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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調菜譜,讓我如何睡得安心!”

溫憲的婚期漸近,出閣之日定在月底。與五爺一樣,她自小被太後養大,祖孫感情非同尋常,這話一出口,又有弘晏飛來的小眼神兒,太後哪還堅持得住?

太後連聲說好,讓女官儘管記錄。眼見溫憲露出個笑模樣,太後也笑,忽而長長歎了口氣,一晃多年,孫女兒即將出嫁,日子過得也太快了些。

霎那間,殿內氛圍變得傷感起來。

弘晏覺得不能再這麼下去。活躍氣氛,他義不容辭,給溫憲姑姑看看病也好,於是一邊轉移話題,一邊把視線落在溫憲身上——

“……”他呆呆地說,“姑姑,不能這樣下去了。”

三十歲禿頭,這怎麼能行?!

第95章 演武 二更

溫憲公主的問題,不僅僅在於發絲的強韌。自打娘胎生下,便比較普通女子體弱一些,雖沒有大病大災,卻會冬日畏寒,夏日畏暑,換季更易感冒,從而影響整個身體機能,包括生育。

瘋狂掉發,隻是表麵看上去最為嚴重的病,弘晏越瞧越是嚴肅,替溫憲姑姑開的藥方,足夠寫成一本《女子調養手冊》了。

紅箭頭指著溫憲亮麗順滑的烏發,後跟一行小字,上寫治療方法,一是內服,二是外敷。內服可以溫養肝臟,補藥延緩掉發速度;外敷可以促進頭皮活力,隻需一瓶毫無副作用的育發液,迅疾見效,根治煩惱。

育發液的配方,乃是係統獨家出品。弘晏盯著配方瞧,就像盯著街邊小廣告似的,半晌靈光一閃。

既壯暘之後,他再一次發現了商機。

隻需參考溫憲姑姑的現狀,再尋一些病例,製成大眾性普適配方,造福萬民又能賺錢,聲譽豈不一日比一日高?

於是傷感的氣氛被驟然打斷。迎著滿大殿困惑的目光,弘晏叫人拿來紙筆,一邊奮筆疾書,一邊湊到太後跟前同她嘀咕:“烏庫瑪嬤,您得讓姑姑重視……”

太後臉色一變,上下打量亭亭玉立的孫女兒,不禁著急起來,小聲問弘晏:“可有的治?”

弘晏鄭重地點點頭,繼續同太後耳語:“要悄悄的,不好為外人道。”

溫憲不知皇祖母與侄兒在打什麼啞謎,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太後身邊的嬤嬤引入寢臥。

嬤嬤執起梳子,說是按太後吩咐,要給公主換個發型,便見溫憲望著梳子,柔美麵龐寫滿抗拒,心下頓時有了底。

扶著公主出去,她朝太後微不可察地點點頭。

太後抹了抹眼睛,愁苦道:“溫憲啊,就如你說的,皇瑪嬤沒多少日子同你一處了。哀家唯有一個心願,你就應了哀家,好不好?”

溫憲是個純摯感性的女孩兒,聽聞這話,眼睛也紅了:“皇瑪嬤。”

“一來,喝些補身子的藥,二來,塗抹元寶贈你的頭油,一日也不能落。”太後壓低聲音,“頭油還在研製之中,你等著便是。”

“嫁進佟家之後,你要沒有用它,哀家日日給你遞條子!”

溫憲:“……”

溫憲有些傻眼,為太後奇怪的要求。

日日遞條子……難不成頭油是金子做的?

還在傻眼間,就聽弘晏笑眯眯地道:“這類頭油有些特殊,不是抹在發間,而是發根。姑姑喜歡桂花味兒,還是玫瑰味兒?”

——

半個時辰之後。

太子若有所思地走出乾清宮,往毓慶宮行去,琢磨半晌,也沒懂“上天選擇的儲君之位”是何含義。

他的太子之位,不是汗阿瑪親自冊立的麼?

這話,難不成是汗阿瑪誇他賢明,誇他民意所向,眾望所歸,因為民意就是天意?

太子沒吃幾粒花生米,不敢醉成這樣,何況近來未立大功,汗阿瑪絕無可能這般誇他。眼底劃過一抹深思,胤礽準備問問太子妃,接著回書房處理政務,哪想恰恰撞上慈寧宮歸來的元寶。

太子眉梢一挑,“今兒沒去皇莊?”

“五叔在呢。”弘晏眨巴著眼,“兒子方才給烏庫瑪嬤請安了。”

接著把更改太後食譜的事兒和盤托出,太子仔細聽完,揉了揉他的臉蛋,欣慰道:“不錯。”

神女入夢的用途多了去了,怎能拘泥於給人診治隱疾?單單一個壯暘,實在是難以啟齒,太狹隘了些。

欣慰之餘,太子問他接下來的行程,弘晏掰著手指說:“回來看看額娘,問問額娘有沒有哪兒不舒服;再瞧一眼大伯娘,同太醫們探討手冊的寫法。”

時間安排得滿滿當當,唯獨隱瞞大伯代理的壯暘藥的製作,如今樣本有了,案例有了,隻差實踐了。

想起壯暘藥,不期然想起新的聚寶盆,弘晏恍然大悟,準備把育發液交給親爹代理。

這叫肥水不流叔伯田,何況還能充盈太子空蕩蕩的小金庫。這般那般解釋一通,弘晏真摯道:“天下苦脫發久矣。不僅女子,連男子都會感激阿瑪的!”

太子:“…………”

“元寶。”太子深吸一口氣,似笑非笑看著他,“你覺得,孤合適嗎?”

聽著像是從牙根擠出來的話,“於是全天下都知道了,當今大貝勒賣壯暘藥,皇太子賣育發液。你要汗阿瑪如何看孤,日後史書如何記載?”

弘晏心道,他這不是看阿瑪沒錢嗎。有錢能使鬼推磨,沒想到阿瑪是個情操高尚的人,連二級代理都不肯找,是他失策了。

眼見雞毛撣子即將出場,弘晏很識時務,霎時慚愧地低下頭,“我不如阿瑪想得長遠。”

兒子改口得快,認錯態度也好,太子這才滿意,麵色平靜下來,開始關心另一個問題。

他極為狐疑地道:“孤不賣,你要尋誰去?”

“隨緣。”賺錢的事兒,誰會不愛?弘晏半點也不擔心,為給阿瑪打一針強心劑,想了想說,“真不行去找汗瑪法,充盈內庫。”

半晌,太子歎息道:“你還小,阿瑪不希望你受傷。”

弘晏:“……?”

——

大貝勒府。

大福晉的麵頰一日比一日豐盈,精神頭一日比一日好,如今靠在榻前,眸光柔和地看著弘晏,同他敘說養病的過程。

大貝勒站在旁邊,心下酸溜溜的,轉念一想,弘晏即將成為他的知己,也就是自己人,於是酸意即刻消散得無影無蹤。

胤禔笑容滿麵,一會問福晉渴不渴,一會問元寶餓不餓,看得弘晏雞皮疙瘩冒出了頭。

圖謀知己的第一步,喚%e4%b9%b3名,難不成大伯也有這方麵的想法?

猜測很快便被否決,都賣壯暘藥去了,哪還有精力想東想西。何況賣藥還有他的推手,都到了這個地步,大伯想當知己,弘晏實在不信。

大伯娘的恢複狀況優異,弘晏檢查完畢,鬆下心神,笑眯眯地望向大貝勒:“各類壯暘的藥方集齊了。”

胤禔美美想著知己的事,忽然麵色一僵。

躲也躲不過,終於到了這一天。

這些時日,不僅幾個弟弟,連還在讀書的九弟,甚至五弟妹七弟妹也派人來求,震驚過後,胤禔逐漸麻木了。

自個被太子陷害,汗阿瑪誤會也就罷了,四弟他們……這是捅了不行的窩麼。

加上壯暘藥方,許是幾個弟弟貢獻的,胤禔實在唏噓,已然提高了不少接受度,就連太醫奉命前來診治“隱疾”,他也好聲好氣地接待了。

聞言一咬牙,試探著問:“……我們去討、討論討論?”

弘晏驚奇地看著他,這等覺悟,和主動求看的九叔十叔也差不離了!

繼而乖巧道:“去您的書房?”

胤禔搖搖頭,高深地說:“不,去演武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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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大伯來到露天演武場,眺望逐漸刺眼的大太陽,弘晏有些不明白。

看著大伯掂了掂重弓,輕輕鬆鬆將弓弦拉成滿月,隨即朝他自豪一笑,那模樣,那姿態,比遠赴科爾沁之時、與他比試的巴克爾霸氣太多!

弘晏雖不明白,依舊讚歎地點了點頭。

直到大伯拉弓射箭,不論死靶活靶,次次正中紅心,不像他因為能力,歪歪扭扭隨心所欲;而是淡定自若,成竹在%e8%83%b8,頗有大將之風。弘晏把不明白拋在一邊,啪啪鼓起掌來,叫了聲好。

等展示告一段落,叔侄倆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開了口——

“元寶啊,大伯有資格當你的知己嗎?”

“大伯,我懂您。不必擔心藥效,有了它,您會變得更高,更快,更強!”

第96章 不如 一更

異口同聲,甚是難言的默契,可叔侄倆出聲不久,對視一眼,齊齊沉默了下來。

……這可真沒說到一塊去。

大貝勒放下重弓,一張臉青了又青,白了又白。誰要喝藥,誰要變得更高,更快,更強?頓生一股前所未有的惆悵之感,他心心念念的知己,竟是如此不理解他。

弘晏預感成真,頓時了悟胤禔練箭的意圖,一時間無言以對,壯暘藥的藥方還沒討論呢,怎就談到知己的資格了?

萬萬沒想到,從前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拆台,風光不再的大伯居然會使心計,準備上演一出“仇人變知己”的戲碼。大伯和伯娘的性質完全不同,弘晏如何也想不通,自己是萬人迷體質不成?

他乾乾地笑了笑,想要拔腿就跑。離譜另說,若讓太子知曉,他阿瑪絕對要炸,大伯也得炸成天空最美的煙花,掉都掉不下來的那一種。

“侄兒啊,”大貝勒眼見不妙,知己計劃即將破產,急了,“是否有資格,你還沒回答大伯。”

胤禔的語氣悶悶,聽著萬分急迫,弘晏挪移的腳尖當即停了下來。

他嚴肅著一張圓臉,真誠地仰起頭:“大伯武藝高強,百步穿楊,箭術無雙,怎會沒有資格?”

實在太有資格了!但他是為了雙方的生命安全著想。

聞言,胤禔大鬆一口氣,露出滿意的神色,“既如此——”

“可大伯來遲一步,侄兒的知己名額已滿。”弘晏憂愁地歎了一口氣,掰著手指說,“四叔最前,九叔隨後,還有五叔八叔大伯娘,實在容不下他人了。”

胤禔:“……”

胤禔不可置信,“知己還有名額的?”

弘晏沉重地點點頭,“五人,這是神女的指示,侄兒也無法違背,至於違背的後果,侄兒實在不敢試。”

氣氛刹那變得凝滯。

大貝勒皺起眉頭,扔開重弓,背著手來回踱步,這下棘手了。

天命不可違,即使他不信天,經曆一回回的驚心動魄,譬如福晉得救,弘昱與四格格熬過出痘,不由對神女生出前所未有的敬畏,對神女代言人弘晏生出前所未有的感激。

違背神女的意願,難不成會有天罰?!

想到此處,胤禔神色一凝,道:“是大伯草率了。既如此,不提知己一事,我們前去書房探討藥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