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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一路上就在揉自己的下頜骨,揉的發酸。走到宿舍門口,楊威嘴裡叼著根煙想點,柏雲軒胳膊肘搗了他,把他煙從嘴裡拔了,“彆抽了。”

楊威看他笑,“江一柯抽嗎?”

“抽吧。”柏雲軒回。

楊威突然揚了嗓門,“那你怎麼不拔他煙去?”

柏雲軒認真看著他:“...我怕他削我腦袋。”

楊威:“........”

“晚上還直播嗎?”楊威還是拿了煙,推開窗戶,半個身子探在窗戶外麵,然後再把那推開的半邊窗戶合上,活生生把自己夾在中間。

“直播吧。”柏雲軒這會兒才想起來那句晚上見什麼意思,“我洗澡去了!”

“你直播還這麼著急洗澡啊?”楊威回頭,結果把自己腦袋卡住了。

柏雲軒吹完頭發站在鏡子麵前把腦袋上的頭發擺弄了半天,換了套乾淨的衣服板正的坐在椅子麵前。

晚上提前了將近一個小時開始直播。

---小哥哥今天怎麼好帥!

柏雲軒乖乖坐在桌前盯著屏幕看,一個字兒也沒落。人數比上次多了整整兩倍,進房的人數太多,柏雲軒盯的眼睛發酸了也沒看見江一柯的名字。

---小哥哥什麼時候開始唱歌

“那我現在開始吧。”柏雲軒轉頭拿吉他的時候一臉可憐樣兒,路過鏡子的時候瞄了自己一眼。

頭發白弄了。

“大家想聽什麼?”柏雲軒失望的快,打起精神更快,坐在椅子上的時候換了個人似的,滿臉堆著笑。

消息框文字飛速的向上轉動,看的人眼花。

在無數的文字消息中,他還是看到了一條。

——再唱一遍。

是個很長的英文名字。

柏雲軒一愣,點著鼠標朝上瘋狂翻動,輕輕笑著說了一聲,“你來啦。”

——來了。

柏雲軒目光留在那條消息上,直到被一瞬間的文字衝漠。他拿起吉他,又唱了那首魚仔。房間裡燈光昏暗又極致的安靜,安靜到能聽到每一絲來自身體的呼吸。

我対你想來想去,想到半瞑。

希望月光帶你回到我身邊。

他唱的臉頰發紅,偷偷的把那點兒心思假借唱歌之由掏了出來。

遞給了江一珂。

也不知道対麵聽懂了多少。

消息欄瘋狂唰讚美的時候,柏雲軒卻在找裡麵最平淡,但能讓他欣喜一晚的句子。

消息唰的太快,在催他唱下一首,柏雲軒沒找到想看到的那句話,隻能抱著吉他繼續唱。

直播大概維持了兩個多小時,柏雲軒口乾舌燥嗓子也啞了才關房。

“雲軒,周末晚上操場上吉他社會唱歌吧,你去試試啊。”楊威躺在床上探出腦袋笑。

“嗯,那我去看看。”柏雲軒累著了,這會兒像烤焦了的茄子,蔫了。

他躺在床板上舉著手指數自己手背上有多少血管,數了兩遍自己暈了,翻身捏著床頭那隻熊身上的毛發愣。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了。

——————嘟

“雲軒?雲軒!”楊威喊了一嗓子,“電話!!”

“啊?好好好。”柏雲軒手機放在下麵充電沒拿上來,他睡得暈暈乎乎的踩著梯子下床拔了手機。

“江哥?”柏雲軒嗓子比之前還啞。

“累了吧。”江一柯那邊有點吵。

“還好,剛才睡著了。”柏雲軒笑著曲腿坐在椅子上。

江一柯突然說了句:“我怕我想多了。”

“嗯?”柏雲軒沒反應過來。

“歌很好聽。”江一柯轉了個調,“周末有時間嗎?”

“溫琴說去上山拍東西,我答應和她一起去轉轉。”柏雲軒有點後悔自己當時那麼快點頭。

“嗯,好。”江一柯沉著聲兒沒說什麼,“早點休息吧,晚安。”

柏雲軒:“你也是,晚安。”

爬上床的時候柏雲軒腦袋裡還是那句,我怕我想多了。

他急得要死,恨不得過去把江一柯腦袋挖出來看看他到底想多了什麼。

楊威看他搖頭說:“又抽風了。”

周六那天早晨七點多,柏雲軒背著包站在校門口等溫琴,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輛SUV,嘟的一聲喇叭嚇得柏雲軒身子一顫。

“溫琴朋友嗎?”車窗放下後裡麵探出來一個二十左右的男生,腦袋上架著副黑色墨鏡,揚著笑衝柏雲軒招手。

“是。”柏雲軒走近了看著他。

“先上來吧。”那人看著他笑,“溫琴說他同學好認,我剛一轉彎就看到你了,確實挺顯眼。”

柏雲軒坐在後座笑,“你是我們學校的嗎?”

“白溯,対麵體校的。”那人回頭伸了個手,柏雲軒禮貌握了上去。

溫琴額角頭發還是濕的,風一樣猛地衝上來,“対不起対不起,我鬨鐘設置錯了,讓你們等這麼久。”

“沒事兒,出去玩,都一樣,路上估計還得堵一會兒。”白溯啟動了車子。

“你們認識了吧。”溫琴這會兒才把氣喘勻,他看著柏雲軒,“這我之前的高中同學。”

柏雲軒在後座點頭,仰頭在喝水。白溯透過鏡子看了他一眼,“他是不是很多人追啊?”

“誰?我嗎?”溫琴看著他。

“你?你覺得呐?”

溫琴翻了他一眼,“我不像有人追的樣子是吧?”

白溯笑著沒說話,溫琴靠在窗,“應該不少吧,是吧雲軒?”

“啊?”柏雲軒笑了下,低頭說,“一個都沒有。”

越想越難受。

“我去,你偷偷笑個屁啊!”溫琴突然一巴掌拍白溯腦袋上了。

前座鬨騰的不成樣子,柏雲軒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想看看有沒有消息。這個點估計都沒起床,手機裡除了早間新聞空無一物。

郊區開車過去也就一個多小時,環境確實比之前團隊出遊的時候好太多了,這兩天花也開了,山坡上風還挺大,吹的柏雲軒渾身都舒坦。

“要我給你們拍照嗎?”柏雲軒站在風裡,頭發吹的飄進了眼睛。

“一起拍吧。”白溯拉了柏雲軒一把,大大方方摟著他安靜了臂彎裡,溫琴扶著柏雲軒肩膀,三個人擠在一起在花叢裡拍了兩張照。

女孩子拍了照喜歡調下光,溫琴原地坐在草上低頭p照片。

“等會兒發個朋友圈。”溫琴抬頭衝著柏雲軒笑了笑。

“彆坐著啊。”白溯跑過來準備拉人。

溫琴吼了一嗓子,“老娘p照片呐!滾!”

然後柏雲軒懵著腦袋被人拉了起來,扯著他胳膊朝山頂上衝。

“慢點兒。”柏雲軒鞋子裡進了石子,硌的疼。

跑到了山頂上才停,上麵風大,柏雲軒閉眼,迎麵対著風長吸了一口氣。

那口氣還麼呼出去,手機發了瘋似的響。

“喂,江哥。”柏雲軒坐在草上,把嘴邊的頭發撥了出去。

“路上怎麼樣?”江一柯問。

柏雲軒:“挺好的呀,溫琴朋友開車把我們送過來的,這邊花全開了,我給你拍照!”

“我看到照片了。”江一柯聽著沒什麼情緒。

“照片?”柏雲軒低頭看了一眼朋友圈。

裡麵三張照片,溫琴的自拍照,三個人摟在一起拍的照片,還有一張白溯拉著柏雲軒朝山上跑的照片。

柏雲軒後背被風吹的一陣發涼。

“我......”

“雲軒!!”溫琴突然大吼大叫的從下麵跑上來。柏雲軒茫然的抬頭看他。

“學長說要過來幫我看視頻!”溫琴開心的在原地撒了瘋的跳。

柏雲軒這邊電話還沒掛斷。$$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小聲回,“你,你要過來啊?”

“不願意嗎?”江一柯問。

“沒有,沒有!你來啊,我....”柏雲軒低頭望著腳底下的草坡,小聲嘀咕了一句,“你來我開心啊。”

風太大了,也不知道聽沒聽清。

他手指纏繞著底下的草,纏的手指上都是紅痕。

白溯問他吃不吃冰激淩,柏雲軒點頭說吃,但起身的時候眼神卻直往停車場那邊瞄。

過來要一個小時,再加上下樓,中午堵車的時間,怎麼著也得一個半小時。

他著急個什麼勁兒啊。

冰激淩店在停車場那頭,柏雲軒說他也去,剛好去下廁所。郊區的小廁所簡陋,柏雲軒鑽進去每兩秒就鑽了出來,洗手蹲在噴水池那邊看花。

陽光照的烈,他鑽到樹底下的小木椅上乘涼,白溯突然喊了一嗓子,手裡拿著兩個甜筒小跑過來,給他遞了過去。

“還開心嗎?”白溯看著他笑。

“開心啊,溫琴說你上周來過了?”柏雲軒無聊的%e8%88%94著冰激淩,靠在椅背上,額角冒著幾滴汗水,一臉的乖樣。

“嗯,上周過來野營,時間緊,沒怎麼逛就走了。”白溯偏過身子,伸手抹了下柏雲軒額角的水,“頭發粘到了。”

柏雲軒衝著他笑,“謝....”

“小軒。”一陣冷冷的聲音從頭頂上冒出來。

柏雲軒肩膀一抖,轉頭搜尋聲音的來處,他伸手撥開自己腦袋後麵的樹枝,然後対上了江一柯的眼睛。

這人剛下車,車門都沒來得及關,就那麼盯著柏雲軒透出來的那雙茫然無措的眼睛。

江一柯不爽,心情都寫臉上了。

結果柏雲軒那個傻子像沒看見似的,還滿臉笑的比花都燦爛,張嘴一句,“江哥你來啦!”他像看見許久未見的親人,吞了嘴裡的冰激淩,跨著大步直接從樹木叢裡一躍奔向江一柯。

奈何又忽略了自己的腿長和彈跳力。

直接一腦袋磕江一柯身上了。

他像個樹袋熊被人摟在懷裡,腳都沒站穩,抬頭亮著眼,“哥你跑的真快。”

“在慢點兒都來不及了。”江一柯低聲自言自語。

“什麼來不及?”柏雲軒還仰頭衝著他笑,他手裡的冰激淩還剩最後兩口,結果現在化了,滴落在手指,他又急著朝廁所跑,“我去洗個手。”

“學長!”溫琴才從草坡上下來,揚起胳膊衝著江一柯揮手,“你來的好快啊。”

江一柯轉頭鎖了車門,從柏雲軒剛鑽出來的樹叢裡跨了過去,“吃飯了嗎?”

“還沒吃呐。”溫琴笑,“這是我朋友,也是高中同學,白溯”。

“你好。”江一柯盯著他。

白溯看著他回了句你好,兩個人倒是沒多說話。主要是江一柯冷著臉怎麼看都不好惹。

“江哥我們去吃飯吧!”柏雲軒洗完手就衝出來拽著江一柯衣角。

不好惹的人低頭衝著他輕輕笑了下,“好,小軒想吃什麼?”

就活像個雙麵閻王,變臉變的倒是快。

第25章

郊區這麼偏的地方也沒餐館, 溫琴打開地圖查了下,最近的一家餐館開車差不多二十分鐘,是家湘菜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