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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忙趕了上來:“殿下,咱們這可是女書院,雖說內裡全是女子,但外麵侍衛重重,而且他們並不知道您的身份,您要進了女生校舍,萬一被抓到,怕於你的聲名有礙。倒不如,奴婢去?”

“你去?”朱玄林皺眉:“你光明正大查校舍,拿著琴譜的人難道不會把琴譜給藏起來?”

“但奴婢怕您叫人抓住。”

“郭姑姑放心便是,本宮這些年在外,經常來回於敵我雙方刺探敵情,還從來不曾叫誰捉到過足跡。”朱玄林斬釘截鐵的說。

重又蒙上麵巾,獨剩一雙目光堅毅的眼睛在外,他從窗子而出,又融入了夜色之中。

不過,女院可非戰場,太子殿下話才出口,就要被打臉嘍。

阿荷就著油香吃罷了粥,再洗了把臉,便準備要睡了。

月光融融,哇聲一片,因為住在最裡麵一間,旁邊就是丫頭們出恭的茅房,又熱又悶,還時不時的月餿味兒傳進來,阿荷便把窗子開了半扇,這才上床睡了。

姑娘們多的地方麼,自然事兒多。

隔壁的牛素真和王秀卿等人一直嘰嘰呱呱的隔牆聊著天,直到舍館的大娘說了好多遍姑娘們不要再吵啦,睡吧睡吧,大家才心有不甘的閉了嘴。

睡到半夜時,阿荷便聽到隔壁啊的一聲尖叫,家裡三個弟弟,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阿荷從小操心他們操心慣了,還以為是那個弟弟掉到了床底下,猛的一下就翻坐了起來。

緊接著,她便看到有個人影從窗子躍了進來。

住在校舍,並且未關窗子,方才弟弟們還曾來過。

所有這一切記憶,幾乎是於一瞬間湧入阿荷腦海中的。

“大哥?二哥?芷堂舅?還是康舅?”阿荷氣急敗壞的問道:“都說了我在女院裡會過的很好的,你們這三更半夜的鬨來鬨去,這是作什麼呀這是?”

“有男人,我方才分明看到兩三個男人。”就在隔壁,是牛素真的聲音,正在大喊大叫。

女院的校舍進了男人,這還了得?

舍館的看門大娘頓時一陣狂敲鑼,姑娘們全都起來了,點火的點火,掌燈的掌燈,而守在外圍的侍衛們,也於一瞬間衝了進來。

阿荷都還未看清來人是誰呢,打開窗子遙遙看著兩邊皆是包圍過來的火把,一把就將個子高高的男人搡到了自己床上:“你這會要出去,保準得被人抓到,趕緊躲起來的好。”

轉眼,侍衛們已經到了窗外,山正洪蓮帶著女夫子們也全都進了校舍。

就在隔壁,牛素真正在說著:“不止一個,至少三個男人,進了我的校舍,又溜出去了,也不知去了何處。山正,您可得查,這些男人肯定是陳以荷帶來的,隻有她們相府才有那麼多成年了,又還沒成親的色狼,色胚們。”

郭嫻冷冷提醒道:“牛姑娘,注意你的言辭,人都還未搜到,怎的就能往陳以荷身上怪罪?”

但是,從最裡麵一間搜起,侍衛們這就準備要進來搜人了。

朱玄林豎著耳朵,聽到敲門聲時,也是一驚,連忙將被窩裹的緊緊的,連頭都給悶起來了。

“陳以荷,你可睡下了?”洪蓮親自敲門,在外頭問道。

阿荷看了眼窗外,眼看侍衛們已經圍攏過來了,她此時還不知道偷偷來看自己的究竟是哥哥還是舅舅,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誰,連忙跳到床上,放下床帳又扯了些被子出來,隻露了半邊臉出來,哇的就是一聲吐:“山正,我有些不舒服。”

洪蓮敲了幾把門,見她不開,隨即給身後侍衛一個眼色,示意侍衛來撞門。

她也知道的,陳家哥哥多,舅舅多,或者是那一個溜進來看陳以荷,哼哼,這要給捉住了,她陳以荷就得給正大光明的叫皇家退婚了,多好。

兩個侍衛上前,砰的一聲,洪蓮率著女夫子,並牛素真等人,直接撞開門就進來了。

一張窄窄的床,簾子半遮,而陳以荷半張蒼白的小臉兒露在外頭,滿額頭的汗,見人進來,艱難的睜開了眼睛。

“陳以荷,你這屋子裡再沒彆人吧?”洪蓮問道。

牛素真直接指著她的床帳道:“哼,說不定男人就藏在床上,我都聞見臭男人的汗味兒啦。”

洪蓮瞪了牛素真一眼,道:“你們皆是女子,我讓素真和寶君看著,你自己穿上衣服,出門,然後我們要搜捕你的臥室,可否?”

阿荷艱難的點頭,應了聲好。

於是,洪蓮和郭嫻等人全退出去了,就隻留下一個馮寶君,一個牛素真,倆人就站在床沿上,要等阿荷穿衣服。

炎熱的夏季,窄窄一點小床,少女的體香被無限放大,她豐滿而圓翹的%e8%87%80,幾乎就要挨到他的身體。朱玄林嗓音一粗,喉結一緊,於是立刻就揚起了頭。

像他這樣二十多歲,又還不曾經過男女之事的男子,便是輕勸碰觸,都很有可能一泄千裡。

“牛姐姐,真有男人夜闖了你的香閨?”阿荷說著,索性放下簾子,整個人都隱入了簾帳之中。”

“你以為了,今兒要叫我捉住,必不能輕饒了他。”牛素真說著,也引燃了阿荷桌子上的燈盞,燈盞的對麵就是銅鏡,銅鏡反射了光,瞬時之間,滿屋亮堂。

阿荷坐在床帳之中,本就隻穿著中衣,此時假作穿衣之勢,瞧著被窩裡鼓鼓囊囊的,手伸到被窩裡男人胳膊的位置,隔著薄薄的被子,狠命的就是一把扭。

被子裡的朱玄林痛到所有的胡子都豎了起來,忽得,隻覺得耳朵一熱,居然是陳以荷撩了一點被子,就在他的耳邊悄聲說話,紅唇微濡,話說的又凶又嚇人:“三舅,我已經是大姑娘了,你們再半夜不管不顧跑來鬨我,我就告訴外公,叫他拿蘸了水的藤條抽你。”

回過頭去,她大聲的對牛素真說:“可不是嘛,要真有人夜闖你的校舍,咱們肯定不能輕饒了他。”

雖說嘴裡說的輕鬆,磨磨蹭蹭穿著衣服,阿荷心中卻在叫苦。

她這些舅舅們,但凡出動,必定成雙,按身高來猜測,這個當時芷堂舅舅,那麼康舅舅或者宣堂舅舅肯定就在外麵,但為甚到了此刻,最危機的關頭,還沒有人來打掩護了?

真要叫人捉住她床上藏著舅舅,外人不知道他們是打小兒的疼她,肯定會亂傳亂說的。

想到這裡,阿荷氣的,隔著被窩又狠掐了一把,疼到被子裡的朱玄林這一回,不止胡子,眉毛都豎起來了。

第228章 番外6

隨著外麵漸漸寧靜, 樹間的蟬又呱啦呱啦叫了起來。

馮寶君還好, 隻是在窗口站著, 望著窗外吹涼風, 牛素真就坐在床前,兩隻眼睛緊緊盯著那張床,並床上的一舉一動。

她確實聞到了屬於臭男人的汗臭氣息, 要不是怕惹惱了郭嫻, 說她沒有為女子的修養, 她真想一把掀開陳以荷的床, 她敢篤定, 這床上絕對藏著個男人。

說不定就是方才悄悄潛進她的校舍裡, 想要偷香竊玉的那個。

如此一想可真夠惡心的。

“陳以荷, 不過穿個衣服而已,你磨磨蹭蹭的, 難道要穿到天亮去?”她於是不耐煩的催促道。

這時候洪蓮率著書院裡的女夫子們,已經把其餘的校舍,並丫環們的房間全翻過一遍了, 並沒有翻到有什麼藏匿著的可疑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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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外麵, 皇家所派, 常駐女院的侍衛們, 也把整個校舍緊緊圍困著, 慢說人, 就是一隻蒼蠅也休想要飛出去。

阿荷攥著小拳頭,想要在縮在被窩裡的, 康芷堂的腦門上狠捶上一拳頭,又在心心念念,說救急如救火,彆的舅舅們呢,都跑哪去了呀。

而就在這時,山正洪蓮也進來了。

“陳以荷,你還不曾穿好衣裳?”

“就好了,馬上就好。”阿荷苦著臉說。

洪蓮理了理裙擺,就坐到方才牛素真坐的位置上了。這樣一來,便神仙也救不了小阿荷了。

阿荷於帳內長歎了一聲,正準備揪出被窩裡的舅舅,一同出去認罪了,便聽外麵忽而嘩的一聲巨響,似乎是什麼地方的房梁叫人踩壞了一般。

煞時之間,非但窗外的侍衛們齊齊回頭,去看外麵了,便洪蓮也撲到了窗前,要看看外麵究竟是怎麼了。

德班的校舍後麵,就是整個女院的學廚。

因為是學廚,當年蓋的時候是由皇後指派著自己的心腹洪蓮來蓋的,慢說沒有上井口天花作藻井,便大椽和橫梁,也是用的最爛的木頭。

總之,洪蓮或者從中撈了一筆,但整個學廚實在是朽不堪言。

而就在此時,廚房的頂上快跑過一個身材高大而又瘦削的男子,他在瓦簷上跑著跑著,一腳下去,就把瓦簷給踩塌了,於是,一條長腿便陷入了學廚之中。

眾侍衛嘩然一聲,其中一人吼道:“那必就是夜闖女院校舍的登徒子,快追。”

於是,一眾侍衛們便朝著校舍圍了過去。

房梁上高大的男人好容易從瓦簷上抽回了自己一條長腿,再往前跑了一步,又是砰的一聲,他另一條腿又給陷進去了。

他似乎也不怎麼著急,奈著性子將腿抽了出來,再往前走一步,嘩啦一聲,這一回,整個學廚的房頂,居然就叫他給生生兒的踩踏了。

登徒子也嘩啦一下墜了下去,掉到學廚的大鍋裡去了。

洪蓮雖氣瘋了,修養到底還在,轉身從阿荷的校舍裡跑了出去,嘴裡還在罵著:“也不知何處來的登徒子,竟敢夜闖女院,我得報到皇後娘娘那兒,將他下到天牢裡才成。”

這時候還有誰管陳以荷?

所有的女生們也全都追出去,去看那個踩塌學廚的登徒子了。

阿荷一把拉開被窩,伸手抓起床上黑衣人的手便往下扯著:“快快,你趁著沒人趕緊跑,我去救那個去。”

男人的手有點細,似乎不是舅舅們手的觸?感。

而他的手也格外的灼熱,不不,他整個人似乎都格外的熱,便呼吸,便他身上的體味,也不是自幼趴在背上,小阿荷早就聞慣了的舅舅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