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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瓶水撒上去,濕了一大片,尿了似的。

柏雲軒一開門,笑著,“江哥,那個我.........”他愣住了,“你你你乾嘛了?”

“我,喝水不小心,撒了....”江一柯站在原地看著他。

柏雲軒張著嘴,“那,那趕緊打電話換一床啊,等會兒他們該睡了,我現在就.....”

“已經睡了,我,我剛打過了。”江一柯說這話的時候除了結巴了一下,簡直是臉不紅心不跳。

他爸要是知道自己兒子乾這種幼稚事兒,估計能笑他一輩子。

“那....”柏雲軒呆了半天,指了下自己的床,“那你,就跟我擠一擠?”

“好。”江一柯說完脫了上衣直接坐了上去,間隔不到一秒。

柏雲軒淩亂的站在原地,這怎麼感覺哪裡怪怪的。

他沒繼續想,坐在另一邊的床邊緣,關了燈,露了床頭的一盞昏黃的小燈。

起身拿了睡衣,坐在床邊準備換衣服,他偏頭就瞄了一下,結果就看到江一柯靠在床頭盯著他。

怎麼看著跟惡狼似的。

“那個,你換衣服嗎?”柏雲軒可沒有光著睡覺的習慣。

“忘了。”江一柯這會兒才把目光收回去,起身拿了套衣服,隨手套上,重新靠回了床頭。

柏雲軒已經換好了衣服,盤腿坐在床上,輕輕蓋了被子,身子一滑,溜了進去。

就露出一張臉,乖乖躺好,他感覺到旁邊位置的晃動,滾燙的溫度傳了過來,被子輕輕掀開又合上,迎麵撲過來一股沐浴露的香味兒。

“關燈嗎?”江一柯在旁邊支起半邊身子問。

“啊?關關,關。”柏雲軒腦袋早就懵了。

他頭頂的光一瞬間被全部遮擋,江一柯探過身子,把柏雲軒攏在了身下,伸長手臂關了柏雲軒那頭的燈。

他%e8%83%b8`前的衣料蹭到了柏雲軒的鼻尖,蹭的那小子一抖,手指在被子裡偷偷攥著自己睡褲,都拽出汗了。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下,旁邊再次傳來一陣發沉的呼吸。

江一柯:“晚安。”

柏雲軒小聲道:“晚安。”

半夜三點半,江一柯醒了,準確的說是被熱醒的,房間裡也開了空調按理說不會。

但是----

他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身上纏了個人形保暖毯。

柏雲軒腿腳全部勾著他,搭在他身上,把他當抱枕用。

臉還湊到了他的脖頸上,仰著小臉睡得香,鼻息熱氣一陣陣的朝江一柯臉上撲,又癢又熱。

這種情況他要是還能睡下去,那他隔天都能上山出家了。

他起身把柏雲軒挪了個位置,重新蓋好被子。那小子咂嘴,勾著一絲笑,在說夢話。

江一柯手裡拿著煙盒,半跪在床邊探過身子,耳朵貼著他的嘴邊。

隻聽到柏雲軒在那裡小聲說,“江哥....”

“嗯?”江一柯又貼近了點兒。

柏雲軒睡夢中小聲嘟囔,“不吃了,快撐...成豬了。”

江一柯大晚上的差點兒笑出聲,但怕嚇著人,趕緊起身朝陽台走,然後站在那株含羞草旁邊笑。

低頭點了一隻煙,抽完了一支才回去。他睡不好,今天還比平時強點兒。

他後半夜一直到四點半才睡著,這一覺,直接到了天亮。

他睜眼的時候,柏雲軒正扒在他的臉邊,一大早的嚇了江一柯一跳,“你醒了。”

“嗯,醒了。”柏雲軒猶豫半天,咬著嘴唇想說不敢說的,蹲在床邊認真看著他,小聲,“你昨天起來抽煙啦?”

“.......嗯。”江一柯一愣,“我昨天是不是吵到你了?”

“沒有。”柏雲軒低頭,小臉神色凝重。

江一柯緊張了,“怎麼了?不舒服?”

柏雲軒抬頭望他,突然臉色一變,喊出聲:“人家含羞草腦袋上頂的全是煙灰!!你給我起來!”

江一柯:“.........”

“對不起,但我用煙灰缸了,那我下次....打個手電筒。”江一柯又道歉了,“可能是煙灰缸裡的灰被風吹了,然後掉.......”

算了,還是彆解釋了。

他起床後又被柏雲軒那個崽子拽著,蹲在含羞草麵前道歉。

一米八七的人,蹲在陽台被人訓話,對著一盆草,一邊吹著葉子上的灰,一邊,“對不起,我以後不碰你了。”

柏雲軒還在一邊滿意點頭道:“不錯。”

第31章

“對了, 有個東西要給你。”江一柯起身把那顆草挪了個位置,跨步進屋。

柏雲軒坐在外麵的椅子上仰頭曬太陽,山上的水流聲今天聽著格外的大。

他的耳垂被人輕捏著, 睜眼,江一柯站在身側,蹲下,手裡拿了一個黑盒子, 從裡麵取了枚小耳環,暗色在太陽底下偏深藍,透著點兒閃光,精致,漂亮。

柏雲軒僵著不動, 感受著那人手指捏著他的耳垂,把那枚耳環輕推了進去, 半邊身子都酥了。

“比不上你那個, 自己做的, 一點心意。”江一柯蹲著,手搭在膝蓋上看他笑, “我看看。”

柏雲軒的下巴被人輕輕抬著,江一柯道,“很合適,和我想的一樣。”

大清早的柏雲軒心跳直飛110, 臉紅嘴結巴,江一柯拉他起來的時候愣了下,抓著手腕, “你生病了?跳這麼快。”

“我.....沒吃早飯餓的。”柏雲軒慌撒的越來越順了。

扛著相機下樓簡單吃了個早飯,柏雲軒出酒店大門的時候手裡拿著機器, 嘴裡還叼著塊麵包,低頭在調設備。

當時主題和腳本定下來的時候就是意識流的形式,一個人就夠了,江一柯肩膀上扛了兩個職責,演員加指導,但八成還得加一個安全員的職責。

柏雲軒那個粗心的小傻子,一出門就差點一屁股摔地上,腳底打滑幸虧最後站穩了。酒店門口撒了水還沒收拾,瓷磚像溜冰場似的。

山上的路線踩過一遍就熟了,早晨光線還算不錯,鏡頭拍了將近四個多小時收的場。

柏雲軒折騰的渾身是汗,肩膀落了不少蟲子,剛開始還叫兩嗓子,後來閉嘴不叫了,累了。

最後一個鏡頭拍完,膝蓋上蹭的全是土,整個水裡撈出來似的。

一屁股坐在台階上,張著嘴大腦放空,江一柯喊了幾聲他也沒聽見。

“小軒!”江一柯笑著在他耳朵邊上突然喊了一聲。

“啊!”柏雲軒嚇得一抖,可憐樣兒,“我休息一下。”

江一柯坐在邊上,“摘草莓嗎?開車過去十分鐘。”

柏雲軒累的聲兒都虛,咽了下口水,“摘.....”他轉頭眼巴巴的望著人,“我能先吃再摘嗎...”

“好。”江一柯被他那表情逗得笑。

“話說我哥這兩天都沒給我打電話。”柏雲軒把手上的水給旁邊遞過去,一臉認真,“你說我回去的時候他會不會把婚都結了啊。”

“咳....”江一柯被嗆死。

“你知道那個梁峰是乾什麼的嗎?”柏雲軒問。

江一柯說:“做生意的,有一家酒吧我知道是他開的,但估計不止一家。”他轉頭看著柏雲軒笑了下,“怎麼了,擔心?”

“他也用不著我擔心,那人看著也比我哥大不少。”柏雲軒抹了一把脖頸的汗,差不多乾透了,“彆欺負他就行了。”

柏雲軒還頭一次這麼正經說話,江一柯盯著他側臉,“你呐?有什麼要求嗎?”

“要求?”柏雲軒也轉頭,兩雙眼睛對視,他突然一笑,“對我好就行。”

“我休息好了。”柏雲軒突然起身朝山下衝,嘴裡喊著摘草莓。

渾身汗也出了,土也蹭了,再去摘個水果倒是也不用嫌棄臟不臟,反正已經夠臟了。⑦本⑦作⑦品⑦由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網⑦友⑦整⑦理⑦上⑦傳⑦

開進莊園的時候路有點兒顛簸,找了個斜坡硬是把車開了上去,蟬鳴混著溪水聲,還有數不儘的飛蟲。

露天的場地,太大了,一眼望過去,柏雲軒看著腿都發軟。門口領了小筐子,人倒是還挺多,都帶著小朋友和老人。

場地大,走在裡麵半天也撞不到一個人。

江一柯走在前麵蹲下`身子摘,摘了將近三分之一筐的時候開口問,“小軒想拍照嗎?”

隻聽背後的聲音含含糊糊:“唔....好啊,拍...拍啊。”

聽著口齒不清。

江一柯迷惑轉頭,對上了正在嚼草莓的柏雲軒,臉頰鼓著,嘴裡半個沒吞進去,吃的還挺開心。

他一愣,說了句,“挺....甜的,我就嘗一個。”柏雲軒趕緊把嘴裡那口嚼了,露著笑臉看他。

草莓沒洗,嘗一個倒是不礙事兒,江一柯怕這小子嘴饞,非拽到麵前盯著。

拍照的時候江一柯看了一眼相冊,柏雲軒的照片將近五十多張了,他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手機裡會存滿另一個男生的照片,他看著看著忘記了抬頭。

“江哥你盯著手機傻笑什麼啊?”柏雲軒在草裡腿都蹲麻了,“你還不照的話我就該坐地上了。”

拍完照柏雲軒兜裡手機響了一聲。

“哥你終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柏雲軒找了片陰涼地待著。

“拍的怎麼樣了?”柏沉鬆問。

“挺好的,差不多拍完了,後天回去。”柏雲軒還傻樂。

“後天?輔導員那邊都快兜不住了你還後天?”柏沉鬆聲音大了點兒但也沒真生氣。

他要是真生氣了,按照習慣估計不會打電話,會直接飛過來敲柏雲軒腦殼。

“回去給你帶草莓。”柏雲軒笑,“你和梁峰怎麼樣了啊?”

“名字還記的挺快。”柏沉鬆歎了口氣,“沒怎麼樣。”

“他人呐?”柏雲軒又問了一句。

“做飯呐。”柏沉鬆好聲沒好氣的回。

柏雲軒陰陽怪氣的奧了一句,逼的柏沉鬆把電話掛了。

他這邊剛掛電話,一句江哥還沒喊出來呐,抬眼就看到他江哥半蹲在地上給人家小女生拍照,背對著他看不見表情,但小女生倒是笑的挺開心。

照了一個不夠,還一群。

女生身後跟著另一群穿花裙的女孩,五六個的樣子,全部湧上去讓江一柯拍照。

那人還答應了。

柏雲軒手裡麵不知道什麼時候揪了顆狗尾巴草,氣的牙磨的嘎吱響。

“拍!就你會拍!還跪著拍,怎麼不躺著拍去。”柏雲軒自己一個人坐在樹底下的木樁子那裡嘟囔。

前麵的人拍完了照,轉身朝著他走過來,伸手揉了把柏雲軒的腦袋,“累了?”

“不累,沒你累。”柏雲軒偏頭說完就後悔了。

腦子抽筋管不住嘴了。

江一柯坐邊上愣了一下,胳膊肘搗著人,低頭看他臉,“拔禿了,醜死了。”

“你說誰醜死了?”柏雲軒這會兒耳朵也不好使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