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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為什麼這麼有信心,但是我們共事這麼多年,我相信他。更何況,萬一沙文真的要來這裡,最危險的就是小王子,為了小王子的安危,我們不能冒任何風險。”

馬爾斯以為這個人要說出什麼感人肺腑的話來,結果隻是這麼乾巴巴的一句,有些好笑:“說來說去,還是為了小王子,不知道的,以為你對小王子多麼忠心耿耿呢。”

“小王子天性純良,雖然有些愚鈍,不過是也沒什麼大礙,勤能補拙。”切爾夫按下馬爾斯抬起來的頭,口中說著,“說句大逆不道的,王已經來了,卻從未娶妻生子,小王子就是他唯一的繼承人。”

馬爾斯歎口氣,順從的低下了頭。切爾夫說的話雖然含蓄,他還是懂的,無非是指小王子是未來的王,要多尊敬愛戴之類。

不遠的地方,宮殿上的鐘表原本一秒一秒的轉著圈,突然那根秒針就倒著轉起來,要是不仔細看也不會發現這個小細節。

躲在房頂上的侍衛舉起小旗子順時針揮舞三下,又逆時針揮舞五下。馬爾斯和切爾夫都精神一震。

“35個人。”馬爾斯輕聲說道,幾乎是從唇齒間發出來的氣音,隻有緊緊依靠在他旁邊的切爾夫聽見了。

切爾夫湊近馬爾斯的耳朵邊,也用氣音說話:“準備好,萬事小心。”

氣息若有若無的噴在耳垂上,馬爾斯臉上一紅,不著痕跡的向旁邊挪動一下,躲開切爾夫親昵到過分的姿勢。

沒注意到馬爾斯小小的彆扭,切爾夫目不轉睛盯著剛才小旗子所揮舞的方向,向來平靜無波的內心也激動起來。

沙文本以為這次逼宮不過是探囊取物,輕而易舉的事情,沒想到帶著一種下屬一進入宮殿,就被包圍了起來,看起來沒有任何防備的宮殿實際上已經嚴防死守。

本來手下就沒帶夠,再加上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幾乎沒費什麼氣力,沙文的隊伍就被抓了個七七八八,隻剩下最後一批人掩護著沙文離開。

他們的本意是帶沙文離開,但沒想到沙文竟然執意要深入宮殿,去找一個人。找的還是那個,最近才被爆出來的小王子。

“還是將軍聰明,把小王子當人質,等我們離開後還可以斬草除根,讓鮫人王沒有後繼之人。”擅長溜須拍馬的人在這個緊急關頭,還是吹捧沙文。

沙文固然好大喜功,但也並非蠢笨的人,最基本的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如今不過是喪家之犬的他,恐怕也不會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了。

陰沉著臉,沙文循著記憶中的路線,慢慢找到了安吉所在的宮殿,距離回憶中的宮殿越近,沙文心裡的暴躁也慢慢平息。

一想到宮殿裡有個人正在等待自己,沙文就顧不上任何情況,眼睛直直看向先前方,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

還沒等他走近,原本空空蕩蕩的四周突然出現了一批人,他們身披盔甲手持武器,看到這個陣容,沙文還有哪裡不明白的。

“你們算計我?”安吉有危險是假的!沙文看了一眼緊閉的門扉,隻感覺自己一腔深情都被丟到了海底漩渦裡,被席卷了個乾乾淨淨。

“彆廢話。”馬爾斯想要說些什麼,直接被切爾夫強製性的拉到背後,切爾夫不想與沙文這個叛徒說話,直接示意動手。

論人數,切爾夫這邊要比沙文多一倍的人,但是論武力值,兩方反而鬥的勢均力敵。

如今還跟在沙文背後的人,都是有幾分本事的,彆的不說多了,單單是常年出海狩獵的戰鬥經驗就比侍衛們強了不少。

切爾夫直接和沙文對上,兩個人打的難解難分,一時間也沒人能插|進去,馬爾斯擔心的在一邊觀戰,沒有加入戰團,生怕切爾夫受傷。

“沙文來了!”聽到門外的喧囂聲,楊博爾的眼睛都綠了,卻強力克製自己的欲|望,站在安吉的身邊。

孫鐸側耳聽了一會兒,敏銳的聽覺聽到門外的聲音,點了點頭,然後輕輕一笑:“想去就去吧,這裡有我。”

楊博爾眼珠子一亮,然後又黯淡下去:“還是小王子安危重要。”

倒是個忠心的。孫鐸拍拍臉上還帶著稚氣的少年的肩膀:“我有分寸,去吧。”

楊博爾糾結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無法涼下自己的滿腔熱血,擔憂的衝著孫鐸交代幾句,就氣勢洶洶的拿著劍推門而出。

小安吉怯生生的抱住孫鐸的腿,一雙眼睛眨啊眨,盛滿了驚懼:他也聽到門外的聲音了。

孫鐸摸摸安吉的頭,原本侍衛們還想著將安吉轉移走,以保護他的安全,但是安吉卻死活不肯離開,一旦找不到熟悉的環境,不出一會兒就會哭的聲嘶力竭,幾次三番下來,侍衛們再也不敢試探安吉的底線,生怕這個小魔王又哭起來。

“你幸福嗎?”門外那麼熱鬨,門裡麵隻有兩個人,一個喧囂一個安靜,如同兩個世界,孫鐸微微一動,說起話來,“你什麼都不懂,隻有三歲的智商,永永遠遠當一個孩子。”

安吉懵懂的看著孫鐸。

“我倒是從來年輕過,沒有童年。”孫鐸想起安吉悲苦的一生,突然生出些同病相憐的念頭,“不過你放心,以後沒有人能夠欺負你。”

話音還沒落下,房間門就被人踹開了:“安吉!”

沙文一進來,就看到了朝思暮想的安吉,不枉費他拚勁全力、身上被割了好幾道闖進來,所欲的傷痛和折磨,在看到安吉的一瞬間統統比不上麵前這個人。

安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依舊抱著孫鐸的大腿,儘可能將自己的影子塞進孫鐸的影子裡。

“你?!”切爾夫追進來,看到沙文的模樣,那些他未曾理解的世界突然醍醐灌頂一樣,灌了進來。一想明白,切爾夫就忍不住犯惡心,“你居然對小王子…小王子年紀這麼小,你居然敢!”

在眾目睽睽下被一口道破自己的目的和身份,沙文沒有故作玄虛,點了點頭。

這下子,彆說切爾夫,就連那些原本還不懂的人都明白了,一時間,無論敵我雙方,看到沙文的臉都有些慘不忍睹。

小王子還這麼年幼……這個人實在是齷蹉至極!

切爾夫皺緊眉頭,想上前將沙文拉走,遠離安吉,但他腳步剛剛一動,就從地下傳來一陣震動。

怎麼回事?所有人麵麵相覷。

反倒是孫鐸,想起上個世界的地震,臉色一黑:不會是地震了吧?

還沒等想出一個所以然來,所有人都聽到了水聲。

“怎麼回事?”這次,彆說是宮殿中的人,就連沙文都麵露驚惶。

鮫人們生活在先祖們設置下的保護屏障內,無憂無慮的繁衍生息,這裡根本不可能會出現水聲!

“王是不是去神殿和祭司對峙去了?”馬爾斯活像是被燙著了一樣,倒吸一口涼氣。

按照計劃,宮殿中一部分人留在宮殿裡對付沙文,而前幾日,切爾夫早就命人將好不容易找到的那個刺客扔進了神殿的內院,隻等著鮫人王去抓個人贓並獲,讓神殿再也無法摘出去,剛好借此機會,將沙文、神殿等威脅都一網打儘。

宮殿這邊進展順利,就在這時候,所有人卻感覺到了水汽洶湧而來。

“防護罩……關閉了!神殿那邊關閉了防護罩!”一片混亂中,有人驚呼出聲。

防護罩關閉了,海水就會倒灌進來!孫鐸輕輕眯起眼睛,他萬萬沒想到,祭司竟然如此狠辣,看出宮殿要清楚神殿的決心,抱著同歸於儘的心關閉了在神殿那邊的防護罩。

一群人再顧不上自相殘殺,統統跑到空曠的地方,看著頭頂的防護罩。⑥思⑥兔⑥網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

透明的防護罩開始出現裂縫,在水壓的壓迫下,裂縫越來越大,原本隻是滲進來的水變成漏進來,最後轉變為灌進來。

這些人不會被淹死吧?洶湧的海水讓人沒有思考的時間,孫鐸隻來得及擔心一下這個問題,防護罩就徹底碎了,被排斥在外的海水如同瀑布一樣狠狠砸了下來。

孫鐸被水勢打了個頭暈眼花,暈暈乎乎中從空間裡摸出前幾個世界裡得到的避水珠,這才勉強在水中保持住了身形。

原本以為狼狽不堪的鮫人們卻比孫鐸要好得多,他們完全憑借本能,已經變成了鮫人的形態,各色的魚尾、臉頰上的鰓、還有手指中的蹼,無一不顯示這些人能夠在水底生活。

安吉也變成了一尾小小的人魚,他的尾巴是淡淡的金色,映襯著鑲嵌在地上的珍珠,就像他也是個發光體一樣。

沙文比所有人都更有餘力,他甚至輕鬆的擺動魚尾,遊到了安吉的身邊,驚豔的看著安吉。

孫鐸冷哼一聲,直接將避水珠含在口中,掏出劍就朝著沙文刺了過去。

他本來就不怎麼看得慣這些變|態,更何況孫鐸和安吉朝夕相處一段時間,好歹有了一些感情,他怎麼能容忍一個男人覬覦安吉。

沙文沒想到還有人會注意到他,他原本還在開心,他可以趁亂帶走安吉,與安吉一起遠離人群的生活。至於那35個手下……隻能說,有什麼能比得上安吉呢?

沒想得到孫鐸直截了當的打破了他的幻想,加上孫鐸最初和他的矛盾,此次新仇舊恨之下,兩個人在水底纏鬥。

水中到底是魚的世界,水的阻力之下,劍的精準度也遠遠低於地麵,兩個人打了一會兒,還是沙文占據了上分。

在沙文壓著孫鐸打的時候,他沒注意到身後,一柄劍突然從他%e8%83%b8口穿過,在%e8%83%b8`前透出一截劍尖。

沙文一臉驚愕的回頭,看到了切爾夫無悲無喜的臉,直到他死,臉上都帶著沒有散儘的驚愕,仿佛在美夢中突然被人叫醒,告訴他是夢一樣。

鮫人國已經徹底和大海融為一體,各色各樣的鮫人們遊弋在海中,一群人就像是迷路的孩子,等待彆人指引方向。

切爾夫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但目前所有人都聽他的,他隻能乾巴巴的說話:“防護罩破了,沒關係,我們能夠在海底生存……”

看起來應該沒什麼大礙了,孫鐸拉過驚訝的擺弄著自己魚尾的安吉,從空間裡掏出一個藥丸塞進他嘴裡,安吉沒有半分猶豫,嚼吧嚼吧就吞下去了。

孫鐸輕輕一笑,該離開這個世界了。

身為男主角的沙文死去了,祭司的下場肯定不會好到哪裡去,最可怕的是,原本平靜的國家防護罩竟然被破壞,直接導致以後的鮫人不得不暴露在水中,適應在水中的生活。

這比其他種族晚了不知道有多少年,想在先祖的庇護到頭了,所有人不得不學會成長,來應對這個世界。

可能是因為這個世界中出現了楚逸,孫鐸難得的心軟了,他在兌換處兌換了一個藥丸,算是送給安吉、送給鮫人王,送給所有人的禮物。

安吉從此以後智商都會變得正常,這個善良的孩子,最後會成長為仁慈的王——或者其他什麼,不過這