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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之後 李暮夕 4353 字 5個月前

過,這種毒素不會馬上發作,有幾個小時到數天的潛伏期。”

閆峰怔住:“……你的意思是,下毒的不一定是案發時在屋裡的其他人?”

花驪沒有正麵回答:“直接服食、吸入和注射,以及攝入的量,毒發時間都是不一樣的。我解剖過她的屍體,胃裡含有這種毒素,是直接服用中的毒,這個劑量,已經遠遠超過了致死量,從中毒到毒發,應該需要幾小時到兩天。要準確推算出發作時間,得找到毒源,作準確的化驗。”

閆峰的眉頭深深皺起。

這就麻煩了。屋子屋外都搜遍了,五個嫌疑人也接受了檢查,但是什麼都沒有發現。照這麼說,邱占梅也有可能是在來彆墅前中的毒,直到屋裡再毒發?

那這個排查範圍就廣了。

可是,也不能排除在屋裡下毒的可能。

甚至不能排除是意外。

花驪又說:“由於起效時間長,服下後不會立刻出現中毒症狀,死者很難察覺,最後大多是由於延誤救治時機而死。”

閆峰:“你的意思是,如果立刻發現,是有可能搶救過來的?”

花驪點頭:“看攝入的量,如果是微量,且馬上發現並送到醫院搶救,是有很大幾率存活的。”

可是,從中毒到發作,可能有數小時甚至四五天的潛伏期,如果不是自殺,誰知道自己中了毒?

那時候,就算察覺,送到醫院也晚了。

臨走前,花驪又給了一條線索:“這種毒素發作時,會出現頭暈、目眩、抽搐等症狀,痛苦難當,最後由內而外,內臟潰爛而死。我想,凶手選擇用這種殘忍的方式殺人,不可能是為了財物,應該是仇殺或者情殺。”

“謝謝。”閆峰親自送走了她。

……

走出警局後,湯子期覺得整個人都神清氣爽了。

俞北平在外麵等她,他身份特殊,得了許可,車開進院內後停在了門口的一棵白楊樹底下。從她站的地方望去,他靠著車門抽煙,今天就貼身穿了件毛衣,袖口高高挽起,露出的小臂結實修長,手腕處往上延伸的地方有微微凸起的青筋,透著男人的力量感。

他身量高大,微微弓著腰的模樣很慵懶、很隨性,眼神也平靜地如一汪清水,可腳底下堆著的厚厚一遝煙頭出賣了他。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湯子期有些心酸,飛快跑過去,紮入他懷裡。

本來也沒那麼矯情,可這會兒眼眶下意識就是一酸。她抓起他%e8%83%b8`前的毛衣,把眼淚一股腦兒擦了上去。

“怎麼了?到底出什麼事兒了?”俞北平握住她的肩膀,心疼壞了。

她摟著他的脖子不吭聲。

俞北平暗歎一聲,把她攔腰抱起:“回家再說。”

小姑娘瘦,也比他矮了大半截,就這麼直直的,他一隻手攬著她的腰,輕輕一提就給她整個兒懸空提了起來。他手裡使勁,還往上墊了墊,把她抱高了些。

上了車,發動了,他又彎過腰來給她係上安全帶:“晚上想吃什麼?”

車裡狹隘,他保持這個姿勢問她,顯得格外親昵。

湯子期抬了下眼簾,清清楚楚地看到他近在咫尺的唇,不算削薄,甚至唇瓣潤澤,很飽滿,笑起來時,弧度很性感。

不過,他很少笑就是了。

就算是笑,那也是冷笑,鮮少這麼親切的關懷。

她心裡暖洋洋的,伸出雙臂抱住了他,兩隻小手軟軟地搭在他的後背上,隔著毛衣,摩挲著他堅實的背脊。

很寬闊,她得費老大力氣才能夠著另一隻手,骨骼堅韌,摸著很安心。

他難得沒製止她,伸出雙手把她攬到懷裡:“嚇壞了?”

“……也沒。”就是看到他,忍不住想撒個嬌。

被人慣著的感覺,還真挺好的。

第049章 探討

出了這種事兒,

晚宴也隻能草草結束。

過兩天,

等風頭過去些,湯子期和俞北平去海澱那邊看了何舒青。湯子期難得起個大早,出門時還不住揉眼睛。

俞北平遞給她鏡子:“把眼屎給擦擦。”

湯子期羞惱交加,拍開他的手:“你才眼屎!”

俞北平早習慣了,

也不生氣:“成,那一會兒上了車,我讓你對著後視鏡擦。”

湯子期狠狠擰了他胳膊一下。

這天禮拜天,

所裡也沒事,

閆峰呆在家裡,正好上門看望何舒青。

進門時,客廳裡放著電視,閆峰卻在沙發裡看著報紙。湯子期和何舒青對了個眼神:什麼情況?

何舒青把他們叫到一邊,偷偷跟他們說:“還不是最近那個案子。雖然壓了下來,

不過是發生在城中,

還是高檔小區,影響不好,上麵試了壓,勒令兩個星期內破案,你閆叔急著呢。”

湯子期心裡“咯噔”一下,

試探道:“那要兩個禮拜破不了呢……”

話還沒說完,閆峰的聲音就從後麵傳來:“要是限期內破不了啊,我就卷鋪蓋回家給你媽打下手,在她這兒討口飯吃了。”

“瞎說什麼呢?”何舒青白他一眼,

回頭繼續和湯子期說,“你們那天到底是什麼情況?你跟你閆叔多說說,看看能不能提供什麼線索,這麼僵著也不是個事兒啊。”

閆峰忙擺手,示意他們彆亂說。

他難得跟何舒青犟,何舒青都愣了愣,心裡有些詫異,但想著他這幾天的境遇,也就罷了。

幾人各懷心事,一頓飯吃得心事重重的。因為剛剛的不愉快,閆峰吃完飯就拿鑰匙出門去。何舒青問他:“老閆,你上哪兒去?”

“走走。”接著是門合上的聲音。

何舒青有些訕,在女兒女婿麵前覺得下不來台,吃了兩口就收拾碗筷去了廚房。

氣氛有些僵。

湯子期手裡的筷子頓了頓,到底是夾不下去了。

“再吃點兒吧。”俞北平勸她。

湯子期搖頭:“不了。”去廚房拍了拍何舒青的肩膀。

何舒青背對著她,眼淚不覺掉了下去,儘量壓低了聲:“我還不是關心他嗎?有氣就朝我撒,有本事他破案去啊!衝我撒什麼火?”

湯子期忙捂住她的嘴:“你彆這麼大聲啊,六哥還在呢,也不嫌丟人。”

何舒青忙掏出餐巾紙擦眼淚,隻是鼻尖還有些紅。

湯子期攬著她的肩跟她講道理:“閆叔工作都這樣了,心情肯定不好,你就多擔待一點吧。這案子我也牽扯在裡麵,死的還是熟人,他能不著急?”

何舒青隻知道死了人,具體案情閆峰沒對她透露過,挺女兒這麼講,神色也緊張起來:“不會真出什麼事兒吧?”

“沒事兒,能有什麼事?之前不也碰上過大案?難度肯定有,做什麼一輩子都碰不上坎兒啊?就多琢磨幾天的事兒,你就彆瞎添亂了。”

何舒青推開她,把碗扔到水盆裡:“嫌我添亂?我白伺候你們這麼多年了!一個個都跟我過不去!”

主母發威了,湯子期招架不住,找了借口就溜出了廚房,拉了俞北平就往外麵走。

“逃那麼快乾嘛?”他倒是悠閒,一隻手還放在褲兜裡,任由她拉著。

湯子期真想踹他一腳,可又沒那膽,隻好回頭哀求:“家裡都這樣了,您就沒逗我我了,行不行?”★思★兔★網★

“可我喜歡逗你啊。”他把她抱起來,抬抬手臂,調了調位置,又往上墊了墊,嚇得湯子期馬上抱住他的脖子,踢蹬雙腿讓他放開。

俞北平笑:“不放。矮死了,這麼抱著正好。”

“你敢說我矮?我可是一六三黃金比例!”

“黃金比例?你確定?”俞北平上下打量她,想笑,又憋著,真沒好意思直接嘲笑她。

湯子期又踢了踢腳:“把我放開!”

“放什麼?我抱你走吧,咱們也去散散心,順便說說你家裡麵的事兒。”

他抱著她去了附近的公園,沿著護城河岸邊的石子路走了段路,湯子期也不鬨了,安安分分地摟著他的脖子。

“你抱穩了啊,彆給我摔了。”

“摔了我也接著你啊。”

湯子期給他一個眼刀:“敢摔我咬死你!”

俞北平失笑,瞧了她一眼:“還是這麼蠻橫。”

“說誰蠻橫呢?”她瞪他。

“彆鬨了,帶你出來散心,不是來跟你鬨的,說說閆叔的事兒吧。”

湯子期這才消停,又小聲反駁:“什麼叫我爸?他不是閆叔啊?”

“好好好,咱倆的爸。”俞北平把她放下來,牽住她的手。這公園是開放式的,晚間這個點兒人還不少,不過這邊路燈壞了,就他們兩人。

一高一矮,趁著暮色慢慢穿過陰影。

過了會兒,他跟她說:“那天你們去季峰那兒,是臨時起意嗎?”

隔得時間久了,湯子期還真想了會兒,點點頭:“季峰提議的,說他在附近有房子。你知道的,他那人嘛,大老板,哪兒都有房……”她說到這裡猛地一頓,驚嚇地看他,“你不會懷疑季峰吧?他和邱占梅沒什麼仇啊,不至於吧?”

“誰說他跟邱占梅沒仇?”俞北平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看她,隻是極儘諷刺地拉了一下唇角。

這話把湯子期說蒙了:“彆賣關子了,關乎閆叔的飯碗呢,你有話就快說。”

她這急性子還是改不了,俞北平揉揉她腦袋:“忘了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關於湯稚暉和杭薇的事情?”

“這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了。季峰和小輝是很好的兄弟,湯稚暉葬禮的時候,我就見過他,哭得可慘了。那次陳珞也來了,她倒是挺平靜,瞧不出多傷心的樣子。不過也難怪,陳珞性格內斂,小輝比較外向,他們倆小時候就玩不到一塊兒。”

湯子期捋了捋,皺著眉說:“你的意思是,季峰和陳珞都有可能殺死邱占梅?”

俞北平毫不避諱,點頭:“他倆都有很大動機。不過,我個人覺得季峰更大一點。”

聽他這麼輕描淡寫地懷疑她的發小是殺人凶手,湯子期心裡就哽了一下,可一想,他說的好像也沒什麼毛病。

可就是這點兒“沒毛病”,還有他雲淡風輕的態度,讓她心情更堵了。

見她氣鼓鼓的不說話,俞北平微笑,話鋒一轉:“當然,也有可能是你那個藍顏知己。

“什麼藍顏知己?”湯子期知道他說的是梁靳棠,狠狠瞪了他一眼。

俞北平笑道:“你彆瞪我,咱們來分析一下。陳珞、邱占梅都追求過他,他卻喜歡你,這裡麵,你就看不出一丁點兒矛盾關係?”

“什麼叫他喜歡我啊?他也喜歡陳珞,喜歡季峰,我們隻是哥們兒。”這一點,湯子期很確定。

就拿陳珞說吧,梁靳棠對她也很關心,以前下雪天,陳珞生病,隻在電話裡不小心咳嗽了一聲,他就從被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