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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之後 李暮夕 4410 字 5個月前

起:“你跟你老公是不是鬨彆扭了?”

陳珞顯得很詫異,玩味地看他:“你從哪兒聽說的?”

梁靳棠為人嚴肅,不喜歡她這調調兒:“我說正經的。”

陳珞眨了一下眼睛:“誰說我不說正經的?”

梁靳棠說不過她,低頭喝自己的飲料,也懶得管了。

陳珞卻有些訕,似乎覺得玩笑過頭了,沉%e5%90%9f片刻,主動說:“我跟他本來就是相親認識的,也沒什麼感情基礎。他那人脾氣不好,人有些幼稚,就一紈絝大少,不過對我還可以,外麵相敬如賓。”

“各過各的的?”梁靳棠說得直白。

陳珞差點翻個白眼。

——這德行一點兒沒變,要不她怎麼不喜歡直男呢?大學那會兒,也就被他酷帥冷漠的外表迷了幾天,真的了解這就是個低情商直男後,最後那點兒眷戀都沒了。

大多數女人比較感性,陳珞卻正好相反,外表溫文性感,實則內心冷靜又理智,完完全全就是個理工科女生的模板。

江越雖然能力出眾,性格卻正好相反,非常情緒化,還容易衝動,十天半月不回家,一回來就要跟她吵架。

想到這裡,陳珞失笑,表情有些無可奈何。

季峰穿著溜冰鞋滑到欄杆邊,摘下手套和他們打招呼:“妹妹,下來一塊兒溜唄?”

陳珞笑啐他:“滾!”

“就不滾,有本事來追我啊!”說完轉身就衝入場中,陳珞起身就要下去。梁靳棠也站起來,想了想還是安慰她一句:“要是江越欺負你,一定要告訴我們。”

“他敢?他能?”陳珞笑他多心。

兩人站在看台上相談甚歡,因為角度問題,江越和朋友進來時,就好像他們挨得極近、說著不為人知的悄悄話一樣。

幾乎是一瞬間,江越怒發衝冠,甩開朋友就一個健步衝上去:

“馬勒戈壁,敢搞我老婆?”

他揮手就是一拳,直衝梁靳棠的臉門。

眼看就要打到梁靳棠臉上,陳珞驚呼出聲,誰料最後一刻,拳頭卻被梁靳棠捏住,輕輕撥到一邊。

就江越這手無縛雞之力的紈絝大少,怎麼可能是梁靳棠的對手?毫不誇張地說,他閉著眼睛他都碰不到他的衣角。

眾目睽睽下,他發出殺豬般的慘嚎。

梁靳棠麵色平靜,隻是有些不解。

江越的雙眸卻幾欲噴火:“王八蛋!你給我撒開!”

這番動靜,把周圍其他人的目光都引來了,不少饒有興趣看著他們。國人愛湊熱鬨,不一會兒就把他們裡三層外三層圍了起來。

江越還在嚷嚷。

一是疼的,二是不甘心,心裡委屈。

陳珞覺得丟人,臉色難看,如同罩了一層寒霜:“江越,你鬨夠沒?還嫌不夠丟人啊?”

第051章 李教授

事情鬨得那麼大, 這冰也溜不下去了。

趁著場中眾看客還圍著江氏夫妻, 俞北平拉著湯子期貓腰鑽了出去。

湯子期過意不去,一步三回頭:“你這樣是不是不太厚道?”說話的功夫,她還伸長了腦袋向身後望。

“還看?”他伸手要撈她的腦袋,被她一巴掌拍開。

“彆動手動腳的, 早上剛做的發型。”

“哪兒做的?”

“額……”

見她這麼支支吾吾,俞北平回頭笑了一下:“其實我早醒了,一大早就看到你拿著卷發棒對著鏡子鼓搗了很久。”

他撈了撈她彎彎曲曲的頭發, 嗤笑:“倒騰一個多小時, 結果弄出這玩意兒。”

湯子期被他損慣了,可還是忍不住怒目而視:“有種你再說一遍?”

對峙了兩秒,他卻清淺一笑,把手往兜裡一插就撇下她往前麵走:“好男不跟女鬥。”

這就好比我褲子都脫了,臨到上陣了, 你他媽跟我說不做了!

不爭饅頭爭口氣, 湯子期發了狠,撲上去掛在他背上,身高不夠,就使勁踮起腳尖,把他往地上脫。

俞北平也急了:“乾什麼, 乾什麼——”

為了穩住,湯子期可是徹底沒了形象,岔開腿兒,使勁把下盤往下按, 嘴裡嚷嚷著:“讓你這麼說我!你個混蛋!”

要不是在大街上,俞北平還挺樂意逗逗她的,可這是在大街上啊——“祖宗,差不多得咧,這麼掛著,多難看啊。”

“你也知道丟人啊?讓你招我!”

“我道歉,我道歉。”

“這還差不多!”湯子期鬆開他,習慣性地拍了拍手,好像手上沾了什麼臟東西似的。再看她那一臉嫌棄的表情,俞北平都無奈笑了。

眼看她是不可能主動求和的,他牽起她軟軟的小手,直到把她賽上車,彎腰,認真給她係保險帶。

兩人挨得近,她甚至能看到他臉上很淡很細的容貌,在逆光裡格外清晰。滿腔的怒氣,在這一刻如潮水般儘數褪去。

她咬了咬唇,色厲內荏地瞪他:“好了沒啊?係個安全帶,人家孩子都生了。”

“孩子?你想生孩子啊?”俞北平捏一下她的臉,笑得很不純良。

“哎呀,你這人……”

俞北平見好就收,在她發飆前起了身,上了駕駛座。湯子期的發難在汽車的引擎聲中,就這樣被完全覆蓋了。

她氣得%e8%83%b8口大堵,頤指氣使:

“去海澱!”

俞北平詫異,以為她口不擇言了,多問了句:“不回家?”

“不回!”過了幾秒,怒氣平了,她才訕訕說,“去看李教授,就是我和陳珞他們大學時的任課老師,對我們幾個都很照顧。他最近身體不好,師母讓我們過去看看,順便請我們吃個飯。”

湯子期想了想,皺眉:“好像還有什麼事情要跟我們說。”

俞北平隻是低頭略微思索,沒多問,直接調轉了方向。

……

李教授是位六十多歲的老人,皮膚白皙,有些微胖,看著很慈祥。他一麵把他們引入室內,一麵讓自己的老伴上茶。

“這是印度茶,朋友送的,你們嘗嘗。”茶上來後,李教授和藹地推給他們。

湯子期不會品,而且對印度貨印象一直不好,可上門做客,多少得給點兒麵子——她勉為其難抿了口,閉著眼睛“咕咚”一聲咽下去。

“好茶!”

茶剛入口,俞北平差點被她浮誇的表情弄噴了,好不容易咽了下去。

李教授嗬嗬笑,眼神裡帶著寬容:“這趟叫你們過來,主要是問一問小梅的事情。”說起這個故人的女兒,他神情落寞。

湯子期對邱占梅沒有好感,不過也不會在這個當空刺激老人家,似是而非點了點頭。

李教授歎氣:“小梅是有很多缺點,為人也不大厚道。不過,罪不至死啊。殺她的人,心太狠了。”

俞北平一笑,狀似不經意問他:“這個案子至此都沒有對外公布過,您怎麼知道,她是被人謀殺的?”

李教授一滯。

湯子期也怪異地看著他。

老人家欲言又止。

湯子期心裡急,追問:“您是不是知道什麼?”

李教授閉口不言。

後麵氣氛有些尷尬,他借著換水瓶的空當去了廚房。湯子期循著他的背影望了望,拿腳尖踢踢俞北平:“李教授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們?”

“我跟他老人家又不熟。”他掰了幾顆花生米來吃,低頭用紙巾擦拭手指,漫不經心極了。

湯子期不滿:“來辦正經事兒的,不是讓你來吃的。”

“我沒不正經啊。”他篤定地笑了一笑,盯著她看了半晌。

湯子期不明就裡,摸摸臉:“乾嘛這麼看著我?”

俞北平隻是輕笑,沒回答。◣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又坐了幾秒鐘,他起身去了庭院裡。湯子期忙跟上,一出門,就看到他在葡萄架下跟師母攀談。

“太陽挺好的,就是乾。”

師母笑道:“我前幾天剛剛買了一個加濕器,放室內挺好的,呼吸都順暢了。”

“沒辦法,咱們這地兒,不比江南水鎮。”

師母是江浙人,水鄉裡出來的,聽到他誇獎自己的家鄉,心情自然倍兒好,原本的拘謹也漸漸消了。

竟然主動跟他說:“老李這幾天都心神不寧的,還給小梅設了祭台呢。小梅在世的時候,他倆比親爺孫還親,想不到現在白發人送黑發人。小梅出事前,她還來找過老李呢。”

俞北平微微一驚,卻沒有追著問,轉而換了個不讓人警惕的話題:

“李教授好像有話要問我們,又顧慮著什麼不大想說的樣子。您知道他最近有什麼心事嗎?”

“還能有什麼事兒?除了小梅的死,再沒彆的了。”

“這幾天沙塵暴,你們二老也要注意身體,出門戴上防塵口罩。”

“真謝謝你了,小夥子。”

“哪裡。”

俞北平果然是場麵上的人物,交際套話的高手,不過聊了沒幾分鐘,師母就被他騙得團團轉,每一步都被動跟著他走了。可偏偏她還沒察覺,一副相近很晚、恨不得掏心掏肺的樣子。

湯子期恨鐵不成鋼。

不禁惡意地想:這家夥以後要退役了,去乾傳銷倒是挺有前途的。

俞北平三兩步從台階下上來,在她麵前站定:“你這是什麼眼神啊?一臉鄙視的模樣。”

湯子期沒好氣:“忽悠師母你挺拿手的啊。”

俞北平笑:“哪兒的話,我就是看她一個人澆花有點無聊,陪她解解悶兒。”

湯子期遞給他一個眼神,嬉笑:“信你我是豬。”轉身瀟灑走了,快步回到客廳。

俞北平隻好苦笑著跟過去。

李教授已經回來了,又和他們聊了會兒。不過彼此都瞧出對方的不坦誠,心不在焉,漸漸也沒有敷衍的興致。

撿了個適當的時機,俞北平站起來說:“時間不早了,我和子期還有事情,回見。”

李教授忙起身送他們。

……

“教授怪怪的。”湯子期低頭數著腳底的石子路,喃喃道。

俞北平拍了一下她的肩,把她摟進懷裡:“想不通的事情,就彆去想了。”

湯子期不能釋懷。

俞北平提點她:“多半是關於邱占梅的,他可能知道一些隱情,又礙著我在場不能說出口,就改變了主意。”

——原本,他是打算問的,可看到不是湯子期一個人來,身邊還跟著一個俞北平時,他臨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可有什麼隻能和湯子期說?

俞北平也想不通,往簡單的地方思索,可能是他防備心重,對不熟的人沒辦法說心裡話吧。

儘管如此,俞北平有一種直覺。

李教授和邱占梅的死,或許有一些因果牽連。

回到家裡,湯子期病了,病得還挺嚴重。正所謂病來如山倒,就一夜時間,她趴在床上起不來了。

俞北平早上給她測了測體溫,看著上麵的3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