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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眯著眼打了個哈欠,和地上貓一模一樣。抬眼瞧著江一柯,咧嘴笑了下。

“睡這麼香。”江一柯笑著,彎起手指在他鼻頭上一刮,寵溺到骨子裡了。

柏雲軒慢悠悠坐起來,“你忙完啦?”

江一柯低頭看了一眼表:“估計還要一個多小時。”

“那我打會兒消消樂。”柏雲軒又笑著窩回了椅子上。

楊威中途給他發消息,說已經到學校了,拍了張寢室照片和一張食堂炸雞飯的照片。

柏雲軒笑著偷摸拍了一張江一柯的背影照發過去。

楊威翻了個白眼不理他了。

江一柯忙完的時候天剛黑,一夥人收拾機器搬椅子,又折騰了將近半個多小時。

往日酷哥現在看著像個工廠包工頭,成天都是苦力活。眉眼鋒利,脖頸,小臂透著薄汗,看著又性感了點兒,他走近攬了一把柏雲軒的腰,將人往車上帶。

開車經過商場的時候拐彎停了進去,找了一家生意不錯的泰國餐廳,忙活一天也就晚上有時間好好吃頓飯。

一盤菠蘿炒飯柏雲軒消滅了三分之二,嘴裡叼著芒果汁的吸管,低頭給江一柯剝蝦。

這小子成天無憂無慮,沒什麼煩惱的心思。

“我前兩天看你寫的報道。”江一柯抬頭一個眼神送過來,滿是笑意,“你像是我花重金雇的寫手。”

“實話實說而已。”柏雲軒把蝦送過去,“但我看你現在這麼忙,現在又加一個拍攝工作,有點怕你吃不消了。”

江一柯笑,“不會。”

吃完飯柏雲軒拉著江一柯去了二樓的保齡球館,大晚上玩兒的渾身是汗,擊球的時候木板太滑,柏雲軒摔倒在地,抬頭驚訝望著旁邊的江一柯笑。

小傻子似的。

睡前柏雲軒趴在床上看了一眼課表,滿課。

從早八到晚上七點,中間午休兩個小時,其餘時間排滿了。

江一柯洗完澡在浴室刮胡茬,刀子剛落下去就聽到門外的小子亂嚎,嚎的比死了親哥還淒慘。

“怎麼了?”江一柯都習慣了,他手上拿著剃須刀,倚在門上笑著看他鬨。

柏雲軒發了顛,整個人像今天球館裡的保齡球似的,從床頭滾到床腳,來來回回的滾,嘴裡麵偶爾啊啊的嚎一下。

他突然停了動作,腦袋仰在床邊緣,一臉委屈,“我還想著下午沒課能溜去看你,現在連校門都沒空出去了。”

“那你晚上多看會兒。”江一柯進浴室朝臉上潑了一把水,擦乾後,坐上了床。

柏雲軒真就趴過來盯著他看,捧著張小臉湊近了勾人。這曖昧,讓人歡喜的氛圍.....

江一柯突然張嘴,“対了,你上學期成績怎麼樣了?”

柏雲軒黑臉:“你怎麼跟我哥一個樣兒。”

江一柯被罵的茫然,笑著用手指按著他額頭向上頂,柏雲軒被迫仰起頭,他眨巴眼睛有點兒不好意思。

咬了下嘴唇,一副乾了錯事兒不敢說的樣子。

江一柯愣了兩秒,不確定的小聲問了一句:“掛了?”

柏雲軒臉一瞬間又黑了,“我在你眼裡那麼蠢的嗎?”

江一柯:“.......”

臭小子陰晴不定的。

上一秒黑臉,下一秒又勾著笑抱他手臂,一副得意樣兒,“第一。”

還衝著江一柯彈了個舌。

臭屁死了。

“江哥你累嗎?我給你按摩。”柏雲軒一會兒一個怪心思。

江一柯點頭,翻身趴了下去,柏雲軒還在背後嘿嘿笑了兩下,笑的江一柯感覺後背都涼颼颼。

過了一秒後發現真的涼颼颼,柏雲軒伸手就扒他衣服。

“你按摩服務還要脫衣服的?”江一柯被他折騰的想笑。

“這樣效果好。”柏雲軒開啟了他的揩油服務,折騰到睡覺的點兒,不折騰了。

困得眼睛睜不開,側身直接躺著睡了。江一柯被他晾在一邊,“小軒?”

話剛說完,估計是柏雲軒嫌他占地,擋著自己伸腿了,在睡夢中踹了他一腳。

早晨起來趕第一節 英語課,柏雲軒也沒來得及吃早飯,隨便灌了口咖啡,江一柯剛起床嘴裡還含著牙膏沫,柏雲軒飛奔上樓,掰過江一柯的臉在他腦門上惡狠狠的親了一口,聽著像有仇似的。

“江哥我走了!”他在門口掃了一輛小電動朝學校裡奔。

校門口五十米處有個紅綠燈,柏雲軒哼著歌等放行,綠燈剛閃沒半秒鐘,柏雲軒還沒起步,身後一輛白色保時捷不要命似的猛衝了上去。

車身和柏雲軒手臂就隔了三拳不到的距離。

他驚恐抬頭望著車尾,42773。

周邊人也嚇壞了,數十雙眼睛盯著他,問他有沒有事。柏雲軒懵著搖了下腦袋。

明明那車旁邊空餘了好大一片車道。

“故意的嗎?”柏雲軒就是隨口喃喃了一句,低頭看一眼表,快遲到了。

他生性就不是多疑的人,沒什麼心思,唯一的心思就是吃飯睡覺,早晨這事兒進了校門,他就忘到了腦後,沒繼續多想。

進了教室一眼就瞄見了楊威,兩個人一個暑假沒見麵了,衝過去就是一個熊抱。

“多買了包子。”楊威遞了兩個三鮮包子給他,柏雲軒也是好久沒吃包子,開心的後槽牙都露出來了。

柏雲軒話多,聊到老頭進班了才閉嘴,也不知道是不是早晨咖啡的緣故,一上午都異常清醒,半點都沒犯困。

楊威說想吃附近的一家日式拉麵館,但位置稍微有點兒遠,過一個十字路口和一個人行橋才行。

去之前在門口買了一杯冰檸檬水,一路上聊著笑著氣氛倒是好。

檸檬水太冰,外層的水化開直往手上流。

“我去買包紙巾。”楊威把檸檬水塞給柏雲軒,讓他在路邊等一下。

他站在紅綠燈的拐角處,楊威小跑著過了馬路朝便利店裡跑。

柏雲軒站在原地等了五六分鐘,瞧著人還沒出來,準備過去看一眼。

抬眼的時候綠燈剛好準備亮了,車輛也都刹車停在了白線內。

眼看著沒車了,柏雲軒抬腿向前跨步走,走到馬路三分鐘一的時候,拐角處猛地一陣輪胎摩攃地麵的刺耳聲。

速度之快,柏雲軒頭還沒轉過去,先聞到了一股輪胎膠皮的味道。

還是早晨那輛白色保時捷,那車不管不顧的向前直衝,仿佛車輛失控一般,柏雲軒躲都來不及躲。

人群中是尖叫聲。

兩秒不到的功夫。

吱——————————

那輛車的車頭在離柏雲軒小腿四指的距離下刹住了。刹車導致的刺耳猛烈的一聲巨響在街頭響起,烈日下輪胎摩攃發出濃烈滾燙的刺鼻氣味。

車盤底部的溫度灼燒著柏雲軒的小腿以下。

他看向了車內駕駛座的人。

年齡很小,頭發微長的一個男生。那雙眼睛看不清神色,但那人竟然衝著窗外的柏雲軒勾了個笑,冷的讓人起雞皮疙瘩。

“神經病啊!不會開車彆開!”人群驚恐,拉扯柏雲軒,把人拉到了路邊。

保時捷一腳油門,趁著燈亮,箭似的衝了出去,消失在繁華街頭。

楊威站在便利店都聽到了聲音,以為出了車禍,衝出來發現人群中央圍著柏雲軒,這小子嚇得把手裡紙巾都揉成團了。

“我靠你沒事兒吧。”楊威拉著柏雲軒手臂轉圈圈,瞧著好像沒什麼傷,就是小腿看著有點兒紅。

“沒事,去吃飯吧。”柏雲軒輕輕笑了笑,但明顯心思已經跑了,愣愣的看著街頭,半天沒緩過神兒。

他沒見過那個人,何故三番五次的想撞他。

柏雲軒吃麵的時候,一根麵條吃了一分鐘,心不在焉,麵條也沒嘗出味兒。

“剛才怎麼回事兒?”楊威問他。﹌思﹌兔﹌在﹌線﹌閱﹌讀﹌

“不知道,應該是.....喝多了?”柏雲軒自己也懵。

“大白天怎麼可能喝多了,這路上條子那麼多。”楊威咬了一口煎餃,“你沒招惹什麼人吧。”

楊威說完下一秒又搖頭說,“當我沒說,你這人怎麼樣也不可能惹到彆人,対了。”

楊威盯著他,“你不認識,江一柯不一定不認識啊。”

柏雲軒張著嘴沒說話,筷子捏在手裡抖了一下。

“快吃吧,都涼了。”楊威埋頭呼嚕嚕的吸麵,柏雲軒夾了個煎餃塞進嘴裡使勁嚼,但就是嚼不出味兒。

下午上課的時候柏雲軒還在想這事兒,這種狀態很反常,在楊威提到江一柯的時候,他這顆心是徹底放不下了。

柏雲軒:江哥你在忙嗎?

江一柯:不忙,中午吃了嗎?

柏雲軒說吃了拉麵,他低頭打字:江哥你有沒有什麼朋友是年齡比較小的。

他把字打在消息框,沒一秒又刪了。

江一柯:下午要我接你嗎?

柏雲軒:不用,我騎小電動就可以了,很快。

江一柯說好。

窗外風大,吹的教室後座的窗簾瘋狂顫動,禿樹枝掉光了葉子耷拉在窗邊,在風和窗簾的扇動下變得淒慘,彎了枝。柏雲軒趴在桌上盯著那塊愣神。

腦海中浮現了前一段時間的采訪資料,他搜集了太多關於江一柯的報道,每一個都熟記於心。

他記得三年前報道時媒體發過的一張照片,那是一副陌生麵孔,躺在擔架上,渾身透著血。

乃至於模糊了麵孔,隻有鼻梁靠近眼下的部分是乾淨的。

那張照片是當時宋青被送去搶救的時候媒體抓怕的,有點模糊。

車上的那雙眼,不知不覺和那張模糊照片下的五官重合,柏雲軒突然瞪圓了雙眼,手臂上生出了成片的雞皮疙瘩,起身的時候顫了身子。

“冷啊?”楊威迷迷糊糊的看他,困得不成樣子。

“嗯。”柏雲軒含糊應著,麵色卻驚恐盯著手機屏幕,半天僵著身子沒說一句話。

下課鈴響起的瞬間教室椅子霹靂巴拉的被砸響,場麵混亂,嘈雜聲四起。

柏雲軒坐在原地沒動,低頭給江一柯發了個消息,手指都有些顫。

柏雲軒:宋青回來了嗎?

隔了不到兩秒,江一柯打來電話,柏雲軒站在教室後座的窗戶邊上接了起來。

學生都走光了,就剩第一排一個磨嘰的小女生在拉書包拉鏈。

“你在哪?”江一柯語氣聽著嚴肅。

“在教室,剛上完課。”柏雲軒語氣聽上去沒什麼不対,反倒是故意揚著調,裝作愉快。

江一柯呼了一口氣,柔聲說:“下午我去接你。”

“嗯,好。”柏雲軒沒推脫。

掛了電話後依舊站在窗邊,抬手關窗戶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手有點兒抖。

他竟然害怕了。

江一柯那邊開車過來也要二十分鐘,柏雲軒站在門口的榆樹下等他,低頭無聊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家裡櫃子門鬆了,昨天翻箱倒櫃的找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