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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了?”

柏沉鬆咬牙:“不好意思,桔子吃多了,稍微有點兒暈。”

粱峰:“????”

柏雲軒上了車像個蚯蚓似的在椅子上蠕動,嘴裡念叨,“人呐....人呐?”

“這兒。”江一柯車速放快了朝小區奔。

大晚上已經夠折騰了,這會兒還要照顧一個喝醉的酒鬼,等會兒要甜言蜜語的哄著才行。

江一柯抱著柏雲軒上電梯的時候又碰見了上次那個拎菜的老頭,倆人眼神一對,尷尬無言。

開了門,進了屋,直朝臥室走。

江一柯今天太累,幫柏雲軒換了衣服,鋪好床後轉身去浴室脫了衣服洗漱。埋頭衝水的時候,後背又被柏流氓貼上了,柏雲軒睜著雙漂亮眼睛看他,不說話。

江一柯將人圈在懷裡,兩雙眼睛相互看了半晌,江一柯突然伸手捏著他下巴抬起來,“我看你是一點兒沒醉。”

“啊....”柏雲軒就是張嘴發了個聲兒,呆呆的看他。

或許是累了一天,大晚上讓人燥的慌。江一柯就那麼捏著人下巴使勁親,互相攪著發出些羞人的聲音,壓的柏雲軒後腰硌在洗手池邊上,後腦勺都頂到鏡子上了。

分開了一指不到的距離,唇蹭著唇,柏雲軒那個小可憐下巴捏紅了,嘴唇也親紅了,眼神發散,迷迷糊糊的無辜看著人。

江一柯一字一句的說給他聽,每個字都咬的格外重,“我,愛,你。”

在逐漸升溫的氣氛裡,柏雲軒眨著眼睛,睫毛掃到對方臉上,“你.....”

突然間就蔫了聲兒,顫著唇,像是有了八百年的委屈似的拖著音,“你那麼凶乾嘛啊...凶誰啊你....”

江一柯:“.......”

他這一晚上開始沒完沒了的哄人,該說的不能說的都貼著人說了,把自己銀行卡密碼都報出去了。

睡前腦中的最後一句話:明天一定把粱峰砍了。

柏雲軒早晨醒來什麼都不記得,就記得昨天晚上好像喝了一個酸酸甜甜的飲料。

七點多被鬨鈴鬨醒後發現江一柯紋絲不動,他心裡覺得奇怪,趴過去晃了晃對方的身體。

江一柯捂眼爬起來,閉著眼緩了半天。

“江哥你怎麼黑眼圈都出來了啊!”柏雲軒還急了,跪在他腿上湊近了瞧,“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工作了?都說了彆熬夜了,你這樣下去身體會不好的。”

江一柯看著他一言不發,低頭扶著額角,“你又不記得了。”

“記得什麼?”柏雲軒下床去洗臉,刷了一半牙衝出來,“昨天我喝的那個飲料是什麼呀?我還想喝!”

“沒了,他酒吧破產倒閉了。”江一柯下床的時候都有點兒暈。

柏雲軒嘴巴張大一臉吃驚,而後又轉為同情,“這麼慘啊!”

江一柯站在邊上刷牙,“就是這麼突然。”

柏雲軒點頭信了,低頭吐牙膏水的時候又猛地抬頭看他,“我還記得什麼274....0....15。”

江一柯一口水把自己嗆死。

“這什麼東西啊,我莫名其妙記了一串數字。”柏雲軒呆愣,“是不是小廣告電話號碼啊?”

“應該是...”江一柯想著卡裡貌似還剩個幾百萬。

“你怎麼該記的不記。”江一柯看他笑,“還記得彆的嗎?”

柏雲軒愣了很久,手裡捏著毛巾,突然臉色一變,“我想起來了!”

“終於...”江一柯鬆了口氣兒,心裡石頭落下了,心想昨兒晚上說那麼多甜蜜話,這小子終於想起來了,轉頭問,“想起什麼了?”

柏雲軒瞪眼大吼:“你昨天凶我!!”

江一柯:“.......”

“完蛋,我又要遲到了,那個姓段的會砍死我的。”柏雲軒慌張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衝去臥室換了一身短袖短褲,衣角都沒掖好, 撒開小細腿就朝外跑,走到門口後刹住腳步回頭喊,“哥我原諒你了!”

江一柯:“???”

下了兩天雨,今天太陽格外的大,柏雲軒也沒多想,在門口打了一輛出租,坐在後座開心哼歌的時候,柏沉鬆給他打了個電話。

“哥!”柏雲軒精神頭還挺足。

“昨天有沒有不舒服的?回去沒乾什麼蠢事兒吧?”柏沉鬆問。

柏雲軒笑著開了窗,閉眼吹風,“我能乾什麼蠢事兒啊。”

“那就好,昨天那副樣子我都怕江一柯把你扔路邊揍一頓。”柏沉鬆說完就準備掛,“我先忙了,有事兒打電話。”

柏雲軒想破腦袋也沒想起來,就好奇什麼事兒能讓江一柯揍他,難不成昨兒晚上扒在彆人身上又親又抱了?

他想到這兒,嚇得手抖,顫著手指給江一柯發消息,江字打了三遍才打出來。

柏雲軒:江哥我錯了!

江一柯:知道錯就好。

“完了,我真給他帶綠帽了啊!”柏雲軒扯著自己頭頂軟毛,在後座一副要上吊自輕的模樣。

出租車一腳刹車停在電視台門口,柏雲軒沒坐穩,腦袋還砸在後座上了。下車的時候捂著發紅的額頭,心不在焉的朝大廳裡走。

走到電梯口撞上了段聞停,這小子還沒反應過來,蔫了吧唧的低頭說,“不好意思。”

“你家狗死了?”段聞停張嘴就來。

“啊?沒沒沒。”柏雲軒茫然抬頭,看著人,“段,段老師。”

“今天有博司的采訪要搞,你要睡不醒就回去再睡會兒?”段聞停手裡端著咖啡,還是一副吃人表情。

“我睡醒了。”柏雲軒嚇得提起了精神,“昨天的采訪稿...”

“可以。”段聞停說完轉身跨步走了。

柏雲軒一個人站在原地,自顧自回答,“好的....不用客氣。”

“嗯?等下,博司?”柏雲軒進了電梯才想起來。

好像是那個影視國際比賽,江一柯之前參加的那個。段聞停什麼也沒交代,就說要采訪稿,柏雲軒在三樓的自助機裡買了一杯冰橙汁,端進了段聞停的辦公室。

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依舊是安靜空曠的環境,偶爾夾雜著幾聲柏雲軒哼歌和翻紙張的聲音。

博司的比賽每次舉辦都聲勢浩大,采訪報道鋪天蓋地,規模大,影響力高,資料一抓一大把。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意料之內的字眼,江申。

什麼天才少年一朝墮落,竟在酒店乾出這種勾當,要不就是捅人,犯罪了,報道大篇幅充斥著諷刺,結尾加些惋惜,說的那人仿佛乾了什麼傷天害理不配為人的惡事似的。

宋青的篇幅提及較少,沒什麼知名度,沒有照片,相比之下江申這種資源就好抓的多,標題吸人字眼擺都擺不下。

柏雲軒看的心都在顫,門吱啦打卡他也沒反應,知道段聞停走近了,腳尖踢在他椅子腿的時候柏雲軒才抖著肩膀,抬頭吃驚看著他。

“準備好了?”段聞停那雙眼睛就是用來殺人的。

“還,還沒有,在看資料。”柏雲軒回過神,鼠標快速滑動繼續看文章。

“這次要搶在第一時間報道,抓一些吸眼球的東西,像之前一樣。”段聞停站在窗邊低頭點煙,偏頭說了句,“江申資料好好整理,過一陣兒要重新報道。”

“什麼?”柏雲軒腦袋嗡嗡響。

段聞停看他,“你確定你睡醒了?”他低頭把手上那根煙放進嘴裡,“上一屆的獲獎者拉出來不是很正常的事嗎,這麼多年了。”

“那人今年肯定不會參加,以後也不會,舊事翻出來又是一篇文章。”段聞停低頭笑了,“往日新星的慘狀和下一位未知新星,多好的話題,剛好做預熱了。”

“你怎麼.....”柏雲軒震驚看著他,“你,你....”

你是豬嗎!

柏雲軒嘴裡那句怒吼呼之欲出。⑤思⑤兔⑤網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你是....”

“下班前整理好給我。”段聞停打斷,“我在負一樓盯直播,走之前拿過來給我看,明天有個現場采訪你跟著去。”

咚————————

關門。

“你是豬嗎!!”柏雲軒氣的身子都顫,這間辦公室都是他吼的那句豬。

他不會沒良心到真的去寫江一柯的事兒,這小子磨蹭了一天連口飯都沒吃,整理了一堆和比賽相關的資料和報道,寫了一篇隻提及今年比賽的采訪大綱。

趕在下午六點前下樓給段聞停送過去。

負一樓的電梯叮咚一聲響,柏雲軒心提到嗓子眼,猛吸一口氣朝擺滿攝像機的人群中走去。

段聞停個子高,站著顯眼,柏雲軒一眼看到了,手裡拿著資料乖乖站在邊上等他忙完。

將近半個小時段聞停才轉頭瞄到他,“拿過來。”

祖宗似的。

那人手裡拿著資料翻了兩頁,速度越來越快,抬眼看著人,“東西呐?”

“我寫不了。”柏雲軒那會兒火氣又上來了,“缺,缺德。”

“缺德?”段聞停抬頭盯著柏雲軒身後的牆,突然低頭冷笑了下,跨步走到垃圾桶直接將那遝資料扔了進去。

“你....”柏雲軒想把他頭發拔光,讓他做禿子。

“理由,為什麼寫不了?”段聞停插兜麵無表情盯著他,倆人站在沒人的角落,柏雲軒後背都發涼。

柏雲軒瞪著他,口氣又突然一鬆,“他是我男朋友。”

段聞停愣了,那表情像見了鬼似的,驚得半天沒說話,身子僵著不動。

工作人員喊他的時候這人才有點兒反應,跨步走了兩步又突然退回去盯著柏雲軒。

“你不寫,彆人也會寫,你以為避得開嗎?”段聞停說完跨步走了,留柏雲軒一個人在角落裡呆著。

嘟————————

“喂江哥。”柏雲軒努力把音調揚起來,讓你自己聽著開心點兒。

“我在門口等你。”江一柯那邊有便利店的叮咚聲,“冰激淩要香草還是巧克力?”

“巧克力。”柏雲軒笑。

他接著電話朝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不小心朝後瞄了一眼,段聞停正在盯著他看,眼神裡還是有一絲震驚。柏雲軒裝沒看見,轉身快速走出了電視台大樓。

看見門口停著的大G後,發瘋似地衝刺跑了上去,跳到江一柯身上倆人抱了個滿懷,江一柯笑,抱著人,“冰激淩都快被你蹭掉了,聽到吃的跑這麼快。”

“想你了。”柏雲軒手裡捏著冰激淩,偏頭在人家臉上啾了一口,公共場合也沒羞沒臊的。

柏雲軒這兩天隻要出了電視台大門,就一副受了苦的樣子。昨兒在車上念叨一路,今兒一句話也不說了,低頭認真吃冰激淩。

江一柯等紅綠燈的時候問了一句,“那人又欺負你了?”

“嗯?”柏雲軒沒認真聽,仰起頭茫然看著他,江一柯又重複了一遍,柏雲軒點頭說,“我今天罵他是豬了,但他好像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