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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轉頭看他。

江一柯笑著指他手裡的草,柏雲軒低頭愣了會兒,手一伸,“...那送你吧。”

拍拍屁股跑了,小孩似的。

江一柯跟在後麵大跨步的走,沒兩步就追上了。他偏頭問柏雲軒想吃什麼

這小子壓根就不會生氣,走兩步全散了,覺得自己莫名其妙。江一柯跟他非親非故的,愛乾嘛乾嘛,給彆人拍個照還生氣,那絕對是他柏雲軒自己有毛病。

“我吃什麼都行,聽你的。”柏雲軒這會兒乖了。

從莊園出來一人手裡提了兩筐草莓。

最後開車在酒店附近找了家泰國菜,自從上次柏雲軒吃辣把自己吃哭之後,江一柯也不敢帶他去吃辣菜了,真怕吃到醫院去。

座位是個用紗布擋住的小床鋪,上麵放著張木桌子,緊臨著窗戶光線倒是好。

脫鞋盤腿坐上去,柏雲軒端著玻璃杯喝檸檬水,江一柯手指轉著水杯,慵懶靠在椅背上盯著柏雲軒仔仔細細的瞧著。

“我臉上有東西嗎?”柏雲軒擦了嘴角。

“你有沒有興趣.....”江一柯難得嚴肅看著他,突然湊近身子,“有沒有興趣當記者?”

“記者?”柏雲軒心想這肚子還沒填飽怎麼就開始討論職業生涯了。

“電視台最近一個項目最近在招記者。”江一柯看著他笑,“我感覺你挺合適。”

“我?我說話都結巴。”柏雲軒身子直往後縮。

“你笑的時候很有親切感,有時間可以試一下。”江一柯低頭喝了一口水。

服務員上菜了,芒果糯米飯,烤蝦,咖喱,炒飯,冬陰功湯........

柏雲軒低頭認真剝了蝦,抬手蘸醬伸到了江一柯的嘴邊笑著說,“之前說好給你剝蝦。”

江一柯笑著吃了,這一吃就沒停下來過,柏雲軒像個剝蝦機器人,剝一隻塞一隻,塞的江一柯用手擋,說吃不下的時候柏雲軒才停下來。

“媽媽!煙花!”

“煙花晚上才開始。”

走廊裡有小朋友喊,服務員進來收盤子的時候江一柯問了一句,“晚上有煙花?”

“對,在河對岸的城鎮裡,離得挺遠的,但在這邊空曠點兒的地方也可以看。”服務員收了盤子出去。

“想去嗎?”江一柯問。

柏雲軒查了下地圖,城鎮太遠了,來回一晚上就不用睡覺了,他搖頭說不用了,酒店門口看也可以。折騰一天了,上山下山摘草莓,他自己骨頭都快散架。

江一柯麵上看著沒什麼,但都是人,還開了車,說不累那是假的。

“江哥我們睡覺吧。”柏雲軒嘴裡含著最後一口冰激淩,冰的他嘴裡不停的吐冷氣兒。

江一柯被他這話嚇得都精神了,“啊?”

“睡覺啊。”柏雲軒還在低頭吃,吃完了才反應過來,臉一紅,“時間上一起睡覺,不是,不是彆的。”

江一柯在對麵看著他笑。其實除去每年單獨一個人采風的時間,他倒是沒怎麼出來旅遊過,基本上就是學校出租房工作室來回的轉,周邊也沒什麼人,來來回回就三四個熟悉的。

柏雲軒坐在對麵又笑又鬨的時候,他跟做夢似的。

出飯店的時候天色稍微暗了些,兩個人進了房間,腦袋一挨床就昏了過去,這次是分開睡的。

床上水乾了,江一柯也來不及編新的理由。再說柏雲軒自己睡估計能更舒服點兒。

那小子四仰八叉的躺著,把之前那點害羞害臊矜持勁兒全扔了。

江一柯臨睡前訂了個十一點的鬨鐘,能起就起來,起不來下次他給柏雲軒放煙花。

房間裡也沒開燈,硬是一覺睡到了黑夜。

柏雲軒也是神奇,平時睡不醒的人這次醒的比鬨鈴還快。

夢遊似的從床上爬起來,摸黑朝旁邊的床上走,打算趴在床邊叫江一柯起床,結果起身還沒走兩步,一腳磕在了床頭櫃上。

疼的腳一抽,側身摔到江一柯身上了。

睡一半被一個大活人嚇醒,幸虧江一柯睡得不熟,換了彆人估計已經拎著柏雲軒衣領扔出去了。

江一柯一掌拍開了燈,柏雲軒呲牙咧嘴的趴在他身上。

“你想嚇死人,磕著了?”江一柯聲音低,坐起身又笑,“腳嗎?”

“沒事兒,就是撞到桌角了。”柏雲軒是真的疼,他恨不得抱著腳在地上嗷兩嗓子。

“是不是快到時間.......”柏雲軒撅著屁股略顯狼狽的想從床上爬起來,半邊身子剛起來,腿突然被人猛地一抓。

江一柯硬生生的把他腿拽了過去,柏雲軒差點仰頭躺下去,他的腳放在了對方的大腿上。

他驚嚇的瞪圓眼睛,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江一柯低頭看他腳。隔了兩秒,竟然上手揉了上去。

柏雲軒嚇得縮了下腿,江一柯抬頭望著他,手底下也停了

柏雲軒結結巴巴解釋,“沒,就是疼,抽了下.....”

“好。”江一柯繼續低頭揉,柏雲軒臉紅的滴血,偏頭都不敢看,手底下抓著旁邊的那點被子角。

這誰受得住,簡直要了命了,柏沉鬆都沒給他揉過腳,也就骨科大夫揉過兩次,那兩次疼的他哭爹喊娘。這次是羞得沒臉見娘。

“好點兒了嗎?”江一柯問。

柏雲軒心想早好了,再揉下去他該看心臟病了,這兩天的血壓心跳肯定有點不對頭。

江一柯手掌滾燙,從下到上,簡直把柏雲軒從腳心燙到了頭頂,腦袋一陣陣發麻。下床的時候口齒不清,像打了麻藥還沒醒。

窗外有了喊叫聲,不少房客估計是已經下了樓。

酒店門口的草坪上坐了差不多二十個人,柏雲軒找了個高點的位置原地坐了下去。周邊隻有路牙四周有燈光,草坪這一片還是很暗,晚上風也涼。

柏雲軒說要把身上衣服分給江一柯,兩個人來回的讓,直到遠處炮竹響了一聲的時候才住手。周邊是人群的驚呼和笑聲,下一秒望著那片黑暗的天空屏住呼吸。

人們等待煙花散開的那一瞬間,伴隨著天空炸裂的聲響,眼裡都是天空映襯下的光點。

柏雲軒轉頭看了一眼江一柯,那人恰好也轉頭看他,眼神一碰倒是都愣了。

江一柯勾笑,“開心嗎?”

“開心,和江哥在一起的時候都很開心。”柏雲軒朝他那邊挪了點兒,怕聽不清說話的聲兒。

溫熱的體溫互相碰著,蹭著。柏雲軒耳朵上的那顆小耳環在煙火的光照下反射的更亮,襯得柏雲軒耳朵上的那一丁點肉顯得格外誘人,江一柯盯著那塊兒出了神,沒了理智。

竟然彎腰探了身子,直衝著那點兒肉輕咬了上去。

柏雲軒還在仰頭看煙花,耳朵邊上突然一陣溫熱的氣息,耳垂被人叼了一口。濕漉漉,發軟發熱,帶著異常柔軟的觸?感,像棉花像果凍,就是幾秒鐘的事兒。

那股木製調香水的味道包裹了他,柏雲軒手底下嚇得不知道拔禿了幾顆草。他驚訝到了極致,渾身滾燙,半個音兒都吐不出來,腦子裡麵飄了一行大字。

這人咬了他耳垂。

那....他是不是應該咬回去?

他偏頭看人的時候蹭上了對方的衣領,熟悉的味道更加濃鬱。

他看著那人擺正身子,看著那雙想笑又不敢笑的眼睛。

柏雲軒今天非得從臉上滴出幾滴血才好,他又急又臊還毫無氣勢,拍著草地結巴說了句,“流,流,流氓....”.思.兔.在.線.閱.讀.

怎麼聽著還跟撒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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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柏雲軒嚇得屁.股直往後挪, 抬眼又看到江一柯坐在那裡發愣,這小子又心軟,一下一下把屁.股又挪了回去, 低頭曲著腿不說話,手指繞著草地上的草。

江一柯歎氣抓了一把他的手腕,“拔禿了。”

煙花就一瞬,十幾分鐘就放完了, 草地上又陷入一片黑暗,淩晨的十二點,人都散了,差不多該回去睡覺了。柏雲軒他們剛睡醒,一點都沒困。

起身的時候江一柯說, “對不起。”

柏雲軒仰頭看他,“我沒生氣, 我就是......”, 他說一半憋不出來, 兩個人就慢悠悠的朝酒店裡走,進了院子, 推開房門都沒說一句話。

“江哥我先去洗澡了。”柏雲軒拿著衣服站在浴室門口頓了半天沒跨進去。

江一柯說好,坐在陽台邊上的椅子上看了兩眼手機。

“江哥。”柏雲軒突然轉身看著他,房裡也沒開大燈,他小心翼翼的說, “你是不是....在跟我玩啊?”

房間裡沉默了太久,江一柯也愣了半天,手裡的打火機哢嚓一聲, 他嘴還沒張開,柏雲軒突然挪了下`身子。

“這些事兒我也不懂, 我也比你們小,平時也傻了吧唧的,但就.....”柏雲軒手裡睡衣都快扯爛了,望著角落的身影,“心被吊著,我難受。”

這小子說完轉頭就進了浴室,門一關,房間裡就剩下依稀模糊的水聲。江一柯坐在角落椅子上愣了很久,眼睛直勾勾的望著那扇玻璃門,眉頭難得皺的厲害。

柏雲軒洗澡的時候還在揉耳垂那點兒肉,總覺的發燙。穿好睡衣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發現江一柯還坐在那張椅子上,他爬上床鑽進被子裡,“江哥你去洗澡吧。”

那人沉沉的嗯了一聲,起身走進了浴室,走到床前還是說了句,“對不起。”

柏雲軒鑽在被子裡眼睛瞪的比燈泡還大,他沒什麼亂七八糟的心思,他就是覺得江一柯好,喜歡他,想對他好,但又被心裡一起一落折騰的難受,懷疑江一柯是不是故意逗他玩。

他一挨床就睡著的功力是半分也沒減,江一柯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柏雲軒已經睡著了,跟個肉球似的把自己蒙在被子裡。

江一柯站在邊上輕輕把被角掀開了點兒,真怕柏雲軒把自己憋死過去。

那小子能睡著他睡不著,心裡盤算著什麼時候把事兒說清楚。他自己如今雖說沒什麼爛攤子,但保不準以後,柏雲軒不一樣,他像張白紙,看著也脆弱,碰一下都得小心翼翼,怕傷了。

這從小被人護到大的寶貝,傷了得心疼死。

江一柯側身盯著對麵的床,心裡亂,就那麼醒到了淩晨五點半,後麵迷迷糊糊的閉了眼,竟然又做起了夢。

柏雲軒被尿憋醒了,突然睜眼從床上蹦起來朝廁所衝。

閉著眼打著哈欠從廁所出來的時候,聽到一陣急促的呼吸聲,江一柯搭在床邊的手抽[dòng]了兩下。

“江哥?”柏雲軒貓似的叫了一聲。江一柯沒反應,半張臉埋在枕頭裡,脖頸上都是冷汗。

柏雲軒嚇得要死,還以為大半夜的鬨了病,走過去跪在床上握江一柯的手。

那人力氣大的驚人,嘴裡麵喃喃著什麼彆過來,柏雲軒眨巴眼睛愣了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