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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有些情況到底發生改變了,苟利國沒有子嗣,卻能夠將皇位傳給其他人——比如一個英明又智慧的外來者。

後世記載,六代十二年,秋帝入住苟利,隨侍南遷客。

六代十四年,苟利帝勳帝薨,傳位女帝,同年,女帝收複雲州十五城。

六代十九年,陳國降於苟利。

六代二十一年,周國鴻帝降。

六代二十四年,燕國降,同年,女帝登位,改國號為鐸,尊號為秋,後世稱為秋帝、女帝。

秋帝在位三十六年,在位年間勵精圖治,廣疏河道,軍、民、商共重,啟用女官,啟用科舉製度,開始了鐸朝盛世。

秋帝壽年八十九,一生隻一帝君,唯二子一女,長子歲將稱帝,次子木落經商,長女過繼南家,取名南易,鎮守邊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故事也算是我小小的執念,各種小言裡的女主,穿越的或者本土的,無論多麼驚才絕豔、才華滿腹,最後都是圍著男人打轉,不開心(╯‵□′)╯︵┻━┻

甜甜甜的戀愛文也很好看,但是打著雄心壯誌的旗號一心隻想談戀愛,就很不舒服了……

最後一段話絞儘腦汁,大概意思就是,歲晚當皇帝啦~\(≧▽≦)/~歲晚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大兒子當皇帝,二兒子經商,小女兒卻跑去當了個將軍~~

第84章 番外

這個時候, 歲晚登位不過一年,雖然天下看似已經大統, 但無數野心勃勃的人等著歲晚出岔子,好來摘取這現成的果實。

燕國、陳國、周國中,陳國與周國老老實實的收斂了氣焰, 陳國的皇帝陳暨和周國的皇帝周飛鴻都乖乖的俯首稱臣,隻有燕國的燕麟, 表麵上看起來順服,實際上像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一不小心就會被反噬。

“退下吧。”歲晚已經將國都定在了天下的中心——涼城,但畢竟大統不過一年, 皇城還沒修建好, 歲晚隻能暫住原陳國的首都。

“陛下,注意身體。”陳暨——即陳修平看著歲晚有些蒼白的臉色,忍不住多關心一句。

不僅陳修平, 周飛鴻和燕麟都在這裡,三個亡國之君站在一起,聽憑一個女人的吩咐, 周飛鴻沒心沒肺慣了, 他向來喜歡美人, 奪皇位不過是為了報仇, 現在周國亡了,他才是最開心的一個。

陳修平隻求天下太平,與歲晚似敵似友的合作過一段時間, 知道歲晚也是一心為民,沒太大野心和欲望的他也放下了。

隻有燕麟,仍舊暗地裡飼養著爪牙。

“無事,這件事就這麼定了吧。”天氣轉涼,歲晚忙的腳不沾地,不經意居然有些發熱,她揮揮手,“明日你們就去報道。”

這話一出,燕麟的臉都扭曲了。

四人在這,是安排如何處理這群亡國之君的問題。歲晚讓他們在朝廷中任職,當個普通官員,既可以方便監視,朝中那麼多眼睛看著,也讓他們不敢動手腳。

但是原本高高在上的皇帝,如今卻成為了普通的官員,彆說燕麟,就連周飛鴻都有些不滿,好在歲晚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早早就將這些亡國之君的所有後人都集中在太學院學習——說的好聽是求學,難聽一點就是質子。

三人麵麵相覷一會兒,最後都躬身退開。

見他們走遠了,一直躲在梁上的人輕巧跳下來:“你沒事吧?”

“沒事,睡一覺就好了。”歲晚說道,又打開麵前的奏折,“常年征戰,百姓們都窮困潦倒,但新國剛剛建立,國庫空虛,實在無法免稅……要想法子弄點錢充實國庫。”

南冉皺眉,伸手搶過她手裡的奏折:“你已經忙了幾個月了,我看你的病就是累出來的,彆看了,出去走走,放鬆一下。”

歲晚看中空空如也的手中,歎口氣:“我哪來的時間敢休息,你沒看見燕麟的神情嗎。”

她才登基不久,還不習慣用“朕”,和親近的人說話時,都好像是往常一樣。

“彆想了,你在這乾想也沒用,出去走走,說不定你就想出法子了。”南冉丟開奏折,他隻是個武將,雖然武功可以,但這種文縐縐的東西他實在是不喜歡。

歲晚聽到南冉若無其事的避開燕麟,眉頭一皺:“你還將燕麟當做自己的小師弟?”

南冉神色一暗:“自從知道他口中說著救出師傅,實際上是他吩咐那些人挑了師傅的經脈、廢了師傅的武功後,我再沒有師弟了。”說完後,南冉看著歲晚。“我隻有你一個師妹。”

“人心難測,他野心太大,若是師叔死了,你……也會因為救師叔而死,到時候他就能收下南家軍,民心所向的爭奪皇位。”歲晚輕輕一笑,蒼白的嘴唇勾勒出一個諷刺的弧度,“不論過去還是現在,他都像是溝渠裡的陰暗老鼠,隻敢偷偷摸摸的行事。好不容易當皇帝了,沒過幾天順心日子,又被我們打敗了。”

“他的野心永遠也得不到實現,隻能在深夜中被膨脹的欲望折磨,這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嗎?”歲晚雖然年逾三十,又常年征戰,早就不再精致秀麗,除了皮膚依舊是天生的雪白,手指、臉頰都粗糙了許多,眉梢眼角卻多了幾分銳利。

當年的她就像一朵帶著露水的小白花,如今卻是染著血的食人花,肆無忌憚的露出自己帶血的利牙。

當年她被南遷客的殺伐之氣震住,如今她早已泰山崩於前而巋然不動,自身的氣場全開,也是個能夠嚇哭小孩兒的強勢。

“彆說他了,趁著天色還早,我們出去逛逛吧。”南冉隻覺得自己當年真是瞎了眼,將餓狼看成了可交之人,“你也該去看看 ,你一手開創的太平盛世,你子民的生活。”

原本還想拒絕,聽到後半句話,歲晚遲疑了一會兒,最後點了點頭。

趁著歲晚去換便服的時候,南冉招來手下,也換上便服,暗中護衛,明麵上隻留下他和婁安兩個人——婁安是婁安的弟弟,婁安早在苟利的時候,就因為替歲晚擋了一劍而魂歸天邊。

多年要麼穿戎裝,要麼穿宮裝,許久沒有穿便服,歲晚難得的有點不習慣,換上年輕時最喜歡的白色衣裙,看著銅鏡裡的人影,她笑了笑。

這身衣服比當年精致華美許多,料子輕柔,穿上去飄飄欲仙,就連歲晚身上的殺伐之氣都淡了許多,乍一看好像仍舊是當年那個冷清的小姑娘。

南冉看了半晌,心頭一酸:“小姑娘都這麼大了,你……你身邊也該有個人陪著了。”

“胡說八道什麼,不是你讓我散心的嗎,走吧。”歲晚笑著打趣。

京城裡依舊和當年一樣繁華,所有人都知道有個女帝,普通百姓卻誰也不知道這個女帝長什麼樣,看到歲晚,隻以為是個金貴的富貴太太。

“看樣子應該有些年齡了,卻還做少女打扮,莫不是嫁不出去……”

有人仔細看過歲晚,然後調笑,沒敢湊過來,隻是在一旁笑著說完後,就閃身一躲,消失在人海裡。

“你!”南冉氣急,剛想追上去,卻被歲晚拉住。

“氣什麼,彆人說的是實話,可不是嫁不出去麼。”歲晚自己毫不在意,她當年立過誓,這些年也並未遇到心儀的男子,是以並未嫁人,後宮中倒是有許多人塞進來的男寵,不過來一個扔一個。

“這些年你也算是完成了誓言了,可以考慮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了。”南冉哼哼一聲,仍有些餘氣未消。

他將歲晚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來疼愛,眼看著歲晚磨礪出一身手段,卻還是把她當做弱不禁風的少女,需要被自己護在羽翼下。

“那你看哪個男子夠資格?”歲晚淡淡一笑,左顧右盼著這些平凡人的生活,看著他們臉上的笑容,嘴角笑容也真摯了幾分。@思@兔@在@線@閱@讀@

南冉一愣,他隻想有個人能陪陪歲晚,還沒想過到底誰能夠陪她的問題:“要不,陳修平?他性格不錯,當年對你也有幾分心思。”

“他有妻有子。”

“……周飛鴻?他對你當真是喜歡得緊,又無妻室。”

“你給他送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過去,看他還想不想得起我。”

“龔楊英?……”

這麼一個一個數過去,南冉簡直愁的不能再愁了,年紀大些的,都有了妻妾,但年紀小點的 ,彆說歲晚,那些小兔崽子,他自己都看不上眼,何況歲晚。

“喜歡我的,要麼因為我的容貌,可我現在年老色衰,彆急著否認,比起十幾歲的小姑娘,我可不是年老色衰嘛。”歲晚難得放鬆,甚至有興致給自己愚笨的哥哥上課,“我容貌不在,那些喜歡我容貌的,早就另覓他人。再有喜歡我權勢的,我是決計不會放在身邊的,你沒聽過美色誤國這回事嗎?”

“那你以後可怎麼辦啊。”南冉頭發都要白了。

“有為我憂心的功夫,你也可以自己去找個妻子,你隻是無法生育而已,又不是不能儘人事。”歲晚慢悠悠的反擊。

大街上說這個話題,南冉黑黝黝的臉上看不出來,倒是耳朵紅得好像要燒起來一樣:“胡言亂語!”

這也是歲晚心中的痛,當年燕國與周國聯手,歲晚不得不避其鋒芒,從雪山穿行而過,她不小心落入冰隙,是南冉義無反顧陪著她跳下去,當了她的護墊,他自己卻被凍得太狠,傷了根本,大夫說,他此生恐怕不能孕育子嗣了。

氣氛有些沉默,歲晚心裡興致也落了下去,剛想說回宮,卻突然看見遠方排起一條長龍。

“怎麼回事?”歲晚心情不好,順口問一句,轉身就打算回宮。

一直在旁邊安靜聽著兩兄妹鬥嘴的婁安開口:“是木家又在放糧了。”

“放糧?”歲晚停下了腳步,“木家?那個多年來一直給我們送軍糧的木家?”

“是。”婁安應道,見歲晚疑惑,又多解釋了幾句,“京城裡也有些外地來的流民,他們居無定所,隻能住在城外的破廟或郊外,三餐不繼,木家雇傭了一些人,平時也會放糧救濟。”

木家。歲晚眯著眼睛,這木家在苟利國時就給他們送軍糧,開始很少,後來漸漸多了起來,她曾疑心過是彆有用心之人,當派人去查過,當時稱是可信之人。

一年前歲晚登基時,大赦天下,獎勵功臣,隻有木家,推辭了。

原本已經忘了的事情,又在心裡堆起了疑惑。歲晚又回身走向木家:“每次派人去請木家家主,他們都推三阻四,這次偶然見著,順便去看看吧。”

南冉和婁安自然沒有異議。

慢慢走近木家,歲晚心知十幾年來木家都沒有異動,應當也是可信,但帝王多疑,歲晚也不例外。

“多謝木老爺。”長龍的儘頭,是一個名為木家糧商的牌匾,好幾個少女在發放饅頭,少女們並不是侍女的打扮,而是和流民們一樣的打扮,但破舊的衣服被洗的乾乾淨淨,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