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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提出說按照幻境的刷新規則,附近可能是高級靈獸區,他們不如先組個隊,等出了這片區域再各奔西東時,深深地覺得有道理,當場就同意了。

三個人開始共同探索秘境。

這裡是一小片草地,一側是茂密的樹林,另一側是波光粼粼的湖泊。湖的麵積很大,對岸則是一片層巒聳翠。

他們商量幾句,挑了一個方向進入樹林。

往前走了十分鐘,三人又遇見一隻靈獸,抄家夥就衝了上去。

這次移動攝像頭拍得清楚,婁鬱直接轉向了那塊屏幕。

隻見三個人打得十分賣力也十分勉強,戰鬥結束時都掛了彩。

紀瀾的大腿被劃破,褲子撕開了兩寸長的口子。

他捂著破口處“嘶”了聲:“血腥味會把其他靈獸吸引過來,咱們趕緊走吧。”

他說著主動轉身,幫著打頭陣。

倒二和倒三急忙跟上,沒多久竟倒黴地再次撞見了三級靈獸,立刻有點想跑,但紀瀾二話不說就拉怪了,他們隻好跟著打,想著讓紀瀾當主力。

婁鬱微微眯起眼。

這小子又來了,看似狼狽,實則好幾次攻擊都是他硬逼著同伴撞上去的。

一場戰鬥結束,同伴掛彩更多,紀瀾的衣服也破得更多,唏噓道:“你們說得對,周圍都是高級靈獸,咱們快走吧。”

倒二和倒三也不想多待,爬起來往前走,很快再次中獎,看著靈獸對著他們衝過來,絕望地迎了上去。

一通瞎打,他們把它收拾掉,帶著一身傷,坐在地上直喘粗氣。

紀瀾靠著樹緩氣,突然“咦”了聲:“我覺得按照咱們這個效率,如果不拆夥,興許都能保級,反把彆人擠去留級。”

倒二和倒三同時一愣,算了算分,發現確實如此。

對於補考生而言,二三級的靈獸是天花板的存在。尤其是三級靈獸,往常很可能整場考試都不見得有小隊能打死一隻。而他們已經弄死兩隻三級靈獸和兩隻二級靈獸了,實時積分肯定排在第一位!

紀瀾道:“人們都以為留級的會在咱們三人裡產生,結果卻是彆人,而那個‘彆人’自己也會意外和震驚,畫麵想想就很有意思。”

他說道,“既然他們看不起咱們,咱們這次就讓他們好看!”

倒二倒三頓時熱血沸騰。

沒錯,讓這些人看看他們學渣也是能奮起的!

雖然剛剛打得稀裡糊塗,但可能他們的配合剛好就克製靈獸!

隻要繼續下去他們就能贏,還會贏得漂亮!

二人立刻嗑了恢複靈氣的藥,“噌”地起身:“走,乾他娘的!”

紀瀾打量他們的狀態,帶著他們又找了隻三級靈獸。

這次打得更加焦灼,好幾次險象環生。

倒二和倒三的一腔熱血都撒在了它身上,等到結束,全癱在地上不想動了。

“咱、咱還是打二、二級靈獸吧。”

“對,再來一隻怕是要交、交代……”另一人說著看向紀瀾,“你沒事?”

紀瀾把新得的木牌放進他們的乾坤袋裡,沒有再還回去。

他拎著袋子在指尖一轉,臉上完全看不出先前的狼狽,笑道:“當然沒事,有事的是你們啊。”

二人對上他的表情,全都閃過了不好的預感。

他們急忙又吃了靈藥,乾笑:“袋子給我,我想拿件衣服。”

紀瀾後退半步:“這可不行。”

這就等於是撕破臉了。

二人同時做了攻擊的準備,試圖勸了勸。

“你打不過我們兩個的,何必呢?”

“咱們能贏的,好好的你乾什麼啊?”

紀瀾充耳不聞,棍子往腳下一橫,踩著飛了起來。

倒二和倒三:“……”

他媽的為什麼煉氣三層能禦劍!

小廣場又是一片嘩然。

紀泓表情嚴肅,眼底卻透出了滿意。

他試圖用平靜的語氣讓付海帆感受到他的自豪,淡淡道:“我教的。”

付海帆道:“牛批!”

紀泓道:“還練得不太熟。”

但足夠那兩個人夠不著他了。

幻境裡,紀瀾站在高處看著跳腳的兩個人,回答了之前的問題:“我在截你們的胡啊。”

他溫柔地教育,“學長進來前都告訴過你們少乾點陰間事,怎麼就不聽勸呢?”

婁鬱坐在外麵看著他,眸色加深。

把人利用一個徹底,再在對方最高興的時候狠狠捅一刀,這太像瑞白的風格了。

他來時找老師了解過這蘑菇的性格,和今天的表現根本對不上號,反倒是連續兩次讓他覺得像瑞白了。

一個給後輩留的法器和法決而已,能讓人有這種轉變?

再說這蘑菇哪來這麼高的戰鬥素養?他如果真的有,也不至於落到墊底的地步。

婁鬱身影一晃,原地消失。

片刻後,他站在了一座大宅前。

九層法陣加三層禁製,他親自所刻所布。

除他之外,保管外麵的人進不去,裡麵的人也出不來。

他開門進屋,到了主臥。

床上的人仍在睡,神色安詳,隻是呼吸極輕,微不可聞。

婁鬱瞳孔一縮。

這是……魂魄離體的狀態。

所有的怪異和不合理在這一刻都有了答案。

瑞白的魂魄現在在那小鬼的身體裡。

第14章

婁鬱自從離開七星宗就在忙,直到今天也沒忙完,去看那小鬼補考都是硬擠的時間。

而大宅有他的一縷神識,任何動靜都會第一時間被他捕捉,以至於他從未想過這裡會出問題。最近這段日子他隻偶爾看兩眼監控,隔著屏幕的感官沒那麼直接,他竟不知瑞白的魂魄已經離體。

他一邊往回趕一邊整理思路。

當年在魔界封印前對峙,瑞白是一副鐵了心要和他們耗到死的樣子,沒任何回旋的餘地,依瑞白的性格,也絕對乾得出這種事。

可瑞白畢竟聰明,興許決然之下留了條後路。

當年能幫著執行這事的隻有瑞白的母族,但顯然中間出了岔子,導致瑞白沒能第一時間被喚醒,反而沉睡了三千多年,這才誤打誤撞地被一個小輩請到了身上。

看來他在七星宗的感應沒錯,當時就是瑞白本人。

這是什麼法決?請神咒?

可請神咒的時效沒這麼長,瑞白是怎麼做到的?

婁鬱怎麼想都想不通,快速回到了廣場上。

修士對周圍的環境很敏[gǎn],他剛才離開時完全沒有掩飾,動靜立刻被人們捕捉到了。

此刻見他回來,眾人便暗暗打量了幾眼。由於有一層偽裝,他們都沒能認出他,隻看著他走到老師的隊伍裡坐下,便猜測要麼是新來的老師,要麼可能就是協會的高手。

老師們知道他忙,都沒有多問,繼續低聲討論先前的話題。

三個墊底生,最高修為隻有煉氣四層。

說實話,他們對上三級靈獸能全囫圇個地逃掉都是走了狗屎運,誰曾想不僅成功擊殺了靈獸,還又去殺了一隻。

先前第一隻熊,是紀瀾瞎蒙地打中了它的眼睛,僥幸獲得了優勢。

第二隻三級靈獸,或許是他們運氣好,瞎打一通打贏了。

第三隻……難道還是運氣好嗎?!

更彆提還有兩隻二級靈獸呢,總不能一直踩狗屎運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肯定有咱們沒注意到的細節。”

“為什麼直播沒回放?我現在就想看回放!”

“我也想!”

他們討論半天,實在沒忍住,其中一人低聲道:“會長,您怎麼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怎麼看?

那都是瑞白在暗中喂招,所以兩個學渣瞎扔的攻擊才能打中靈獸。

他隨口應付:“我沒注意。”

他重新看向紀瀾,心態已全然不同。

之前他肯來看這不對勁的蘑菇,是猜測瑞白可能給後輩留了東西。現在得知這具身體是瑞白在操控,他就隻剩了專注。

校長臨時有事,這時才趕到。

他搬著椅子坐過來,抬頭望向屏幕,一眼就看見了正在禦劍的混小子,不禁驚訝:“我記得他煉氣三層啊,怎麼會禦劍了?”

婁鬱道:“我教的。”

校長更加驚訝:“什麼?”

會長不是一直在忙嗎,還能有空教學生?

不對,會長竟然肯教學生?!

婁鬱說完那一句就回過神了。

他盼了三千多年,終於把人盼醒了,雖說和預想的有出入,但他依然壓不住心裡的情緒,難得有些外露。

他沒有多做解釋,繼續看著屏幕。

瑞白這一刀捅得太狠了。

三個三級靈獸加兩個二級靈獸,全場第一的分數,眨眼間都沒了。

這是倒二和倒三拿命拚出來的成果,他取走的不僅是他們的心血,還有保級的希望——因為紀瀾如今的分數肯定留不了級,那隻能在他們二人當中產生。

二人眼珠子都紅了,哪怕夠不著他,也在下麵追著他不放,詛咒他力竭掉下來。

紀瀾飛得不緊不慢,悠哉地播報:“前方有個三級靈獸,這次沒我幫忙,你們肯定會被它送走,搞得一身是傷還沒得一分,你們說學校看你們這麼菜,會不會讓你們一起留級?”

二人:“……”

你特麼還是個人?

紀瀾見他們終於停住,笑了一聲:“逗你們玩的,其實沒有靈獸,這話你們信嗎?”

二人:“……”

啊啊啊氣死了!

隻一個暑假沒見,他到底是怎麼進化成王八蛋的!

紀瀾看著他們扭曲的表情,意猶未儘:“老師有在看我們這邊嗎?我真心覺得末尾淘汰製不太好,建議你們還是卡總分吧,像這麼菜的選手應該都留級,這樣我一次性淘汰掉好幾個才會更刺激和更有成就感。”

婁鬱笑道:“說得對。”

校長和周圍的老師:“?”

幾人頓時一齊看向他。

什麼就對,包括那句遭瘟的刺激嗎!

婁鬱雖然有寵人的成分在,但畢竟是會長,就事論事:“確實沒必要卡那麼死,每年隻留一個。有些學生基礎太差,勉強保級也沒用,不如多學一年。”

他說道,“回頭你們開會研究一下。”

校長應了聲,默默看著那不省心的小崽子,祈禱他收收神通,會長在這裡坐著呢,當著他的麵鬨得太難看也不好。

婁鬱倒沒覺得有什麼,因為早就習慣了。

瑞白以前在紀家活得艱難,後來被正道接過去也是四麵楚歌。

他從小受的教育和觀念裡,不存在因為對方“小”和“弱”就心生憐憫,其人生信條可以用兩句話來概括:勿以善小而缺心眼,勿以惡小而不算賬。

不過瑞白折磨人也是有限度的。

對方截他的胡,他把人利用完再反截胡一次,氣人家一頓,大概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