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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知曉,舅舅不必擔憂。”

明珠恍恍惚惚告辭,告辭之前,手裡被塞一大盒子,乃是壯暘藥的頂配版本,裡邊共有五六顆。大貝勒再三叮囑他如何使用,幾個療程下來,定將精神抖擻,雄風一如年輕時!

明珠:“…………”

盒子燙手,他花費好大的力氣,這才沒有把藥扔出去。

半晌抽搐著嘴角,勉強笑道:“謝貝勒爺。”

——

就在眾人嘩然觀望的時候,早早付了定金的四爺,五爺,八爺與九爺,接連收到頂配版成品。

四爺八爺另說,五爺拿來就是聽個響兒,誰叫他聽信弘晏的‘讒言’,目的乃是自汙,從而取得四哥的憐惜,鞏固正式的知己名分。

他自認身體健康,用不著這玩意,五福晉不樂意了。她溫溫柔柔地捏起藥丸,溫溫柔柔地道:“不僅爺預定了,妾身也一樣。花費大半積蓄,放這兒打水漂?我這就進宮告訴額娘去。”

如晴天霹靂,五爺大驚失色,咬牙切齒:“回來!”

他是假的隱疾,可額娘不知道啊。消息瞞得死死的,生怕額娘難以接受,發起飆來用鞭子抽他,可這敗家婆娘都在說些什麼?

她也預定了??

蒼天啊,大地啊。

五爺悲從中來,忍辱道:“我吃……”

另一邊,乾西五所。

十爺打開盒子,雙眼放光盯著藥丸。個頭圓潤,棕色飽滿,散發著淡淡的藥香,讓人聞了精神一振,心曠神怡。

把感受同九爺一說,九爺徹底服氣。

他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十爺,往後退了一步,警惕道:“你想做什麼。”

“還是九哥最懂我。”十爺嘿嘿一笑,神神秘秘道,“反正有的多,不如送弟弟一顆……”

“做什麼夢呢?沒得商量。”九爺大怒,眼疾手快抱走盒子,“花的都是哥哥我的銀子,想要自己買去。”

迎著十爺那不可置信、瞧負心漢似的眼神,九爺嗬嗬一笑,略微嫉恨地想,雕蟲小技,來我這炫耀來了?

眼見求藥失敗,十爺立馬換了一副擔憂的嘴臉。

他壓低聲音:“九哥啊,注意節製,注意傷身。九嫂沒進門呢,你還得照大侄子的方子喝藥,這進補過度,也不是事兒……”

說罷一溜煙逃出院子,轉眼不見人影。

九爺鐵青著一張臉,在裡間跳腳:“老十!!”

——

大貝勒公開售藥的第二天,元曦格格的洗三宴如期而至。

賀禮如流水般湧來,毓慶宮賓客齊至,場麵熱鬨又喜慶。幾位親王福晉、郡王福晉,還有索額圖夫人佟佳氏、太子妃生母覺羅氏聚在一處,言笑晏晏,麵帶歡喜。

覺羅氏身旁,跟著兩個粉雕玉琢的女童,一個七歲一個六歲,乃是太子妃的嫡親妹妹,弘晏的嫡親小姨,眼睛亮閃閃地瞧著四周。

自康熙三十年,太子與太子妃大婚,整整比弘晏所知的曆史提前兩年,時任從一品福州將軍的三等伯石文炳進京受恩,兼領漢軍正白旗都統。

誰知日夜兼程生了累病,幸而病勢較輕,受經太醫調理,留京修養一年之後重返福建,至今升任閩浙總督,總管福建浙江的軍民政務,已然過去七年。覺羅氏隨丈夫赴任,除卻皇長孫的洗三、滿月與周歲,數年不在京城,連帶著兩子兩女跟在身邊。

太子妃是石文炳與覺羅氏的長女,與阿瑪額娘多為書信往來,此番懷孕生產,一家子女眷興高采烈,早早從福州動身,剛到京城又迎來一大驚喜——太後體恤,特意賜下恩典,準許小姑娘進宮探望太子妃。

也就有了現下的熱鬨場麵,索額圖夫人慈愛地望著兩個女孩兒,同覺羅氏笑道:“早該領她們進宮了。藏在福州不讓瞧,若連長姐都認不出來,豈不惹得太子妃娘娘傷心?”

對於太子妃的額娘,在場的福晉命婦不是吹捧便是善意。裕親王福晉也笑:“莫說長姐了,外甥一天一個模樣,神武俊氣得很,如今還識不識得?”

提起弘晏,太子妃的兩個妹妹,大的叫容嵐,小的叫容玉,自幼教養極好,即便紅著臉害羞,還是小聲應道:“識得的。”

姐姐時隔一段日子便會寄來畫像,她們也就知道了,元寶外甥比她們年紀小,輩分也小,須得好好保護。

童言童語惹得眾人笑起來,不遠處,皇子福晉們打過招呼之後,微笑看著這一幕,其中也有即將痊愈,走動再不吃力的大福晉。

大福晉甫一入場,便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按理說,大福晉本身是個大新聞,也是大貝勒賣藥這事太過勁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占八卦市場。她們瞧著泰然自若的大福晉,憋得辛苦,想問又不敢問,終究遺憾退卻,被三福晉搶了話:“大嫂可還爽利?”

大福晉的麵色一日比一日紅潤,心態一日比一日鬆弛,聞言欣然一笑:“有侄兒開藥呢,你瞧瞧我,如今是徹底好轉了。”

幾位福晉對視一眼,由衷為她感到高興。被弘晏特意叮囑過的五、七、八福晉,眼底皆帶了喜意,連四福晉也在暗暗思忖,元寶大力推介的藥丸絕不會錯,需盯著爺日日服用才好。

妯娌談笑風聲,話題圍繞著元曦格格,忽然間,大福晉發現了不對。

五弟妹相比從前的容光煥發,麵色有些不對勁,好似打蔫一般,叫人攙扶著,時不時用帕子捂嘴。正想出聲詢問,吉時已到,太子領著眾位皇阿哥,以及諸位王公大步而來,弘晏穿了一身紅,襯得圓臉蛋越發俊秀,亦步亦趨跟在阿瑪身邊。

賓客到齊,今兒的主角隆重出場。

全嬤嬤樂嗬嗬地抱了繈褓,細致拆開,將小格格放在艾草、槐葉煮沸過的浴盆裡。

替元曦洗身之人,都是德高望重的老福晉,她們動作輕柔,口中唱著歌謠,意為洗三最美好的祝願。

不出片刻,元曦響亮的哭聲傳入賓客耳裡,一聽便知是個健康的小格格,太子笑容越發欣悅,弘晏目不轉睛看著妹妹,瑞鳳眼布滿溫柔。

洗禮結束便是添盆,賓客爭相送禮,弘晏離太子稍遠了些,忽覺有束不容忽視的慈愛目光瞧著自己。

弘晏無需扭頭,心下便有了底,定是許久未曾相見的外祖母,於是露出一個甜甜的笑,扭頭一看,恰與兩個小豆丁對上視線,還是不及他高的女娃娃。

她們偷偷藏在角落,望來的目光更慈愛了。

弘晏:……?

因著近來忙碌,一邊跑太醫院,一邊跑大伯家,他暫時不知太後恩旨,心下略帶思量。能進毓慶宮的,身份定然不一般,到底是誰家貴女,還是王府的郡主郡君?

這般想著,悄悄挪了出去,站到容嵐容玉麵前,略帶矜持地問:“不知是哪家妹妹?”

容嵐欣喜的笑容帶了些震驚,容玉高興的神情帶了些複雜。

在弘晏越發疑惑的注視下,她們憤怒道:“我們是你姨姨!”

弘晏:???

第103章 廣告 二更

“……”弘晏愣住了。

兩個小姑娘頗為委屈地盯著他,委屈中帶了憤怒,憤怒中帶了控訴,好似自己做了十惡不赦的壞事!

說壞事也算不上,不就是把小姨媽喚成妹妹了麼。

七歲的容嵐小聲道:“太後授予恩典,準許我和妹妹隨額娘進宮,探望太子妃姐姐還有元寶外甥,哪想外甥竟是認不出我。”

六歲的容玉跟著點點頭,癟癟嘴。

耳邊環繞著一聲聲‘外甥’,弘晏終是回過神來。他臉蛋一紅,又有些僵,恨不得鑽個地洞下去,動了動唇,卻始終喊不出‘姨姨’二字。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短短幾日,這是繼生發液之後的第二次丟臉了!

額娘是家裡長女,有兩個弟弟與妹妹,弘晏是知曉的。但知曉歸知曉,唯有一個大致的概念,他出生的時候,兩個姨姨還在學說話,學走路呢。

他一個重活一世的人,叫這稱謂太過羞恥,卻不是因為被占便宜,反倒覺得占了她們便宜。

思來想去覺得不行,他往旁邊望了望,忽而眼睛一亮:“十五叔,十六叔!”

十五阿哥現年五歲,已然懂得世事;十六阿哥現年三歲,看著十分乖巧,兩人一母同胞,都是王貴人的孩子,頗得皇上喜歡。

兄弟倆手牽手站在一邊,和哥哥們形成一股身高的天塹。他們正伸長脖子,朝洗三的小侄女看去,聽言,十六懵懂轉頭,十五眨巴著眼,拘謹之餘,牽著弟弟的手慢慢走來,最後停到弘晏麵前,鼓起勇氣、奶聲奶氣地叫:“大侄子。”

弘晏:“……”

他心情複雜,麵色更為複雜,但為了抹去錯認妹妹的尷尬,笑眯眯地給他們介紹:“十五叔,十六叔,這是侄兒的姨姨,也就是我額娘的妹妹。”

十五睜大眼睛,十六哇哦了一聲。

他們與幾個公主姐姐不常見麵,乍然見到同齡的宮外女孩子,簡直是一道奇觀,眼底好奇都要滿溢出來。容嵐容玉也是一樣,氣鼓鼓的神色頓消,注意力瞬間轉移,朝二位小皇子行了禮,落落大方不露怯,極有貴女風範——

行完禮後發現,外甥不見了。

弘晏轉身就溜,深藏功與名,心道同一輩分的小夥伴,就該一起玩耍。

——

添盆過後,洗三圓滿結束。期間,皇上太後各賜一道長命鎖,一塊鑲金鈴,長命鎖個頭小巧,做工精致,由太子親自掛在元曦頸間。

親眼得見外孫女的受寵,又被湊過來的弘晏甜甜叫了聲‘外祖母’,又是瞧病又是寫藥方的,覺羅氏高興得合不攏嘴,眼眶微微泛著紅。

如今放眼天下,誰人不知皇長孫的神威?

《養豬手冊》《養雞手冊》已在閩浙推廣,還有聖痘的研發,老爺每每提到的時候,彆提有多驕傲。驕傲之餘,她又何嘗不思念,老爺的任期還有一年,若能回京最好不過,到那時,便能日日得見女兒與外孫了。

正想得出神,太子妃跟前的大宮女親自來迎,笑著道:“夫人請隨奴婢來,主子早早盼著您了。二姑娘與三姑娘呢?”

用帕子拭了拭眼尾,覺羅氏欣喜點頭,隨後看向院角:“就在那……”

說著,驟然沉默下來。

若她沒有看錯,與容嵐她們越聊越起勁的,是十五阿哥與十六阿哥。

容嵐娓娓道來,隻說閩浙有絲綢,有港口,有海船,還有各種各樣美麗的魚,在阿瑪的管轄之下,近幾年秩序安定,百姓富庶。十六阿哥尚且懵懂,十五阿哥聽得滿臉向往,堅定道:“過個幾年,我定要求求汗阿瑪,允我去杭州買絲,去福州捕魚。”

靠近的覺羅氏眼前一黑:“……”

拐跑堂堂皇阿哥,該當何罪??

——

蹭完外祖母,弘晏蹭到慈祥無比,對毓慶宮心懷善意的長輩身邊,趁著齊聚的好時機,給他們一一瞧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