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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談論,這一來二去,不就瞞不住了?

“今兒太子妃娘娘的妝容,說是出自小爺之手。”最後,小太監想了想眾人評價,期期艾艾道,“可、可好看了!”

皇上:“……”

李德全:“……”

這兒沒有地鐵,也沒有手機,皇上隻覺五味雜陳,放話讓小太監滾出去。

小太監不懂,可李德全很懂,這姑娘家的胭脂水粉,哪能糊上萬歲的龍臉?

就算,呃,皇上不介意,滿朝文武怕也要以死相諫,想想都覺得窒息。

小爺的新愛好還真是……非同凡響,不比尋常哪。

皇上也不懂,拍桌想罵弘晏胡鬨,可念頭一轉,乖孫搗鼓這些,正是出自對額娘的孝順之心。於是訓斥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思來想去還是不得勁,“來人,去毓慶宮請長孫過來。”

——

弘晏的小轎剛剛停下,與九門提督還有京兆尹他們撞上了。

這幾人都是朝中骨乾,聖上心腹,見到弘晏吃了一驚,趕忙行禮問安。弘晏下意識就想甜甜地笑,終是忍住了,嚴肅著圓臉道:“各位大人安好。”

對【回眸一笑百%e5%aa%9a生】的能力生出點點疑問,且有不好的預感,弘晏昨晚回房,做了一個實驗。

叫三喜臨門一字排開,對他們各種笑,冷笑傻笑花樣繁多的笑,笑得三喜人都傻了,臨門恍惚得像喝了假酒。

問他們什麼感受,臨門說,沒有哪家阿哥能比得過小爺,金童似的引人注目;三喜說,就如光芒灑在心上,整個世界都亮堂了。他願永遠追隨主子!

弘晏:“……”

讓三喜收起辣眼睛的表情,弘晏明白了。

還真是表麵意義上的注目buff,觸發點是笑容,他就知道狗賊係統不懷好意,原來在這兒等著他呢。

再發展下去,豈不是變相的萬人迷光環?

為了擁有安穩的生活,弘晏決定研習麵癱的自我修養,熬過一個月再說。

也就有了乾清宮前的嚴肅表情,唬得大人們一愣一愣,聯想昨兒聖駕歸來,“箭術天才,勇武長孫”的傳說很快風靡京城,引得無數武官激動難抑……他們不由慎重了態度,與對待太子也差不離了。

弘晏入內不用通報,大臣們看在眼裡,對長孫受寵又有了新的認知!

皇上一見弘晏便吹胡子瞪眼,正想刨根問底,堪堪記起九門提督等人候在外頭。

叫李德全搬來軟凳並一碟點心,皇上讓他自個玩去,弘晏乖乖應了,端端正正坐好,豎起耳朵旁聽。

重臣魚貫而入,抬眼又是一驚,皇上與長孫的相處,比太子爺猶有過之。心下各有思量,那廂,皇上緩緩提起近來的拐賣之案,“加大巡捕力度,將惡果扼殺於萌芽之中。如有必要,順天府與九城兵馬司相互協同……”

孩童走失年年都有,相關衙門已經熟悉了流程,有條不紊、按部就班地查探、抓捕,隻他們心知肚明,若被人販子擄去,能夠解救的不過十之一二。除非把京城翻個底朝天,可一來效率低下、勞民傷財,二來人販狡兔三窟,若是一無所獲,他們便得革職謝罪了!

哪想此回皇上重視萬分,眾人聞言,心下皆是一凜。

也有老臣嗅到了非同尋常的氣息。皇上巡視塞外,拐賣驟然增加,且拐賣手法如出一轍,想到此處一個咯噔,難不成是反賊作祟?

三藩之亂那幾年,京城風聲鶴唳,那些反賊有一個是一個,全都跳了出來,混水摸魚興風作浪,惹得人心惶惶,家家戶戶大門緊閉。朝廷大勝之後,皇上清算總賬、雷霆鎮壓,自此,他們銷聲匿跡二十餘年,或被連根拔起,或是遷移到西北,西南還有南方。

誰也不知道,京城是否還有隱匿的據點。若是潛伏下來,暗中積蓄力量……

老臣越想越是心驚肉跳,但猜測終究是猜測。人販子處處都有,沒有證據,也不能把黑鍋扣到人家頭上,唯有暗暗提高警惕才行。

記下皇上吩咐,眾人跪拜領命,恭恭敬敬地告退了。

弘晏聽了全程,捏著點心若有所思,皇上見他這副模樣,不由笑問:“元寶有何高見?”

吩咐這些,也是出於帝王的直覺,未雨綢繆,什麼時候都不晚。

弘晏想了想,回答道:“人販子抓不儘的,汗瑪法。”

“是啊,人販子抓不儘,唯有遏製一途。”皇上歎息一聲,“他們合該千刀萬剮,死不足惜。”

眼瞧著氣氛趨於沉重,李德全想要暖場,卻絞儘腦汁想不出理由;弘晏趁熱打鐵安慰皇上,說汗瑪法勵精圖治,總與一日,人販子將沒有立足之地。

皇上頷首,笑得分外慈和,忽然間轉移了話題:“你額娘的妝容是怎麼回事?給朕說明白了。”

“……”

弘晏儘力了,還是沒有逃過。

隻得再一次提起天賜之夢,這般那般解釋許久,發誓絕不是為了玩樂,而是為了娛親。還給皇上形容了一遍,譬如‘神術’作用於女子身上,該有多麼多麼神奇……

皇上聽懂了,卻又沒聽懂。

他皺著眉,什麼神術竟能使得太子妃展顏?聽著便不靠譜,還耽誤正事,太子定也不甚讚同,不如練箭織毛衣。

瞥見皇上的神情,弘晏閉上嘴,想了想,從腰間取下一麵銅鏡,緊接著掏出一個布袋。

若沒有汗瑪法的支持,改造阿瑪以及各位叔伯,培養他們成為好男人的計劃,將會舉步維艱。

布袋裡頭叮叮當當的響,不等皇上問詢,弘晏迫不及待道:“這是孫兒的上妝用具,隻需給您化上一次,您就明白了!”

說著低下頭,迅速打開。

皇上:“…………”

“朕聽明白了。”皇上欣慰道,“朕懂元寶的孝心,儘管放手去做,太子愛重福晉,他也會高興的。”

李德全聽著,腦袋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弘晏嚴肅地點點頭,像是想起了什麼,又又又一次,從衣襟掏出一本小冊子。

上寫四個字——《私人訂製》。

已經過了明路,不如破罐子破摔,弘晏上前一步,猶豫半晌,不好意思地道:“這是送給宜妃娘娘的,還請汗瑪法替我轉交。”

他身為皇孫,不方便進入後宮,隻能遠程分析,私人訂製,把心得寫在小冊裡。化妝這回事兒熟能生巧,隻需交給巧手宮女參透練習,甚至探索創新,學成之後,或許不會比他的手藝差。

隻不過轉交是個問題,難不成要尋九叔?

不行,好不容易偃旗息鼓,一旦露了餡,又要引爆九叔與四叔的恩怨情仇,他會內疚的。

還在苦惱間,弘晏恍然大悟,麵前的汗瑪法,不就是上好的快遞員?

順風直達,高效快速,誰也比不得。

……

李德全震驚了,從來沒有過皇上轉交的事情。

皇上也震驚了,千般疑問化為一句:“為何送給宜妃?”

弘晏深沉道:“她是我前行路上的啟蒙人。”

第56章 定製 一更

實話實說,皇上醋了。

雖知這個“啟蒙人”,指的是妝扮路上的啟蒙人,但乖孫為何這般形容宜妃,為何替她私人訂製,簡直是個不解之謎。

不僅老四幾個,連宜妃也來湊了熱鬨,難不成是老九牽線搭橋,以知己之名謀私?

留弘晏用完午膳,皇上拿著《私人訂製》發愣,思來想去忍不住翻開第一頁,瞧了眼又很快蓋上:“……”⊿思⊿兔⊿網⊿

“元寶愈發膽大包天了。”他對李德全說,微微歎了口氣,像是甜蜜的煩惱。

李德全在心裡腹誹,小爺這般‘膽大包天’,不都是您縱容的?這般想著,臉上帶笑:“小爺這是同皇上毫不避諱地親近呢。”

皇上風輕雲淡地點了點頭。

一邊勾畫毛衣大業的藍圖,一邊痛苦讀書的九阿哥打了個噴嚏,左瞧右瞧沒發現貓膩,不禁鬆了一口氣。

定是老四天天惦記於他。短短一天,噴嚏打了多少回了?

幸而胤禛上朝辦差去了,不用看見他那可惡的冷麵,否則吃不好睡不香,爺這張臉的英俊程度得大打折扣。

餘光瞥見老十唇角上揚的模樣,胤禟真是受夠了。

十阿哥自草原歸來,便時不時地、莫名其妙地偷笑,問他為何發笑,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惹得九阿哥狐疑萬分,同時又有些羨慕,溫柔鄉真有這麼惹人沉溺?

何況娜林格格著實稱不上溫柔鄉,那揮舞馬鞭的威風,想想就要起雞皮疙瘩!

媳婦若不香香軟軟,小鳥依人,又有什麼滋味。胤禟這般思忖,不禁期待起了明年的選秀,未來福晉定然不會讓他失望的。

離無逸齋遙遠的衙門裡,四阿哥胤禛同樣打了個噴嚏。

緩緩皺起眉頭,他想,定是老九在惦記自己。

堂堂正正比不過,就儘搞歪門邪道,這性子也不知隨了誰。上回在宮門外‘爭寵’,被九阿哥的茶藝擺了一道,四阿哥冷靜下來之後,痛定思痛,再三反省,謀劃了曲線救國的策略。

反省的結果令他篤定,知己有真假,元寶最親的還是他。老九外強中乾,虛張聲勢,實在不足為慮;他也不必放下`身段同他相爭,畢竟近水樓台先得月,眾兄弟裡頭,二哥與他最是要好。

說起眾位兄弟,胤禛不期然想到了十四,有些憂慮地搖了搖頭。

不論如何,他還年幼,又是一母同胞,因為那雙眼,十四弟已然告假多日,除了慢慢塗藥,慢慢痊愈,太醫也沒有立竿見影的法子。也幸而汗阿瑪體諒,保全了十四弟的臉麵……

那毒蟲,怎麼就可著十四弟叮呢?

心頭思緒萬千,手上差事不停。處置貪官的收尾階段,工作量不大,稱得上少有的空閒,四阿哥下衙回宮,發現正院冷冷清清,福晉不在。

倒是一件稀奇事。抱過奶嬤嬤照料的弘暉,四阿哥不由問道:“福晉去了何處?”

“福晉清晨給太後請安,回來小憩了一會,用過膳,便匆匆去往毓慶宮了。”一個二等宮女趕忙回稟,“想來是拜訪太子妃娘娘。”

既不是二嫂生辰,也不是串門年節,四阿哥百思不得其解——

與此同時,下衙的三阿哥、五阿哥、七阿哥全都發現,福晉不見了。

——

毓慶宮中,除了大福晉,諸位皇子福晉難得齊聚,像是心有靈犀一般。

她們前後腳地請見,相遇之後驚訝地對視,繼而默契地挪開眼。不論她們爺對毓慶宮的態度如何,此時此刻以女人的身份坐在這,而不是誰的福晉。

太子妃一瞧,讓人張羅了茶話會,妯娌幾個聚在一處,圍繞小花園的涼亭坐了一圈。

四福晉與太子妃交好,其餘福晉則不然,更多的是尊敬,氣氛起先有些拘謹。且不說太子妃的身份遠高她們,如今有求於人,更提不起底氣。

妯娌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