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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背包下樓朝室外籃球場走。

大冬天的在戶外打球,簡直要了命。

一群人圍在一起,各個縮著肩膀,像個肥企鵝似的在原地轉圈跳躍。

“集合!”那老師偏偏是個不怕冷的,依舊一身秋季運動套裝,嘴裡一聲口哨,一群企鵝嘟嘟囔囔的挪動小步子。

繞著籃球場跑了十圈,肥企鵝一個個的蔫不拉幾的站著,籃球拍手上都嫌凍。

老師背著手站在柏雲軒後麵,把那小子嚇一跳。

“怎麼不練了?”

“跑不動了,中午沒吃飽。”柏雲軒撞傻充楞最在行。

說是籃球課,結果一個個跟發罰站似的,全部原地蹲到了下課。

“楊威明天見!”柏雲軒這會兒跑得比誰都快,體育老師那眼神就是刀子,在柏雲軒後背紮出了無數個小洞。

車出租車開到公寓樓下的時候,柏雲軒低頭付錢,被門口一群小孩的鬨聲吸了目光,轉頭瞧著一群初中生圍著門口的冰道滑冰。

那片潑了水前兩天沒人管,天一冷全凍成了冰,公寓裡沒有老人住,不然早就投訴的爹媽的不認。

倒是便宜了小孩,一個個發了瘋的朝上撲。

柏雲軒就是個孩子王,背著包,江一柯還在等他吃飯,結果他玩兒上了。

混在一群初中生中間亂喊亂叫,笑的開心,沒站穩在冰上摔了起碼有三四次。

“我再來一次!”柏雲軒還上癮了,坐在地上爬起來又朝原路跑,臉蛋上被凍得發紅。

“我再來最後一次。”柏雲軒自己嘟囔,嘴角掛著深深的酒窩。

人家小孩都準備回家吃飯了,就他和一個小女孩還在滑。

“下麵那塊兒冰都不滑。”柏雲軒還怨兩句。

背後:“要不給你建個冰場?”

“冰場也太誇.....”柏雲軒轉頭,說一半不說了,啊的一聲,一屁股做地下,滑滑梯似的,直接滑了下去。

他眼睛繃大望著遠處站著的江一柯,那人抱著手臂,嘴角勾笑的看他。

柏雲軒衝著他傻笑。

“我看挺滑的啊,滑那麼遠。”江一柯就是故意的。

“這麼冷,你怎麼下來了呀?”柏雲軒貼著人,抱他手臂,拉著朝公寓裡走。

“下樓買紙,你那個笑聲,我隔那麼遠都聽見了。”江一柯手背撫了一下柏雲軒的脖頸,一片冰涼。

江一柯的手滾燙,柏雲軒抬頭望他,突然轉了個身子站在江一柯前麵,鑽到人家衣服裡,被人用衣服裹著,就那麼黏黏糊糊的朝樓裡走。

家裡暖氣開的足,一進門柏雲軒就迅速扒了身上的外套,衝上樓換了一件單薄的長袖和休閒褲。

上麵沾滿了洗衣液的甜膩味兒,他環著江一柯的腰,腦袋在懷裡蹭了兩下,蹭的江一柯打了兩個噴嚏,說甜味兒太香了。

“之前那家粵菜館的。”

“剛好想喝湯了。”柏雲軒洗了手坐在椅子上,用小勺嘗了一口。

“看你玩兒那麼開心,明天想去滑雪嗎?”江一柯低頭夾了個藕片,剛放進嘴裡。

柏雲軒不知道什麼時候竄到他後麵,“我想去!江哥你太好了!”,說完勒著江一柯脖頸,臉貼臉的使勁兒蹭。

“勒死我你就去不了了。”江一柯差點被藕嗆死。

柏雲軒給他順順背,開始賣乖,小聲說,“慢點慢點。”

吃個飯,柏雲軒腳像往常一樣頂著對麵的腳尖,吃兩口蹭一蹭,抬頭看著江一柯壞笑。

飯後躺在床上打開投影看了部電影,一個靠著一個窩著,屋裡又暖和,還沒看到結局柏雲軒就睡了。

小臉白嫩,臉埋在江一柯%e8%83%b8`前,熱氣一股一股的從鼻腔裡吹出來,睡得安穩,好像又恢複了之前那副無憂無慮的樣子。

江一柯枕在床頭看完了電影,投影一閃變為了黑屏。

柏雲軒後來是被自己驚醒的,江一柯被他嚇得要死,問怎麼了。

對麵懵著腦袋坐起來,“我....作業還沒寫。”

跟個小學生似的。

睡懵了腦袋,打著哈欠拖著腳步去浴室衝了澡,出來之前清爽乾淨,脖頸耷拉著毛巾,盤腿再在床邊的書桌上埋頭看書。

床頭有個小音響,裡麵放的全是鋼琴曲,柏雲軒順手打開,房間裡夾雜水聲和音樂聲,顯得熱鬨一些。

江一柯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柏雲軒正埋頭寫字,忙的腦袋都沒抬。

突然一扔筆,說寫完了。

細長的手臂用力向上伸,腰和腦袋向後仰,想伸個懶腰,手卻碰上了一片滾燙肌膚。

柏雲軒就這那個仰頭的姿勢,笑嘻嘻的看著椅背後的江一柯,手指在他腹部勾畫,從上勾到下,來回的劃。

江一柯低頭握住了那個調皮的手,放在唇邊,%e5%90%bb上了溫熱脆弱的手腕,感受那裡不明顯的跳動。

彎腰,沿著手臂一路%e5%90%bb上去,在小臂底端鬆了口。扶著椅背,低頭%e5%90%bb住了柏雲軒的唇。

椅背上的人仰著脖子和對方唇齒糾纏,呼吸的功夫,脖頸一濕,那處敏[gǎn]地兒被人親%e5%90%bb,柏雲軒心臟瘋狂的顫動。

夜晚的光被窗簾遮掩,冬日的公寓內,倆人卻渾身著了火,在還尚有餘溫的床頭按壓,磨搓,親%e5%90%bb著。

桌上的手機震動了兩聲,楊威在催著要作業。

床上的柏雲軒置身在欲.望裡,把這事兒忘得一乾二淨。

柏雲軒在上麵坐不住,腰一軟,趴了下去。江一柯在笑,柏雲軒故意似的輕輕咬了臉邊的喉結,引得對方動作更凶。

他又像補償似的輕柔含了含,趴在耳邊一個勁兒的喊江一柯的名字。

屋子裡的溫度太高,倆人渾身都是粘膩的汗水。柏雲軒窩在床上,看著江一柯裹了手邊的浴巾,站在窗邊打開了一絲窗戶。

熱氣一瞬間湧了出去,一絲絲冷氣拚了命的朝裡鑽。

柏雲軒縮了縮身子,腰發酸,大腿根剛才抽筋,現在還有點疼。身上的熱氣散去一點兒,卻又被江一柯擁著,抱著,蹭回了一身的汗。

桌上的手機沒完沒了的震動,柏雲軒把唯一一床被子裹在身上,跳下床腿都軟,手臂支著桌麵趴過去,拍了一張照片給楊威發過去,那人過會兒才消停。

牆上的照片又多了將近一半,全部都是柏雲軒吃飯,走路,江一柯偷拍的,沒之前精致,但也可愛。

柏雲軒沒力氣,但玩心重,拖著那副被折騰慘的身子下床收拾滑雪用的物件。

他第一次去,睡前對江一柯說,“明天教我。”

江一柯點頭答應。

結果第二天到了雪場上,那人箭似的就竄了出去,柏雲軒站在原地氣的吐血,嘗試自己滑了一下,沒兩步,直接一個屁墩坐地下了。

江一柯十分鐘後上來,抬眼就看見地上坐了個白嫩小子抬頭瞪他。

護目鏡和頭盔都沒擋住那雙凶煞的眼睛,恨不得把江一柯給吃了。

那人嬉皮笑臉的湊過去,蹲在地上看他,“怎麼不起來?”

“地上涼快。”柏雲軒偏頭不理他。

天知道他已經坐了十分鐘了,怎麼撐都撐不起來,屁股倒是摔了不下十下,這會兒都凍麻了。

江一柯教他,柏雲軒好不容易學會了,站起來了。

抬頭鼓著氣兒罵了一句,“混蛋。”

“混蛋混蛋。”江一柯點頭,把小祖宗拉到角落裡教,還得哄著,一句也罵不得。

柏雲軒都不知道摔了多少跤,摔得屁股麻了,青了,學會了。

顫顫悠悠的踩著單板慢慢朝下滑,滑到半途中開心了,轉頭衝著旁邊的江一柯,“我學會了!我真聰.....。”

明字都沒說完,又一屁股坐地下了,給這小子摔懵了,滑滑梯似的,一路坐著滑到了底部。

幸虧坡不抖,也不太長,不然都能飛出去。

柏雲軒爬起來,說再來一次。江一柯在底下等他,看著他一路順利的向下,這次不傲氣了,專心認真,一路上都沒摔跤。▓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臨到江一柯眼前的時候,突然笑著張開手,兩個人結結實實的抱在了一起。

冷氣撲鼻,柏雲軒凍得鼻頭發紅,嘴邊瘋狂喘出霧氣兒,咧著笑死死抱著人。

他貼在江一柯的耳邊說:“哥,我今天還想做件大事。”

江一柯把頭盔取了看他,“說。”

柏雲軒伸手就扒自己衣服領子,結果太厚了,扒不開。

江一柯愣著,心想這小子公共場合是要乾嘛。

“哎呀,算了,扒不開,我想在這裡紋個紋身。”柏雲軒笑著點了點自己鎖骨向上的那片地方,“好不好?”

“好。”江一柯幫他取了頭盔,使勁向上抹了一把他的頭發,“不害怕疼了。”

“害怕。”柏雲軒笑的好看,“你得讓我掐著點兒。”

江一柯笑,攬著人出了滑雪場。開車回到了市中心,紋身店老板他倒是認識一個,就是那人脾氣不太好。

打了個電話,老板說在店裡,還沒下班。

黑色精致裝潢,門推響帶動了門鈴聲,江一柯喊了一嗓子,“老張!”

“這兒。”二樓傳出一身低沉聲音,那人踩著木製地板嘎吱響,紮了個半頭小辮,兩臂紋身,眼皮上方估計傷過,骨頭上落下了指甲蓋長的疤痕,但放在臉上看著明顯。

“你要紋哪兒?”老張看江一柯。

“這兒。”江一柯伸手把身後的柏雲軒拉了出來,那小子被猝不及防的推出去,瞪著雙發圓的眼睛略微驚訝的看著老張。

憋了一句,“您好。”

那人迷惑盯了半天,蹦出來一句,“好。”

“這裡。”柏雲軒笑著指了下鎖骨那塊。

老張抬頭看江一柯,頓了半天,皺眉說:“未成年讓紋嗎?現在這麼開放了。”

“我,我都二十了....”柏雲軒要吐血。

“奧。”老張倚在櫃台上看他,空氣靜止了半分鐘,“那你過來。”

老張乾活不讓人瞧,江一柯坐在樓底下吃茶,柏雲軒跟著上樓,覺得心慌,望著老張的背影,“他真的不能上來嗎?”

老張回頭:“乾嘛?你又不是生孩子。”

柏雲軒:“........”

樓上看著比一樓要整潔乾淨不少,房間裡燈光足,中間鋪了一張床,旁邊放滿了機器。

柏雲軒瞄到針,想到那玩意兒要在皮膚裡鑽,他腿有點兒軟。

“先坐著。”老張拿紙筆,“什麼樣兒的,複雜的話要隔幾天...”

“簡單的!”柏雲軒不像要紋身,他像要野餐,看著挺開心,“向日葵,在這裡。”他又點了點鎖骨的地方。

“6月26。”那是他和江一柯吵架的那一天。

稱不上吵架,因為柏雲軒全程都在哭,江一柯全程都在哄。但從那一天起,柏雲軒確實踏出了第一步。

“向日葵?”老張迷惑了半天,低頭畫了一個,“這樣兒的?”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