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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之後 李暮夕 4363 字 5個月前

裙吧,顏色淺一點,不要太老成。”俞北平想了想,道。

店員很老道,態度熱情又不引人反感:“小姑娘長得真俊。其實你這樣的臉蛋和身材,穿什麼都好看,挑起來倒有些麻煩了。”

湯子期心裡很受用,臉上卻板著道:“您不用拍我馬屁,適合我才買。”

店員笑:“我們的衣服都是法國頂級設計師製版的,您可以先試試。”她看了看,選了條白色小圓領的,領口有一圈白色的小珍珠,麵料有些像呢,卻很輕薄舒適。

湯子期去了更衣室,不一會兒就出來了,對著鏡子照了照。

挺修身的,還不錯,質料考究,有些少女風。

“再試試這件。”俞北平把挑的一件藍白細條紋的裙子遞給她。

湯子期嫌棄地搖搖頭:“款式好簡單,顏色我也不喜歡。”

俞北平毫不客氣:“你喜歡的,穿著不一定好看。”

湯子期說:“那還不如我身上這件。”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湯子期不情不願地拿了衣服去了更衣室,三兩下換好了。換好後,她隨意提了下裙角,對著鏡子瞄了眼。

就這一眼,她怔了怔。

似乎,還不錯。

上身是藍白線條紋,下`身是藏藍色,底擺歐成了鏤空的花樣,挺彆致的。

她扭捏地走出來,一言不發。

俞北平看出她的彆扭,對那店員說:“兩件都包起來。”又拍了拍她的腦袋,“難得陪你出來一趟。”

她等的就是這句話,可惜剛才不好意思說,聞言,眉梢揚了起來,轉念一想,覺得這麼得意忘形不好,又佯裝垂頭、壓住了。

俞北平也不說破她。

中午在醫院附近吃了頓飯,後來乾脆去了她的宿舍。禮拜天,屋裡沒旁人,湯子期在外麵過道的桌子邊招呼他,給他倒水:“彆拘著,隨便坐,這過道公用的。”

俞北平說:“你還真不見外啊,一杯茶就打發我了。”

“那你想喝什麼?”

“喝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個心意。”

俞北平點點頭,對她揚了揚那杯清水,揶揄:“看出來了。”

身後爆出一陣笑,湯子期回頭,是李姝回來了,手裡還拎著兩個大袋子,目測裝滿了各種果蔬和生鮮。

“嗨。”她和俞北平打招呼。

笑過後,又有些拘謹。

俞北平溫和笑笑:“你好。”

李姝鬆口氣,提一提手裡的袋子,一溜煙去了廚房:“還沒吃吧?我給你們做飯。”

“不用了,我們吃過了。”俞北平說。

李姝人已經在廚房了,聲音清晰傳來:“再吃點兒吧,就當下午茶了。”

都這樣說了,也不好拒絕,俞北平代湯子期應了聲。湯子期湊到他耳邊說:“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居然主動邀請我吃飯?以前我跟她單獨在一起的時候,這人彆提多摳了,就是吃她一棵菜,她都能跳起來。俞站長,你的魅力不小啊。”

“彆貧了,人家那是客氣。”

“得,跟你客氣,跟我就不見外。”

俞北平瞥她一眼,似笑非笑:“說明你倆熟啊。”

李姝做菜水平一流,速度也快。她用的是那種多層的壓力鍋,一次可以五個菜同時燒,不一會兒就好了,一盤盤利落地端上桌。

“吃,吃啊,彆客氣,嘗嘗我的手藝。”

俞北平很矜持,但也挺給麵子,嘗了嘗,點頭說好。

李姝就像小時候被班主任誇獎了一樣,喜不自禁,還帶點兒小得意:“那你多吃點兒。”

回頭一看,湯子期麵前的兩盤菜一樣風卷殘雲了一空。

李姝推了她一下,在她耳邊道:“你豬啊,不吃過了嗎?”

俞北平摸著她的腦袋打圓場:“能吃好,她也吃不胖。”

——還挺護犢子的——李姝訕笑,放開了湯子期,坐回自己的位置。

吃到一半,周豔綺和揚琴也回來了。楊琴先打了招呼:“巧啊,來看子期?”

經過上次那件事,楊琴也知道這人不是一般人了,態度客氣,還帶著那麼點兒殷勤。她和那李局長也是老交情了,私底下跟她透露,這人是北京來的,底兒根正苗紅,銜位不低。當然,見過幾次後,楊琴覺得這人人品不俗。

用句俗話,那就是“瞧著就不是池中之物”。

她和湯子期也沒什麼過節,這種人,當然是能交好就交好。

伸手不打笑臉人,俞北平也沒為難她,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了。

周豔綺的臉色就不大好了,都沒說一聲,徑直進了自己的房間。楊琴忙道:“她不大舒服,這不,東西都沒買全,我們就回來了。”

俞北平理解地點點頭:“正常,誰沒個情緒不好的時候?”

兩人互相笑笑,沒再提這個話題。

大家心裡都門兒清呢,隻是不戳穿。

李姝招呼楊琴入座:“主任,您可趕巧,來來來,吃飯吃飯。”

楊琴沒周豔綺那麼難說話,平時也都挺照顧她們的,李姝和趙歡歡都挺喜歡她。入座後,氣氛倒也融洽,聊著聊著,楊琴不覺把話遞給俞北平:“您北京人吧?”

“對。”俞北平笑道。

“聽出來了。”楊琴笑道,“北京哪兒的啊?我有朋友也在那邊,沒準還是近鄰呢。”

俞北平也沒瞞:“海澱那邊。”

楊琴說:“那可是塊寶地呀,寸土寸金的,一般人還注不進呢。”

李姝笑道:“主任,您這是自賣自誇吧?您自己不也住那兒?”

“你記錯了,我住豐台那邊。”楊琴笑道,給她夾菜。

“那也沒差啊。”李姝說。

“差得可遠了。”楊琴說,“就我家那片危房,二三十年的老房子了,不到五十平,一家人擠著住。要不換你來試試?”

“不是還有拆遷嗎?”

“拆啥呀,已經列為重點文化保護區了,今生是無望了。”本來就是隨意起個話頭,說著說著,楊琴倒是真的心酸起來了。

真的有錢人不少,可窮人也大把啊,可不是外麵人想的寸土寸金。

那些十幾萬幾十萬一平的房子,不是大老板誰買得起?

幾人又聊了會兒,臨近五點的時候,俞北平帶湯子期出了門。湯子期說:“什麼飯局?”

“不是什麼正式場合,你不用緊張。”

“誰說我緊張了?”湯子期說,“一點兒也不。”

俞北平笑,加重了語氣:“是,你一點兒也不緊張。”

她橫了他一眼,賭氣般往前麵走了。俞北平亦步亦趨跟著她,彎腰在她耳邊笑:“生氣了?真生氣了?”

“沒有!”

“還沒有呢?氣急敗壞的。”他捏了一下她的臉,等她停下,不滿回頭時,順勢把她攬進了懷裡,飛快啄了一下她的嘴巴,“都能掛兩個油瓶了。”

第066章 飯局

挺簡單的飯局, 對方六七人, 和俞北平很熟絡的模樣。湯子期也不怕生,跟那李局長打過招呼後,又和其餘幾個不知道是什麼的領導挨個問了好。

雖然都穿的便衣,反正都叫“首長”, 準沒錯。

她模樣甜美,笑起來還有幾分嬌憨,很討人喜歡。有個穿白襯衣和黑色長褲的大叔對她笑笑:“小姑娘挺活絡的。”

湯子期笑著說:“我這人沒什麼優點, 就是熱忱, 混得開。”

俞北平摸著她的腦袋把她撈回懷裡,對那大叔歉意笑笑:“年紀小,人還有點傻,聽沒規矩的,您彆見怪。”◎思◎兔◎在◎線◎閱◎讀◎

對方笑道:“怎麼會?年輕人就是要開朗一點。”

湯子期聽罷, 得意地瞥了俞北平一眼:“讓你老埋汰我。”

俞北平也隻是笑笑。

李局招呼大家做, 讓服務員開了兩瓶白的,挨個敬過去。彆人都是三分之杯,到了俞北平這兒,他特地給加滿了,揶揄他:“你可是海量, 出了名的千杯不倒,多一點兒,不過分吧?年輕人,可得讓著咱們這些糟老頭子啊。”

俞北平也不忸怩, 舉一舉那杯子:“舍命陪君子。”

兩人乾了,俞北平一飲而儘,眼睛都不帶眨的,還側倒杯子示了示空杯。

“好!”李局和其餘人都拍手叫好。

到了湯子期,俞北平給攔了。其餘人趁機起哄,說,那小俞,你可得把你媳婦兒這份也給喝了。

俞北平二話沒說,又是一杯下去,眼皮都不帶眨的,看得湯子期嘖嘖稱奇。

以前聽李從周和肖揚說過他酒量很好,沒親眼見過,她心裡還有疑慮,今天算了見識了。一輪下來,其餘人各自喝了一杯,俞北平已經喝了好幾杯,可他神色如常,半點看不出異樣。

湯子期心裡還是有點擔憂,在底下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角:“要不咱們撤了吧,找個借口,溜之大吉。”

俞北平也悄悄跟她說:“這樣雖然逃過了,可也錯過了結識朋友的機會。咱中國的酒桌文化,你也得見識見識不是?”

湯子期說:“好,那我就陪你一塊兒。”

“可彆,你在旁邊看著就好。”

“看不起我啊?”

這種時候,她總喜歡貧兩句,像個長不大的孩子。有點幼稚,可是真。俞北平無意打攪她的興致,故意做出誇張的表情:“怎麼敢?誰敢看不起你湯大小姐。”

其餘幾人都笑起來。

又是一輪起哄和敬酒。

離開的時候,俞北平和李局幾人寒暄,等所有人走了,才把車開她麵前。

湯子期都等很久了,臉耷拉著,有些不大高興。她心裡也明白他這是出於禮貌,不可避免,可明白是一回事,有時候也得任著自己的小性子。

理解是一回事,不爽還是不爽。

俞北平過去捏捏她的臉:“快彆板著了,走吧。”

“去哪兒?”

“還能去哪兒?”俞北平笑,“回家啊。”

“今晚不回去了,去你那兒吧。”

俞北平回過頭,燈影下,眼神竟然有些瀲灩的味道。他半開玩笑地眨了一下眼睛:“都羊入虎口的,還有送回去的道理?難得見一次,我得把握好機會。”

湯子期笑:“那你試試,看看不崩掉你幾顆牙。”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到底是說不過他,湯子期“呸”了聲,主動放棄。

到了住的地方,兩個人悄悄從後門進的。門房還以為哪個翻牆出去的小兵,都打瞌睡了,還拎著燈過來閃他們:“乾什麼乾什麼?都到點了。”

等照清晰了,這人才詫異:“俞站長,怎麼是你啊?”

湯子期尷尬極了。反觀俞北平,麵不改色心不跳:“出去約個飯局,太晚了,免得吵到彆人,你給開一下門吧。”

這些規定是針對普通兵的,並不限製俞北平這個級彆。他選擇從後門進,隻是不想擾了人家。

這人愣愣的,稀裡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