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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拿水,柏雲軒就一直跟著。

江一柯突然轉身看著他,“你屬尾巴的?”

“啊?”柏雲軒羞紅了臉,慌忙顛著腳跑去了沙發上,乖乖盤腿坐著等著喝藥。

他接過水,“我哥說你去拍片子了,我以為家裡沒人。”他仰頭乖乖把藥喝了。

“出了點兒意外,提前結束了。”江一柯坐在旁邊椅子上。

柏雲軒放杯子的時候瞄了一眼,看到他手背上鮮紅的血痕嚇了一跳,“你手怎麼了?”

“弄機器不小心劃到了。”江一柯說的雲淡風輕,“吃蛋糕嗎?”

柏雲軒原本想問了一句,要不要去醫院,結果張嘴就變成了,“蛋糕?吃啊!”

吃貨腦袋。

江一柯笑了下,起身去冰箱,拿了塊巧克力熔岩蛋糕,估計是剛買的,包裝袋都沒取。

“你抹藥了嗎?我幫你抹藥吧。”柏雲軒看著他笑,“我哥以前老打架,我上藥可好了。”

江一柯笑著點頭,把蛋糕拆了給他遞過去。柏雲軒蹲在茶幾邊上,倉鼠似的,挖了一大口包嘴裡。

江一柯坐在他腿邊的沙發上,柏雲軒吃了兩口,屁股往後湊了點,坐在沙發上。

手裡的酒精棉簽紗布倒是準備的齊,他低頭捧著江一柯手輕輕吹氣,“你要疼了就喊一下。”

傷口不深,但也透了不少血,柏雲軒看著都疼,好像紮的是他肉似的。抹藥的時候江一柯沒叫,他自己一個勁兒的嘟囔,“疼死了疼死了。”

江一柯看著都想笑,好不容易抹完了,柏雲軒鬆了口氣兒,探手捧著沒吃完的蛋糕朝嘴裡送了一口。

“你喜歡吃甜的呀?”他偏頭看旁邊的人。

“嗯。”江一柯回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柏雲軒覺得這人看著沒之前那麼凶了,冷著臉但又溫柔。

“那你也吃點兒,過會兒我都該吃完了。”柏雲軒習慣性的挖了一勺,直接就朝江一柯嘴邊送。

江一柯愣了半天沒張嘴,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不動。

柏雲軒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慌忙把勺子收回來了,“不好意思,我,我習慣了。”

他習慣吃東西和彆人分著吃,習慣自己勺子往彆人嘴裡送。他就是沒什麼界限感。

“我不餓,你吃吧,沒事。”江一柯身子往後靠了點兒,估計是累壞了,手臂搭在眼睛上,似睡非睡的那麼躺著。

柏雲軒一個人坐在旁邊默默吃蛋糕,微微側頭就是江一柯的臉。他無聊了,吃膩了,發昏了,轉頭看著江一柯的側臉,發現那人臉頰上飄了個小絨毛,估計是樹上掉的。

他放下蛋糕,小狗似的跪在沙發上,探著身子湊近了,臉能感受到江哥的呼吸,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貼的那麼近,他手指慢慢捏住了那顆小絨毛,卻也把人給碰醒了。

他隻覺得脖子突然一緊,被人死死的卡著,要把他往死裡捏。他整個人被人推著朝後仰,後背砸在沙發上,大腿被上方的膝蓋死死壓著,壓得他疼,眼淚直打轉。

江一柯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滿眼都是凶狠,手指掐著柏雲軒的脖子,手上爆了青筋。

柏雲軒想咳卻堵在喉嚨裡,話說不出來,隻是用力捏著,拍著江一柯的手,想讓他放開。

那人突然醒了似的鬆了勁兒,第一次眼裡寫滿了慌亂。他拽著柏雲軒手腕把他拉扯起來,拽進懷裡,手慢慢撫著柏雲軒的後背,下巴靠在他肩膀上說,“捏疼了嗎?”

柏雲軒確實被捏疼了,嚇得現在心臟還在咚咚跳。江一柯的手撐在沙發上又紅又抖,他害怕。柏雲軒看著一愣,突然小聲啞著聲兒說:“沒事,我以為你和我玩兒呐。”

樂觀隨意的語調讓江一柯愣了下,他把手慢慢鬆開了,或許是覺得挨得太近,他朝後坐了點兒。柏雲軒隻是看著他笑,像什麼都沒發生,可是脖子上分明還掛著顯眼紅痕。

“不早了,回去吧。”江一柯起身說話的時候嗓子發啞。

柏雲軒大腿上被壓的還有點兒紅,這人剛才力氣太大了,差點兒把他這小身子骨給拆了。

他背著包開門準備走,江一柯站在門口看著。柏雲軒突然轉身湊過去說:“江哥你做惡夢了,喝點牛奶,你這兒有嗎?我買了好多。”

江一柯僵著半天沒說話,泄氣似的伸手在柏雲軒腦袋上揉了兩下,衝著他笑了,“有。”

“那就行。”柏雲軒說完衝他笑,轉身背著包跑了。江一柯一直看著他出了小區。進浴室的時候聞到了很濃的洗發水味道,架子上掛著條淡黃色的毛巾。柏雲軒忘記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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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柏雲軒這小子出了小區門,等紅綠燈的時候腦子裡還在想江一柯,想剛才那人凶狠的樣子,他摸了脖頸,到現在還有疼,力氣是真的用足了。

晚上吃了一個蛋糕,走到門口又餓了,楊威五分鐘前發了條消息,問他吃飯了嗎。

柏雲軒回了電話,那邊吸溜吸溜的估計在吃麵。

“我剛拿上飯,你過來嗎?我等你。”楊威喊。

柏雲軒說來,慌忙小跑著朝食堂奔,進門就看到楊威像個二大爺似的翹腿坐在邊上。

“這麼晚了你還沒吃飯?”楊威問。

“你不也沒吃嘛。”柏雲軒點了份小餛飩,坐在椅子上等阿姨叫他。

“還不是那個澡堂太擠了,我等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洗上澡,哎,你去哪兒了啊?”楊威才注意到他換了衣服。

“去我哥家洗了個澡。”柏雲軒從椅子上蹦起來,跑去拿餛飩。

楊威眼尖,看著他說了句,“你脖子怎麼了?”

“脖子?”柏雲軒被餛飩燙的吐著舌頭嘶了兩口氣,“沒,沒怎麼啊,剛才洗澡的時候我搓,搓紅了。”

“怪不得。”楊威嗦了一口麵,“看著又白了一個度。”

“這苦日子什麼時候能到頭啊。”柏雲軒鼓著腮幫子吹氣兒。

“沒幾天了,軍訓結束放假,我們專業搞活動,應該是要出去玩兒,團體活動嘛。”楊威擦嘴。

“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柏雲軒笑,“什麼叫我們專業?”

“就是,你哥,你學長,你學姐,還有專業那些老頭應該都要去。”楊威看著他笑,“今天你沒見你那個學長吧。”

“沒,沒有。”柏雲軒低頭喝湯,怕暴露了。

“這就對了嘛。”楊威起身說去買瓶水,柏雲軒說要橙汁。食堂角落裡的大風扇衝著他猛吹,他白淨光亮的腦門就那麼被掀了起來,餛飩也不燙了,他包了兩個在嘴裡,非要把嘴巴塞滿了,然後慢慢一點一點嚼。

“小英雄!”後麵突然一陣女聲,是溫琴,他們班的班長。柏雲軒嘴裡還包著餛飩,茫然轉頭被人攬著肩膀揉了兩下,她問:“這麼晚才吃啊。”

“嗯,洗澡慢。”柏雲軒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了,“你吃了嗎?”

“吃過了。”溫琴笑著坐邊上盤著腿,“我剛一進門就看到你了,對了學院公眾號發你照片,你看了嗎?”

“什,什,什麼照片?”柏雲軒繃大眼睛看著她。

“江學長拍的呀,你還沒看見?”溫琴低頭幫他找照片。

“我。”柏雲軒這會兒才想起上次在教學樓門口拍的照片,不是說應付工作嘛,怎麼還應付到公眾號上去了。

“沒,沒人罵我吧。”柏雲軒手裡捏汗,生怕底下說他兩句,他這玻璃心可受不了。

“誰罵你啊,誇都來不及。”溫琴笑著把手機遞過去。

柏雲軒站在陽光底下笑著,看著又乖又帥。照片底下寫了行字,攝影師,江一珂。

柏雲軒看著那個名字嘴角沒忍住勾起來,盯著手機傻笑,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和江哥那麼近,名字捆在一起似的。

“一個餛飩把人吃傻了。”楊威盯著他搖頭,“宿舍要關門了我的小祖宗。”

“對對對,我都把這事兒忘了。”溫琴慌忙拿了手機朝外跑,“軍訓完一起玩兒啊!群裡的投票記得投一下!”

“對,就是專業活動地點的投票,你看看。”楊威提了一嘴,兩個人趕著關門前十五分鐘進門了。

柏雲軒坐在窗邊的小椅子上低頭看企鵝群,裡麵確實有個投票,總共就三個選項,海邊民宿,上山野營,租彆墅開燒烤派對。◆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你選了什麼啊?”柏雲軒轉頭問楊威。

“我選的上山。”楊威換了衣服趴在地磚上做俯臥撐,“上山比較符合我猛男的氣質。”

“猛男你做幾個俯臥撐了呀。”柏雲軒抱著小腿看他。

“做了....”楊威憋得臉通紅,“做了十...”然後就趴地上了。

柏雲軒捂著肚子笑了半天,轉頭望著窗外。

海邊好像浪漫一點,到時候一起和江哥玩水,抓個螃蟹,騎車....

燒烤也不錯,有吃的,蛋糕零食多....

山上的話....到時候被蚊子咬了就撲江哥懷裡,晚上怕黑還能抓著....

“你傻笑什麼呐?”楊威用帽子砸了下他的腦袋。

“沒想什麼。”柏雲軒嚇得踮起腳就朝床上爬,縮在被子裡還在琢磨這事兒。

“我覺得山上挺好的。”柏雲軒說了一句。

“就是說啊,你說那個什麼派對,幾十號人怎麼住,到時候五六個擠在一件屋子,下餃子似的不得難受死了。”

一起住....和江哥一起住。

柏雲軒張嘴呆愣的看著腦袋上方的天花板,然後一咬牙,腦袋暈乎乎的點了:開烤肉派對。

他哥要是知道估計能拿著棍子追他兩條街,當然他這小心思也不能告訴楊威。

所有人都勸他,讓他離遠一點,他偏不聽。

柏雲軒輕輕摸著自己脖頸。那人危險但又時時刻刻吸引著他,他就像被人勾了魂,喂了藥,十幾年沒開過的花現在開了。

江一柯的手機號還存著,柏雲軒試著在微信裡搜了一下,搜到了。

純黑色的背景,上麵是一隻手,柏雲軒看著那雙骨骼分明的手指,認出來了。估計江哥給自己拿手機拍的。

他小心翼翼的在消息裡寫了一句:我是柏雲軒。

然後刪了。重新寫了句:我是小軒。

然後重複刪了,他罵自己太慫,臉皮平時厚現在又擺出一副嬌羞樣兒。

他嘴裡咬著被子角,懷裡抱著草莓熊,躲在被子裡。

重新寫了一句:江哥喝牛奶了嗎?

最後一咬牙發出去了。

隔了將近半個小時,手機一直沒動靜兒,他像個熱鍋上的煎餅,前麵翻完了翻後麵,差點兒把學校木板床給蹦塌了。

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柏雲軒抱著熊一閉眼,嘴裡喃喃了一句,“不加就不加。”滿臉傲氣。結果兩秒之後又開始撒潑打滾,吵的楊威在旁邊恨不得把他踹出去。

嘟——

手機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