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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覺醒 顏涼雨 4317 字 6個月前

保密。”

胡靈予不言語了,像是陷入天人交戰,好半天,才放棄似的落寞道:“那算了。”

“哎你彆走啊,”王則軒趕緊拉住要轉身的胡靈予,“我鬨著玩兒呢,”不好意思再開玩笑了,他麻利地問陳祝佳,“老陳,你有鹿科班課表沒?”

“我沒有,”陳祝佳一邊說著,一邊拿過手機,“但我能查到。”

沒幾分鐘,他就抬起頭和胡靈予道:“發你了。”

話音剛落,胡靈予的手機應聲響起。

“謝啦。”赤狐同學喜笑顏開,哪還有半點剛才的落寞,歡歡喜喜蹦躂走了。

404內安靜了足足一分鐘。

王則軒後知後覺地扭頭:“老陳,我是不是被套路了?”

“如果是說沒問出來女生名字的事,”陳祝佳盯著黑眼圈,默默看過來,“那應該是。”

王則軒:“靠,課表換名字天經地義,我為啥沒堅持繼續問?”

“……”陳祝佳無法回答,正如他無法解釋不久前,為何就莫名其妙讓出手機給胡靈予看了一場飛跳球。

狐狸真是一種可怕的生物。——404兩位狗同學默契有感。

第14章 盯梢

自從拿到了鹿科班課表,胡靈予就開啟了“盯梢”模式,隻要沒課,便滿校園去找路祈——當然是暗中觀察。

從前在獸控局,每次被行動隊借調過去,他都盼著能乾點真正屬於行動隊的活兒,哪怕不是真正動手抓犯人,監控盯梢也好啊,可每每隻被分配到外圍打雜。誰能成到,“跟蹤潛在犯罪分子”這種事,重活一次竟然實現了。

一年級的課程排得都比較滿,所以中小型犬班和鹿科班的上課時間大部分重合,這也方便了胡靈予的行動,一星期下來,基本掌握了路祈的作息習慣和行動軌跡。

除開上課、宿舍、食堂這必要的三點一線,路祈的活動地點就兩個——飛跳球場、全科屬訓練中心。要是再將活動時間細分,那飛跳球場占一,全科屬訓練中心占九。

如果說野性覺醒訓練場是大家自我訓練的初級場地,那麼全科屬訓練中心就是進階和高級場。

這棟大樓位於校園西北角,共二十五層,每層都設有許多單人或者多人的封閉訓練室,不同樓層針對不同科屬,訓練室內的設計和設備也會有相應區彆。比如鳥類科屬的訓練室,會側重於獸化飛翔,訓練室的層高都比其他樓層要高出許多。

胡靈予當年讀書時很少去那裡。因為這棟樓的建設初衷是給教師們提供一個可以自行訓練的場地,所以采取的是計時付費製,訓練室的難度也是針對教師水平設計的,普通同學去一次就容易練到懷疑人生,又破財又紮心。當年黃衝去過一次,回來緩了好久才重拾信心,然後堅定不移地繼續在訓練場刻苦了。

每天進出訓練中心的老師有很多,學生相對少,像路祈這種幾乎以訓練中心為家的,反正胡靈予暗中觀察一個禮拜,就路祈這麼一個。風雨無阻,即便是周末要打飛跳球,傍晚還得來訓練中心報個到。

胡靈予既沒見過比路祈作息更枯燥的人,哪怕刻苦如大黃都做不到,也沒見過比路祈對自己下手更狠的人,如果大黃的努力是困難模式,路祈就是地獄模式。

他曾經以為路祈是天賦異稟,擁有遠超鹿科的身體素質和能力,才有了後麵考入偵查係、進入行動隊、當上行動隊長這一路的風光。卻原來在你悠哉看風景的時候,彆人已經選了一條最陡峭的路,一步不停歇地往上攀登,最終成為那個你隻能仰望的存在。

周六,晴空萬裡。

胡靈予難得睡了個懶覺。高強度盯梢比期末複習還辛苦,複習尚可以大大方方,盯梢隻能鬼鬼祟祟,簡直讓一貫懶散的胡同學筋疲力竭。

根據路祈作息,周六必然在飛跳球場,所以胡靈予放肆地睡倒日上三竿,才懶洋洋爬起來。

他這樣放鬆還有另一個原因,路祈被打照片瘋傳那天,他們正在上課,而一年級周六、日是沒有課的。

不過十四天期限已過半,今明兩天雖是“安全日”,胡靈予還是不敢完全放鬆。

洗漱完畢,穿戴整齊,“偵查員小胡”再次出發。

不想開門,就遇上大黃從外麵回來,兩人都是一愣。

“你要出去?”大黃剛結束周末晨練,短發被汗水打成一簇一簇。

胡靈予大腦一時短路,也可能是做賊心虛,呆呆地“啊”了一聲。

黃衝露出奇怪的表情:“大周末的,你乾嗎去?”

胡靈予激活完畢,眼睛終於開始滴溜溜轉了:“圖書館。”

黃衝:“……你能編一個讓我不覺得自己智商被冒犯的嗎?”

胡靈予怔了怔:“我以前很少去嗎?”

問得還挺認真,因為記憶中自己雖然沒有特彆努力,但也不至於去一次圖書館都要讓人懷疑吧?

胡靈予的問句讓黃衝有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尤其那個“以前”,怎麼聽都怪怪的,但沒來得及細想,已經本能吐槽:“不是很少,是一次也沒有,謝謝。”

過度在記憶中美化自己的胡同學:“……好吧。”

“唉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突然傳來王則軒的聲音,他穿著T恤,吊兒郎當倚在門口,看不出來是準備出去還是剛剛回來,反正肯定偷聽多時,“胡靈予你行不行,不就是追個妹子嗎,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黃衝錯愕:“追妹子?”反應過來什麼意思後,立刻嘚瑟地挑起眉,周身溢滿八卦氣息,“誰啊?哪個班的?”

王則軒:“鹿科班,追一個禮拜了,你這消息也太不靈通了,白住一個屋了。”

黃衝恍然大悟,看回胡靈予:“我說你這些天怎麼一下課就跑沒影,有課沒課都早出晚歸,”不滿地拍胡靈予一下,“太不夠意思了,我你還瞞著啊。”

得,證據鏈閉環了。

胡靈予生無可戀地抬起頭,朝二位營業式微笑:“那我現在能走了嗎,再晚愛情就沒了。”

沿著第四大最美的秋鶩湖漫步,胡靈予多希望自己奔赴的真是愛情,而不是雞飛狗跳的球場。

微風拂柳,湖麵陣陣漣漪。

一些鳥類科屬的學長學姐們或在湖中戲水,或在岸邊梳羽,還有幾個鴛鴦科屬的生怕彆人不知道他們是小情侶,就沿著岸邊成雙成對地遊,那叫一個肆無忌憚。

一切都那麼美好而平靜,胡靈予忍不住懷念,又有些懊惱曾經的自己沒有好好珍惜這樣的時光。

不知不覺,飛跳球場已到,胡靈予輕車熟路來到往常的“盯梢點”。那是一個接近球門的賽場死角,圍牆外樹木密不透風。胡靈予以此為掩護,扒著圍牆隻露出一點點臉,眼睛能看見賽場便成。

這個盯梢點,彆說鹿眼,鷹眼都發現不了。

胡靈予正自鳴得意,忽然發現賽場裡沒有路祈身影。他不信邪地又來回仔細看了半天,從賽場到看台,每一張臉掃描過去,的確沒有路祈。

這怎麼可能?

習慣了路祈作息規律到變態的胡靈予,一時茫然。

斂眉思索片刻,他直接從圍牆上下來,從入口光明正大進入觀眾席,有幾個下場休息的正聚在那兒聊天,他故作自然地湊近過去,隨口問:“怎麼沒看見路祈?打完撤了?”

幾個人都不認識他,但胡靈予問得太自然了,仿佛也是球友一般,其中一個男生便不見外地說:“撤什麼撤啊,他今天壓根就沒來。”

“沒來?”已經給路祈安上“作息規律狂魔”的胡靈予,下意識追問,“為什麼?”

“不知道,”男生搖頭,顯然也覺得奇怪,“平時周末他肯定過來。”

“估計有事兒吧。”另外一個說,“我看他早上就出去了。”^o^思^o^兔^o^文^o^檔^o^共^o^享^o^與^o^線^o^上^o^閱^o^讀^o^

“出去了?”胡靈予見男生戴著9班班徽,那這個看見應該是發生在宿舍樓裡了,“去學校外麵了?”

“這就不知道了……”男生順嘴答完,才覺得胡靈予問得有點多,眼中漸漸升起懷疑,“你總問路祈乾嗎,你哪個班的,我好像沒怎麼在球場見過你。”

“其實……我是路祈球迷。”胡靈予瞪大無辜的眼睛,帶一點談論到偶像的嬌羞,“你們彆告訴他啊,怪不好意思的。”

幾個男生互相看看,然後樂了:“這有啥,我們都是他球迷,他打得就是漂亮!”

胡靈予用力點頭:“嗯,多帥啊。”

說虧心的話會遭報應,在校園裡無果搜尋了整整一天後,胡靈予相信了。

在他亦步亦趨分秒跟蹤的時候,路祈規律到令人發指,在他以為可以放鬆一下的時候,路祈給他來了個金蟬脫殼。

路祈,你行。

但這一天也不是全無收獲,至少可以確定,路祈真的不在學校內。

夕陽西下,熊科樓前威風八麵的黑熊銅雕都被落日餘暉染上一層溫柔。

胡靈予藏在雕像底座後麵,視線一直沒離開不遠處的學校大門口。

除非路祈翻牆回來,否則這裡就是他歸校的必經路,胡靈予已經蹲點一小時,眼睛快看瞎了,現在瞅誰都是重影。

皇天不負有心狐,視野裡終於出現熟悉身影。

說也奇怪,隻要路祈出現,不管在哪裡,不管周圍什麼環境,胡靈予總能一眼鎖定他,這種事在飛跳球場上發生過,在獸化覺醒訓練場上發生過,現在又發生了。

胡靈予眼中懷疑自己重生時帶了“複仇雷達”,此刻眼也不花了,重影也沒了,周遭一切都好像自動虛化焦點,隻有路祈是清晰的。

他穿著黑褲白T,戴一頂鴨舌帽,帽簷遮住了他的眼,胡靈予看不清他的神情,卻莫名感到一種孤獨和疏離。

他在黃昏喧囂的人潮中走來,孑然一身,與周遭從未融入。

迎麵走來幾個高大魁梧的男生,說笑打鬨,眼看就要和路祈撞上。胡靈予以為路祈會躲開,不想他就那麼直愣愣地撞了上去。

“砰”一聲,雙方都踉蹌兩步,愣住了。

魁梧男生臉色一下變得不好,路祈抬起頭,給對方一個真誠歉意的笑:“不好意思,剛才想事情,走神了。”

胡靈予相信他說的是真的,因為那一下撞得太實在。而且以他對路祈一周的觀察,這人從不主動惹事,說裝相也好,說嫌麻煩也好,遇見狀況通常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冷靜至極。

對方道歉了,男生也不好說什麼,瞥一眼路祈%e8%83%b8`前的班徽,鄙夷地咕噥一句:“艸你媽的,滾吧。”

胡靈予以為路祈會和以往一樣,不跟傻逼計較,卻不料路祈原地沒動,反而慢慢抬起頭:“你再說一遍。”

胡靈予這回看清路祈的眼睛了,眉宇間的狠冽,同傅西昂那場飛跳球時如出一轍。

男生樂了,推他肩膀一把,故意大聲道:“我說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