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1 / 1)

心裡搔起了癢意,整個人都控製不住的膨脹起來,堅硬如鐵。

到底還是那種渴望占據了上風,他整個人往前傾著,隔著一張桌子,確保自己不會暴起,於是就一點點的湊了過來。

從她飽滿的額頭,到秀挺的鼻梁,兩點彎彎的眸子緊閉著,純真的像個孩子一樣,肩膀又窄又瘦,他於是再往前湊了一點,也許是因為他的身體太過灼熱,她明顯的簇了簇眉。

仿如要從沼澤裡拉扯身子一般,朱玄林極力的將往後退著,可是身體不由他控製,他想離的近一點,再近一點,然後便屏著息,定定的望著,就此一眼,時光永駐而不再流逝,該有多好。

就在這時,輾轉到四更的羅錦棠急不可奈的,也就起來了。

皇後從昨夜起,哭聲就沒有停過。

待得錦棠起了床,收拾好來給她請安時,她連床都起不來,卻也吩咐著丫頭,讓給錦棠賞了許多東西,隻說自己錯怪了阿荷,這些全是賞賜阿荷的。

畢竟皆是婦人,看皇後哭的這般傷心,錦棠也就不好再多說彆的,匆匆自坤寧宮出來,徑自一人,就往慈慶宮而來。

到了門外,錦棠便已在叫:“阿荷!阿荷!”

朱玄林瞬時就站了起來:“德勝,出去告訴羅夫人,就說陳姑娘昨夜已然出宮,讓她先出宮去。”

一院子的人行走起來都跟貓似的,德勝躡手躡腳就出來了:“羅夫人,您家阿荷姑娘,昨夜已然出宮了,您怎的在此喚她?”

錦棠道:“新鮮了,昨夜分明大家都說阿荷不曾出宮,這會兒你告訴我她出宮了?”

德勝笑著拍%e8%83%b8脯:“真出宮了,是奴才親自送的,而且,奴才還派了人說好了的,不送到您家府上,不準回來。”

錦棠莫名覺得有德勝笑的有些賊,但到底不敢想自己曾經一口口喂到大的孩子長大之後竟變成了頭狼,此時圍圈著自家的小兔子,這是在哄自己了。

心有不甘的看了一眼,錦棠於是終於走了。

第237章 番外15

便是七月, 淩晨的地氣總還是涼快的, 但朱玄林就是覺得熱, 無比的熱, 漸漸熾熱到難奈,他於是一把就拽開了青衫的衣帶,這下好了, %e8%83%b8膛上總算有了點涼意。

但是小腹那種緊虯的脹最後慢慢就變成了燒, 火辣辣的燒, 燒到刺痛。刺到他坐立難安。

但隻要阿荷繼續睡下去, 他就還能忍得住。

原來他對她並沒有這種狂烈的占有欲的,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大概就是從他進了琴房, 她站起來,笑著說撒郎嗨喲的時候吧。

朱玄林喉結劇烈的抽著。

在女院的那張窄床上, 她忽而鑽過來,他懷裡像有了一隻毛絨絨的,綿綿惴惴的小兔子, 於是他想環起來, 想撫摩, 那種邪念滋生著, 在他心裡長成了惡魔一般的, 還在繼續的生長。

他覺得她大概會有點涼, 至少呼吸是越來越涼了,於是鬼使神使的, 就準備要解開自己的衣衫,披到她身上去。

她應聲而醒,抬頭,便看到一個上衣解開,端坐於她麵前的男子。

阿荷的心有一瞬間的慌亂,雖說家裡的男人們動不動就光膀了了,但這是個外男,而且就在她睜眼的那一刻,看到他目露凶光,仿似要殺人一般。

但他要脫衣服,這是幾個意思。

就是這個人,昨夜連猶疑都沒有的,一刀斃命,殺了與自己有血緣,不知是哥哥還是叔叔的個東西。

他的目光裡侵略的意味太甚,嚇的阿荷旋即就站了起來:“天亮了,我該走了。”

朱玄林一把就將她拽住了:“分明才不過三更。”

阿荷於是揉了把臉,又茫然的坐了下來:“時間怎的如此之慢啊。”

朱玄林抓過風箏來:“那就再替本宮糊一個風箏?”

“送誰?”阿荷揉著眼睛問道,忽而瞧著朱玄林頰上浮過一抹春色,明白了:“原來是要送給心上人的。”

阿荷了然的笑著,頭又湊了過來:“她喜歡什麼,快告訴我,我來剪,你來紮。”

朱玄林伸了兩指出來,輕輕壓在她額頭上,將她往回推了推:“她很小的時候,喜歡戲台子上妝扮的朱八戒,說他圓圓胖胖很可愛,再後來,又喜歡孫悟空,說那是個蓋世英雄,總之,但再到後來,聽說他就喜歡唐僧了,如今究竟本宮也不知她心中喜歡誰,你喜歡那個,就糊那個吧。”

阿荷心說這姑娘與我真是一見如故啊。

小時候喜歡八戒,因為他又胖又懶又饞憨態可掬,等再大點兒,覺得孫悟空無所不能,於是便整日的想嫁給孫悟空,再到後來,發現八戒和悟空都是話本兒裡編的,唯一唐僧才是真的,而且,無論那本話本中的描述,唐僧心堅誌遠,絕不為女色所動,一心向佛,關鍵是,他還生的麵若敷粉,唇似丹朱,而阿荷平生最喜歡的,就是生的漂亮的男子,就好比……就好比此刻的朱玄林,不過,他是因為心中有個更美好的姑娘,居然連三宮六院都可散去。

他比唐僧更美好呢。

阿荷於是又來了精神,重又跪了起來,呲拉呲拉的剪著,先剪出個僧人來,接著口蘸炭筆,就剪起了眉眼來,嗯,一眉一目,並那嘴唇,活脫脫的就是個朱玄林啊,好吧,除了頭上沒頭發。

她剪著,朱玄林就開始皺眉頭了:“阿荷姑娘,這太大了。”

“把你自己送給她,她會喜歡的,相信我。”

朱玄林於是輕輕歎了口氣,語調裡飽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落寞:“陳姑娘,你這樣作,本宮送不出去的,她會砸在本宮頭上。”

“她敢。”阿荷道:“你帶著我,我幫你送給她,我就不信她能砸在我頭上。”

理直氣壯的樣子,眉目如星似月的小姑娘,朱玄林於是終於勾起唇角,仿佛笑了笑。

仿似雪山崩玉,月泄九天,大約從來沒人見過他笑的樣子吧。阿荷心說,這人笑起來可真暖。

一個剪著,一個刮著,果然是一隻好大的風箏,阿荷一會兒轉過來,一會兒轉過去的忙碌著,等小阿荷紮好一隻風箏,外麵的天光眼看越來越亮。

朱玄林格外的焦灼,坐在那裡一動不敢動,不停的望著窗外,忽而,就見德勝帶了一群小內侍來,也不知從何處弄來的黑色漳絨,悄沒聲息的,從外麵遮著所有的窗子。

待待從窗外這般遮住,從裡麵看外麵,依舊仍還是濃黑的夜。

但這個風箏實在太大了,逼著朱玄林不得不站起來,而他又不敢站起來,他要站起來,就得露餡兒,就得嚇走小阿荷。

而阿荷一個人忙著紮一隻大風箏,爬上又竄下的,偏偏桌子又小,一根竹蔑總是紮不對,而這個人形的,可笑的大風箏又太過高大,嗯,大概就有朱玄林的高,讓小阿荷不得不站在凳子上去彎他頭部的蔑竹,忽而呲的一聲,尖利鋒刃的蔑竹呲啦一聲甩過去,也不知紮到朱玄林什麼地方,他極為痛苦的就哼了一聲。

“可是紮出血了?”阿荷說著,小手摸了過去,硬梆梆的%e8%83%b8膛,隔著藍色的布衫,他表麵看著那般冷漠,心竟跳的這樣厲害?

阿荷手遲疑了一下,他的手已經握了過來:“無事,繼續紮你的。”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可阿荷覺得不對,他心怎會跳的那麼厲害,而且他整個衣衫都是濡濕的,發間可見亮森森的,顯然是汗水。

“你究竟怎麼啦,要不要給你喚個太醫來瞧瞧?”說著,阿荷手又摸了過去:“徜是發燒了也不必怕,我弟弟們慣常發燒,皆是由我一手料理的。”

她一隻冰涼的小手貼過來的時候,朱玄林從心底裡深深的往外歎了一聲。

就是這樣的觸?感,仿如乾涸的將要冒煙的大地上兜頭而降的暴雨,又仿佛焦灼了一夜之後的一滴甘露,他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

但他的手太過灼熱,一身古銅色的肌膚在漸明漸滅的燭光下滿是汗水,而一臉強忍的猙獰又太過可怕,叫阿荷誤以為他真是哪裡不舒服。

於是,瞧著那隻細綿綿的小手,他的肌膚都在劇烈的微顫。

“要不,我幫你淘澄一把濕毛巾來?”

“不必,這樣就……就很好了。”從來不曾有過的痛苦與煎熬,但也是他從未體會過的溫柔。

阿荷就跟照顧自己弟弟似的,摸罷了額頭摸麵頰,再問:“可是昨夜吃多了積食,%e8%83%b8口疼?”

“不是,陳姑娘,拿開你的手。”朱玄林咬牙切齒。

“那就是昨夜貪了涼的太多,肚子疼。”

“嘶!陳姑娘,拿開你的手。”朱玄臉整個臉都抽搐到了一起,快要嗚咽了:“坐下,你給本宮乖乖的坐著去。”

但隨即,阿荷就仿似觸到了火一般的收回了自己的手,隨即捂上唇,不可置信的望著朱玄林。

他不是她那些皮不嘰嘰的弟弟,他也不是胃疼肚子痛,他居然,阿荷也不知自己觸到個什麼東西,嚇的轉身就走:“太子殿下,我想我還是走的好。”

“恕本宮不能遠送。”朱玄林一早就得出使高麗,本以為還能裝得住的,誰知她摸來摸去,就……

他已經無顏見人了,但為了麵子,為了自己從小就在保持的這種刻板,依舊穩穩的坐著,雖然他也知道,自己此刻在這小姑娘的眼裡,有多蠢,多可笑。

這是慈慶宮正殿內的東耳房,本就是個閒坐起居的地方,原本闊朗無物的,昨夜為了能叫阿荷作風箏,德勝抱了一大堆的竹條、油紙,並各類絲線,漿糊等物,堆了滿滿的一地。

阿荷因為慌亂,並不曾看得清楚,起身的瞬間,叫竹片給一絆,就倒在了地上。

朱玄林不知她可摔壞了不曾,起身準備來扶,那知自己坐了一夜,又還堅忍太過,兩條腿皆是麻的,整個兒一撲,也就撲到了地上。

雜物散了滿地,混身血脈將要爆炸的男人整個兒的把那嚇壞了的小姑娘給壓住,圈到了懷中。

就好比饑腸轆轆的惡狼終於把兔子給圈到懷中,燈照不到的黑暗中,他的唇恰碰過方才肖想了一夜卻不敢品嘗的那兩瓣唇,隻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