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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之後 李暮夕 4427 字 5個月前

體就火化了。

這也就成了簡單的交通事故。

“為什麼殺他?”湯子期問。

陳珞回答地很簡單:“他知道了我非法製造藥物、以及走私的事情。”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非常冷酷,甚至可以說是麵無表情,仿佛隻是在陳述一件事情。因為他知道了她的秘密,所以要殺人滅口,就這麼簡單。

湯子期覺得,此刻她就像一個冷血動物,讓人膽寒。

她不能理解這種直接的思維,因為她有正常人的情感,她甚至難以理解,她怎麼能就這麼毫不猶豫地動了殺心。

“小輝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你就沒有……”她的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就沒有一丁點的……”

陳珞怪異地看了她一眼,收斂了表情:“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湯子期不說話了。

她是個感情豐富的人,也比較情緒化。可明顯,陳珞不是這種人。她的感情投入很有限,哪怕朝夕相處的一些人,也永遠走不到她心裡。

這種人,天生就很冷感。

平日,她也跟她嬉笑怒罵,可平靜下來,剝掉那層偽裝的麵具,眼前這個人簡直讓她陌生,甚至膽寒。

湯子期心裡有個聲音在喊:這才是最真實的她!

她壓住心裡的憤怒和悲戚,冷冷道:“那楊述呢?你跟他是什麼關係?”

陳珞微微一震,詫異地望向她,快速地提了一下唇角,似乎很意外她會問出這個問題。不過,她沒有慌亂,仍是鎮定地望著她。

“為什麼這麼問?”

湯子期冷笑:“彆裝蒜了,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陳珞微微一笑,不吃這套。

套話那些低級伎倆,顯然奈何不了她。

湯子期有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心裡更加憤懣。死到臨頭了,還這麼有恃無恐!

“你跟楊述是不是地下情侶?”湯子期又問。

陳珞隻是微微笑,不答話。

“那江越呢?江越算什麼?”

陳珞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跟我有什麼關係?”

湯子期一噎。

過了會兒,她才繼續倒:“是楊述要你幫他走私藥品的吧?為的就是給申科集團盈利。楊述是連行書的義子,這些年,一直幫他經營這些非法勾當。他需要一個強有力的後援,所以,你成了他的情人。”

“你的想象力還挺豐富的。”

“我說的是事實。”湯子期盯著她的眼睛。可惜,陳珞的表情古井無波,半點兒破綻都沒有。

她隻好換話題:“鐘翰雲呢?他有沒有參與連行書的這些非法買賣?”

陳珞這點倒沒有隱瞞:“沒有。”

“這麼肯定?”

陳珞嗤笑:“就那個二世祖,有點兒小本事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你覺得我會拉這種人來拖後腿?”

“鐘翰雲的父親呢?”

被查獲的那艘漁船,可是豐彙集團名下的,人員也是。

陳珞頓了頓:“有,不過不深。”

隻要不涉及楊述,她似乎也挺好說話的。

湯子期道:“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陳珞反問,笑著望著她,還衝她眨了一下眼睛,“謝謝你來看我。”

湯子期恨極了她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既痛心又無奈:“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不是世道變了,也不是人變了。而是你,子期——”陳珞收起漫不經心的姿態,見麵以來,第一次認真地望著她,“你太單純了。從小到大,你都沒有長大過。你家境優渥,父母健在,衣食無憂,你是不會理解我們的。”

我,還有楊述。

第059章 賽車

湯子期從獄房出來時, 腳步猶如灌了鉛。

不遠處, 俞北平在和一個警長搭話,手裡夾著煙,看到她就和身邊人打了招呼,快步過來:“沒事兒吧?”

“沒。”她瞧著精神不大好。

心知肚明的事, 俞北平也沒多問,交代了兩句就去後麵開來了車。

兩人前腳剛走,江越和肖揚後腳就到了。

兩輛車在狹窄的道路上擦過, 彼此亮了亮燈, 算是打過招呼了。不過,都沒有降下車窗說話的心情。

湯子期不經意的一個回頭,目光就定住了。

她清清楚楚地瞧見,江越右手撐著臉頰,眼角滑下一滴眼淚。車都快進大門了, 又一個急刹停下。約莫在門口駐了幾秒, 又按原路返回了。

……

“你是不是有病啊?”肖揚氣急敗壞地打方向盤。

——一路闖了六個紅燈、急吼吼地過來,到了門口,卻忽然改變主意讓他開回去。

江越悶了會兒,忽然苦笑:“……說真的,我有點兒怕。”

“怕什麼?”

“和你沒關係, 你不懂的。”真怕看見人以後,對方那張微微含笑又眼神淡漠的臉。他有太多的疑問,可臨到了了,又退縮了。

江越是個聰明人, 確切來說,是個表麵糊塗咋呼、內心卻很清明的人。

陳珞不愛他,甚至沒有一丁點在乎他。

——他明明白白。

……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間,天氣就開始轉涼了。

因為工作調度,湯子期下個月要和醫療組去鹿江大學交流學習,這幾天,她都待在家裡看電視。

俞北平進門時,電視機的聲音就很響亮。

他彎腰換鞋,一邊跟她說:“大小姐,聲音小一點,彆吵到鄰居。”

湯子期沒理他,專注地望著電視機屏幕。

俞北平有些詫異,仰頭望去。

主持人表情肅穆,聲音清晰和緩,報道的前幾日豐彙集團老總被調查、進而刑事拘留的事情。

俞北平走到她身後,拿過遙控關了電視機。

驟然黑屏,湯子期疑惑地抬頭。

俞北平捏她的臉:“彆看了,人都抓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俞北平也沒隱瞞,他有朋友就是乾這個的,最近正經手這個案子:“鐘勉良名下存巨額非法財產收入,調查以後,豐彙集團的很多業務都沒勒令停止,現在人人自危,股價大跌,距離破產也不遠了。”

湯子期早有準備,可還是有些默然。

俞北平瞥她一眼,道出了她的心聲:“鐘翰雲和簡筠已經離開了北京。”

湯子期覺得尷尬:“我又沒問他們。”

“嘴裡沒問,心裡是這麼想的。”他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端了杯水來喝。

“我也是關心陸錚和老師的事情。”湯子期說。說完,又覺得占了理,底氣也足了些。

陳珞什麼都不願意說,俞北平也私下找過楊述。兩人卻好像心有靈犀一般,絕口不提和對方的關係,好像他們真的隻是萍水相逢的普通交情。

陳珞一審判了死刑,二審改判無期,主訴的就是李從周。

李從周說,她沒有選擇上訴。

“所以,我打算去一趟鹿江。這次的交流,我是自己報名的。”她拿來了一個小碗,把切碎的水果一一傾倒進去,又開始滿冰箱找酸奶。

“你要找什麼?”俞北平過來幫襯她。

“酸奶。”

“要做水果沙拉嗎?為什麼不用沙拉?”

“熱量太高。”她說著,擔憂地掐掐腰裡的軟肉,“早上稱了稱,又胖了。”

俞北平憋著笑,把她抱懷裡,使勁揉著臉頰:“還好啊,也不是很胖,手感肉?肉的,我挺喜歡。”

她狠狠瞪了他一眼。

俞北平微笑:“我過兩天也調過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湯子期訝然:“……你去乾嘛?”

“工作啊,技術交流。”回答地非常簡短。

湯子期卻覺得這話摻了不少水分。

“真的?”

“當然。”他回答地非常自然,還衝她笑了一下。

湯子期雖然心有疑慮,也不好再問什麼了。

兩人都要調走了,過兩天圈裡聚了個會,去西山賽車遊玩。這頂上是個度假村,老板財大氣粗,當初還多出了一分錢,把上山的路也給修了。原本坑坑窪窪的破山路,如今也能順順當當上山了。

前提是,你車技得好,膽量得大。

就湯子期這種,一個人是絕對上不去的。甭提護欄就半人高,彎道很大,稍有不慎就有車毀人亡的危險。彆說開了,就是人坐上麵,眼睛往下麵看都覺得心肝顫。

湯子期偏不信這邪,他都上車了,敲敲玻璃門,又把他拽了下來。

“乾嘛?”俞北平好笑地看著她。

她理所當然伸出手:“我來開。”

“心情不好就玩彆的,這玩意兒也能拿來消遣?”

本來是句打趣話,她卻當了真,還真和他杠上了:“我還非自己開不可了。”嫌他礙事,她推他一把,“走開。”自顧自上了駕駛座。

俞北平勸都沒用,隻能上了副駕座,隨時關注路況。

雖然她駕照拿了不短時間,可沒一次上過高速,車技一如既往地蹩腳。

就拿她轉彎來說吧,人家都是自在地坐在椅子上,手裡快速轉,她是手裡轉的同時身體也跟著不受控製地轉,瞧著就彆扭。

俞北平在旁邊提醒她:“你乾什麼呢?人都要翻了。開車怎麼這麼僵硬啊?手裡轉就行了,你人跟著側翻乾嘛?”

他一提,她才翻轉回來,坐正了。

可下一次,繼續犯同一個錯誤。

好不容易開到山腳下,俞北平讓她停下,兩人互換了位置。就她這車技,她還不樂意呢,好像他不讓她發揮似的。

“路況好的時候,隨你開,這種山路,還是我來開吧。”他嫻熟地發動、踩油門、上山,動作一氣嗬成,車身都不帶抖的。反觀她,開的時候車身歪來歪去,看到旁邊有車經過,還會不自覺往旁邊躲。

因為膽子小,高速都不敢上。

她這駕照,考了跟沒考一樣。

俞北平性格穩,技術硬,開這種山道更是如履平地。湯子期看看旁邊的懸崖,吸一口氣,又回頭看看他,不情不願道:“馬馬虎虎。”

他嗤笑:“那下山讓你來。”

她臉一紅,死鴨子嘴硬:“上山容易下山難!”

俞北平好笑:“那下山後,晚兒再讓你開上來一趟,我再開回去,咱們試驗試驗。”

“呸!”這是明擺著要看她笑話吧。她低語:“老不正經。”

俞北平:“你說什麼?”

“沒什麼。”

湯子期覺得她言不由衷:“我怎麼覺得你在罵我呢?”

“我乾嘛罵你?”

“你不經常罵我嗎?”

這將軍將的,湯子期扶住%e8%83%b8口:“我心情差著呢,你就不能讓讓我啊?”

“好好好,讓你讓你。”

這話一點兒誠意沒有,倒像是在侃她。湯子期不滿,嘀咕了句什麼,就沒出聲了。

到了山頂,進入指定的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