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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之後 李暮夕 4403 字 5個月前

就給他開了門。

門一開,兩人大搖大擺進了崗哨,往前慢條斯理走了幾步,到了沒人的草叢,立馬牽起手,不約而同一陣狂奔,繼而鑽進了樓裡。

湯子期還貓在樓道裡往外麵看:“沒人瞧見就好,丟死個人了。”

“有什麼好丟人的?”

“大半夜的,你以為很光榮啊?”

進了屋,她關門的動作都不自覺放輕了。俞北平給她倒了杯水,湯子期推手拒了:“大晚上的還喝什麼?明早起來都水腫了。”

“這不是剛剛看你吃了很多紅燒肉嗎?口味這麼重,不用喝水啊?”

說起來,嘴巴還真有些鹹了,可這台階又不好下,有些僵著了。

“喝不喝啊?”俞北平看出她的想法,把杯子遞到她麵前。

“才不要。”

“還傲嬌呢。”

湯子期嬉笑:“那你哄哄我啊。”

“你要我怎麼哄啊?近三十的哄人技巧都貢獻給你了,湯大小姐。我的小公主,我的祖宗。”他把水杯又遞過去一點兒,“乖,喝吧。”

“你哄小狗呢?”嘴裡不滿,她手裡還是接了過來,灌了一口,咽了下去。

不過,這水還是挺解渴的。

“礦泉水嗎?喝著甜甜的。”

“不是。”

“我覺得像啊。”她有些詫異,擰眉又啜了一口,砸吧了一下嘴巴,喃喃,“難道是我的味覺去了問題。”

俞北平笑著撈住她,往屋裡帶:“你的味覺沒問題,這不是礦泉水,是淨水器的水。”

“你們這邊還有淨水器?”

“自帶的。”

湯子期嘿嘿笑,撞了他一下:“過得挺滋潤的嘛,俞站長。”

俞北平飛快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彆貧了,這麼晚了,快去睡。”

房間不大,就一米五左右的床,平時都是他一個人睡,乍然擠兩個,有些不適應,可他還沒抱怨,她就在那邊翻來覆去,不時嘟噥:“這床好小啊,不舒服,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他開玩笑:“那你躺我身上,把腳擱我腿上。”

“那多不好啊。”

她嘴裡謙著,腳已經毫不客氣地擱了上去,整個人翻了個半身,像隻八爪魚似的趴在了他身上。也幸得俞北平結實,要換旁人,還真吃不消。

他還不忘調侃她:“祖宗,你也悠著點兒,半夜記得翻個身,彆真給我壓死了。年紀就讓你做了寡婦,多冤啊。”

“老說我貧,你有時候不也這麼不正經?”湯子期嗆他,“你這個人,就是看著正經,實際上油鹽不進,難伺候得很。”

“我怎麼難伺候了?”

“肖揚都跟我說了,你的那些往事。”她開始給他如數家珍。

無非是有人搭訕,有人跟他獻%e5%aa%9a,他沒拒,直接拿話把人嗆死那些事,陳芝麻爛穀子了。可聽她笑嘻嘻說來,猶如捏住了他的把柄,那得意的小模樣,他心裡還是非常愉悅。

俞北平這個人,要說好相處也是好相處,對誰都客客氣氣的,一視同仁,小事情從不推諉,待人接物很有禮貌。可誰要真想從他這兒撈點兒好處,或者刻意接近他,那可比登天還難。

年輕的時候,他脾氣也張狂,有人跟他諂%e5%aa%9a,他都是不陰不陽地懟回去,都不給人台階。現在年長了,硬刀子成了軟刀子,其實更難纏了。

用肖揚的話來說,這廝看著斯斯文文挺會來事兒的,可不是隻好鳥,他們這圈裡,就數他最不好惹,分分鐘被他坑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湯子期當聽樂子,笑著問東問西,也知道了他一些糗事。

笑過後,心裡更加溫暖。

以前他在她印象裡總是敏銳冷靜的,無所不能,所向披靡,什麼事兒都能解決,再大的事兒都不是事。可以說,他在她心裡就是神祇,需要她不斷去仰望,雖然貧,骨子裡也有些敬畏他。

現在倒是覺得他多了些人情味。

就像普通人,原來也有喜怒哀樂,也有氣急敗壞和出糗。

“想什麼呢?”他拍了拍她貼在自己%e8%83%b8口的小腦袋。

“沒想什麼。”她說,語氣平淡中透著笑意,“剛認識你的時候,感覺你就是大神中的大神,高冷得不得了,後來才發現,你這人賊精,壞得不得了。段位啊,是這個!”

她伸出大拇指晃了晃,也不管黑燈瞎火的,他瞧不瞧得見。

誰知,他抬手就捉住了她的手,放在唇下親了親。

她笑起來:“眼力還不錯嘛?”

“我是搞偵查指揮出身的,需要統籌全局,你說我的眼力怎麼樣?”

“誇你兩句,還得意起來了?”嘴裡埋汰,實際上,心裡還是對他佩服得不得了。湯子期“咯咯”笑起來:“那下次咱們玩捉迷藏,把你眼睛蒙了,我在房間裡躲,看你能不能聽聲辯位發現我在哪兒?”

這麼無理取鬨的要求,他也一口應了:“行啊。就怕你輸了,到時候哭鼻子。”

湯子期“呸”了一聲。

第067章 相親女

湯子期總是個快樂的人, 不管遇到多麼不順心的事情。

這幾天心情卻不大好, 起因是前幾天,一行幾人一塊兒去鹿江大參加一個研討會,李姝給她報錯了點。

進門時,人都到齊了, 她最後一個,簡直是萬眾矚目。

小小的會議室坐滿了人,目光齊刷刷落在她身上。她向來是能說會道的, 這會兒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在後排客席有個嘉賓為她說話了:“算了吧, 時間不早了,早點開會,早點解決事情。”

這茬才這麼過了。

會議結束後,湯子期走出會議室,楊述在外麵等她, 見了麵, 先點一點頭。誠然他幫了自己大忙,湯子期還是很不待見他,隻掃了他一眼,徑直朝樓下走去。

楊述跟上,在後麵問她:“去哪兒?我送你。”

湯子期好奇他怎麼還有臉問自己, 可也不想跟他在大庭廣眾吵架:“去吃飯。你要一起嗎?”

天地良心,這話多少還帶了點兒反嘲的意味,可是,他竟然順著他的話頭說了下去:“好啊, 反正我也沒吃。你做東嗎?”

——這是何等厚的臉皮啊——湯子期憋了老半天,沒憋出句話。

這時候電話卻響起來,是俞北平打來的,湯子期連忙接起來,站一邊去聽:“喂——”

俞北平在那邊說了些話,湯子期就眉開眼笑了,嘴裡應著:“好好好,我馬上出來!”

到了樓下,俞北平遠遠站在車邊,抬手衝她招手,笑容親切。湯子期也蹦起來和他揮手,三兩步就跑了過去,跟他抱了個滿懷。

楊述就站在一邊,看他們相親相愛,也沒多說什麼,隻是目光多少有些沉默。

俞北平也看到楊述了,停頓了一下,對他點了點頭。

“吃過飯了嗎?”他先開的口。

楊述知道這個人向來是喜歡掌握主動權的,也不想落了下風,搖了搖頭:“沒吃過,要一起嗎?”

“好啊,我做東。”俞北平笑笑。

楊述也笑:“一起。”

三個人去了就近的酸菜魚館,點了一份超大份的酸菜魚,還有幾個小菜,圍著坐了。氣氛有點尷尬,還是俞北平開的口:“離開北京後,就一直在鹿江嗎?”

楊述點點頭,夾一塊魚肉吃:“給我義父做事情。”

“寧願仰人鼻息,助紂為虐,也不願意呆在兄長和父親身邊?”俞北平向來老道,一句話就如利刃,刺得楊述說不出話來。

論段位,做弟弟的還是遜色一籌。

楊述苦笑,看向他:“哥,有沒有人說過你有時候真的太……”

“有些話,我隻對自己人說。”

確實是這個道理,楊述想了想,點點頭,隻能苦笑:“你說的挺對的。”

“你以後有什麼打算?”俞北平又問他。

楊述說:“哥,你不要這麼咄咄逼人好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你覺得我咄咄逼人嗎?”

話題就這麼陷入了僵局。

楊述就那麼看著俞北平,有很久很久,像是試探,像是審度,也像是較量。俞北平也由著他看,誰也不讓誰,平靜中透著洶湧的暗潮。

湯子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匆匆吃了兩口就拉著俞北平出了這兒。

“你跟他多廢話什麼?”她向來是心直口快的。

俞北平說:“其實他有時候跟我很像。”

湯子期沒明白他的意思。

俞北平側頭,對她笑了笑:“吃軟不吃硬。有些道理,還是要多說說,免得他真的走上歧路。怎麼說,都是我親弟弟,是不?”

湯子期汗顏:“你剛剛那是講道理?我怎麼覺得,你倆都要打起來了啊。”

俞北平也是苦笑。

兩人性格相近,而這個弟弟,一直以來都對他懷有敵意。而且——俞北平看了看湯子期,欲言又止。

湯子期一頭霧水,問他:“怎麼了?”

俞北平歎氣,挺無奈的模樣:“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什麼意思?”

俞北平說:“他喜歡你。你自己看不出來嘛?”

湯子期如遭雷擊,一臉難以置信。兩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會兒,她咽了咽口水:“瞎他媽胡說八道什麼呢?”

俞北平也不生氣,笑笑說:“他要是不喜歡你,能跟我撕這麼久。以前雖然討厭我,好歹能維持表麵的平和。現在呢,針尖都藏在眼睛裡,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塊。”

“那得問問您老對他做什麼了呀。您俞六少一直都是唯我獨尊的,正常男人,誰受得了您啊。”何況兩人還是親兄弟,長得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天生就是競爭者。楊述因為和他較勁,什麼事兒乾不出來?哪裡可能是真的喜歡她。

俞北平說:“你太年輕了子期。不如我們打個賭,我賭他喜歡你,對你有非分之想。”

俞北平什麼樣的人?

很多時候,湯子期揣測不到他的想法,隻覺得他說話冷嘲熱諷話裡帶話,她拚命想猜,結果隻是徒勞,給自己招來一肚子悶氣。

可又愛他愛得這樣深沉。

有時候都覺得自己腦子進水了。

仔細一想,一個女人如果對男人崇拜,就會覺得他哪兒哪兒都好。

“想什麼呢?”俞北平拍拍她腦袋。

“想您的話啊。”她仰起腦袋懟他,“話裡總是藏著話,吾等凡人聽不懂啊。”

俞北平揉她的腦袋,又給扣住,往身邊帶,湯子期一骨碌往旁邊逃了,誰知,又被他疾追兩步撈回來,扣著腦袋往住處走。

“乾嘛啊你,放開!”

俞北平笑:“太不老實了,小東西,回去收拾你。”

“你混蛋!”

“罵點兒彆的唄。說來說去都是這幾句,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你彆岔開話題,憑什麼說楊述喜歡我?”

“你真這麼蠢,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