的遊戲機也給他,再多塞點零食。”

紀泓沒接話,看著紀瀾禦劍飛到了高處。

紀瀾垂眼打量秘境。

這裡占地很廣,除去綿延起伏的山和茂密的森林,遠處還有座破舊的村莊。

他見村莊附近獨立出一座類似神廟的建築,不由得飛過去細看,待看清神像後,挑了一下眉。

靈氣複蘇才剛開始,這邊底蘊淺,幾座學校用的秘境都是前人留下的。

以前那些宗門研製的幻境雖說五花八門什麼都敢想,但卻不會隨意供奉彆人家的老祖,這神像顯然是自己家的。

由於是幻境幻化,哪怕過了三千年,神像依舊栩栩如生,正是金月掩日宗的開山老祖。

記得當年昆侖境脫離大陸前,他還和這家的一個親傳弟子喝過酒,對方正發愁把自己的靈獸放在哪。他那時腦子裡隻裝著兩件事,一件是他師父一件是魔界封印,且已經決定要赴死了,根本沒空理會這點小傷感,便應付了幾句。

這麼多年過去,也不知那隻蠢貨靈獸是否還活著。

他腦中閃過它的身影,去村子裡轉了一圈,沒什麼新發現,便又回到了森林。

同一時間,倒二和倒三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提心吊膽地在樹林裡逛到現在,終於又撞見一隻二級靈獸。

他們被之前的勝利迷惑,以為配合打怪很容易,商量幾句就一齊衝了。結果一頓輸出無事發生,反而靈獸被他們惹毛,動作越發凶悍。

二人不敢再拚,扭頭就跑,被靈獸輕易追上,瞬間送走一個人。

剩下的倒三眼看要輪到自己,實在不甘心,看也沒看對著他揚起的爪子,深吸一口氣將靈氣全部灌入了聲音裡:“紀瀾搶了三級靈獸的木牌——!”

話音一落,他也被原地送走,緊跟著倒二落在了小廣場上。

二人合了紀瀾先前的話——零分下場——紅著眼就近找地方一坐,等著看紀瀾怎麼死。

紀瀾剛回森林就聽見了這一嗓子,猜出他們是窮途末路才會選擇公開,對著旁邊的攝像頭微微一笑:“走好。”

二人:“……”

媽的!

附近同在森林的考生也聽見了,嗤笑一聲覺得不可能,哪怕紀瀾鑽空子真搶到了,肯定眨眼間就會被搶回去,輪不到他們撿漏。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想錯了,因為他們眼睜睜地看著紀瀾從頭頂飛了過去,頓時震驚,緊接著反應了過來,如果紀瀾會禦劍了,那確實有可能搶到木牌啊!

眾所周知,煉氣五層以上的修為才能掌握禦劍技能。

補考生大部分的修為都在五層以下,隻有極少數到了五層。他們在正式考試裡運氣差撞上了高級靈獸,沒得多少分,因此現在才需要重考一次。

紀瀾正飛著,便被其中一位煉氣五層的同學追上了。

他站定回頭,等著對方的來意。

來人是隔壁四班的,外號大頭。

他稀奇地繞著紀瀾轉了一圈:“你竟然會禦劍了?”

紀瀾道:“我悟性好。”

大頭恭維:“牛批!”

他問道,“既然會禦劍,你要不要和我們組隊?你幫著我們搜查哪有靈獸,我們負責打,這樣你也不用留級了。”

紀瀾很痛快:“好啊。”

組隊什麼的無所謂,主要是對方微閃的眼神讓他覺得這裡麵有事。

秘境裡的不確定性很大,開局好不見得能一直好,也就沒有提前交卷一說。他正有些無聊,這就有人送上門給他解悶了。

他於是跟上大頭,去和“新同伴”會合。

小廣場的人全看向了那裡。

擁有上帝視角的他們可以清楚地看到大頭的同伴已經埋伏好,就等著他送上門了。⊥思⊥兔⊥網⊥

付海帆緊張道:“你說他知不知道人家要算計他?”

紀泓搖頭,說不準這事。

紀源則滿心期盼某人被虐,假惺惺地道:“希望他能看穿。”

秘境裡,紀瀾跟著大頭落地,立即一個閃身躲開了他突如其來的攻擊。

大頭愣了一下,接著便回神喊道:“動手!”

既然已被看穿,也就沒什麼好掩飾的了。

樹上樹後迅速竄出三名補考生,一起圍住了紀瀾。

三級靈獸的木牌,誘惑太大了。

尤其當這木牌被墊底生拿到的時候,簡直等於白送。

不過他身邊畢竟有紀泓和付海帆陪考,他們沒敢大意,現在看謹慎果然是對的。

但問題應該不大,幾人一邊想一邊衝過去,暗道一個墊底生而已,法器再強能強過他們聯手嗎?

然而事實證明可以。

紀瀾一個跨步掙脫了包圍圈,棍子一敲一捅,專打%e7%a9%b4道和手指,利落地卸了他們的法器。

然後他還掩飾地給了一句:“你們是不是被人打過?虛成這樣還搶劫,瘋了吧?”

大頭幾人兩手發麻:“……”

你特麼才瘋了!

紀瀾後退拉開距離,抓住機會禦劍:“算了,都是同學,不和你們計較。”

他說著就飛走了,看得倒二和倒三直拍大腿罵街。

其餘人也稀奇了一下,心想他今天的運氣是真的好。

老師們則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有個被淘汰的倒二倒三做對比,他們現在不用看回放都知道問題出在這小子身上。

校長想起婁鬱那句“我教的”,將原因算在了會長的頭上,猜測會長可能還教了點彆的,這是在還人情?

能由會長親自教導,運氣確實是好,他都羨慕了。

好運的紀瀾在森林裡逛了幾分鐘,通過蛛絲馬跡快速找到兩隻三級靈獸,遛著它們就走。

大頭幾人陰謀落空,正在商量要不要再搶一次,便見他突然折回,後麵追著藍紋狐和四臂猿,全他媽的是三級靈獸,他們當場就不好了。

紀瀾驚喜道:“太好了,你們還沒走啊!”

他說著禦劍閃到其中一人的麵前,緊接著禦劍離開。

下一刻,追上來的四臂猿一巴掌掄過去,當場送走一個人。

其餘幾人:“……”

他們臉色一白,轉身就跑。

紀瀾自然不會放過他們,遛著靈獸就追了過去。

最終除了一個會飛的大頭,其餘人全部離場。

大頭身為考生裡的佼佼者,這次補考信心百倍,是想衝擊第一的。誰知才過去半天,他的隊伍就被霍霍沒了。

三級靈獸哪是那麼好遇見的?一次拉兩隻就特麼的離譜!

他怒道:“你他媽故意的?!”

紀瀾一臉無辜:“我不是我沒有彆瞎說。”

大頭氣得就要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