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盯著自己,臉色並不好看,便搶先道:“你這麼看我做什麼?我是不是幫了你一個忙?若是,難道你不該謝我?”
李穆眯了眯眼。
“我知道你是怕我危險,才不讓我來的。可是我都和你說過,我不怕!再說,我是知道我多少能幫上你的一點忙,所以我才想來的!我不是確實幫到你了嗎?”
洛神可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繼續搶著話。
“我為了儘早趕到,昨晚一夜沒睡,都在路上趕路。今天忙了一天,連口飯都來不及吃。還有,你看我的手……”
她把自己十個被琵琶弦磨得發紅的指頭攤給他看。
“這裡沒有合適的指套,我就用手。指頭皮都要磨破了。我有說疼嗎?”
“還有,你若真恩將仇報不謝我,還要罵我,你罵就是了,我絕不還嘴!但蔣二兄那裡,你不要怪他。是我去找他,要他幫我忙的!”
洛神一口氣搶完話,便等著他開口。
等了半晌,見他依舊一語不發,倒是盯著自己的兩道目光,顯得愈發古怪,暗沉沉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被他看得漸漸心裡發虛。於是從床上爬了起來,一下站得比他還要高了,翹起下巴嚷著:“反正我做都做了!也沒出事!你這個樣子,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李穆盯著她那張在自己麵前不斷一張一合的紅豔豔的小嘴巴,咬牙,一步上前,咚的一聲,單膝跪上了床,伸手一拽,便將趾高氣揚的洛神抓了過來。
洛神見他突然變臉,嚇了一跳,“哎呦”一聲,人就被扯倒在了枕上。
她吃驚張開的那張小嘴,像朵綻開的散發著香味兒的花骨朵,吸引著狂蜂浪蝶,想去探究一番藏在裡頭的甜蜜。
李穆用自己沉重的身軀牢牢地壓住她,製止了她的掙紮和反抗。
等她乖了,安靜了,他拿起她的手,捉住她的指,一隻一隻地親她指尖。
一隻手親完了,又換另一隻。
洛神臉悄悄地紅了,抿了抿嘴,縮回自己的手,不讓他親。
他的手指便慢慢地移到了她的嘴邊,撫那兩瓣他已盯了良久的迷人唇瓣。
她起初仿佛被他的這個突然舉動給嚇住了,閉上眼睛,任由他的指愛撫著自己的唇瓣。
過了一會兒,那雙長長的眼睫輕輕顫唞了下。她慢慢地睜開眼睛,竟伸出了嫩紅的舌尖,輕輕%e8%88%94了%e8%88%94他的指。
%e8%88%94完,自己仿佛也感到害羞了,臉一下子又變紅了,唇瓣似受驚了的蚌肉那般迅速閉緊,又飛快地閉上眼睛,不敢再看他了。
李穆卻被她這突如其來的純真卻又充滿無限誘惑的生澀挑逗,給徹底弄得失去了理智。
殘留在指上的被她舌尖%e8%88%94舐過後留下的那種柔軟濕滑之感,令他後背的脊尾末端,陡然起了一陣強烈的酥|麻之感。
他整個人,竟打了個哆嗦。
身體裡已折磨了他一個晚上的那種炙燥之感,突然間,全部爆發出來。
再受不了了。
攫%e5%90%bb住她,解起她的衣衫。
女孩兒的嬌軀被裹在男衣裡,腰間有帶,結打得很牢。像是忠誠守衛著她的衛士。
他一時解不開,急躁一扯。
伴著一道清脆的裂帛之聲。衫便被撕裂了。
洛神從未見他如此失態過。
連許久之前那個晚上,她第一次和他做這男女之事時,他似乎也沒此刻這般急躁。
他像一頭野狼,要立刻將她拆吞入腹了似的。
洛神也不知自己為何剛才就會做出那個動作。
隻是有點想討好他,覺得他會喜歡。
想著,鬼使神差般地,就%e8%88%94了。
她沒有想到,會惹他如此的反應。
她又緊張,又害羞,又是興奮。
心底裡,隱隱還有點得意的感覺。
有點痛。她吃痛,咿呀了一聲,貝齒狠狠一口,咬住了他的肩上。又慢慢地鬆開,女喬喘著,在他耳畔撒嬌:“你還罵不罵我了?方才那麼凶……”
男人沒有停下,亦未出聲。
反而愈發凶狠。
滾燙的汗水,一滴滴地滴在她潔白如玉的%e8%83%b8脯之上。
洛神被他欺得神魂顛倒,又恍恍惚惚,或許是這一刻太過好了,漸漸地,這些日裡暗暗縈繞著她的憂愁反又攫住了她,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兩條玉臂緊緊地摟住他的脖頸,仿佛下一刻,他就會抽離自己而去。
她咬著他的耳,含含糊糊地問:“郎君……你喜歡我……是不是……”
男人依舊沉默著,並未停下,卻含住了她的嘴,溫柔地用自己的唇舌親%e5%90%bb她,以此回答她。
她仿佛一條快要斷了氣的魚兒,等他鬆開了她的嘴,喘回來了一口氣兒,又閉著眼睛,在他耳畔絮絮地哀求。
“郎君……我不想走……我想留下陪你……可我又不忍讓阿耶阿娘傷心……”
“以後的事,等以後再說好不好……如今你能不能先聽我阿耶的話,向他服個軟,好讓他放心……”
“我能幫你做事的……我也會對你很好的……你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我聽你的話……”
含含糊糊的嬌聲軟語,帶著近乎卑微的哀求和祈憐。
任是鐵石心腸,也要是被打動的。
洛神卻感到壓住自己的那具男子身軀,慢慢地停了下來。
她睜開眼眸,對上了他的雙眸。
他凝視著她,眸底還帶著晦暗而熾烈的情.欲的顏色。
但是那顏色,卻仿佛在緩緩地淡去。
忽然,仿佛清醒了過來,洛神在他身下,瑟縮了一下。
李穆凝視著她那張帶著淚痕的緋紅麵龐,抬手,輕輕擦去眼角沾著的淚,隨即從她身上慢慢地坐了起來,背對著她,坐在了床邊。
洛神立刻跟著爬了起來,張臂,從後緊緊抱住了他的腰身,將臉貼在他滿是熱汗的後背之上,哀求:“郎君,方才我隻是胡說八道。我也不知怎的就說出那話了。你莫當真。我沒有逼迫你的意思……”
她爬到他的身前,緊緊地纏住了他。
李穆卻將她身子抱了起來,取衣替她擦拭身上汗漬,放她躺了下去,用被子蓋住了她。
“阿彌,前日我去看了高桓。他已能下地。想必過些天,傷勢也就好了。等他傷好了,你還是先回建康為好。這裡確實不適合你留。”
他頓了一下。
“阿彌,我還是先前的意思。你若願意跟我,我盼你,再等我一年。”
洛神望著他,麵頰上的紅潮,漸漸褪去,泛出了蒼白的顏色。
“一年之後,就算你拿下了西京,又能如何?我阿耶會因此讓我跟你?”
“我隻是想現在就留下,和你在一起。我不怕吃苦。”
“可是你好狠的心。”
她喃喃地道。
“等阿弟傷好,我聽你的,回就是了。”
她閉上了眼睛。
第75章
這一夜對於洛神來說,是如從雲端跌落到了泥地裡的一夜。
因為幫到了李穆的忙而獲得的所有自信和喜悅, 蕩然無存了。
她並不是有意要在那種時刻掃他的興的。
在她開口懇求他之前, 她甚至幾乎已經忘記了臨行前, 阿耶曾留給她的諄諄交待。
隻不過心底裡,一直有個聲音存在。
每每歡樂和放縱的時刻,那聲音就會適時地冒頭, 提醒她,它存在著。
而就在她為自己的自取其辱而暗自傷心羞愧之時, 李穆甚至沒在身邊伴著她。
——自然了,這也是不能怪他半分的。
因為當夜, 甘氏和侯堅就發動了叛亂。
在他們原本的計劃裡,是連夜突襲,包圍侯府和驛館,殺死侯定父子以及李穆。
但沒有想到,對手早有防備。
這是一個值得慶賀的結盟的夜晚。
也是一個充滿了血腥的殺戮的夜晚。
耳畔, 外頭的廝殺聲響了半夜,直到天亮,才終於徹底安靜了下去。
甘祈和侯堅當夜就伏誅。隨眾黨羽, 隨之也紛紛遭到清洗。⊿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過了兩天, 李穆協助侯定處理完善後事宜, 帶著洛神離開。
洛神走出驛館的時候, 看到街上人來人往。
這裡恢複了原本的寧靜和祥和。那晚上, 喧囂了半個夜晚的廝殺之聲, 仿佛隻是一個夢。
但驛館門前台階上留下的尚未被雨水衝洗乾淨的一片片發黑的血漬, 卻又實實在在地提醒著人。
那夜就在這扇大門之外,曾發生過怎樣慘烈的你死我活的爭鬥。
回程走了兩天,義成的城垣,漸漸出現在了視線裡。
入城之時,一個城尉迎了上來,和李穆說了句什麼。
李穆仿佛一怔,回頭,下意識地看了眼洛神。
洛神很快就知道了一個消息。
她的大兄高胤來了,此刻,他人就在刺史府裡。
……
高胤是受高嶠的派遣,在洛神一行人出發後不久,跟了上來的。
高嶠之所以做如此的後續安排,一是不放心路上的安全,二來,應該也是為了確保女兒在見了李穆之後,能儘快回到建康。
他擔心李穆不放女兒回來,亦擔心女兒不願回來。
所以高胤此行的目的,很是明確。
高胤的突然到來,顯然令李穆有點猝不及防。
但在回到刺史府,見到高胤的麵後,他以禮相待,非常客氣。
洛神也平靜地接受了父親這樣的安排。
唯一想要反抗一番的,便是高桓。
高桓%e8%87%80部的傷正在恢複,早能下地走路了。
高胤的突然而至,令他聞到了夢想終結的味道。
在幾次碰壁之後,他也明白了一個道理。
伯父不點頭的前提下,不管他如何求李穆,李穆都是不可能違背伯父意願留下他的。
唯一的希望,就在阿姊身上。
倘若阿姊願意留下,那麼他也能順理成章能夠跟著留下。
根據他前些時日的觀察,他覺得阿姊來這裡後,如魚得水,瞧她很是快活。
幾次試探她的口風,也沒聽她說等他傷一好,立刻就要回。
所以原本,他對於能繼續留在這裡,很是樂觀。
沒有想到,高胤的突然而至,叫一切希望都破滅了。
更叫他迷惑的是,他尋了個空子去找阿姊,想攛掇她繼續留下。
她的態度竟也和先前迥然不同了。
絲毫沒有表露出打算反抗伯父這個安排的意思。
高桓大失所望。
更叫他鬱悶的是,他屁股上的傷,在將他折磨得痛不欲生過後,現在也開始和他作對了。
昨天,高胤帶著軍醫來看他。在他為保尊嚴,極力反抗了一番過後,終於還是敵不過這個大了他十幾歲的大兄的威嚴,脫下了褲子。
軍醫說,傷勢已經大愈,不騎馬,改坐車,上路完全沒問題了。
就這樣,歸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